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抵押了玉佩,系统的警报停止,这让琰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五两银子的危机,竟被琰衲随手拿出的玉佩轻易化解。
眼下,周老三仍是迫在眉睫的麻烦。他就像一颗埋在暗处的钉子,不知何时会扎人一脚。
傍晚时分,春雨风尘仆仆的跑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与兴奋。
“小姐,小姐!统计出来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债券认购一共筹得十四两七钱银子呢!”
琰禾眉头一动,这笔流动资金足以让她启动更庞大的计划。
【小七,扫描镇上资金流动性最强、短期投资回报率潜在最高的场所。】
她在心中默念。
系统很快回复。
【扫描完成。目标区域:金银坊,资金流动速率远超平均值。风险提示:该区域为高风险场所集中地,宿主请谨慎。】
琰禾划了半天商城,在体验赌王这个道具面前停顿了一会儿,瞥了一眼面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小七,你再重复一遍我现在的任务。】
【首个主线任务:30日内赚取20两银子。】
系统沉默半晌回应道。
琰禾不慌不忙的接着询问。
【小七,那是不是只要自己赚取的并且不需要偿还的就可以算?】
【宿主的言论,理论上成立。】
系统数据分析后做出结论。
琰禾没有再说,嘴角不经意露出一某狡猾的笑。
高风险,往往也意味着高回报,关键在于如何运用,是时候该试试一石二鸟了。
“小姐?”春雨疑惑出声。
琰禾回神,她拿起名单接着吩咐道:“春雨你做的很好,接下来拿一套与我尺寸相似的男装,再叫秋雨过来。”
那地方人多眼杂,她绝不会以真面目踏入那种地方。
等到换上衣裳,她利落地将长发束成男子发髻,换上一件略显宽大的青衫,再用些炭笔将眉描得粗犷些,镜中顿时出现一个面容清秀又略带英气的少年郎。
“小姐,您这是……”秋雨端茶进来,见状吃了一惊。
“嘘。”琰禾压低声音,让她靠近,“秋雨,换上利落的衣服,陪我出去一趟。记住,出去叫我公子。”
秋雨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点头:“是,小公子。”
夜色正浓,主仆二人悄然从庄子侧门离开,直奔街头。
一路上琰禾不断询问秋雨这附近的信息。
两人刚穿过一条相对热闹的街市,金银坊的对面,前方的喊叫声和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喂!你撞坏了本小姐的玉簪,就想这么走了?”
只见一个穿着绫罗绸缎,头上满是珠翠金钗的年轻女子,正带着几个随从,拦着一个穿着玉白长衫的年轻公子。
那公子文士打扮,面容清秀,此刻却面色窘迫,试图解释:“这位小姐,分明是你的仆人急匆匆转身撞到我,在下并未碰到你的玉簪。”
“还敢狡辩!”那小姐神色刁蛮,根本不听,指着地上断的簪子,“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簪子!看你穿得人模狗样,赔钱!十两银子,少一文今天都别想走!”
那公子显然不擅长应对这种胡搅蛮缠的局面,气得脸色发白,周围路人窃窃私语,却无人敢上前。那几个随从更是围拢上前,气势汹汹。
琰禾夹在人群里,闻声眉头蹙起。
光天化日,这分明是敲诈勒索。
她本不欲节外生枝,但看那公子身穿的服饰并不简单,一副秀才遇到兵的有理说不清模样,再加上原主的记忆里好似有说明这位小姐的身份,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低声对秋雨吩咐了一句:“去找衙役。”
随即整了整衣襟,迈步上前,模仿着男子的腔调,朗声道:“嗬,这街上好生热闹!我当是什么稀世珍宝碎了,原是一根普通玉簪,竟要价十两?这位小姐,莫非是欺这位公子面生?”
刁蛮小姐见有人插手,还是个清秀的少年,更是恼怒:“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多管闲事!我说十两就十两!”
琰禾却不理她,径直走到那白衣公子身边,对他微微颔首,然后弯腰捡起那断簪,仔细看了看:“这玉质浑浊,内含絮状,做工粗糙,市价绝不会超过一两银子。而且……”
她将断口展示给众人看:“这断裂处痕迹陈旧,边缘磨损,分明是早已损坏的旧物!小姐,您拿个坏了的旧簪子讹人十两,这生意也未免算得太精了吧?是看这位公子仁厚,故意欺生?”
“你!你胡说八道!你懂什么!”那位小姐被当众拆穿,脸上顿时挂不住,指着琰禾对仆役喊道,“给我连他一起教训!”
几个仆役刚要上前,就听一声呵斥:“住手!何事喧哗?”
是秋雨及时引来了在附近巡逻的衙役。
那小姐一见衙役,不仅不怕,反而更加趾高气扬:“你们来得正好!这两个刁民撞坏我的簪子不肯赔,还敢出言侮辱我!快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那两个衙役显然认得这位小姐,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哟,是周小姐您啊!您消消气,消消气!”
说完他们转头看向琰禾和那个年轻公子,脸色瞬间变得凶恶,“是你们冲撞了周小姐?还不快赔钱道歉!”
琰禾一听心下一沉,但面上依旧镇定。
她知道,此刻硬碰硬绝对吃亏。
于是抢先开口,语气不卑不亢:“二位差大哥,我们并非冲撞。是这位小姐的仆从撞了这位公子,却反用一枚早已损坏的旧簪索赔十两。在场诸位乡邻皆可作证。难道因为是县令千金,就可以不顾王法,当街讹诈吗?”
那位周小姐名叫周洛莺,是这凤唐县县令的千金,因其为父宠溺,所以从小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导致百姓们人人自危。
“你放肆!”衙役怒喝,但王法二字和周围人的目光还是让他们有所顾忌。他们自然知道这周小姐的德行。
周小姐一听气得跳脚:“还敢嘴硬!给我打!”
衙役有些犹豫,但碍于命令,还是准备上前拿人。
琰禾立刻扬声道:“且慢!周小姐,您父亲是本地父母官,更应恪守律法,爱民如子才是。可您今日所为,若传扬出去,恐怕于县令大人的官声有碍吧?”
周洛莺一愣,她跋扈但并不太蠢,如果平日她定不管不顾,但昨日她可听父亲说过州府近期会派人考察凤唐县,让她收敛一番。
她不由得怀疑,心里腹诽道。
难道这人和州府有关。
想到这,她没有开口。
场面一时僵持住。
沉默一会儿周小姐看看琰禾,又看看那位年轻公子,摸不清对方底细,又怕真的给父亲惹麻烦。
最终狠狠一跺脚,色厉内荏地道:“哼!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懒得跟你们计较!我们走!”
说完,带着仆役和衙役,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风波有惊无险地平息。
见状那白衣公子深深舒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琰禾郑重长揖:“多谢这位公子仗义执言,否则在下今日恐难善了。在下楼子成,今日之事感激不尽!”
琰禾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果真毫无印象。
若不是秋雨提醒,她还真就错过了机缘。
她不动声色地回礼:“楼公子客气了,路见不平而已。敝姓唐,名雨。”
她依旧压着嗓子,“此地不宜久留,楼公子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楼子成笑着说,“唐公子说的是。”
他点头,却又忍不住问道:“看唐公子非常人,不知来此是……”
琰禾摆出一副纨绔样,指了指金银坊:“当然是寻找乐子。”
楼子成闻言,脸上掠过一丝晦暗,但更多的是痛心疾首劝道:“唐公子,此地绝非良善之所,所谓快钱,陷阱重重,切不可轻易涉足啊!”
琰禾无事的拱手道:“楼公子所言极是,今日不便再多谈,他日若有缘再见,再向公子请教。”
楼子成犹豫再三,不再强求,再次道谢后,告辞离去。
“走吧,秋雨。”见楼子成离去的背影,琰禾低声道,“我们的正事还没办。”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踏入了那喧嚣之地。
可琰禾并不知道,她方才机智周旋的那一幕,以及此刻踏入赌场的身影,尽数落入了不远处茶肆二楼临窗的厢房一个戴着斗笠人眼中。
琰衲放下茶杯,斗笠下的目光幽深。
这女子女扮男装,竟敢与县令千金周旋,现在还要去这赌坊。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
茶楼里,他看着女子消失在赌场门口,端茶的手指无意识收紧。
厢房的不起眼出跪着两名黑衣人,看不出神情。
“求主子回京救治!”二人异口同声道。
琰衲面无表情的往地上摔了一只茶杯,声音冷淡:“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安排?”
“属下知错!”两名黑衣人不敢多言。
琰衲若无其事的抿着另一杯茶水。
这些天他不但巧妙伪装成失忆之人,还不动声色的在不起眼出留下暗号,让暗卫得以快速寻到此处。
且在没有搞清楚这女子真正的目的,不可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