武修炊事班 第39章 妖族轶事

宋盏诚是出了名的爱折腾，为了弥补自己战力不足的问题，特意研制了一款多功能小型潜水艇，以备这种情况发生，安稳逃命。

众所周知，他是个半吊子，本身还是个旱鸭子，对于水里的东西从未有过涉猎，故这架私人潜水艇有一丢丢的……缺陷。

就是——太小，太拥挤。

“当时怎么没考虑尺寸呢？”宋盏诚一拍脑袋，“按照鲸鱼的原理总不会太差吧，非要盯着河豚看，瞎琢磨什么劲儿呢？”

还是个气鼓鼓的河豚，本来是用来擦鞋的，结果自行组装的潜水艇甫一下水，就好比傲游天际的热气球，加之水中阻力，他这次没有做过实际考量，连上浮都没整明白。

潜水艇下沉数米后，视野顿时开阔，称得上单人旅行必备神器，三百六十度观景天窗，体验鱼群的幸福生活！

该说不说，他还是比较有先见之明的。

谁叫他这么缺德呢，怕有人上门寻仇，海陆空各个保命领域均有涉猎。

但还有个致命的缺陷——经常故障。

所以在下潜的那一刻，外面的灯光便像炸开一般，闪烁两下便熄灭了。

“咔哒……”

手电筒开关向上一推，白光打在宋盏诚的下巴上，像一只含冤而死的恶鬼，五官轮廓扭曲，他掰了一块姜放进嘴里，还特意准备了多款零食大礼包，薯片炸鸡嗨翻天，让他在外不寂寞，电视广告追到爽！

倒也不是爱吃生姜，纯粹有些小紧张。

他还特意准备了多款零食大礼包，薯片炸鸡嗨翻天，让他在外不寂寞，电视广告追到爽！

只是偶尔会发生“零食失踪案”。

系统观影屏滋啦响，跳动着黑白色块，宋盏诚像卧在私人影院的沙发上，嘴里咔哧咔哧嚼着薯片，眼珠子瞪溜圆，视频里终于蹦出来一个端着打了马赛克产品的推销员。

但他舍不得开VIP，所以一连看了两个小时的广告。

【好消息！特大好消息！您还在为腰椎间盘突出而困扰么？您还在为股骨痛坏死而焦头烂额么？“老牛牌”膏药，一贴就见效！】

【拨打屏幕下方热线，参与智力问答，可兑换精品打折券，最高折扣可以免费包邮送到家！买到就是赚到！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这种纯智商税，其实根本卖不出去。

他又不是没卖过。

不对……

这人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呢？

视线似乎能穿透屏幕，推销员打了个喷嚏，压低帽檐，糊成一团的马赛克贴在屏幕上，依稀可见金黄色的产品盒子。

“现在下单免费跳一段专属舞蹈，您看，此人全身粉末性骨折，贴了我们家的药，腰也不疼了，骨头也接上喽，平时只能阿巴阿巴，现在舌头也捋直了，边跳边说唱，效果特别好！”

旁边的同款推销员使坏地去撞离屏幕最近的那个人，人家也不是吃素的，反手擒住那人的手腕，来了一段儿扭大绳，包装盒里的膏药全部贴在身上，连脸上都拍了一张。

宋盏诚紧紧盯着那个“功成身退”的推销员，忽然有人栽倒，他伸手去扶，帽檐迅速垂下，掉在地上。

镜头迅速移开，宋盏诚缩成一团，系统播放的营销广告看得人眼花缭乱。

【“安乐牌”后悔药，喝了就后悔！】

那肠穿肚烂，血赤呼连的，肠子哇哇……哎呦~自己琢磨。

【快乐安心椅，睡觉体验飞一般的感觉，保管你倒立一整天！】

不如去玩儿海盗船，那个更刺激。

“咔嚓咔嚓……”

宋盏诚摸出尚未开封的罐子，红色的长筒薯片罐在手里晃出声响，他打开洁白的密封盖子，两根手指捏住马鞍状的弧形薯片，轻轻抵在牙齿处，舌尖与调料碰撞的那一刻，咸香麻辣的口感直达上颚，唇齿留香，一片接一片，根本停不下来。

“大当家呦……额滴个大当家！”

艾米勒趴在岸边哭丧着脸，顺手折了手边的白色小野花别在胸前，站起来表情凝重地向他鞠躬：

“您一路走好……主会保佑恁滴！”

这么乱炖的语言，谁保护谁啊？

“咳……”嘴里的薯片顿时没了味道，宋盏诚差点呛到自己，弓着身子，蜷着拿薯片的手指，用力怼了怼胸脯，薯片袋子被抓得哗啦响。

这就一路走好了？

无形之中有一种想法——他是不是得死一个表示表示？

封闭的舱口和门窗像鲸鱼的排气孔，舱内落针可闻，螺旋桨卷起的水花，汇聚成涓涓细流，给潜水艇的行动提供了助力，烟囱似的潜望镜缓缓探了出来，像一只眼睛巡视着四周。

江水深处恶浪翻涌，大面积冲刺的水花溅在玻璃上，汇聚成一道道水珠，十几条银白色的鱼围着潜艇转圈儿，发出明亮的白光。

此时他正稳稳地坐在里面，无聊地嗑着瓜子，看着回过神来的艾米勒继续指挥着白面猴下水捞他，笑得前仰后合。

忽然有东西缠住了螺旋桨，发出粗粝的嗡嗡声，光柱呈扇形放射。

江底乱石错落，生着绿茵茵的苔藓，鱼群自潜艇的观光玻璃前游曳，一条褐色斑点鱼好奇地在铁皮附近游蹿，阳光洒在波澜壮阔的江面上，宛若湛蓝色的天空，五彩斑斓的鱼群不知通往何方。

黑色的水草在眼前飘荡，宋盏诚心脏突突跳，一个面色惨白泡得肿胀的头颅慢慢曳了出来，仿佛一只喷射推进的鱿鱼，眼珠作为最柔软脆弱的部位已经被鱼啃光，浮游生物似的肉质丝状物在硕大的屏幕前游移，花瓣形嘴唇已经啃的惨不忍睹，蓬松的头发拂过耳垂上的孔洞。

是个女子的头颅！

潜水艇内部安装了“蓄水箱”，参考鱼鳔的使用原理，可以达到下沉和上浮的效果，伸缩的潜望镜被泡沫包裹，看不清方向。

潜艇渐渐下沉，卡在一块如鹅卵石般光滑的青苔石上，幽暗的河底水草丰沛，一连串的泡沫在透明的观察窗口处四散开来，醒目的红色警示牌立在中间，将他拦下。

灰色的江团鱼弹了一下单边眼罩，“啪”地一声，薄薄的胸鳍自信地抬了抬雪白的口须，腆着腹部，像一只肥鲶鱼，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冷冷道：“打劫！”

宋盏诚细细端详，第一次听说有人敢打劫土匪，更何况还是一条没有几年修行的鱼妖。

不是变异怪物就好……

他放出一条通讯机器鱼，懒懒地叹了口气：“劫什么？”

江团先一愣神，尾巴摇曳，悠悠转过身，胸鳍撑着下唇，好像在思索，侧偏强悍的体型在他眼前展露无疑，浅黑色的背鳍前缘光滑，泛起幽幽光感，后部呈规整的锯齿状，鱼鳍在水中近乎透明。

它扭过来身来，尾巴卷起细小泡沫，嘟着肥厚的鱼唇，漫不经心道：“载具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宋盏诚皮笑肉不笑：“载具留下我就真的走了。”

“什么意思？”江团吐着泡泡，身体顺着水流偏移，翻滚着白肚皮。

“走你！”

宋盏诚一道冲刺，裹挟的水流将它冲击得晕头转向，自船体下方吭吭钻出两台微型导弹，仿佛水中幽灵。

江团壮着鱼胆，掏出一只哨子，随着尖锐的鸣响，无数条江团从石缝中钻出来，奈他不得。

“我们会把你带到少东家面前，炖了！”一条呼呼扇潜艇外壳的鱼妖卷起通红的鱼尾愤愤道。

“乌远镇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少东家？”极速运转的螺旋桨突然放慢动作，宋盏诚贴着铁皮内壳，他倒是很想会一会这位订购半座山头粮仓的少东家。

话音刚落，一条足以吞下他的巨型江团发狠似的用鱼尾扇了潜艇一记响亮的“耳光”，顿时天旋地转，彻底将他拍晕了过去。

待他清醒，宋盏诚此刻正被绑在锈迹斑斑的小型潜水艇上，孤单的身影像货架上买一送一的赠品。

额头耷拉着两绺湿答答的发丝，掺杂血腥味的冷风拂过刀削般的脸颊，阵阵刺痛唤醒昏迷的意识，他用力甩掉猫耳上的水珠，身体被绑的紧实，故频繁抖动袖口，手指勾住一小块掉出来的碎片，耐着性子磨着麻绳。

“俺娘说嘞，俺们老宋家八代贫农……”他瞄着江团的位置，继续手底下的动作，“本本分分种地，踏踏实实做人！介似弄嘞个啥，咋了个绑俺嘞……”

宋盏诚一个劲儿地挣扎，满口家乡话，很会给自己加戏。

戴着眼罩的鱼妖摸不着头脑，不小心从藤椅上摔了下来，掉进池水中。

不知从哪儿飘来的乌云笼罩大地，河面都变得阴霾，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闯入昏厥的大脑神经，空气好似酿坏的酒，剧烈、粘稠。

手上功夫没停，麻绳“噌”地断裂，被他握在手心里，草丛里传来低低虫鸣，漆黑的眉毛微微蹙起，绳结松动，宋盏诚耷拉着胳膊，身下空悬，不自觉地向一侧倾斜，健硕的黑影从小型舱体掉落。

“嘶……”

草梗坚韧，签子般扎进肉里，幽蓝的系统屏幕炸裂，标记多处严重损坏，冰冷的枪械和存储的瓜果蔬菜定格在眼前，穿透指间。

宋盏诚趴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身下硌着硬邦邦的石块，丝丝痛楚迫使他艰难地睁开眼，瞳孔聚焦那一刻，面前是千百个冰冷腐朽的墓碑。

此刻，他渺小的像一只蚂蚁，坟墓中阴气密布，隐隐听见鬼娃娃嬉笑打闹和妇人们幽怨的哭诉，而他却渺小的像一只蚂蚁，被看不见边际的坟茔包围。

冷风拂过胸膛，湿哒哒的衣衫紧贴皮肤，右腿伤口毫无血色，一股寒意陡然而生，他迅速裹紧身体，猫耳微微垂下。

灰蒙蒙的雾气被风吹散，被鱼叉挂在荒草丛里的江团绷紧身体，鱼目浑浊。

“大表哥！”

“三舅！”

江团泪眼汪汪：“这上面挂着的是我亲戚！几年不见，你们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宋盏诚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眼下这种情况，我只能说……节哀顺变了，泥鳅。”

“老子是江团！江团！”

宋盏诚扣了扣耳朵：“好吧好吧。”

炖了不是差不多……都是填饱肚子。

朽木印刻的墓志铭早已风化，模糊了字迹，呜呜作响的韧草串着几个歪歪斜斜的黄色纸钱，一阵阴风吹过，纸钱盘旋而舞，散落在熄灭的火烛和风干的贡品上。

空气中弥漫着白菜死了的味道。

宋盏诚伤痕累累地趴在青石板路上，身下硌着硬邦邦的石子，丝丝痛楚迫使他艰难地睁开眼，瞳孔聚焦那一刻，他找到了这股奇特味道的来源。

他揭开纸钱，面前摆放着一盘汤汁浓稠的红烧丸子，光是旁边的配菜都足以见得此人刀工精妙，无孔不入的凉意，却给人有一种食之必死的感觉。

【系统提示，危险指数70，请宿主不要作死。】

肚子饿得咕咕叫，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幽蓝的系统屏幕炸裂，标记多处严重损坏，冰冷的枪械和存储的瓜果蔬菜洒落满地。

【果蔬灵力测评——高级】

【机械综合实力测评——中级】

【请宿主合理安排仓库存余，以免系统崩溃。】

宋盏诚看着唰唰掉着粉末，呈现冰裂纹形状的系统屏幕陷入沉思，要说修复农具和机械，他还可以动手试试，系统碎了可就难办喽。

但他坚守绝不内耗自己的品德，果断选择先填饱肚子。

便蛄蛹着身体爬到墓碑前，拽出袖口擦干净树枝，掰成两段当作筷子，夹起小块浸满汤汁的肉丸放在嘴里，毫无防备地咀嚼，唇畔突然静止。

这股味道怕是连舌头都要腌入味儿，每一口都如同嚼蜡，又像被人狠狠塞了一大口苦涩劣质的盐巴，光是刺鼻的醋味就直冲天灵盖。

肉丸几口下肚，他打了个饱嗝确定这副身体饿不死后，两眼一翻，顺势仰面倒在地上，望着碧空如洗的苍穹，心里直犯嘀咕，好好的丸子怎么会有股咸鱼味儿？

不过也多亏这盘丸子救了他的小命。

难不成……是传闻中的咸鱼大侠么？

【稚儿驼背，老翁逾墙。】

系统界面卡顿，闪烁着一幅幅连环画，在古老模糊的字迹中，显示这样一句话。

“今天我们讲什么故事呢？”

墓碑：【好感度 1】

屏幕突然熄灭，映出一张血迹斑斑的老人面容，金色的光芒逐渐变得微弱昏暗，取而代之的是莹莹绿光，系统凝聚成一块透明薄板，横冲直撞地指引着他往坟茔深处走去。

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亲眼瞧见长着小短腿的酒坛子追着蜥蜴一顿猛敲，木塞用红布包裹着，一顶写着“保安”二字的帽子从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红布上。

手掌大的蜥蜴跑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坛子精高举咸鱼抱枕，刺向蜥蜴左右，像一根硬邦邦的电棍，手法快如闪电。

蜥蜴拼命用后肢逃跑，短粗的尾巴左右摇摆，身形异常敏捷，在错落的墓碑下穿梭。

【您的武器库遭到抢劫，物料如下：机枪、防弹衣、7.62毫米子弹……】

坛子精戴上墨镜，自信的光辉照在它的枣色坛身上，连盯着系统界面丢东西的宋盏诚都黯然失色。

坛子精弹射起步拉动扳机，进行大规模扫射，雨点般的子弹叮铃咣当落在石板上，火花摩擦碑文，瞬息淹没在阴影中，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两脚蜥蜴自是不遑多让，悄无声息地攀附在碎裂的石碑上，吐着燕尾般极具粘性的舌头，突袭坛子精涂抹在防弹衣上的辣椒水，原本受伤的舌头哪里受得了这般折磨，头脑一热，于惊慌中摔在密密麻麻的弹坑里。

身为吃瓜群众的宋盏诚看着被灼烧后的衣服碎片，躲在大石碑后偷偷喘气。

坛子精捡起地上黑黢黢的咸鱼抱枕，透明软萌的四肢发出绿光，将咸鱼与机枪融合，形成一柄收缩自如的咸鱼机枪，而乌黑的枪口……正对宋盏诚的额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枪里没有子弹。”宋盏诚摊开手，里面是弹夹里仅剩的子弹。

“咔哒哒……”

坛子精按了半天，皆是空气，头顶似有乌鸦飞过。

或许是碍于面子，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迹。

阴暗的坟茔深处，传来婴儿般的啼哭。

长满杂草的坟茔后，种植着一颗杏树，树身被刀刻出一只只人眼，圆润饱满的杏子隐隐跳动着，一米高的长毛河狸啃着树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酩酊大醉的驼背老者。

宋盏诚四下望去，成群结队的白蚁绕过墓碑，如提线木偶行军至河狸脚下，任由其碾压，唯一能解释的，是这只河狸也是异变生物。

蜥蜴不知何时窜到在忙着啃树的河狸旁边，两个家伙窃窃私语，突然河狸眼冒凶光，雪白的牙齿停止啃树，探出圆滚滚的脑袋，似乎在狞笑，扁而无毛的尾巴“唰”地砍向摇摇欲坠的树根，树体微微晃动，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砸去。

不知何时，宋盏诚突然闪现到树砸下来的方向，他倒退两步，鞋跟触碰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定睛一看，是方才那个被绑成粽子的枣色酒坛子，观其破碎程度，显然被砸了不止一次。

而捆绑它的麻绳明显是防止身体脱落，它不慌不忙地捡起地上的小碎块，像贴蛋壳一样，把自己的身体拼凑完整。

带着尖锐树枝的参天大树将他笼罩在阴霾中，“轰”地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紧挨着的墓碑被砸碎，就在变异河狸兴奋地伸出利爪时，树枝折断的咔嚓声吸引了它的注意。

“你是做什么的？”

“建桥。”

娘耶！河狸会说话！

宋盏诚鬼鬼祟祟地抱着酒坛子跑路，被刀子般的眼神盯得四肢发麻，小腿更是灌了铅似的难以抬腿，索性拄着棍子，代替右腿蹦得飞快。

被啃成尖刺的木桩以迅雷之势朝他袭来，纤细的棍子在手里大转儿，尽数弹开，河狸气的牙痒痒，怒吼一声，短粗的前肢用力拍打地面，周围的墓碑从地面窜出，如万钧雷霆。

“我的门面！”自坟茔里飘出白胡子老头，大喊道。

“闭嘴吧，我的也飞了。”隔壁长草的坟茔里飘出白发老媪，揪着老头子的耳朵钻回坟中。

目睹这一切的宋盏诚大脑宕机。

一道符纸自雾霾中窜出，将墓碑回归原位。

待浓雾散去，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乌远镇的水沟边，成群牛羊咀嚼嫩草，约莫十岁大的孩童骑着一匹体型健硕的牧羊犬，正与他人讨价还价。

“三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孩童一顿操作，把地面收拾干净，各种锅碗瓢盆摆放整齐，石板地上鸳鸯锅热气腾腾，孩童抓来一只八爪鱼丢进辣锅里，烫得舌头发麻。

“打劫这事儿对于我这种水族来说很矛盾。”江团揉着蹼，悻悻道，“能不能再加点儿？”

孩童提着鱼篓坐在青石上，将诱饵扔进水里，边烫火锅边钓鱼，淡淡地瞥了它一眼：“良心价，若非你我交情颇深，就这样的货，白给都不要。”

闻言，头脑昏沉的宋盏诚默默掏出七两银子拍在岸上，喃喃道：“加价。”

江团瞅了他一眼，焦急道：“十两，他自己都加价了，带回去扫茅坑都行啊。”

牧童似有了兴趣，抬眉看向他。

“我没说！”

不对，它什么时候又把自己绑上了？！

宋盏诚茫然地抬起头，将重影的几个大字叠加，“乌远镇——武修府入围考场”几个大字映入眼帘，他指着那里，身体绷直，含含糊糊说不出半句话。

孩童收杆，拎着沉甸甸的鱼篓，吐槽道：“今天的鱼貌似不怎么新鲜，那边的人怕不是个病的，眼瞧着都抽搐了，晚上回去炖肉都怕闹肚子。”

“那这样，这个东西你带走，我只收一两。”

江团摆出一辆红色摩托，叉腰道。

“嗯？”宋盏诚震惊，无奈地用手遮脸，内心哀嚎。系统该丢装备时不丢，不该丢的时候乱丢。

牧童眼前一亮，慨叹这东西稀奇，倒不像从前见过，围着摩托爱不释手，便将手里的七文钱丢到鱼妖怀里，自己翻身上车，无奈腿短，就在宋盏诚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摩托竟自动调低位置，任由孩童扬长而去，留下一截尾气。

“哎你去哪儿？”江团朝蛄蛹着起身的宋盏诚询问道。

宋盏诚“呸”掉口中湿润的草叶，捡起地上的树枝，迈着剧痛的腿吭哧吭哧追逐着，回道：“把我失去的东西，‘追’回来。”

【叮——恭喜宿主成功抵达乌远镇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