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面上探不到什么,那自然只能等到夜里,学那梁上君子的本事,再探行商张府上。
三更天时,昭阳和况凌偃在客栈里换好夜行衣,就要出发去张府,被安排在隔壁房间的安之推门进来。
“你来做什么?”昭阳以为安之又想跟去。“我们这趟是去作暗探,不能叫人发现行踪的,就算你会骑马,这趟也不能带你去。”
“姑娘误会了!”安之纤纤素手轻抬,将一枚十分精致的小竹筒递去。“这个,你们拿着!”
昭阳不接。“这是什么?”
安之道:“这是我偶然遇上高人得来的,说若万一遇上妖物,其中真火可驱除一二。”
“有如此神用?”昭阳将竹筒接过去,打量了一番。“这不就是个寻常火折子?”
“是火折子!”安之道:“不管怎样,你们带着吧,兴许会有用!”
“你带着吧!”昭阳将竹筒丢给况凌偃,自己则提了剑。“走吧!”
两人着夜行衣,走正门自是不合适,遂双双跳窗而出。
待二人离开有片刻后,安之才缓步来到窗前。反手捏住窗桓,几次用力又松开,最后转身回到屋内,盘腿上床,开始打坐凝气。
张家,一身夜行衣的昭阳和况凌偃自高墙上跃身入内。再踏过瓦砾,试图寻找其中可疑之处。
“这鬼地方,这么大,竟是什么都没找到。”找过大半个张府却一无所获,昭阳不免有些泄气。“难不成我们怀疑错了?”
况凌偃劝道:“师妹,你耐心些,我们既然来了,自是要全部探过一遍。”
昭阳不再说话,起身一跃,去了另一个房顶上。然就此时,忽然听见廊下有人声,忙借房檐藏好身形。
“…”况凌偃也落身过来,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昭阳捂了嘴。
“怎么回事?老爷不是说要青壮年吗?怎这几个老木疙瘩也招来了?”下面传来呵斥声,是他们白日里见的那管家。
“管家恕罪,我们也想招青壮年,可最近风声传开了,便是重金悬赏,也没有年轻的来,只有这些老的。”另一个声音,应是这府上之人。
“我恕罪什么,怕只怕老爷怪罪,到时候拿你们几个替了,我也保不住你们。”还是那管家。
“管家救命啊!”几个人齐呼,都是府上之人。
“唉,今日先这般吧,我去替你们说几句好话,下回若还是如此,我也帮不了你们。”
管家说到这,就领其他人走了。昭阳和况凌偃对视一眼,各自踏房梁跟随。这一跟,便跟到了张府最偏僻的一个小院处。
“你们把我们带这里来做什么?”一个老的似乎终于察觉不对,开口问。
“做什么?”管家用手指戳那老人肩膀。“你撒泡尿照照自己,这把岁数了,还有人肯出这么多钱招你们来,能是为什么?”
“我不留这了,我要走!”另一个老的也觉得不对,就往院外跑。可他还没出院,就被一个胖胖的男生拦住了去路。
“老爷!”管家忙谄媚的上前。“这是…”
“怎么这么老?”胖行商懒得听管家说其他的,一手捏了那老人的脖子。“这都不剩几口气了,弄来做什么?”
“老爷,是这样,他…”
“啊…”管家还在说话,那老人已发出惨叫。原是被那胖随手一捏,断了脖颈。
“救命啊!杀人啦!”其他老人见状,立时四散逃命。可行商正堵在门口,根本出不去。
“老爷!”管家也是被吓到了,瑟缩着想与行商解释,却也被他捏了脖子。
“我说没说过,要年轻力壮的?”
“说过说过!”管家连连点头。“是我的错,我稍后便带人去找年轻的。”
“稍后?”行商冷笑,随后丢开管家,一个闪身,到了其中一个府上之人面前。一手将他摁住凑近,竟是开始吸食起他的精气来。
“大胆妖孽,受死!”昭阳提剑直刺行商,迫他将人放开。
行商闪去一旁,怒视昭阳这不速之客。“你是何人?为何管我闲事?”
“你这妖孽,胆敢害人,竟还说我多管闲事?”昭阳怒极,提剑再刺。却没想到那行商看着短胖,身手却极其敏捷,叫她根本碰不到他半分。
“师妹小心!”况凌偃的出现,替昭阳挡去一击,但还没轮到他反击,行商又闪开了。
“原来是你们两个!”行商后退,看清了两人正是白日里来府上之人。但很奇怪,他的注意力却好似不在这二人身上,而是下意识的左右来看,寻找什么。
“你看什么?”昭阳质问行商。
“呵呵!”行商呵呵冷笑。“就你们两个来的?”
“收拾你,我们两个足够了!”昭阳提剑再刺,况凌偃也如此。然一阵交战下来,二人却渐感吃力。为护昭阳,况凌偃还被行商挠中后背。
“师兄!”昭阳想去接住被踢开的况凌偃,行商的攻击却使她根本腾不出手。
“你还管他?先管你自己吧!”行商边出手,边狞笑。“他今日可以不死,你却必定不能活!”
行商的话听得昭阳心惊,知道行商已对她下了杀心,只得全力应对。在去接行商一掌时,有左手印记,终于将其击退几步。
行商站定,面露几分诧异。“执厄印?”
已知左手印记对行商有用,昭阳心中也算有了几分底。再出招,便不再执着于剑,而是左手印记。
“臭丫头,别以为有这执厄印,你就不用死!”行商双手成爪,攻势变得更为猛烈。
“师妹!”况凌偃终于缓过劲站起来,却见昭阳已被逼至角落。情急之下,想起安之给的那火折子,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开,朝那行商掷去。
“啊…”火折子正中行商后背,立时将其点燃,灼得他一阵哀嚎。
“妖孽,去死吧!”昭阳见状,便想取那行商性命。不曾想,才出手,便被其拍开老远。
“师妹!”况凌偃去扶起昭阳,再不敢贸然出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