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旗做了个七彩琉璃梦,仙姑指引他去了军营,印入眼帘的先是五百排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什么长枪□□机关枪,机枪手枪□□,五颜六色目不暇接,从白色号到深褐色号,王雨旗心里这个美啊,忍不住摸上一把就玩了起来,这手感,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心中就是那么的踏实……
就在他玩得正开心的时候,突然,这把枪它他走火了!后坐力把王雨旗手振得一哆嗦,手腕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哎哟!”他呻吟一声,瞬间睁开眼睛。
汪贺西半身**,腰上围了条浴巾,头发滴着水,一动不动。
手腕还是疼!王雨旗低头一瞧,瞬间清醒,后背冷汗“唰”地一下全下来了:为什么汪贺西掐着他的手腕,而自己掐着他的兄弟?!
汪贺西脸已经黑成锅底,手再用力些就该把人腕子掐断了:“你、做、什、么?”
“我我我我……”王雨旗真的冤枉!我做梦么那不是,怎么就握住呢?他没敢动,闭上眼睛大吼一声:“你为什么不穿衣服站在我面前!”
汪贺西也吼上:“我他妈刚洗完澡过来喊你起床!”
王雨旗再吼回去:“你喊我就喊我为什么还bk?!”
汪贺西要骂人了:“一大早不bk,我难道是太监吗?”
王雨旗真的不服:“那为什么在我手里!”
汪贺西终于骂人了:【一些混乱场面】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时,他感觉对方松开了手,立刻化身良家妇女护住手腕躲去床边,如惊慌失措的小鹿,非常纯洁,非常无辜,非常非常可怜。汪贺西看着他连滚带爬,嘴角弯了弯,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这次意外四舍五入约等于和王雨旗morning sx了,两厢情愿,他一点都不心虚。
“别磨蹭,马上上课了。”
“现在几点?”王雨旗脑子里乱得很,流泪手心。
“八点半。”
“卧槽!你怎么不早点喊我?!”
他这下慌了,满脑子都是九点钟的上课铃声,二话不说掀被下床,都没发现自己睡的是哪个寝室。“等会儿,我这是在哪儿呢?”王雨旗顿了顿,只觉得自己还在做梦,赶紧摸手机,手机频幕赫然亮起一个七点十五。真狠啊,这叫早时间的通胀率比他妈都狠。
“昨夜喝啤酒的事儿忘了?”
“喝啤酒我记得。”王雨旗懵懵懂懂的,“喝完我就晕了,那啤酒里有毒!”
“嗯,你走在路上就睡过去了,我只好把你扛回寝室。”
“不能够吧,那可是人流量第一的学院路啊。”王雨旗服了,自己怎么回事?不对,汪贺西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喜欢我?怎么老把我往寝室带?”
汪贺西心里一沉,没响。
“而且一大早还猥亵我,No Means No,Okay?”
“谁猥亵谁?说No的是我吧?!”他强硬地把王雨旗的背包甩他身上,几乎是朝他呵斥道,“赶紧洗澡去。”
“神经病……”王雨旗嘟囔着爬了起来,一边检查消息(0条)一边跑去浴室,没过一会儿又嘟囔着走出来:“我没换洗的衣服,我要回自己寝室。”
“你等会儿。”汪贺西黑着脸从自己衣橱找了件体恤衫扔给他,“新的。柜子里有一次性毛巾牙刷和内裤。”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一般。事实上他确实是提前准备好了,心思细密,没有办法。被狩猎的王雨旗毫不知情,只觉得汪贺西有去人家宾馆随手顺东西的习惯,好不鄙夷。
王雨旗在浴室里洗澡,汪贺西在浴室外换衣服、铺床、整理作业、打扫卫生……日头软软地透过窗帘落在他的书桌太上,照亮年少的情诗,雀跃的心思在白日里无所遁形。不一会,王雨旗带着水汽出来,走进阳光中,轮廓朦胧。
“你们早上有课么?”
“有。”
“哦。”
王雨旗不响,捞过书包开始往自己脸上捣鼓。
汪贺西自顾自跑去浴室给他收拾残局,擦干净水渍、头发捡干净、拖了个地、再把水斗擦了擦……第二次晨练进行得有条不紊。等他打扫完毕准备走出来一看,王雨旗为什么还在擦脸?!“你快点行不行?”
“我修一下眉毛!马上就好……”
主席无话可说。他很想问问这位朋友为什么随身携带一套美颜工具,又觉得这还用得着问么?这人可是王雨旗啊。于是他静静坐去一遍,眼睁睁看着王雨旗不紧不慢地拔眉毛,拔完眉毛涂防晒霜,涂完防晒霜抹隔离霜,抹完隔离霜,直到他拿出了一支小瓶装粉底液,主席彻底怒了:“你到底要搞到什么时候?!”
“快了呀!我粉底总归要涂的吧?”王雨旗被他烦死。
“要迟到了。”
“行了行了,我晓得。啰嗦。”王雨旗透过小镜子瞪了他一眼,讲,“你去干会儿自己的事情。”
汪贺西忍着怒火,心想我自己的事情就是干你。谢谢。
终于,美妆博主修了杂毛、涂完面孔、画好眉型,觉得可以出门了:“汪贺西你过来。”
汪贺西他过去。
“你帮我看看我这个眉毛对不对称。”
汪贺西看了一眼,发现这两根眉毛一根高,一根低。他再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其实是一根粗,一根细,基本上属于一无是处。他说:“非常好。”
“不用重画?”
“不用。”
“行吧。那我准备好了。”
真的是谢天谢地了。汪贺西瞄了眼表,恶狠狠盯着美妆博主出门,随后迅速关闭门窗,锁好,大步流星,给美妆博主留下一个无情的后脑勺。美妆博主跟在后头嚷嚷:“喂,你走慢点好吧?”
“我去投胎。”
行了,那没话可说了。王雨旗只好啃哧啃哧跟在他后面走,脚步碎,嘴也碎,不一会儿又唠叨上:“哎你去不去食堂吃早饭?”
“去。”
“你准备吃什么?”
“骨头汤喝不喝?”
“啊?”
王雨旗愣了愣,心想这么一大早喝这玩意儿做什么,随即立刻想起他跟汪贺西的这段孽缘就从这倒霉催的一碗汤开始。真的越想越气!越气就越要讲话!“哎你那个疤还在不在?”“你脚趾头好了没有啊?医生有没有给你上个小夹板?”“噫我发现我一直请你吃东西,你从来没有回请过我。”汪贺西忍无可忍,转身,抓住了他的头发,对准了那张嘴……
王雨旗睁大眼睛,汪贺西皱着眉头。
空气凝结。
汪贺西皱着眉头,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王雨旗提着的一口气稍微松了些。他刚刚吓死了,以为汪贺西要亲自己,手心汗都出来了!汪贺西绷紧脸,心里已经吓死了,差点亲上去,手心汗都出来了!还好屏住。急死。二人无话,沉默走去食堂。
汪贺西吩咐王雨旗“你坐在此地不要动”就走了,王雨旗乖巧得很,没有反驳,一边等他一边玩手机。此时社团群突然异常活跃。
小胡:“够屁垃圾学校。你们品一品这条。”
横幅图片:你的引力波太大,我hold不住你。
曹雅蓉:“艺术学院的垃圾货色们也扯了一条供大家品鉴。”
横幅图片:大三紧一紧,大四就松了。
疼疼:“我没有发现性骚扰横幅,但是我在学校论坛和合作购物平台发现了一堆物化女性的评论和帖子。我整理下来了,你们看一看。”说毕发来一个链接。
学霸:“疼疼的这个链接是我们俩昨晚整理的PDF文档,可以直接下载,挺大的。”
小胖子:“我试探性地在BBS上发帖辱骂女生节,他们的反应非常微妙。”说罢也分享了个帖子链接,已经有几百条跟帖了,热度持续上升中。
王雨旗汗颜。团队成员正在努力工作,而自己对昨晚的记忆一无所知,早上起来还不当心猥亵了男同学……哎。不过话说回来,首先那位男同学围浴巾的围法就很有问题,没见过谁围个开衩向前的,其次,男同学的反应也真的是有毛病,抓着人家手不放是几个意思?不是故意给人仙人跳么?!可喜可贺,王雨旗的大脑终于开机运行了。此时男同学正巧端了一盘早餐走过来,问他:“想什么呢?”
“想你。”
汪贺西险些没把早饭给撒了,耳朵立刻红了一片。
“我想你这个人是不是整我整上瘾了?”
明白了,是我想太多。汪贺西稳稳坐下,把食物往人面前一推:“吃吧。”由于不知道王雨旗喜欢吃什么,他中式西式热的冷的全部买了一遍,把餐桌堆得满满当当。王雨旗也是脸一红,感受到了男同学的诚意,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这是事儿他大度,就这么翻篇儿了罢!
汪贺西不声不响吃东西,没给一点好脸色。王雨旗丝毫不在意,一边喝牛奶一边给群里回消息,讲:“咱们第二个活动主题有了。”
“是什么?”
“抗议校园性骚扰横幅,讨论女权运动。”王雨旗说罢放下牛奶,一脸戒备地望着汪贺西,“这个意识形态温和了吧?没有违反校纪校规吧?”
“没有,这个活动可以。”汪贺西拿出手机仔细看过群聊,想了想,讲,“我帮你把它推成一个校级活动吧。”
这一刻,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王雨旗殷切地握住了汪贺西同志的手,只觉得自己苦尽甘来,终于要开始享受主席入幕之宾的便利人生了!
“主席,我爱你!”
主席讲:“一共三十五块二,你给我转十七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