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年身边跟了一个小尾巴,起初他自己都没有在意,不过是看对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又凭借实力考上京大,也算是个美强惨的小可怜。
激起了傅锦年的怜爱之心,就带着他一起玩了,再说他也不算是会让霍骁放在眼里的人,也不存在什么困扰了。
霍骁见过几次,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的神色,但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这个小尾巴。
本以为能平静一段时间,实际上事与愿违。
傅锦年去哪里都带着小尾巴,即使和发小出去玩也是,发小还眯着眼打趣道,“你这小尾巴,还真贴心又可口,那家伙没说什么?”
傅锦年知道发小说的是谁,点了点头,“他知道,见过几次,怎么了?你又起什么坏心眼,不会对上次酒店那事耿耿于怀吧?”
一提到那件事,发小就一肚子火没处发泄,霍骁那个大煞笔,防火防盗,还防起他了?
真是无语至极,他是直男,再说了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虽然傅锦年脾气稳定的像个卡皮巴拉,但他的两个哥哥和老父亲在,谁敢在京城惹他。
发小冷哼了一声,“我哪敢,你们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可不掺和,到头来吃力不讨好的。”
傅锦年抿了一口酒,没在说话了,小尾巴乖巧的坐在一旁,眼睛却低垂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关心。
或许是因为有小尾巴的关系,傅锦年就算喝的醉醺醺也没什么问题,但这次是真的多了。
一回到家就趴在厕所吐的昏天黑地,小尾巴一直紧张地拍着傅锦年的背,家里的卫生也是小尾巴打扫的。
傅锦年宿醉后醒来,就闻到了满屋子飘香,看见是小尾巴在煮汤,一时间感觉到也不错。
没有霍骁的陪伴,小尾巴也不错,家务活就没有不会的,饭烧的也好吃,要是以后小尾巴结婚了,一定给他包个大的。
关系拉进后,肢体接触也多了起来,傅锦年没有弟弟,也是在小尾巴身上感受到了哥哥那种虚荣感。
傅锦年去酒色场所玩多了,眼尖的也能看出他的身份不一般,起心思的人就多了,毕竟万一成功了,有一半的几率能母凭子贵。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有一次傅锦年就中招了,不过他反应很快,立刻就离开了,让发小去处理那个人。
回到家的傅锦年整个人意识都很迷糊,躺在床上,全身都涌起了浪潮,一种得不到满足的空虚感觉席卷全身,整个人都躁动不已。
尤其眼前还有一个,在灯光下看不清楚脸,但身材纤细又白皙的人不断靠近。
肌肤相交的那一刻,傅锦年再也忍受不了,身体本能占据了大脑,刺激感一阵一阵的翻涌出来。
拉着那人翻身压了下去。
之后的一切都仿佛水到渠成,傅锦年宣泄出身体里的躁动后,就昏睡了过去,就连怀中人是谁都没来及看。
好像压根并不在意一样。
傅锦年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晕的,扶着脑袋睁开眼,就见到坐在窗帘前的霍骁。
“你怎么——来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傅锦年刚醒,意识还有些模糊,语无伦次的。
霍骁没有说话,只是盯了过来,眼中翻滚着他看不懂的惊涛骇浪。
“怎么了?”傅锦年以为对方没听到,再一次开口道,但也察觉到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不对劲的恐怖气息。
霍骁还是没说话,只不过站起来了,那压迫感让坐在床上的傅锦年有些不适,有种想要逃脱离开这里的感觉。
但还没来及,就被狠狠地捏住了下巴,
傅锦年这才看清——
霍骁满眼的红血丝以及青筋暴起的额头,都在提醒他,不对劲,不对劲——
“霍骁,你发什么神经!”
傅锦年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他还是不清楚什么情况。
“我发神经?”霍骁嗤笑了几声,那阴翳的双眼眸里倒映着傅锦年在床上温怒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霍骁!”
下一秒,傅锦年就被压在了床上,脖子被霍骁紧紧的掐住,他的呼吸急促又混乱,他拼尽全力去推拒,却一丝一毫都没撼动。
霍骁能感受到掌心动脉的跳动,以及温热的皮肤,一下又一下,平稳有力。
但他此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双眼冲红,只想掐死傅锦年,然后自己在自杀殉情,这样他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但他看到傅锦年那痛苦的只翻白眼,以及不停翕动的红唇时,他还是舍不得——
傅锦年趁霍骁愣神之际,猛地推开对方,跌跌撞撞的想往外跑,他看得出来,霍骁想杀了他,那眼神做不得假。
“跑什么?”霍骁的声音如影随形,在傅锦年身后传来。
他吞咽了几次,背靠在门上,骨骼分明的指尖一直在尝试拧开门锁,但越是这种环境,越是过度紧张。
“你就这么出去?”
傅锦年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怎么没发现,难道太过于害怕了,什么都没察觉。
门最终被打开了,但下一秒傅锦年的腰就被霍骁一把手搂住并拉入怀里,随后将门又砰的一声关上。
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
傅锦年求生欲爆发,挣扎着想要逃离,不仅手脚在挣脱,锐利的牙齿也咬了上去,甚至流血了。
军校生的霍骁压根都没用什么劲就压住了对方,并手臂上的血迹并不关系。
“你冷静一点,霍骁,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好好说行吗?你——”
傅锦年受不了了,情绪彻底崩溃,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坠落下来。
但霍骁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抱着他来到了浴室,扔到进去冰凉的双人浴缸里。
这里原本是两人温存的地方,现在却——
霍骁拆下龙头,打开了花洒,里面喷射出冰凉刺骨的冷水,傅锦年受不了身上冷水的洗涤,挣扎的想要出去,却被霍骁拦住了。
“洗干净——太脏了——洗干净——洗干净就好了——”
霍骁的话不知道在对着谁说,低沉的喃喃自语。
面对霍骁神叨叨的样子,傅锦年就算脾气再好,也不是没脾气,怒吼道,“你有病!我洗什么冷水澡,滚开!让我出去——”
“我要分手!你给我滚!”傅锦年歇斯底里的呐喊着,整个人的情绪濒临崩溃。
霍砰的一声扔下了拿着的花洒,踏进了浴缸里,吓得傅锦年一哆嗦,他不知道对方又发什么神经。
“分手?”霍骁的声音低沉着,片刻后凌冽起来,“果然跟你妈一个样,水性杨花的贱人——”
啪——
霍骁的侧脸被傅锦年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声音响彻在浴室。
“谁准你乱说了,你凭什么说,你见过吗?不许污蔑我的母亲。”
傅锦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但是全身都在颤抖,胸腔不断的起伏,怒气在心头久久不散。
霍骁摸上了被打出红印的脸颊,像是在回味,嘴角带着笑道,“是吗?既然不喜欢这,就换个地方吧。”
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傅锦年却察觉到其中的不可言说的恐惧。
那几天,傅锦年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昏昏沉沉,一直在那个房间里,霍骁也在。
傅锦年一度觉得自己要坏了,哭着喊着都没用,只要有一点想要离开的念头,就会被强制住。
后来是怎么结束的——
傅锦年记得好像看到了大哥和二哥的身影,还听到了打架的声音,他后来就晕过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再也没有那种压迫感了。
霍骁彻底消失在自己身边,也无人提起了。
可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傅锦年对于表面高岭之花,私底下却温文尔雅的钟讳一见钟情,还是个普通家庭,不会让傅锦年有任何压力。
回忆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傅锦年准备这几天都来看望一下,毕竟霍骁是为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总不能全然当什么也没发生吧。
一切都静月岁好,好像他们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那些不愉快仿佛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这些天傅锦年不是没尝试联系温晏晞,可电话都是显示关机状态,他问了大哥二哥,却支支吾吾的。
傅锦年不得不怀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心里总有一根惴惴不安的弦不断紧绷着。
在发小的搭线下,傅锦年找到了温晏晞在北京停留的哥哥。
瞧见傅锦年走进来,突然冷笑一声,“你来找我,不会是你哥哥什么都没跟你说吧?”
傅锦年的沉默说明了一切,他深呼了一口到道,“能告诉我吗?”
“自己看吧,我没什么话可说,不过他毕竟是我弟弟,我当然理解当哥哥的心情,这也是我一直不同意他来找你的原因,在京城,谁也越不过去傅家,不是吗?”
傅锦年看着桌子上的资料和照片,指尖在颤抖的翻阅着。
照片远比文字震撼。
脑子里翁了一声,只觉得一片空白,双眸惊恐地睁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
许久后平息了情绪的傅锦年声音嘶哑道,“他现在哪里?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