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矫正的河流 第19章 告白

四人就这样聊着玩着近十二点了，李与提议问她们要不要吃夜宵。

四个人想吃的都不一样，但都想一起点。

林淑辉说道：“这样，我们在群里掷骰子，谁的数最大就听谁的。”

“好！”

大家一一掷完骰子，最后胜出的是程云。

“yes！吃汉堡～”

程云下意识兴奋地笑靠在李与身上，对面的小情侣暗戳戳地带着起哄的眼神看向李与程云。

李与没推开程云，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拿起手机问：“哪家店？”

三人一同回答，结果又是不一样的。

林淑辉嚷嚷道：“选我的！我刚刚骰子数最小！”

戴徽揽住她的肩膀懒懒地喊道：“好好好。”

李与点开林淑辉选的那家店，先递给辉姐和戴徽让她们一起先选。林淑辉轻车熟路地选了一个双人套餐后就拿给了程云。

程云看了眼李与，问她要不要也一起点个双人套餐。李与凑前来又犹豫起了两个套餐，程云看她拿不定，干脆直接帮她选了，“这个吧？好不？”

好耶不用纠结来纠结去了，李与心想，说道：“好！非常好！”

而后在等外卖的时候大家又联机打起了游戏，吵吵闹闹到一半戴徽提醒道：“晚了我们小声一点。”

一行人：“好～哦～”

外卖到了后，李与掀开汉堡的上包，往里挤酸甜酱再盖回去开始吃。

“看点啥来吧”，戴徽爬上床去拿床头的平板。林淑辉和李与同时喊起：“甄嬛传。”

戴徽拿下平板转头亮晶晶地看向李与：“有品！”

程云提起李与上次看到的集数，李与回她：“你居然记得！不过吧这个随便点开一集就可以看了。”

戴徽带着半只手套，边吃着鸡块边搜，“世界上最伟大的电子榨菜发明之一～”

大家并挨到一起，把平板靠在抽纸盒上，慵懒地乱坐吃着夜宵……

凌晨李与和程云回房间后，程云看到她开始有些干燥的嘴唇提醒道：“李与，涂点唇膏。”

李与向她胡乱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倒滚在床上说：“等我刷了牙来，先让我玩一会手机。”

程云回来前李与就先洗完澡了，她看李与还想再赖一会，便自己先去洗澡了。

出来后李与已经坐起来了，好似在想什么。

明天旁晚露营，把她单独叫出来表白吧。

怎么办怎么办，有点紧张，会不会有点太冲动了，不对不对她肯定不直，李与想着，手机从手上往下滑了点都没注意到。

李与突然纠结起来买的礼物会不会太简陋了，写信好矫情会不会嫌弃自己，啊想不明白。

突然眼前出现晃动的手，李与一抬头便撞向了程云的眼睛，看到她微卷的狼尾轻轻垂下一点细发，她脱口而出：“你好好看啊。”

程云：“啊？想什么呢，去刷牙了，太晚啦。”

李与的嘴又没跑过脑子，她一骨碌地起来，侧脸撇开程云的眼睛，向浴室的方向爬过去，“好好好！”

刷完牙洗完脸，李与一股脑往脸上涂了面霜就直接往被窝里钻了，程云去玄关处把房间的灯给关了，屋子只剩下窗头的灯亮着。

程云走向桌子，拿起放在桌面上的唇膏，拐到李与的床边，伸手递给她。

“哦哦！谢谢你！我差点又忘了。”

李与接下唇膏当着她的面涂完，然后放在床头。

看着程云上床盖好被子，李与把手机放下，熄了床头的灯，轻轻对着她的方向说了一声：“sweet good night。”

程云慢慢回她：“嗯，sweet good night，一觉无梦。”

第二天大家都是近十二点起的，洗漱化妆完后已经两点多了。

四人去楼下吃了蟹黄汤包垫垫肚子，就直接去山姆采购烧烤用的肉和零食了。

戴徽提前借好了会员，进去后大家却不可控制的逛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四人直接打车到预定的露营点，到那里时已经四点多了。

处理好露营点提供的烤架之类的物品，大家便开始悠哉悠哉地烤肉，吃零食。

燃烧的火焰，糖，黄油面包，岩溶巧克力蛋糕，牛奶，新鲜蔬菜，水果，薯片，曲奇，肉。

我们簇拥起的这瞬间，

冲刷着生活里似水流年的虚无与无力；

我们吸取着大地，日光，青草，牛肉，爱人的能量，

每个咫尺都是天涯。

就这么抚摸住时间，四人惬意地吃着，聊笑到黄昏日落，衬得火焰的颜色愈加浓烈鲜艳。

横冲直撞出的生命点燃了每一处的温和、敦厚、舒适，刺啦刺啦地响着。

“今天的天是在是太好看了，好幸运，好幸福啊。”

水绿的草地被日光薄雾般披上琥珀的蜜色，三人顺着草地尽头，抬望向赤橙的天空。

程云向辉姐挤挤眼，戴徽也注意到了程云的示意，顿时直起背来。

林淑辉转着眼珠看到李与还在专注自己的事，用口型问程云：“你要开始了吗？”

程云微微摆摆手机，在上面回她：“是的，打算把她带到旁边的大路上散步，正好这条路没车。”

戴徽伸长脖子去看，拿过林淑辉的手机回她：“加油！”

程云拿出一只放在包里的小袋子，抑制住紧张站起来，尽可能地放松声音对李与说道：“李与，我们来去那边的马路边散散步。”

程云不断的给自己鼓起：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我想和你一起赞赏今天天气晴朗，落日晚霞明媚美丽；

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就像人们向往希望和必然一样确定。

李与听到她的话，抬起头，“好！正好消食。”

心想着正是两人独处的最好告白时机，赶忙说：“你等等我，我拿个东西。”

李与也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然后跑到程云身边问她拎着什么东西。

“没什么东西。”

程云没注意到李与拿着袋子其实也不对劲，光顾着克制自己破膛而出的心跳了。

李与也只是顺口一问，没真正进耳她的回答，两人便一起向着马路的方向走去。

露营地边的大道尽铺满沙沙的路面，苕荣色的光在青灰色路面上跳跃。

乍眼望去，波光粼粼，仿佛躺在夏天里的温暖又清爽的橘汁里。

马路边沿上有一排规律出现的石墩子，应该是有不少露营人走累了在这里坐过，石墩看起来滑亮的很。

就在两人无言走了一段路时，程云刚准备开始说起：“我有话……”

就被李与的双手狠搭住了肩膀，顺着她的力道背转向一个石墩。

李与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结巴起：“我，我……我有话，对你，说！”

程云愣着看向她，恰夏风袭来吹起她的细发。

李与低头抬起小袋子，拿出里面放的信，颤抖着手拆开，不敢看向坐下的程云，直接开始大声念：“我喜欢你！”

程云心跳一漏，瞪大双眼直盯着面前脸已火烧的李与。

“你，你像新鲜的、自由的、灵动的空气，

待在你身边我觉得很安心和放松。

每次和你说话都能让我去思考更多的东西，

你总是能接住我的话，注意到我的一些小细节，这般关心是在美好。

在你身上，我看到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和冷静的多彩的灵魂与力量。

我之前不觉得自己是同性恋，但是遇到了你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是的。

我喜欢你！程云！”

李与不敢抬头，殊不知颤抖的双手早已出卖了她的勇敢。

程云全场震惊地看她，听到她大声的喊出相同的心意，千万只蝴蝶从心腔飞出，布满整个夏天的傍晚。

我快在幸福里溺死了。

你眼睛离我心脏太近，我怕你看见我过快的心跳，和已经破芽扎根的花。

程云捏起李与的尾指，慢慢滑入她的手心紧紧地握着，时不时松一下，害怕箍累了她，就这么轻轻地晃着。

李与任由程云牵着自己的手一晃一晃，她突然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她坐着，程云站着，车厢很吵，她们安静地望向彼此。

如今她站着，程云坐着。

坦荡的却又暧昧的，大方的却又情意绵绵地看着对方，毫无掩饰地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青涩、诚挚、成熟、淡然、世故、精明，我看到了不同时间的你，都是你，我喜欢的你。

程云不再藏匿抑制自己的目光，害怕让心动的人被自己叛逆的**吓到。

她张口，清晰有力的对她说：

“我想要单独而绝对地拥有你。

不光要单独的爱，

而且要单独的被爱。”

“李与，我也喜欢你，

我们谈恋爱吧，

我们在一起吧，

我想做你女朋友。”

程云看着面前的女孩渐渐抬眸看向自己，带着害羞与震惊，绵延悱恻又热烈大方。

记忆突然开始不断回闪这两个月来关于她的一切。

她爱笑，不需要氛围的烘托就很漂亮，灿烂，固执，倔强。

她的虎牙与浅浅的酒窝是我灵感的香料。

她有一转身就会注定扰乱我的心绪的微卷细发，像狐狸一样短又精致的鼻子，与她爽朗的笑声同时飘起的真挚灵动，还有那种混合了天真与敏感的气质。

她的浪漫腔调，不受禁锢，与年龄不符的聪明也却没有那种不呼一醒的一怀城府；

她与你对视里有望眼欲穿的暧昧，给你送生命力的亲吻——而你从泛光的棕黑色眼眸中看到了阴郁与希望，谨慎和洒脱。

于是我想，于是说，

请拥有我吧，

美好的女孩。

程云摸摸李与的头，轻捻着她的发梢，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想叫你鲤鱼，小鲤鱼。”

她拖着长音的念道：“现在我终于有资格了，小鲤鱼，小鲤鱼~”

李与早已抬起头，听完她的话答应道：“好，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是你的女朋友，我们是恋人。”

而后双臂环住程云的腰身，假装气鼓鼓地抬眸看她，鼓起勇气轻轻地在其嘴角落下了一个清甜绵长的吻。

内心似有一万匹马飞过，大脑宕机，灵魂出窍，啊啊啊李与亲我了？？程云愣愣地看着李与，耳朵却已经火烧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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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单独而绝对地拥有你。

不光要单独的爱，

而且要单独的被爱。”

这句是程云用了尼采的话来表达自己当下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要单独的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