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灭 第1章 危险交易

危险交易

程穆修长的手指划过平板电脑屏幕，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安氏集团又抢在我们前面了。”他轻声说，声音里却听不出丝毫懊恼，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兴奋，“真厉害啊，我的小肆。”

会议室里的高管们噤若寒蝉。谁都知道，程穆越是表现得轻松愉快，内心就越是酝酿着危险的风暴。

程穆将平板随意扔在桌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散会。给你们三个小时，拿出应对方案。”

他不需要等待任何人的回应，径直走出会议室，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几个员工匆匆从他身边经过，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程穆不在乎。他脑子里只有一个画面——安肆那张永远冷漠的脸，那双看透一切却又对一切漠不关心的眼睛。

他的安肆，总是这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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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肆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川流不息的城市。他刚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皮肤已经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皮肤敏感综合症——一种罕见的疾病，使他的皮肤对大多数织物和接触都产生过敏反应。他穿着特制的丝质衬衫，即便如此，长时间的衣物摩擦仍然让他感到不适。

“安总，程氏集团那边已经得知了我们收购成功的消息。”助理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汇报，“程穆先生似乎...很感兴趣。”

安肆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不用想都知道程穆会有什么反应。

“出去吧。”他说。

助理迅速离开，轻轻带上了门。安肆这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疲惫的神情。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查看颈部的皮肤状况——一片潮红，但没有起疹，还算可以接受。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熟悉的号码发来信息。

「恭喜，宝贝。今晚老地方庆祝一下？」

安肆面无表情地回复：「不必。」

「我已经订好位子了哦～七点，我等你。不来我就去你家接你:)」

结尾的笑脸表情让安肆皱了皱眉。这是程穆特有的威胁方式，表面上轻松愉快，实则不容拒绝。

他放下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程穆所谓的“老地方”实际上是一家高级会员制餐厅的私人包厢，隔音效果极好，适合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易——或者说是他们之间扭曲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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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整，安肆准时出现在包厢门口。服务生领他进去，程穆已经坐在里面，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

“你迟到了两分钟。”程穆抬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准时到的。”安肆在他对面坐下，尽量避免与椅背过多接触。

“我想你想得坐立不安，所以每一秒都感觉像一分钟。”程穆微笑着，语气甜腻如毒药，“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吗，小肆？”

安肆没有理会他的**，直接切入正题：“你想谈什么？如果是关于南城那块地，已成定局，没必要浪费时间。”

程穆的笑容扩大了：“别这么冷漠嘛。我们好久没见了，你不想我吗？”他站起身，绕到安肆身边，手指轻轻抚过安肆的后颈。

安肆猛地躲开，皮肤上已经起了细小的疙瘩。“别碰我。”

“还是这么敏感。”程穆收回手，眼神却更加炽热，“我知道一个方法可以让你舒服一点，要不要试试？”

“如果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安肆作势要起身。

程穆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足以让他停住动作。“西区那个项目，你感兴趣吗？”

安肆的眼神微变。西区开发是近期最大的商业项目，各大家族企业都虎视眈眈，程家和安家是最有力的竞争者。

“继续说。”

程穆的手指轻轻划过安肆的锁骨，感受到对方微微的颤抖。“我们合作吧。程家和安家联手，其他人根本没有胜算。”

“然后呢？利益怎么分配？”安肆没有推开他的手，只是冷静地问道。

“五五分账，很公平不是吗？”程穆俯身，呼吸擦过安肆的耳畔，“当然，我还可以提供一些...额外服务。”

安肆终于抬眼正视程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你做梦。”

程穆不怒反笑：“我就喜欢你这副模样，冷冰冰的，让人想把你弄脏。”

他突然伸手扣住安肆的后脑，强行拉近两人的距离。“你知道吗，昨天有人建议我找人把你解决掉，一了百了。”

安肆面无表情：“那你为什么没那么做？”

“因为你是我的。”程穆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安肆的下唇，“只有我能碰你，也只有我能毁了你。但不是现在，不是这样。”

“说完了吗？”安肆问，声音冷得像冰。

程穆突然笑了，松开手，退回自己的座位。“好吧，谈正事。西区项目，我们合作。明面上各自竞标，暗地里信息共享，最后不管谁拿下，利润平分。”

“为什么？”安肆直截了当地问，“程家完全有能力单独竞标。”

“因为这样更有趣。”程穆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想象一下，我们那些叔叔伯伯们发现程家和安家最看好的继承人竟然联手了，表情一定很精彩。”

安肆沉默片刻。这个提议确实有吸引力。程穆虽然疯，但从不违背商业承诺——那是他扭曲的荣誉感的一部分。

“我需要考虑。”

“当然，给你24小时。”程穆微笑着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安肆面前，“为我们的重聚干一杯？”

安肆没有碰那杯酒。“如果没别的事，我走了。”

他起身走向门口，程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宝贝～要不要舌吻啊～”

安肆头也不回：“……滚。”

门关上了。程穆独自坐在包厢里，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痴迷的表情。他拿起安肆那杯没碰过的酒，轻轻抿了一口。

“很快，小肆。”他自言自语，“很快你就不会再拒绝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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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肆坐进自己的车里，才允许自己显露出一丝情绪的波动。他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小心地涂抹在颈部和手腕处——程穆的触碰让他的皮肤开始发炎。

与程穆合作无疑是引狼入室，但拒绝合作可能更加危险。程穆既然提出了这个想法，就一定会付诸实施，不管安肆是否同意。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却从未像普通青梅竹马那样相处。程穆从小就展现出极强的占有欲，而安肆则一直试图保持距离。直到三年前，一场震惊商界的变故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安肆的父亲意外去世，程穆的父亲被指涉案，但证据不足，最终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安肆对程穆的态度只剩下冰冷的恨意。而程穆，似乎更加执着于得到安肆，不管是人，还是心。

手机震动，是一条新消息：「别忘了你的药膏，刚才碰到你的时候感觉你皮肤有点发热:)」

安肆闭了闭眼，没有回复。

他又一条消息接踵而至：「合作的事，我等你的答复。不过无论你答不答应，西区项目我们都会见面的，宝贝。」

安肆盯着手机屏幕，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按下快速拨号键。

“启动B计划。”他对着电话那头说，“程穆已经行动了。”

挂断电话后，他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程穆想要一场游戏，那他就奉陪到底。

这场危险的交易，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