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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三夜，陈睿带着公司里的人出去旅游，却只和我说是出差。
许阮枝给我发来她和陈睿在雪地和温泉并肩的照片。
她说，嫂子，我和许哥只是合作关系，你别多想。
“那是因为她是律师，这次公司的合作阮枝帮了大忙，为了感谢我带她一块公司旅游。”
“我告诉你，你除了多想还能干什么?”
“公务，公务会去温泉一起洗澡吗?”我反问他。
“阮枝有低血糖，泡澡不能没人看着。”陈睿心虚地说道。
“你在家待的越来越小心眼了。”
陈睿的公司起来后，赚的钱变多了，我却累倒了。
去医院才发现我已经有了两个月的宝宝，没有保住流产了。
从那以后，陈睿不当我出去再干化妆师，在家养着。后来，我又怀孕了一次，但因为身体的亏空太多，还是没有保住。
“啪!”我一巴掌扇在陈睿的脸上，这一巴掌很用力，扇得陈睿脸上留下了掌印。
“陈睿，我们离婚吧。”我说道。
“曾婉，你想好，你没有工作，”
“你离了我，过不上这种日子了。”陈睿认为我只是在耍小性子，我根本不可能就离开他。
这么多年，他家破产时我没和他分手，他创业、他妈得病时，我也没离开他，
陈睿认为我只是犯嫉妒，真离了他，指不定多快就得巴巴地求着他回来。
“我没和你玩开笑，陈睿，”
“我要和你离婚。”我拿出一份昨晚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又从卡包里找出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证。
“一会儿民政局开了，我们就去离婚。”
“曾婉，你来真的?”
“你现在没工作，离了我，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你没许阮枝那个脑子，人家是律师，你在家天天待着，每天除了多想不会干别的是吧?”
“就特么会折磨我是吧?”陈睿脸色铁青，把身份证摔到地上，几拳头砸碎了没装好的行李箱。
我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又痛又涨，咬着牙说道。
“陈睿，他们当时打你真是应该的。”
“你的性格，也确实欠打。”
听到这话，陈睿砸东西的动作顿住了。
许久，他捡起地上的身份证。
他这次回来是取身份证办个文件。
“明天上午，你准时到民政局。”
说完，陈睿摔门而去。
06
我和陈睿离婚以后，我搬离了一块住的别墅，到了隔壁市去住。
期间陈睿打来过几通电话，但我都没有接。
最后一次接通到他的电话，是从一个很久不联系的老同学那里打来的。
接通后，却是一阵沉默，只能听到对面静静的呼吸声。
我直觉上知道对面就是陈睿，但我两却什么都没有说，最后他挂断了。
我和陈睿之间没有了联系，也从未再碰见过。
我们像是两滴水，又分别流入陌生的人流里。
不会再相遇和交汇，也不再知道对方的消息。
07
因为我的化妆技术不错，又有过工作经历，在一家高级影楼里顺利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
同事们也都是活泼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们，我和她们都相处得很好。老板是一位四十岁很有经商头脑的姐姐，她和我聊的来，也很赏识看重我的能力。
我按时工作，日子过得安稳。
“曾姐，你知道不？咱们这儿有个公司的老总要结婚了，可有钱了，婚礼可豪华了。”
休息间隙，一个妹妹小春拿着手机跟我说道。
“市区里有钱人挺多的，结婚就一次，办的豪华也是正常的。”
我手里忙着整理上一个客人穿过的衣服，随口回道。
“哎，这个不一样，这个老板又年轻又帅的。长得和明星一样呢。”小春两眼放光，露出了一个迷妹的表情。
“不过我最羡慕这新娘戒指的钻石，老大呢。唉，这婚礼真的好豪华啊！要是我以后结婚，也能有这样的婚礼，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
小春说这话时两个眼睛亮亮的，满是期望和羡慕。
我淡淡地笑了笑。
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有一场梦幻豪华的婚礼，是很多年轻女孩的心愿。
我曾经，也做过这样的梦，并且想了很多次。
但我参与见证过那么多对新人的婚礼，却始终没有举办过我自己的婚礼。
几年里，我想补办婚礼，但陈睿每次都说证都领了，都是老夫老妻了，不想走这个形式。
后来好说歹说，他才答应承诺我补办婚礼。
但，包括和他很多的约定，他都失约了。
“姐姐祝福你，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也和视频里一样，顺顺利利、风风光光地办一场幸福婚礼。”我没有获得幸福，但我真心地祝福小春。希望这个小妹妹可以找到真心爱她、呵护爱她的人。
“那就太好啦，谢谢姐姐吉言。”
“嘿嘿，姐姐我给你看看这个视频，真的好豪华呀。”小春跑到我的身旁的化妆台。
她递过手机，点开里面的视频。
音乐声响起，我看清楚了站在中央的新郎和新娘。
陈睿握着许阮枝的手，两人依偎在一起，互相对视，格外深情。
一旁的陈睿他妈笑得脸上露出褶子。
“今天是我儿子陈睿的婚礼，感谢大家来捧场！”
“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儿媳妇是法院工作的律师，我两个亲家都是大学老师，我儿媳妇能嫁到我们家来，实在是我们陈家的荣幸！这是我最满意的儿媳……”
看到视频里不断闪耀，切换着一张又一张图片的屏幕，有陈睿拉住许阮枝的，有两人互相亲吻的……
我感到眼前一阵眩晕发黑，脚下发软，倒在了地上。
08
我和陈睿正式确定交往是在高考之后，他那天地上摆了999朵玫瑰花，向我表白了。
对于他的表白，当时同学里有震惊的，他怎么会喜欢这样不起眼的我，也有嫉妒的，那时候苹果手机还不是人人都有，用的人很少。
但更多的是戏谑看热闹的，都在打赌爱玩爱闹的陈大少爷能和我谈几天，我们两什么时候分手。
但我们两个一谈就是好几年，大学期间还一起出去旅游，他带我去了开满鲜花的云南花城。
酒店里我围着浴巾害羞的面红耳赤，他却握住我的手笑得开心。
原本是白净的脖子被他亲的发红，他低声在我耳边问道。
“可以吗？”
我点头。
但那天结束后，我并没有睡着，闭着眼，我听到他接通了他妈的电话。
“儿子，你还和你那个高中同学处着呢？”
“那没爹没妈疼的，连个棉服都买不起的家庭！
这种穷人家的孩子，你带出去就是个丢人！”
电话里，陈睿妈妈的声音带着怒意，很是不满意。
“有我疼就行了呗。”
陈睿的声音懒懒散散，一边手里握着手机，一边摸了摸我汗湿的额发，落下一吻。
“行了不说了，挂了。”
09
怀疑陈睿出轨，和陈睿吵架的时间里，我总是想起我们还好的时候。
但那些好的回忆，因为一次次的吵架，也渐渐变得模糊了。
公司生意起来后，他反而变得越来越忙，不愿意回家。
宁愿在车里一个人吸烟，也不愿意早点回家看到我。
他说，曾婉，你怎么变得这么黏人了。
现在人流行讲究的是独立女性，你这样的都快跟不上时代了。
他又说，你怎么天天都穿一样的衣服，围那个围裙不够恶心吗。
他让我学学其他女人多喷喷香水，戴浅色耳钉，多看书，讲话温柔讨人欢心点。
一次次越来越细的要求，我知道，他心里或许是有了其他女人了。
我那时不愿意让这段感情破碎，在床上抱住他，几次小心翼翼地求他。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旅行了，现在也有余钱了。”
“老公，我想去H市看雪，我们两个都没看过雪呢。”
“我们去看好不好。”
但陈睿并没有回我，他看着手里的手机，皱了皱眉。
“那雪地有什么好去的，就几个破饭馆和温泉。在家不能泡?”
“真是一件事来回说，不够烦的。”
“公司有事儿，我得出去一趟，晚上我不回来了。”
说完，陈睿甩开怀里的我。
那天他走之后，我的小腹一下变得很痛，倒在床上给陈睿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我打通120赶去医院后，才知道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破水流产了。
她看着已经有了人形，小手小脚都有，眼睛和脸蛋像我，鼻子和下巴有点陈睿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陈睿没有去公司，
是去陪失恋的许阮枝了。
一夜里，在那么多人前，他和许阮枝双人对唱，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情歌。
10
醒来以后，我才发现我在医院。
旁边的小春看着我瞪大了眼。
“曾姐你快躺着，多休息休息。”
“医生说你休息不好，脑供血不足晕倒了。”
“曾姐，我不知道你家里人电话号，就给你手机里通话过的几个人打电话发消息了。”
“有个人说是你家里人，马上要来。曾姐，你渴了吧，我去给你接点水喝。”小春拿着水杯跑了出去。
我揉着额头，咳嗽了一声。
小春如果是随便发消息打电话，我怕她给我那个老同学打电话……
病房的门被推开，眼底有青色的陈睿端着饭盒，走了过来。
“你爱吃的青瓜炒蛋，还有一盒是香菇炖鸡。”
几个月过去，陈睿的样子变了不少，但我却不愿意去细想他是哪里变了。也不愿意想他原来的样子。
“陈睿，你走吧，我真不愿意看到你。”我不想再和他有接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