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开挂 第4章 时间是把杀猪刀

学校的钟楼外形是个高高的立方体，横切面为正方形。由于它只是一个钟楼，并没有其他功能性区域划分，所以空间比较狭小，只有一部直达顶楼的电梯和一个步行楼梯。

我们是走楼梯上去还是电梯？吴磊询问小吴和小陈的意见。

电梯，果断电梯！小吴立即举手说道。

我觉得还是楼梯吧。既然我们是来找线索的，电梯里有摄像头，而且也就那么大空间，找起来不难，不如先从楼梯下手。

吴磊对小陈的提议表示赞同。

可是10楼啊！爬上去会死人的，小吴想反对。

你不是整天喊着要减肥的吗？现在你面前就有一个掉十斤肉的机会，就问你一句要不要？小陈问小吴。

讲道理，能瘦十斤？我读书少不要骗我。

最后，三人一致决定，先坐电梯上去，然后走楼梯下来，这样两方面都不会遗漏掉。

电梯既然有摄像头，那么调出监控看看陆蔓蔓出事那天，来过钟楼的有哪些人，尤其是在陆蔓蔓死亡前后那段时间，谁来过这里？用排除法找出嫌疑人，不就好了吗？小吴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你都能想得到，你以为警察就想不到吗？你以为你哥哥是摆设吗？小陈说完这句，一旁的吴磊挑了挑眉。

15号的早上，陆蔓蔓的尸体被人发现躺在钟楼下，根据尸体碎裂情况和现场的痕迹，初步判断是从高处跌落而死，跌落的地方大概率就是头顶上方的钟楼了。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而当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但是从陆蔓蔓身上衣服的干燥程度可以看出，她应该是雨停之后死亡的，因为只有与地面接触的部分衣物是湿的。是如传闻所言，感情失败，独饮醉酒后意外失足？还是因为东窗事发，无颜存世，一羞之下跳楼自杀？

当天现场，法医大致的检查过一遍陆蔓蔓的尸体，除了高空坠落形成的撕裂伤口，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类似于被利器所伤的伤口，或者中毒迹象，但死者身前确实有饮酒，尸体已经被带回去进行进一步的尸检，死因报告还没有出来。

那就是说，死因没确定之前，陆蔓蔓也有可能是死于他杀。被人从楼上推下来，也有可能在摔下楼之前她就已经死了，死后才被人推下来的。

所以自杀的话，我们就要找出她自杀的原因；他杀的话，就要找出他杀的证据。

电梯在缓缓上升中，吴磊，小陈、小吴三人盯着向上的指示灯看。电梯只有两个站，一个是顶楼，一个是一层，直达顶楼中间不停靠。电梯运行比较缓慢，所以失重的感觉不是很强烈。

吴磊小陈小吴三人在往上升，而陆蔓蔓就在他们一墙之外的地方在往下坠落。

那天由于大雨，校园里基本没什么行人走动，很多学生基本都回到自己寝室了。陆蔓蔓尸体躺着的地方位于钟楼的背阴面，那里是图书馆常年不开的后门，后门正对着一大片草坪和花圃。白天本来就没多少人会路过那里，加之又是下雨的晚上，所以尸体很难被人立刻发现。陆蔓蔓晚上没有回宿舍，她的室友们也没有在意，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夜不归宿了。陆蔓蔓也从来不跟她的室友报备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她的室友们也没多想。陆蔓蔓平时和她的室友们关系很一般，很少交流，所以谁也没问过她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那天早上，接到学校报案，吴磊带人立刻赶到现场，封锁周围，一拨人负责勘查现场收集物证，一拨人负责调查监控录像，一拨人调查死者背景和人际关系。最后将所有调查结果总结起来，发现有以下几点可疑或者说不合理的地方。

叮咚，到了。

吴磊小陈小吴三人走出电梯，顿时眼前明亮了不少。她们头顶的正上方是一个立锥体的钢铁支架，支架中包裹着钉钉作响的齿轮和时钟机器。顶楼正方形的空间四周都是玻璃窗户，为了便于更好的观景，学校也加了防护栏，而且玻璃窗户都是不可打开的。

那陆蔓蔓是从哪里跳下去的？玻璃上连个孔都没有，小吴不禁发出了疑问。

大钟盘上有一个可以通向外面的窗户，那是为了哪天钟坏了，不走时了，维修工可以通过这个小窗户出去维修。吴磊对自己的妹妹解释道。

就是说，那个小窗户就是陆蔓蔓摔下去的唯一出口咯？！小吴说着伸出手摸到了头顶上方的横梁，试图想爬上去，但是没成功。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两只脚乱蹬，找不到落脚点也找不到可以借助向上攀登的地方。顶楼什么也没有，没有桌子也没有凳子，只有四面墙。借不到力，小吴上肢力量不行，没办法引体向上。不止是小吴，很少有女生能做到引体向上，有的男生做起来都很吃力。那就奇怪了？我都上不去，陆蔓蔓是怎么爬上去的？难道她是金刚芭比？不然怎么爬上去跳楼自杀或者醉酒失足掉下去的？小吴着实好奇。

你觉得一个什么样的女生能爬上那么高的地方，然后从那么小的窗户爬出去然后跳楼自杀？小陈没有回答小吴的疑问，反而转向询问一旁的吴磊。

你啊！听到小陈的问题，小吴瞬间指着小陈说道。

去死，说正经的呢。

我也是认真的啊，你看那个窗户的位子，一般人，谁能徒手爬上去？哪怕是维修师傅也要搬个梯子来吧，更别说还是个学生，一个女学生。我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你有这个本事了，小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听到自家妹妹这么说，吴磊一脸好奇的看向小陈，你能爬上去？

我是能爬上去，喂喂，你不会因为我能爬上去就怀疑我吧？

有女生能爬上去也不是不可能。说完，吴磊轻轻一跳抓住横梁，然后引体向上，轻轻松松就爬上去了。这个高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度，我想，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如果是一个个子高，身体也很健壮的男生来说，也不难，至于女生么，只是有点吃力....吴磊解说到。

所以也不是一定做不到，借助工具也可以。那么陆蔓蔓为何要选择这么麻烦的方式？了结生命的方式有很多种，比这简单快捷无痛苦的有很多...小陈思索道。

这很简单啊！你看我们学校，有哪些建筑是比钟楼还高的？学校里除了钟楼这里，最高的也就是宿舍楼和图书馆了，都是六层建筑。别说人来人往的看见了，就算跳下去，应该不能达到百分百一了百了的效果吧。小吴说到。

恩，也有点道理。

小吴为自己解开了一个疑惑而得以高兴。

吴磊还在横梁和齿轮之间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我们之前在横梁上发现了一块血迹，经检测，确实是陆蔓蔓的血。

嗯？陆蔓蔓的？她的血怎么会在横梁上？小吴不解的问道。难道她之前受伤了？小吴又抬头看了看横梁，还是说...陆蔓蔓在爬横梁的时候不小心刮伤了？

这都有可能。吴磊说道。

小吴看了小陈一眼，小陈也看了小吴一眼，小吴像从小陈的眼神里接收到什么讯息似的，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陆蔓蔓已经死了，被人事先杀死了之后，才从钟楼上推下去伪装成跳楼自杀的样子。这个血迹可能是凶手在搬动尸体的时候不小心蹭上去的，干涸的血迹印在有些红褐色的铁锈上不是很容易看出来，凶手可能没发现，没擦干净，自己行径的痕迹却被抹的干干净净。

从表面看，陆蔓蔓确实像自杀行为，但是种种细小的痕迹和一些违和感感觉陆蔓蔓的死并非寻常。小陈跟在小吴后面补充说道。

嗯。吴磊微微的点点头。

之后三个人开始接着寻找线索，找着找着，小吴偷偷跑到小陈耳边说道：

大师兄，为什么我刚刚看到我哥爬上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朱自清的《背影》——父亲爬上爬下给他卖橘子的描写，感觉好心酸，宝宝想哭。

你想表达什么？你哥老啊还是胖啊！

又老又胖！

哈哈哈，你们两个真是亲兄妹，赶紧找线索吧，被你哥听到你说他又老又胖，估计你下个月零花钱就要被打个粉碎性骨折了。

嘘！我就跟你说了玩的，不要告诉他。小吴悄咪咪的说道。

大师兄，你觉得陆蔓蔓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是意外啊？你平时不是喜欢看侦探小说吗？有没有学到什么，有什么高见？小吴和小陈一边找一边聊天。

你不会以为侦探小说看多了就会像你哥一样会破案了吧？

我哥就是看侦探小说看多了当上警察的。

别扯了。

哈哈哈哈，小吴小陈两个哈哈哈大笑起来。嘘，小声点，别被我哥听见了。

你们在说什么了？这么小的空间，吴磊要是听不到小陈小吴两人的谈话，除非他是聋子。

哦哦，我是在问大师兄，她觉得陆蔓蔓是自杀还是他杀？小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然后呢？小陈你怎么认为的呢？吴磊问道。

我？小陈不知道从何说起。不好说。如果是他杀，除了无法判断凶手的性别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凶手是几个人也还无法确定。就比如说，这高于头顶的横梁，一个人做不到的事，两个人或许可以，力气做不到的事，并不代表智商做不到，所以才有一个词叫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