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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拂晓的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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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拂晓的铁拳
        
    “深泉”基地的指挥中心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分屏显示着卫星实时画面、卡布拉巴萨矿区的三维结构图、各行动小组的生命体征数据以及倒计时。路晚晚被允许留在指挥中心的观察区,她紧握着双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屏幕上那个被红色光圈标注的矿洞入口。
代号“拂晓”的行动,在非洲大陆的第一缕阳光刺破地平线的瞬间,准时发动。
没有预兆,没有警告。数架无声无人机如同猎隼般从不同方向俯冲而下,精准地向矿区几个关键的防空火力和通讯天线位置发射了微型导弹。几乎在爆炸声响起的同一时间,多支身着外骨骼装甲、装备精良的特种突击小队,如同鬼魅般从预定渗透点突入矿洞。激烈的交火声瞬间通过突击队员头盔摄像头传回指挥中心,画面剧烈晃动,枪口焰闪烁,伴随着简洁冷静的战术指令和敌人的惨叫。
路晚晚的心脏随着每一次枪声和爆炸而抽搐。她紧紧盯着其中一个分屏,那是代号“阿尔法”的小队,他们的首要任务是直插核心实验室区域,营救江一尘。
“阿尔法报告,已突破第一道防线,遭遇中等强度抵抗。敌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贝塔小组已控制出入口,正在清理残余抵抗。”
“查理小组遭遇敌方技术人员,正在实施抓捕。”
指挥频道里,各小组长的汇报声冷静而迅速。屏幕上,代表突击队员的绿色光点快速向矿区深处推进,而代表敌人的红色光点则在迅速减少或被困住。
路晚晚的目光死死跟着“阿尔法”小队。他们沿着预定的路线快速推进,利用震撼弹和精准射击清除障碍。矿洞内部的景象通过摄像头传来——冰冷的金属隔板、闪烁的警报灯、散落的实验器材,与她记忆中那个可怕的地方重叠。
突然,“阿尔法”小队队长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急促:“发现目标区域!重复,发现目标实验室隔离门!门被加固,需要爆破!”
屏幕上,一扇厚重的、带着观察窗的金属门出现在镜头前。
“批准爆破!小心目标安全!”“清风”在指挥席上下令。
两名队员迅速上前安置微型炸药。“轰”的一声闷响,金属门被炸开一个扭曲的洞口。
“阿尔法进入!”
镜头猛地冲入实验室内部。路晚晚的呼吸瞬间停滞——依旧是那些令人心悸的仪器,依旧是那股消毒水和化学试剂的混合气味。她的目光疯狂扫过画面,寻找那个身影。
找到了!
在实验室角落,那个透明的隔离舱内,一个消瘦的身影蜷缩着,穿着灰色的衣物,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是江一尘!
“发现目标!目标……没有反应!”队长的声音带着警惕。
“医疗组准备跟进!”“清风”命令道,同时看向路晚晚。
路晚晚立刻对着她面前的麦克风,用尽可能平稳却带着无法抑制颤抖的声音,开始重复她清单上最重要的“标记”:
“一尘!是我,晚晚!还记得纳格兰的浮空岛吗?你说过那是我们打下的江山……”
“还记得你总是偷吃我做的糖醋排骨,说比五星级酒店还好吃……”
“看看你的手,那枚戒指……我在这里,我来接你回家了……”
她的声音通过突击队员携带的扩音设备,在实验室内回荡。观察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隔离舱内,那个蜷缩的身影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他抬起了头。
镜头拉近,捕捉到了他的脸。苍白,瘦削,眼窝深陷,但那双曾经空洞的眼睛里,此刻却不再是全然的茫然。迷茫、痛苦、挣扎,以及一丝……被熟悉声音唤醒的、微弱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他仿佛在辨认着声音的来源,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
“有反应!目标有反应!”队长立刻汇报。
“继续!”“清风”对路晚晚示意。
“阿尘,坚持住!看着我!我们说过要一起去看极光的,你忘了吗?”路晚晚的泪水终于滑落,声音哽咽却依旧坚持着,“别放弃,我就在这里,跟我回家……”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实验室深处一个未被完全控制的区域,一名受伤倒地的“彼岸花”武装人员,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挣扎着举起了一个类似遥控器的装置,按下了按钮!
“小心!有陷阱!”
“嘀——嘀——嘀——!”
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彻实验室,隔离舱上方的一个喷头突然开始释放浓密的白色烟雾!
“是强效麻醉气体!快!打破隔离舱!”队长大吼。
一名队员毫不犹豫,用枪托猛击隔离舱的强化玻璃。与此同时,医疗组冒着弥漫的烟雾冲了进来。
“阿尔法小队,目标已接管!重复,目标已接管!正在撤离!”
“目标生命体征微弱但稳定!需要紧急医疗支援!”
画面中,江一尘被一名医疗兵迅速从破碎的隔离舱中抱出,套上氧气面罩,另一名医疗兵立刻进行静脉注射。他似乎在剧烈地咳嗽,身体微微痉挛,但眼睛却一直努力地睁着,望向摄像头的大致方向。
路晚晚看着屏幕上那个被迅速转移的、虚弱不堪却仿佛找回了一丝生机的身影,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椅子上,捂住脸,失声痛哭。那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恐惧、担忧、绝望和此刻终于决堤的希望。
指挥中心内响起了一阵压抑的欢呼和如释重负的叹息。
“干得漂亮,‘阿尔法’!按预定路线撤离!”
“‘贝塔’、‘查理’,加快清理速度,收集所有可能的数据和样本,准备爆破销毁关键区域!”
“拂晓”行动,成功了。
后续的汇报陆续传来:多名“彼岸花”组织成员被击毙或俘虏,包括几名核心研究员;大量实验数据、样本被缴获;矿区核心区域在队伍撤离后被成功爆破,彻底摧毁了这个罪恶的巢穴。遗憾的是,头目“灰狼”和几名高级成员似乎并未在场,可能提前转移。
但这些,对此刻的路晚晚来说,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屏幕上那个代表着江一尘生命体征的光点,虽然微弱,却顽强地跳动着,并且正随着撤离队伍,一点点地远离那个吞噬了他数月的黑暗之地。
他得救了。
真的……得救了。
路晚晚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屏幕上那个被小心翼翼护送着、移动的光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重复着这个让她几乎不敢相信的事实。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拂晓的阳光,真正照在了这片土地上,也照进了她几乎冰封的心底。她知道,接下来的康复之路可能依旧漫长而艰难,但只要他回来了,只要他还活着,一切就都有了希望。
她望着屏幕,仿佛能穿透层层阻隔,看到那个正在被带离黑暗的身影,用尽全身力气,轻声说道:
“欢迎回来,一尘。”
“拂晓”行动的成功,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深泉”基地,也暂时抚平了路晚晚心中最深的裂痕。但紧随其后的,是更加具体而漫长的等待。
江一尘被救出后,并未直接返回国内。由于他身体状况极不稳定,且涉及高度敏感的“彼岸花”实验,他被第一时间转移到了位于某友好邻国的、一个由多方合作设立的、保密级别极高的医疗研究机构进行初步救治和全面评估。
路晚晚依旧留在“深泉”基地。她每天能得到的关于江一尘的消息,仅限于“生命体征趋于平稳”、“仍处于药物诱导昏迷状态以保护神经系统”、“正在进行全面毒素清除和生理机能评估”这类简短的、经过严格过滤的通报。她知道,这是必要的医疗过程,但每一分等待,依旧如同在炭火上煎熬。
她自己也接受了更深入的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结果显示,除了长期的疲劳和精神压力外,她身体并无大碍。但心理评估报告指出,她存在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倾向,对特定声音、场景会有强烈的应激反应,并伴有持续的焦虑和侵入性记忆。
“你需要接受系统的心理干预,路晚晚同志。”心理专家温和但坚定地告诉她,“你经历的一切远超常人承受极限。强行压抑,会对你的未来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路晚晚没有拒绝。她知道,要想在未来有力量陪伴江一尘走过漫长的康复之路,她必须先处理好自己的创伤。她开始定期接受心理疏导,学习如何与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共存,如何管理突如其来的焦虑。
在此期间,她对“清风”负责的情报分析工作的参与度大大降低。一方面是因为她的精神状态需要休养,另一方面,行动结束后,工作的重心转向了对俘获的“彼岸花”成员的审讯、对缴获海量数据的破译分析,以及全球范围内对该组织其他窝点的追踪打击。这些核心机密,已超出了她这个“特殊顾问”的权限。
她更多地是通过父亲路明远,了解一些非核心的进展。路明远告诉她,国家力量正在联合国际刑警等多个组织,对“彼岸花”展开全面清剿,已成功端掉了其几个重要的资金渠道和海外实验室。但核心头目“灰狼”和该组织的真正首脑“园丁”依然在逃。《幻界》游戏运营方“幻界科技”也正在接受多国联合调查,游戏内那些用于数据采集和测试的隐蔽模块已被强制关闭。
近一个月后,路晚晚终于接到了可以回国的通知。江一尘的初步治疗告一段落,他的身体状况允许进行长途医疗转运,将被接回国内顶级的军方医院,进行下一阶段的康复治疗。
回国的旅程依旧是高度保密的。当她再次踏上祖国的土地,呼吸到那熟悉而安全的空气时,恍如隔世。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被送到了那家位于京郊、守卫森严的医院。
在医院专门安排的、可以眺望到一片静谧湖光的病房里,她终于见到了江一尘。
他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身上连接着许多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鼻子里插着饲管,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他比屏幕上看到的还要消瘦,脸颊凹陷,肤色是病态的苍白,呼吸轻微而均匀,仿佛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
路晚晚轻轻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他那只没有输液的手。他的手很凉,指节分明。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洇开小小的湿痕。
“一尘……”她低声呼唤,声音哽咽,“我们回家了……真的回家了……”
他没有回应,只有监护仪上规律跳动的波形,证明着他顽强的生命力。
主治医生是一位神情温和但眼神锐利的中年军医,姓陈。他告诉路晚晚,江一尘的身体遭受了严重的药物侵蚀和营养不良,神经系统更是受到了难以估量的损伤和干扰。
“我们清除了他体内大部分的毒素,但他大脑的神经通路……被某种力量强行改变过,现在处于一种极其混乱和不稳定的状态。苏醒,只是第一步。后续的认知功能、记忆、情感……能恢复多少,需要多长时间,都是未知数。这将会是一个非常漫长、甚至可能充满反复的过程。”陈医生的语气带着医者的严谨,也不乏同情。
“无论多久,无论多难,我都会陪着他。”路晚晚看着病床上沉睡的人,语气坚定无比。
她被允许在医院内陪伴,拥有一个临时的休息房间。她的生活变成了以江一尘病房为中心的两点一线。她每天都会花大量时间坐在他床边,跟他说话,读新闻,甚至偶尔会低声哼唱他们以前都喜欢的老歌。她不再执着于他是否能立刻醒来,只是固执地、持续地向他传递着一个信息——我在,我一直在,这里很安全。
她也会协助护士,用温水轻轻为他擦拭手臂和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稀世珍宝。她注意到,当她提到“纳格兰”、“糖醋排骨”或者握住他手、轻轻摩挲那枚她重新为他戴上的订婚戒指时,他监测脑波的仪器上,偶尔会出现一阵短暂的、微弱的活跃波动。
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反应,成了支撑路晚晚全部信念的火光。
时间在消毒水的气味和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中缓慢流逝。窗外,春去夏来,湖边的树木披上了浓绿的盛装。
这天下午,路晚晚像往常一样,坐在床边看书。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病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她读完一个章节,放下书,习惯性地去握江一尘的手,准备给他按摩手指。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被她握在掌心的、他那一直无力瘫软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弹了一下。
路晚晚猛地僵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她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他的手。
一秒,两秒……
在他的食指指尖,又一次清晰地、 deliberate 地,微微弯曲了一下,轻轻地……回勾住了她的手指。
路晚晚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她抬起头,望向他的脸。在夕阳柔和的光线下,她看到,他那一直紧闭的眼睫,如同蝶翼般,开始剧烈地颤抖。然后,在漫长的、仿佛跨越了一个世纪的等待后,他那双曾经空洞、曾经挣扎、曾经布满迷雾的眼睛,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线,在适应了光线后,艰难地聚焦,最终,落在了她泪水纵横的脸上。
他的眼神依旧虚弱、迷茫,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但在那瞳孔深处,一种属于“江一尘”本身的、熟悉的、带着无尽困惑与难以置信的光芒,正一点点艰难地驱散着最后的阴霾。
他的嘴唇翕动着,喉咙里发出极其沙哑、微弱得几乎听不清的气音:
“晚……晚……?”
那一瞬间,路晚晚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她用力点头,泣不成声,紧紧回握住他那有了微弱回应的手指,仿佛抓住了失而复得的整个宇宙。
“是我……一尘……是我……”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黎明虽然依旧虚弱,但确确实实,已经到来。接下来的康复之路注定布满荆棘,但至少,他们终于并肩站在了起点上。这一次,他们将一起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