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高三的硝烟里藏着默契 第6章 “奖励”

第六章

林叙把橘子糖含进嘴里，甜意裹着晚风漫到舌尖，他故意凑近江景熙，声音压得轻轻的：“要是投中了，光喊得值可不够，得有‘奖励’才行。”江景熙脚步顿了顿，路灯在他睫毛下投出浅影，耳尖悄悄泛热，却还是绷着嘴角问：“想要什么？”

林叙眼睛亮了亮，伸手比了个“小”的手势：“我要你亲手画的篮球小人，得穿11号球衣——就你上次草稿纸上画的那种。”江景熙没立刻答应，只是盯着他被糖甜得微微上扬的嘴角，过了几秒才“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被风裹着。

接下来的几天，教室后排总飘着淡淡的橘子香。林叙总趁课间往江景熙桌肚里塞橘子糖，有时是裹着透明糖纸的，有时是用彩色便签纸包着的，上面还画着歪歪扭扭的小篮球。江景熙也不戳破，只是每天放学前，会在林叙的课本里夹一张小纸条，上面要么是简单的篮球战术图，要么是写着“三分线距离6.75米”的小知识点，字迹工整得和他本人一样利落。

比赛前一天，林叙抱着一沓彩纸蹲在座位上忙活，江景熙凑过去看，才发现他在剪应援小旗子，上面用马克笔写着“江景熙加油”，旁边还画了个举着橘子糖的小人。“你这小人画得比我还丑。”江景熙忍不住调侃，林叙抬头瞪他，却把剪好的旗子递了一张过去：“丑怎么了？这是‘限定款’，别人想要都没有。”江景熙接过旗子，指尖碰到彩纸边缘的毛边，心里像被糖浸过一样软。

比赛当天，体育馆里人声鼎沸。林叙举着之前做的灯牌挤在前排，刚把“江景熙最帅”的灯牌亮起来，就被旁边的班长拍了下肩膀：“你这灯牌也太显眼了，江景熙在场上肯定能看见。”林叙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刚要说话，就见江景熙穿着11号球衣走上场，目光扫过观众席时，精准地落在了他手里的灯牌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比赛进行到下半场，比分渐渐咬紧。江景熙接到队友传球，转身避开对方防守，脚步轻快地跑到三分线外。林叙瞬间屏住呼吸，把灯牌举得更高，嗓子都快喊哑了：“江景熙！投它！”江景熙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清亮，接着屈膝、起跳，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进篮筐——三分！

全场欢呼瞬间炸开，林叙激动得跳起来，手里的灯牌差点甩出去，还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张悦。“你慢点，别摔着。”张悦无奈地扶了他一把，班长在旁边笑着喊：“林叙，你这嗓子喊得比裁判哨子还响，江景熙要是投不中，都对不起你这架势！”

比赛结束后，江景熙刚走下场，就被林叙扑过来递水。“你太厉害了！”林叙眼睛亮晶晶的，还在喘着气，“那个三分投得超帅，我录下来了，回头给你看！”江景熙接过水，指尖碰到林叙汗湿的手，刚要说话，就见林叙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递到他嘴边：“喏，奖励你的，我特意留的最甜的一颗。”

江景熙微微低头，含住糖，甜意混着林叙手心的温度在嘴里散开。他忽然从运动服口袋里掏出张折叠好的纸，递给林叙：“你要的‘奖励’。”林叙打开一看，纸上画着个穿着11号球衣的篮球小人，小人手里还拿着颗橘子糖，旁边写着一行小字：“三分已投中，奖励兑现。”

晚风从体育馆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夏末的清爽。林叙捏着画纸，看着江景熙耳尖的淡红，忍不住笑出声：“江景熙，你画得比我还好看，下次得画两个，我一个，你一个。”江景熙点头，眼底映着灯光，比平时柔和了许多：“好，下次画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