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侍奉的仙人是真神 第11章 平行空间

阿诺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勉强站立起来。

“星野，成神是什么一番景象，还能再看见成神者吗？”

“阿诺姑娘，最后那一瞬间我们全都身处一处纯白空间，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白色，无为在我们面前慢慢和四周的白色融为一体，直至一阵强光卷席，强光消失后，眼前就已然是一副风雨飘摇的样子了。”

星野面对阿诺的态度倒是十分柔和。

“原来成神瞬间真的可以......”听到星野的话让阿诺思绪万千，她的心像充满气的气球，却不断被一只巨大的手狠狠往下拽。

“阿诺姑娘，你的身体还需好好休整几日才行。”星野说这话却扭过头撇了山颂一眼。

星野队阿诺又是另一副温婉模样：“秦程还一直记挂着和你作下的约定，希望你们来日方长，告辞。”

星野说完就缩为一点绿光消失在两人面前。

山颂也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回先前的农院。阿诺则步履蹒跚地拖着疼痛的身子慢慢悠悠地走着，此刻她心里只有星野描述的有关山颂成神场景的画面。

沉睡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人被月光照的长长的影子，落到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已经歪曲变形，仿佛在月光照拂下呈现的不是他们的□□，而是他们的内心。

佛赤的天透露着淡淡幽兰，天已经快天亮了，人们也要起身开始投身忙碌的农作了。

“哥哥，我昨夜真的见到鹿仙君了！他就在空中奋力抵御入侵佛赤的坏人，你都不知道那个场面有多震撼！”秦思不断在空中舞动手里的已经被修复的完好如初的鹿木雕。

“让你晚上少喝点水，怕不是起夜后没睡安稳做了梦。”秦歌扛着锄头走向远处的农田，秦思在旁边又跑又跳，像一头欢快的小鹿。

忠叔为在家中作客的山颂和阿诺备好了早饭，去到二人房间却不见人影，只看见桌上留下了一只用金子做的鹿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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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回到自己的床上，一闭眼直接睡了一天一夜，虽然这觉睡的不算舒服，但很踏实。仿佛回到了师父四处游历的日子，知道师父就在旁边的小屋，自己就能很安心。

阿诺起床后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身体炸裂的疼痛替她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她走出房外，看着整洁一新的小院惊掉了下巴。这还是她记忆里那个废墟吗？虽然整体格局没变，但装潢一新，格外华丽。

阿诺走到后院，没看到金诚的身影：这家伙估计不知道又跑哪玩去了。

她留意到二楼小屋的藤椅上躺着一个人。

二楼小屋的露台有了个精致的藤草顶棚，也有了小院直通上去的楼梯，山颂正惬意地躺在上面享受日光浴。

这人怎么一直晒太阳都不黑啊！？阿诺朝上喊着：“仙人，我可以上去吗？”

“可以。”

阿诺踏上实木阶梯，内心不禁呼喊：这工程量可不小！

见到阿诺的脑袋从楼梯上冒出来，山颂坐起身：“我在外面加了个楼梯，以后二楼露台你们可以直接上来。”

阿诺此刻也没心思管这个豪华小露台了：“仙人，你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的异世界吗？”

“记得。”

阿诺开始绘声绘色地给山颂描述她见到的那个世界。

“所以那是我的幻觉吗？是一场濒死的梦吗？”阿诺眉头紧簇，仿佛身体还残留了几只跟随她从异世界回来啃噬她内心的蚂蚁。

山颂眼眸淡然：“那就是真实的世界，也是另一个多元宇宙真实的你。”

“多元宇宙？”

阿诺此刻虽然虚弱，但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声音如同蚊子的声音般微弱：“你用你自己表达来说吧，不需要顾及我。”

“世间万物都由粒子组成，粒子不同的跳动轨迹都会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粒子诞生之初所在的空间就叫源空间，源跳动会首先产生多元宇宙。而分裂到不同元宇宙的源，就是这个宇宙的主体，主体所在的空间就是主空间。”

山颂顿了顿，看了一眼阿诺继续说：“多元宇宙就像图书馆里的书，每本书的主角虽然都是我们自己，但是主角的名字和经历的事情都完全不同。你所说的异世界，就是另一个多元宇宙的你切实发生的事情，你师父破镜的经历也是多元宇宙。多元宇宙里的每个世界等级相同，所以跨越二者需要更多的能量。”

阿诺听的聚精会神，眼睛肿肿有神，关于这些事知道的越多她就越觉得再见师父有望：师父也会和我说这些，看来真的有见到师父的机会！

“每个多元宇宙会因为主体的不同选择而产生平行空间……”

“山颂！阿诺！”院里传来男孩兴奋的呼喊。

金诚手里拎着一只黑色的山鸡，气喘吁吁地跑进小木门，也不管他们到底在哪，只管把鸡举过头顶向全世界炫耀：“我抓了一只，超、大、的、鸡！”

阿诺先是恶狠狠地盯了一眼那只鸡，再鄙夷的看着这个幼稚的男孩，又转头期待地望向山颂：“然后呢？”

“下次再和你说吧。”山颂眼睛笑的弯弯的，眉眼柔和的如一幕春风温柔的抚摸阿诺的面庞。

金诚不知道从哪抓来的野鸡，居然这么肥，全是油脂。阿诺当时吃下觉得鲜美，等饭后慢慢就开始反胃觉得油腻，在房门前那块空地上休闲地散着步。

阿诺看到山颂小屋一楼还亮着灯，脚步不自觉的开始变快，开始来回踱步，最终思来想去还是跑回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东西走了过去。

山颂正在转盘上放着的泥碗上涂涂画画着，阿诺走到门口了都没察觉。

“仙人。”

山颂听到一声清亮的声音，他回头望去，看到阿诺把一个染有蓝绿色的小杯子递到自己眼前。

“这个是我之前学着你那个粉灰色的杯子做的。虽然应该也比不上你之前做的那些......”

阿诺忍不住瞄了一眼空荡荡的架子：“但我想把这个给你，算是你救我一命的答谢。”

山颂把杯子接了过去，杯身上蓝绿交织，如同森林深处的蓬勃生机与海洋生命的神秘未知相融合，清新而灵动。不过和他之前那只亮光釉不同，上面裂纹遍布。他用手指顺着纹路轻轻滑动，感受裂纹带来的原始质感。

“我不太会弄，好像把它烧裂了，有点瑕疵......”

山颂把杯子握在手里，眼角带笑地看着阿诺：“不是瑕疵，这是个裂纹釉，很好看。我都不敢轻易尝试，怕把整窑瓷器都炸了，你一次就烧成了，很厉害。”

山颂起身把杯子放到架子上：“不过按你这样说的话，我岂不是欠你更多。”

“那不同，仙人你是实打实的救了我，我之前那些都不算什么。”

“叫我山颂吧。和金诚一样叫我的名字。”

名字......之前和山颂的对话阿诺才意识到，师父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虽然早就从金诚口中知道山颂的名字，但自己也清楚山颂的身份，就一直以仙人称他。

“山颂！”阿诺说出这个名字时，感到心口像有一根羽毛悄然落下，一股轻微的痒意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山颂笑意舒朗，指着转盘旁边的一个素胚：“你想试着做做吗？”

阿诺在转盘旁蹲下身：“这要怎么做？”

“大致形状我已经捏好了，你可以给它画上你想要的图案。或者给它加点形状，做你自己想要的样子。”

阿诺看着转盘上的碗：“你画的是一只猫吗？”

“对。”

“那我想画一只狗。”

两人就这样桌前画着。阿诺画得很快，看来她不是和山颂一类的精确无误的写实画家，更像潇洒随意的写意派。

“我可以要一点泥吗？我想给它捏个身子。”

山颂起身到角落的罐子里给阿诺拿泥。但因为很久没做陶瓷了，罐子里只有一点可用的泥了。

“你先用着，我去后面给你拿新的。”

山颂弯下腰把罐子放到桌上的瞬间，半披的头发从他右肩上滑落。他抬手想把烦人的头发勾回身后，结果手指侧端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

他的手指碰到了阿诺的脸。

山颂的心瞬间跳乱了节奏，他赶紧顺势把头发勾走，站直身子走出门外。

这一勾，之后是一个眼里只有碗，目光不敢挪开一丁点。一个是看着碗，眼里却不是碗。

阿诺回到自己房间后，看着镜子中的脸，似乎还能看到一个若有若无的淡淡泥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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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连聒噪的虫鸣都散去。

阿诺是第二次来这个二楼露台，第一次因为异世界的事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

她没有坐山颂平时坐的藤椅，选择坐在了露台的围墙上。

跟着山颂和金诚经历了许多奇特的事，震撼到阿诺想要找一张绵延不绝的白纸在上面肆意作画以此宣泄内心的程度。

“你不睡觉在这做什么？”

月光洒下，坐在栏杆外少女的身影也如剪影般，透过月亮散发淡淡着金光。

阿诺正沉浸在过往的思绪中，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身体一震。她回头望去，是山颂。

阿诺看向远处的眼眸流转，说话的声音如同蚊子般微弱：“我觉得此月山很像我与师父曾经呆过的那座......我就是......有点想我师父了。”

山颂走到她身旁：“你师父是什么时候成神的？”

“四年前。”

至今为止，没有一人见过神。那些从神还是仙人时期就接触他们的人大多也难以寻觅，任何有关神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了。

山颂对神还是很感兴趣的，他想或许可以帮阿诺溯洄到以前的平行空间，他也能借此感受一下神的能量。

“你想不想见你师父？”山颂嘴角露出不可会意的微笑。

阿诺听到山颂说的话后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我没问，反而是他问的我！？不会有诈吧？她迟疑地问：“想肯定是想的，但是真的可以吗？”

“你闭上眼睛。”

阿诺这下更怀疑山颂是不是在耍她了。

“先闭上试试。”山颂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阿诺深吸一口气，自己和他经历那么多，也救过他几回，应该不至于耍自己。闭上眼睛后，她刚开始还能依稀透过眼睛缝隙看见山颂的轮廓，随后便陷入一片黑暗。

“现在，回忆一个你曾经做过的选择，这个选择要与你师父有关。”

当失去视觉时，声音便变得格外清晰。阿诺此刻居然破天荒的觉得山颂的声音特别好听，低沉但又如徐徐流水般清透。

她立刻赶走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开始认真的想：我曾经做过的与师父有关的选择？

阿诺想起刚刚和山颂的对话，她说此月山特别像她和师父一起呆过的那座山，那座没有名字的山。

阿诺从小便和和师父一直四处游走，直到十二岁，她变得越来越留恋有一个固定的住所，一个可以容她随意装饰摆弄的空间，不是每次到一个新地方都是没有生活气的房间。

阿诺也就这么想着，从没有和师父说过。但师父也觉察到阿诺的想法，便问她想去山里住还是稻田间。阿诺喜欢能够一眼望到的踏实，她想和小黄狗一起在结实的土地上肆意奔跑，也想隔得远远就能看到师父在田间的身影。

但阿诺选了山林。她知道此时师父因为仙人的身份一直被各方人士骚扰，为了师父能有清净舒适的日子，她没有半分犹豫选了山林。

倏忽间，一种很奇特的气味占据阿诺的大脑，是溪水混杂着泥土四处流动时撞击到植物散发的芳香。

“阿诺。”

阿诺以为是山颂在唤她，但睁开眼后看到的景象剧烈冲击着她的大脑。

傍晚时分，天空还余留着像火焰燃烧后留下的残晖，天与地之间的缝隙被夕阳余晖落下的橙光填满。被划分为一个个小格子的田里，如镜子般不遗余力地映射着由澄澈的蔚蓝渐变到血色的天空。地面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这幅天地做的画中洒脱地奔跑。

阿诺在尽力辨认着这个模糊的小身影，是小黄！

“有时候真羡慕小黄，能够这样无拘无束的肆意奔跑在天地间。阿诺是不是也想这样？”

阿诺回头望去，声音的来源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