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黎明之前装太阳 第13章 第十三章 穷凶极恶的气息

“你说，这个小男孩就是你感应到的穷凶极恶的东西？” 郑和看着在角落缩成一团的小男孩。

郑和好看的眉头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眼前这孩子瘦得手腕能一折就断，怀里还抱着个破梨子玩偶，怎么看都跟凶戾沾不上边。

江泊之只是站在边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身。

刚刚的事情是这样的。

那会儿我刚判断出极凶的气息藏在储存区，郑和立刻凝聚水汽，淡蓝色的水膜在我们身侧展开，像两道薄而韧的透明屏障，连空气都被滤得发蓝。

我攥着枪的手心里全是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睛死死盯着储存区那扇紧闭的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一点动静就惊动门后的东西。

那股极凶的气息越来越近，伴随着窸窣的爬动声，我感觉每一秒都像在熬刑。

就在离储存区大门还有两步远时，那窸窣声突然停了，连那股凶戾的气息都弱了几分，可这种安静却比刚才的动静更让人头皮发麻。

“好像是在门后。”我压低声音，手心全是汗

江泊之点点头，示意郑和把水盾往门口挪了挪，自己则慢慢举起枪，枪口对准储存区的门把手 。

他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泛白，显然也在警惕门后可能冲出的东西。

“我数三，开门。” 江泊之的声音压得极低，“三 —— 二 —— 一！”

随着“一” 字落地，他猛地拉开储存区的门，郑和的水盾瞬间挡在门前，我也屏住呼吸，盯着门口的黑暗。

可预想中的丧尸扑击没有出现，门后只有一堆堆废弃的实验箱，还有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被阴影裹着，看不清模样。

“那是什么？” 郑和的声音带着疑惑，水盾依旧没撤，谁也不敢保证，那暴戾的气息不是从这个小身影身上来的。

江泊之把火把重新点亮，往前走了两步，终于照亮了角落的身影。

是个小男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小衣服，怀里抱着个破旧的梨子的玩偶，头埋在膝盖里，浑身都在发抖。

难道我感受到的凶戾的气息是从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小男孩身上散发出来的吗？

我一阵困惑。

“怎么会是个小孩？” 郑和也愣了，水盾慢慢消散，“邱梨你刚才感应到的那气息是这个小孩吗？难道是感应错了？”

我没说话只慢慢走过去，我越靠近，那股凶戾的气息就越淡，再变得断断续续，不再像刚才那样狂暴。

我最终蹲在男孩面前，但我仍是带着极强的防备，手里紧紧握着枪支。

凑近了看这个小孩，看的更是真切，他太瘦了，头发枯黄，脸上还有几道浅浅的抓痕，看起来可怜得很。

“小朋友，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放轻声音，尽量让语气温柔些。

男孩猛地抬头，我才看清他的眼睛，不是普通小孩的清澈，而是带着点浑浊的红，像蒙了层血雾。

他是丧尸？！

我一瞬间戒备起来，可那红眼只闪了一下，就被浓浓的恐惧取代，他往角落里缩了缩，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别……，别碰我……”

就在这时，郑和也走了过来，好看的眉头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你说，这个小男孩就是你感应到的穷凶极恶的东西？邱梨，你没搞错吧？”

我也说不清，只能摇了摇头。

江泊之没说话，目光落在男孩怀里的梨子娃娃上。那布偶看起来很旧，却是男孩唯一的依靠。

他没碰男孩，只是轻声问：“小朋友，你在这里多久了？还有其他人吗？”

男孩抿着嘴，没回答，只是把布偶熊抱得更紧了，眼神里的恐惧又深了几分，还带着点警惕，像是在害怕其他人这三个字。

难不成……那些人是想找到这个孩子？

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紧。

我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无害，蹲下身与他平视：“小朋友，姐姐问你，外面那个监控屏幕，是你弄坏的吗？”

这话一出，我能感觉到身旁的江泊之和郑和都略显惊讶地看向我，似乎没想到我会向一个受惊的孩子提这个问题。

小男孩怯生生地抬起眼，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嗯。我，我不想被他们找到。他们好可怕，会给人打针，然后，然后人就会变得好大只，好可怕。” 他的声音带上了哽咽，身体又往后缩了缩。“我把屏幕弄坏，躲到这里，他们就看不到我了……。”

一股细密的心疼瞬间攥住了我的心脏。

我将他往怀里拢了拢，动作放得极轻，用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语气说：“别怕，我们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是来帮你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江泊之，他眼神沉静，对我微微颔首，算是默许了我的安抚行为。

我继续轻声问：“你现在是不是很饿？我们这里有饼干，你要不要吃一点？”

听到饼干两个字，男孩瘦小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眼里闪过一丝渴望的光，但那光芒很快又被更深的恐惧压了下去。

他飞快地抬眸看了我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破旧的衣角，用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说：“我说的那些人，他们，他们都变成怪物了，在里面……。”

他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指，指向储存区最深处一扇不起眼的、紧闭的小铁门，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恐惧：“我躲在这里，能听到他们在里面，一直叫，一直叫，好吵。”

江泊之和郑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而那扇小门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怪物。

郑和刚想说话，江泊之却先抬手制止了他，目光转向我：“邱梨，再感应一下，小门后有什么？气息和刚才一样吗？”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调动感知，这个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小门后的气息确实很重，给我的感觉是深度的寒冷，就像是有人把我的手侵泡在近零度的水中，而且还带着股血腥味！

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

而且这些气息里，还夹杂着一种熟悉的消毒水味，和实验室里的味道一样，却更浓，更刺鼻.。

“小门后有至少三个东西，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我睁开眼睛，声音有点发颤，“而且…… 它们的气息里，有实验室的消毒水味，我怀疑，他们被改造过，不只是打针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