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迟被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经受不住司徒修那直白的目光,不自在别过头,提醒道:“司徒大哥,你要洗澡吗?”
司徒修这才发觉出自己方才的失礼之处,立刻移开视线:“抱歉,不必那么麻烦,你帮我施展净身诀就行。”
见司徒修不愿洗澡,谢清迟也不强求,随手给司徒修掐了个净身诀,这路上也是这般,一直都是谢清迟给司徒修每日用净身诀,至于吃食,服用辟谷丹即可,还省去了排泄的功夫。
梳洗完,接下来又有问题了,只有一张床,怎么分配?
谢清迟的想法是把床让给司徒修,司徒修现在是凡人需要休息,必须要睡觉,但他不一样,他是筑基修士,无需入睡,靠打坐便可调养身心,他打坐一晚便可。
但司徒修不同意,非要自己打地铺,想让谢清迟睡在床上,还特别犟,若是谢清迟不同意,那他就不睡觉了。
谢清迟没法子,只好妥协,睡在床上,但打地铺却是不允许,床不小,睡两个人绰绰有余,谢清迟想让司徒修跟他一起睡在床上,反正都是男的,睡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还是谢清迟软磨硬泡,司徒修才勉强答应一起睡在床上,谢清迟想可能是司徒修不太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还特意拿了一床被子放在大床中间,隔出了两个位置,正好一人睡一边。
总算是解决好了,两人熄了灯上床开始睡觉,谢清迟静静躺在外侧床上,即便是隔了一床被子,他还是能清晰感知到身边躺了另一个人,很奇怪的感觉,陌生又新奇,但谢清迟不讨厌。
兴许是太安静了,谢清迟思绪忍不住开始乱飘,不自觉想起那个奇怪的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那人真的是师尊的故友吗?明明知道他是师尊的徒弟,还对他……对他做那种事……
想到这,谢清迟面上露出一丝羞恼,若是见到师尊,他一定要跟师尊告状!师尊怎么能交这么轻浮的朋友?刚见他就做出那种事,这般熟练 ,背后不知和多少人做过那种事?
还有师尊送他的白狗,被那人抢走了,下次再见,他一定要把白狗要过来。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谢清迟睡着了。
而司徒修却还醒着,感受到身边平稳的呼吸声,他意识到谢清迟睡着了,司徒修小心翼翼侧过身。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整个房间并不暗,司徒修可以清楚看到谢清迟侧脸的轮廓,每一处都分布得恰到好处,好看到惊人。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肆无忌惮看谢清迟。
他不懂,明明只见过几次,谢清迟为何愿意这么帮他?明明自己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却总是想着照顾他这个“老人”。
回忆着路上与谢清迟的相处,一股莫名的滋味在胸腔蔓延。
身侧之人突然动了,司徒修心一紧,以为谢清迟醒了,但好在只是翻了个身,一只腿越过中间的被子搭在了司徒修的身上,其他部位挂在了中间的被子上。
司徒修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谢清迟又动了,似乎是嫌弃被子隔应,几下乱搞,把两人中间的被子踹到床脚,自己则是继续往里面滚,正好滚到司徒修怀中,温暖结实的胸膛让熟睡谢清迟下意识靠近,整个人缩起来往司徒修怀里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惬意继续睡下去。
司徒修手足无措任怀中温软少年捣腾,不敢乱动,生怕惊醒了谢清迟,看着怀中少年终于安静下来,他笨拙伸出手,小心翼翼虚环绕在谢清迟身后,将人护在怀中,安心闭上了双眼。
……
翌日。
谢清迟迷迷糊糊醒了,动了动身子,发觉不对劲,这是……
他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司徒大哥的怀里?中间的被子呢?
谢清迟看了一眼司徒修,见他还没醒,心中庆幸,悄悄从他怀中退出来,还好没醒,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司徒大哥。
这么会这样?他怎么会睡到司徒大哥怀里?
谢清迟假装镇定坐在桌边倒水喝茶,心中祈祷司徒大哥慢些醒。
似乎是感受到谢清迟的祈祷,司徒修确实过了许久才醒,让谢清迟有了缓冲时间,可以整理思绪,用平常心去面对司徒修。
两人生硬寒暄一番,然后说接下来的事,谢清迟又去叫醒江屿,他们大概可以出发去无极佛宗了。
不过谢清迟又发觉司徒修的衣着有些寒酸,这一路没机会给司徒修换衣服,三人便先去给司徒修买新衣物。
找了一家成衣店,谢清迟一口气挑了十几件衣服让司徒修去试,司徒修顺从一件一件试给谢清迟看,刚一出来,谢清迟就眼前一亮,不停夸赞,每一件都很合适,实在选不出,便手一挥,把那些衣袍都买下来。
谢清迟又给司徒修买了个新储物戒,方便他装东西,司徒修换上了新衣袍,衬得整个人更加英武了,而且经过这段时间治疗,司徒修脸上的疤痕早已经好清了,整张脸恢复如初。
两人都很满意,只有江屿心中冒着酸水,一脸不情愿配合谢清迟夸赞。
一切准备好后,三人出发去无极佛宗。
虽然近,但依旧是花了将近两个时辰。
……
无极佛宗山脚下。
“两位小师父,在下是太虚天宗紫衍真尊的徒弟,谢清迟,与你们的无尘大师是好友,特地来拜访无尘大师。
小和尚一副了然的模样:“三位终于来了,首座早已叮嘱过我等,三位请跟小僧来,小僧这就带你们去寻首座。”
首座?那是?
谢清迟迟疑问道:“敢问你说的首座可是无尘大师?”
“不错。”小和尚耐心解释,“无尘师兄乃是我们无极佛宗的首座,日后将会继承奇修方丈的衣钵,执掌无极佛宗。”
谢清迟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无尘大师身份竟是如此特殊,他原本以为无尘大师只是无极佛宗的一位普通弟子。
无尘大师果然是深藏不露。
他们一边攀谈着,一边跟着小和尚去找无尘。
一段时间后,三人来到一处古朴大气的宫殿,高挂的牌匾上挥洒着三个大字。
首座殿。
这可让谢清迟看愣了,无尘大师住的地方这么气派的吗?他以为佛修住的地方会是那种雅静的院子,不愧是首座,看来即便是佛修,这种该有的面子还是得有的。
小和尚引着三人来到一间房外:“三位施主,首座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即可,小僧不便再送了。”
谢清迟还礼:“好,麻烦小师父了。”
小和尚走了,谢清迟敲门道:“无尘大师,是我,谢清迟。”
“进。”伴随着一道低沉的声音,门开了。
谢清迟率先走了进去,另外两人紧随其后。
“小施主,你终于来了。”
三人寻着声音望去,一位身着白衣、鹤骨松姿的僧人正坐在那倒茶。
无尘:“三位施主,请坐。”
三人走过去,桌上已经摆好了四杯茶,一杯不多,一杯不少,似乎早已预料会有四个人。
谢清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意味深长:“无尘大师,你当真是神机妙算。”
无尘:“小施主,谬赞了。”
谢清迟开门见山:“无尘大师,我此次来到目的,你应当是知道的,不知无尘大师何时方便与我们一同上路?”
无尘:“小施主,莫要着急,贫僧答应过的事自然是不会反悔,只是一个月后乃是贫僧的师父奇修真尊开宗讲经的日子,贫僧身为弟子一时半会走不得,待讲经结束后,贫僧自可随三位一同前去。”
“这段日子,三位且安心留在贫僧这修养,届时还可去听一听贫僧师父的讲经,相信各位会有不小的收获,小施主,你看如何?”
谢清迟嘴角微扬:“既然无尘大师早已安排妥当,我等却之不恭,自是听从无尘大师安排。”
四人又聊了一会后,主要是谢清迟和无尘在交谈,无尘便带三人去了首座殿的客房,一人一间,不必再挤了。
眼见天色渐晚,无尘提议要不要去尝尝这里的斋饭,谢清迟对吃食向来就感兴趣,自然是想去,其他两人都跟从谢清迟。
无尘便引着他们去了春斋楼,路上来来往往的小和尚控制不住往他们身上打量。
无他,太显眼了。
在一堆穿着统一僧衣的和尚里面,谢清迟他们三个自然是格外突出,更何况,三人的相貌那都是数一数二的,自然是更惹人注意。
一柱香后,四人抵达了春斋楼。
刚踏进去,谢清迟明显感觉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来来往往穿着灰袍或黄袍的和尚目光齐刷刷往谢清迟三人身上盯,目光里满是好奇、探究、惊艳。
停留在谢清迟身上的目光最多,虽然司徒修和江屿也都好看,但司徒修太过冷淡,看着不好接触到样子,而江屿长着一副张扬的面孔,不笑时,看起来脾气不好。
只有谢清迟浑身上下看起来温润如玉,让人感觉很有亲和力,忍不住想要靠近,更何况,还是个长得一副仙人模样的少年。
那些一天到晚待着宗里的和尚哪里见过这等神仙似的少年?见到谢清迟,都无一例外看痴了。
无尘出声:“小施主,跟我来。”
谢清迟三人便跟上去,一路上到了三楼,去了一间包厢,无尘让他们点了几道菜。
等菜时,无尘还给他们讲解无极佛宗的规矩,这春斋楼一楼都是炼气期弟子去的地方所以大部分是灰袍弟子,二楼则是筑基期弟子,就是那些穿黄袍的弟子,三楼便是金丹以此类推。
很快菜上了,都是用上好的灵植做成的素灵食,蕴含丰富的灵气,谢清迟尝了一口,十分清爽,唇齿留香,三人都被这斋饭的好吃程度惊到了,一句话不说,只是一味埋头干饭,吃撑了才罢休。
用过餐,四人回到首座殿,无尘把他们挨个送到房间休息,最后送谢清迟的时候,还关心道:“小施主,方才见你吃得有些积食,贫僧略懂些消食之法,可要贫僧相助?”
谢清迟见无尘一番好意,便不忍拒绝,便同意了,他按无尘的要求平躺在床上放松,正惬意,一只炽热的大手抚上了他的小腹,用一股极大的力道打圈似的揉捏腹部,异样的感觉直往下冲,谢清迟被刺激得弓起身子、夹紧双腿,眼角被逼出水光:“无尘大师,别……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