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宗门后,两人一同前往炼丹房。此时的炼丹房里已有几位同门在准备炼丹事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江南晚照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处空置的丹炉,将竹篮中的清霖花取出,放在铺着锦缎的托盘上,开始仔细分拣,去除花瓣上残留的杂质;金鸿则在她身旁的另一处丹炉旁停下,拿出竹篓里的云芝草,按照典籍中记载的方法,用小刀将根茎切成均匀的小段,以便后续提炼灵韵。
就在两人各自忙碌时,金鸿忽然察觉到手中的小刀顿了一下,抬头望去,只见身旁丹炉的炉口处,原本稳定燃烧的丹火忽然变得飘忽不定,颜色也从淡红色变成了浅灰色。他心中一慌,连忙按照入门炼丹术里教的方法,运转体内微薄的灵力,试图稳住丹火,可无论他如何调整灵力的输出,丹火依旧躁动不安,甚至有渐渐减弱的趋势。
“怎么了?”江南晚照察觉到他的异动,分拣完清霖花后走了过来,目光落在那团不稳定的丹火上,很快便发现了问题,“你的灵力输出太急了,丹炉刚预热不久,炉温还没稳定,骤增灵力反而会打乱丹火的平衡。”说着,她伸出手指,轻轻放在丹炉的炉壁上,运转自身灵力,顺着炉壁缓缓注入一丝温和的灵力,同时对金鸿说道:“你试着放缓灵力输出的速度,让灵力顺着炉壁慢慢融入丹火,不要直接对着火焰注入。”
金鸿按照她的指点,慢慢调整灵力的输出节奏,果然,片刻之后,丹炉中的丹火渐渐恢复了稳定,颜色也重新变回了均匀的淡红色。他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角渗出的细汗,看向江南晚照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敬佩:“你对炼丹的了解,比我透彻多了,我之前只记住了典籍里的步骤,却没想到实际操作中,丹火的调整还有这么多讲究。”
江南晚照笑了笑,解释道:“我母亲以前便是宗门里的炼丹师,小时候我常跟着她来炼丹房,耳濡目染之下,便多知道些细节。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第一次独立准备炼丹药材,还能记住切分云芝草的要点,只是丹火控制本就是入门炼丹的难点,多练几次就熟练了。”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丹炉,“你看我的丹火,刚开始也不稳定,后来也是慢慢摸索着调整过来的。”
金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江南晚照的丹炉中,丹火稳定燃烧着,颜色均匀,温度适宜。他点了点头,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重新拿起小刀,继续切分云芝草,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沉稳。待两人都将药材准备妥当后,江南晚照再次运转灵力,调整好丹火的温度,对金鸿说道:“现在炉温正好,咱们可以开始提炼灵草的灵韵了,你跟着我的步骤来,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
金鸿应了一声,看着江南晚照将分拣好的清霖花放入丹炉下方的提炼槽中,自己也跟着将切好的云芝草段放了进去。随着灵草与丹火接触,提炼槽中渐渐升起淡淡的白色雾气,雾气中蕴含着灵草的灵韵,慢慢汇聚在丹炉的顶部。两人一边专注地看着提炼槽中的变化,一边适时调整着灵力与丹火的温度,阳光透过炼丹房的窗棂,洒在两人专注的身影上,空气中的药香愈发浓郁。
可就在灵韵提炼即将完成,准备将其导入丹炉核心凝丹时,意外却突然发生。江南晚照的丹炉中,原本汇聚的清霖花灵韵,竟与云芝草灵韵出现了排斥,两缕灵韵在炉顶相互碰撞,白色雾气瞬间变得浑浊,甚至有一缕灵韵顺着炉口溢出,消散在空气中。“不好,灵韵融合出问题了!”江南晚照脸色微变,连忙运转灵力试图将两缕灵韵强行牵引融合,可灵韵排斥之力极强,她的灵力注入后,不仅没能缓解,反而让灵韵的碰撞更加剧烈。
金鸿见状,心中一紧,脑海中飞速回想《入门炼丹要诀》中关于灵韵融合的记载,忽然想起书中提过,若两种灵韵排斥,可借助少量“凝韵露”中和,而凝韵露的主要成分,正是他昨日在藏经阁看到的“露心草”汁液——方才整理云芝草时,他发现竹篓角落沾了几株昨日采摘的露心草,便顺手留了下来。“晚照,我这里有露心草,或许能用来中和灵韵!”金鸿急忙说道,一边从竹篓中取出露心草,一边快速用小刀挤出汁液,装进随身携带的小瓷瓶中。
江南晚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说道:“快将露心草汁液滴三滴在炉顶灵韵汇聚处,动作要轻,别惊扰到灵韵。”金鸿点头,小心翼翼地拿着瓷瓶,对准丹炉顶部浑浊的雾气,缓缓滴入三滴淡绿色的露心草汁液。汁液落下的瞬间,原本碰撞的灵韵瞬间平静了些许,浑浊的雾气也渐渐变得清澈。江南晚照趁机运转灵力,轻柔地牵引着两缕灵韵,慢慢将它们融合在一起,金鸿也在一旁辅助,用自身灵力护住融合后的灵韵,避免其再次溃散。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两缕灵韵终于完全融合,化作一团晶莹剔透的淡青色灵韵团,悬浮在丹炉核心。江南晚照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对金鸿笑道:“幸好有你记得露心草的用法,不然这次的灵韵就全白费了。”金鸿也笑了笑,心中满是成就感:“也是多亏了你之前教我辨认灵草,不然我也不知道露心草能派上用场。”
随后,两人一同小心翼翼地引导灵韵团在丹炉核心凝丹。丹火缓缓燃烧,灵韵团渐渐凝聚成一颗颗圆润的淡青色丹药,丹药表面萦绕着淡淡的灵光,散发着清新的药香。午时将至,当最后一缕灵力注入丹炉后,江南晚照打开炉盖,十颗色泽均匀、灵光饱满的凝神丹,静静躺在炉底;而金鸿的丹炉中,也成功炼出了八颗凝神丹。
两人看着各自炼出的丹药,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就在这时,炼丹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宗门负责炼丹教学的李长老走了进来,目光扫过两人炉中的凝神丹,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不错不错,你们两个首次合作炼丹,不仅应对了灵草采摘时的危机,还解决了灵韵融合的难题,炼出的凝神丹品质远超入门修士的水准。”说着,李长老拿起一颗凝神丹仔细查看,又补充道:“这丹药的灵韵融合度极高,服用后对提升入门修士的灵力稳定性很有帮助,你们可将丹药上交宗门藏经阁,换取相应的宗门贡献,也能留几颗自用。”
金鸿与江南晚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之后,两人一同将部分凝神丹上交藏经阁,换取了宗门贡献。走出藏经阁时,阳光正好,江南晚照看着手中的贡献令牌,对金鸿说道:“下次若再需要采摘灵草炼丹,咱们还可以一同前往,也好互相照应。”金鸿笑着点头:“好啊,有你一起,不仅能学到很多炼丹技巧,也能更安心些。”
两人并肩走在宗门的石板路上,微风拂过,带着山间的草木清香,这段从云栖涧灵草采摘开始的缘分,在炼丹的波折与成功中,愈发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