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估计是被第一天柳妈的强力呼叫吓出PTSD了,顾芝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自然醒了。顾芝自觉地走到灶膛边,边烧水边谋划着心中的“大事”。
昨晚睡前顾芝已经翻了一遍原主的包袱和床上的小柜子,原主倒是勤俭,攒了十几枚铜钱。只是就这些钱,买的棉花估计只够做一个袖子的。
正当顾芝苦恼之时,柳妈叉着腰走了进来,见顾芝没要自己吩咐就开始干活了,显然没处可指摘的,倒让站在一边的柳妈有些尴尬了。
“咳咳”柳妈清了清嗓子,”动作爽利点,烧完水就去收拾一下最近给老爷夫人曝晒的棉被棉衣,然后把我们的被子也拿出去晒晒,记得多掸掸灰。 ”
听着柳妈的唠叨,明明多了任务,顾芝却忍不住高兴起来,心里的小人已经跳起了舞,“放我去收棉被,还不如放老鼠进粮仓呢,哈哈哈哈。”
“好嘞,柳妈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活,绝对不偷懒! ”顾芝爽快地应着。
柳妈见顾芝要干活还乐呵呵的,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怎这么高兴的样子,莫不是冻傻了。
烧完水,不等柳妈催促,顾芝迅速提溜到院子里去,面不改色地走错两间房后,终于到了储存衣物的地方。
望着堆在屋里的棉被,顾芝深吸一口气,太阳晒过的被子散发出香香的勾着让人困顿的味道。顾芝打了个哈欠,撸起袖子决定开干。
偷棉花一共分几步?顾芝表示:三步足矣。第一步先从被子边找到针脚,慢慢将线扯开扯出一个小口子方便将手指伸进去,第二步从小口子一点点掏出棉花来,第三步拉扯针脚两边的布,让小口子的痕迹消失并使劲抖抖棉被,直到被子蓬松起来。
“幸亏原主年纪小,手也小。“顾芝忍不住感慨,“不然还不好操作嘞。 ”
顾芝机械化地重复着以上的动作,身边渐渐堆起一个棉花小堆,伸了个懒腰后,顾芝聚拢起棉花,把它们装进了玉坠中。
这时,已然到了晌午,回到厨房时,顾芝这回竟然赶上了佣人吃饭。七八个人围坐在桌边,叽叽喳喳聊着八卦,不时发出阵阵哄笑,柳妈更是讲到激动处差点端不住碗筷。
顾芝骤然走到桌边,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柳妈有些尴尬地讪笑着:“你这孩子,我们还准备等你一起吃饭的,但是也不知道你在哪,快拿碗筷坐下来一起吃。”言语间似乎透露着对顾芝的关心,但更多是责怪顾芝坏了她的兴致。
顾芝一点也不想答她话茬,自顾自地拿了碗筷,把自己那一份的饭菜夹到碗里,而后坐到了门槛上。柳妈看顾芝不应声,更觉得失了面子,朝桌边其他人使了使眼色,嘟囔道:“她真是越发没教养了。”
余光瞥见顾芝不为所动的样子,柳妈又故意提高了音调:“听说啊,有些人也是逃婚逃出来的,能做出那么离经叛道对不起父母的事,没有规矩倒也正常。”
顾芝继续装作没听见,看到柳妈愈发生气的模样反而感觉有点好笑,“她旁边的人都没看到她口水喷到碗里了嘛?”想到此处,顾芝更是忍不住扬起嘴角。
下午没有活计,顾芝扒拉完饭菜就迅速飞了出去。
顾芝步履轻松地走在青石板街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不错,很符合我对民国的刻板印象。”
古老的巷子,爬满青苔的砖瓦,偶有几个哆嗦着走过的行人。
顾芝饶了好几圈才找到家营业的成衣铺,一进门老板便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得知顾芝不做衣服只扯几匹布后,老板笑容敛了敛。
“就要最普通的粗布就行! ”明明是很窘迫的一句话,顾芝偏偏喊得又大声又有气势,顾芝愿意称这种方法为心理暗示:“只要坚持认为自己是大款,那么自己就是! ”
拿着刚买的布匹,顾芝出门就拐进了巷子,把布匹和剩余的钱全收进了玉坠,“虽是小财,但也是万万不能外露的! ”
眼看天色渐晚,顾芝甩着袖子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厨房,顶着柳妈吃人的眼神,顾芝毫不在意地坐到灶膛边开始生火,手上不停忙活着,心里却不由思考起晚上该吃什么好。
突然,灵光乍现,“就决定是你啦!自热小火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