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子源 第3章 第 三 章

提子旁，林志文拿着架子在院子里忙活，厨房里方瑜在做早餐，煤气灶上煮着粥，桌子上放着洗完的豆芽，和叠一起的碗，碗上的图案有一颗柿子上面写着“柿柿如意”的字。

方瑜拿着碗，里面有葱和姜，倒入锅里放豆芽，饭香飘到院外，林溪走到厨房，“做的什么饭啊”？。

林溪凑过去，踮起脚尖看着锅里的粥，方瑜说：“米粥”。林溪“嗯”了一声，走到院子里的水管旁洗手。

饭桌上，林溪吃了口豆芽，说：“厨艺不错”，方瑜说：“还行吧”。

吃完饭后，林志文小声说：“听别人说在赌场见到贺钧川了，要债的都来了。

方瑜说：“你听谁说的，贺小桉知道吗”；林志文说：“韩言豪说的，都传开了，贺小桉还和贺钧川吵了一架，贺小桉没和你说”。

林溪在一旁听着，方瑜放下碗说：“我出去一趟一趟。贺小桉作为方瑜的朋友，这么大的事还不告诉我，自己扛着，方瑜想着。在一旁的林溪也跟了过去。

林溪他们刚出家门，“叮”的一下，一个包袱摔到林溪的脚边，“拿着你的东西，这不是你的家”，林溪看着贺小桉，不知怎么形容，自己像不认识眼前的贺小桉了。方瑜拉着林溪说：“你带着贺帆宇到家里去玩，好不好”林溪下意识的点头，贺帆宇此时在房间的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着。

方瑜走到贺小桉身旁轻声说：“贺帆宇在哪，别吓着了”。贺小桉怒目圆睁看着贺钧川，又恢复理智一般似的念了遍“贺帆宇”；方瑜点头说：“让林溪去找贺帆宇。贺小桉说：“贺帆宇在房间里，你帮我看着点他。

林溪听到后跑到屋里，走到贺帆宇的房间，就看到贺帆宇缩成一团在桌子下的角落里，林溪走了过去蹲下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贺帆宇”，桌子下的贺帆宇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像是听出来人，慢慢的抬起头，看到蹲着自己面前的林溪。

林溪看见贺帆宇脸上的泪顿时也红了眼，贺帆宇哽咽着慢慢伸出手，林溪抱住了贺帆宇嘴里一直说：“有我在，不怕；我在，我在”！

方瑜站在贺小桉身旁，零零散散的人也开始往这边看，地上散落的一地东西，贺小桉像是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不带任何情感说：“你走吧，我贺小桉不欠你的”，站树下的刘姨小声说：“贺钧川以前也不是这样，自从染上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宁阿姨惋惜的说：“谁说不是呢，一个家都被他弄撒了。大家纷纷议论。

贺钧川还说着以后不再犯，但和贺小桉对视的那一眼，看着那双眼贺钧川才发觉一切都不可能了，贺小桉的眼中死气沉沉的没有丝毫情感。

最终贺钧川签下了那份离婚协议，拿着行李走了，贺小桉走进门，方瑜说：“都散了吧”。

大家走后，方瑜也跟了过去，贺小桉坐到沙发上开口第一句是“贺帆宇和林溪在屋里”？方瑜“嗯”了一声。

“谢谢”。

贺帆宇坐在椅子上带着鼻音，说：“他走了吗”？林溪说：“你爸走了”。

贺帆宇说：“他不是我爸，我没有爸”。林溪愣愣的看着贺帆宇。

***

方瑜很早以前就认识贺小桉了，那时的贺小桉是一个温柔、大方的一个人，后来遇到了贺钧川，他们相识再到互相喜欢，后来就有了贺帆宇，贺小桉的笑容也多了。

直到贺钧川染上了赌，赢了还好，输了就喝的烂醉，贺小桉那时是还不知道，到贺帆宇4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当时要急用钱，贺小桉托人在病房照看贺帆宇，自己回去拿钱缴款。

回到家里，贺小桉着急拿钱，可是原本的钱，就剩下几千块钱了，“怎么只剩这些了”？！贺小桉给贺帆宇他爸打电话，当时用的还是老款式的手机。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桌子旁，贺小桉微微颤着，“怎么会不接”，医院里的贺帆宇在等着我，突然脑海冒出了这一句，我一定要拿着钱回去。

迫不得已的贺小桉只能一家家的借，打欠条，到方瑜家，贺小桉站在院外，方瑜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院外踌躇不前的贺小桉，“怎么了”，方瑜走了过去贺小桉抿了下嘴，说：“贺帆宇生病了，我这有些，但怕不够，你有没有呀”

方瑜说：“我这还有点，都给你拿过去”，说完方瑜就转身去拿了，贺小桉接过说：“这是欠条，谢谢。方瑜没有推脱接过。“我和你一起，快去吧”

到医院，贺小桉在前台交完单就匆匆的去看贺帆宇，“帆宇，不怕，有我”。医生说：“大人都先出去”，贺小桉走到椅子旁瘫坐到椅子。

等贺帆宇被医生推出来的时候，贺小桉上前询问情况。医生说：“现在没事了，他现之前营养不良，你们大人都没发现”？

贺小桉听到“没事”松了口气，有听到医生接下的话，说：“不知道啊”。医生说：“一会我给你开些药粉，注意不要给他乱吃东西”。

贺小桉点头说：“好的”。

从那以后贺小桉才知道是贺钧川拿着去赌了，贺小桉不是没动过离婚的想法，“但是贺帆宇还小”加上他一直说不会在赌，贺小桉也就同意了。

后来贺小桉开始留意，贺帆宇也在一点点长大，直到要债的都要到贺小桉这里了，贺小桉才知道贺钧川从始至终都没有改，贺小桉决定离婚，贺帆宇之前说过跟贺小桉。

沙发上贺小桉说：“我没事”，方瑜看着贺小桉说，“知道”，桌子上摆在离婚协议，贺小桉拿起看着忽的笑了起来，眼里的泪划过脸颊，方瑜抱住贺小桉，“想哭就哭，沉默的氛围，贺小桉说：“谢谢”。

院子里，林溪坐在凳子上，贺帆宇坐在林溪旁，只不过没有像以往一样唠叨，而林溪的话，反而多了。

林溪在贺帆宇面前摇了摇头说：“你怎么不说话”？然后林溪得到了一声“嗯”，“还是不开心，也不和我讲故事”，贺帆宇忽的扭头说：“我才没有”。

林溪惊讶，说：“你理我啦，哈哈”，贺帆宇说：“我哪有不理你”。

几天后，中午贺小桉忽的说：“我们晚饭一起吃，行不”？方瑜说：“可以，吃什么”

贺小桉想着，院子里摆放着桌子，盘子里放着刚洗完的提子，“我们涮火锅”？贺小桉说。

方瑜说：“可以”。

贺小桉说：“我这几天准备搬走了”。

方瑜有些急说：“什么时候，这里不好？”。贺小桉说：“前几天，只是要搬到城里，你知道我一直想起城里，你先别和他们说啊。方瑜知道这件事是一定的，也没多说，但还是有些难受。

傍晚贺小桉拿着一袋菜来了，方瑜正刷着盘子看到贺小桉拿着东西，说：“还拿什么东西呀”！贺小桉说：“我买了些菜和肉，一会一起吃”。林溪也走了过去。

方瑜刷完，说：“林溪去和贺帆宇一起去吃零食吧，别捣蛋”，林溪点头带着贺帆宇去吃零食，“你吃那个”？贺帆宇拿着一袋饼干说：“我吃这个吧”。

林溪拿着另一袋面包，说：“我们一会吃火锅，你坐我旁边”。贺帆宇说：“好呀”。

院外贺小桉在水管旁洗着青菜和香菇，洗完后放到盘里，方瑜调着芝麻，说：“我的厨艺很不错”，贺小桉笑着说：“你调的好吃”。两人在院子里忙活着，桌子上的菜也多了。

锅里的香已经飘了出来，方瑜放着板凳，“刚好5个凳子”。林溪闻着味就来了，桌子上摆放着汽水和火锅食材，方瑜招呼着贺帆宇坐下，林溪挨着贺帆宇。贺小桉给大家倒着大瓶可乐。

贺帆宇喝了一口，林溪看着那么多吃的，夹起娃娃菜吃掉，“好好吃”贺小桉夹起娃娃菜放到林溪碗里，“好吃就多吃点”，林溪又吃了一口才点点头。

方瑜夹起一块菜放到贺帆宇碗里，“你也吃”，桌子上贺小桉先举起杯子，说：“干杯”！

方瑜也举起杯子，林溪看了看贺帆宇，林志文也已经举起杯子，一起“干杯”！

方瑜的眼红了，她看着贺小桉最终没有提起那件事。

等贺小桉他们走后，方瑜忽的说：“假如贺帆宇他走了，你会怎么办”，林溪疑惑的说：“贺帆宇为啥要走”？

方瑜笑着摸了下林溪的头，说：“没什么”。林溪总觉得有什么事，最后也没有说。

这几天贺帆宇总来找林溪玩，虽说平时也这样，但林溪总觉得贺帆宇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不舍，林溪的心大还是向平常一样大大咧咧。

这一天林溪像平时洗漱，方瑜早上就把林溪叫起来了，方瑜匆匆走过来说：“好了吗”？林溪有些懵点点头，“今天去送贺小桉”。

林溪：“送贺阿姨”？方瑜这才想起没告诉林溪，因为担心林溪会不开心，方瑜想着怎样委婉的告诉林溪，方瑜说：“贺阿姨以后就不会和我们时常见了，因为她要去别的地方。

林溪说：“那贺帆宇会不会和贺阿姨一起呀”？！方瑜不知道怎么回答，林溪的脸上划过一滴泪，“贺帆宇也要走，是不是”林溪小声说。

方瑜擦了下林溪的脸说：“贺帆宇之后还会回来的”。林溪说：“真的吗”？但又有些失落。

最终林溪还是来送贺帆宇了。

林溪出门看到站在街道上的贺帆宇，方瑜走到贺小桉旁，说：“不让我们送，自己可以吗”？贺小桉：“可以”。林溪走上前，说：“贺帆宇我会记得你”

贺帆宇忍着眼泪，说：“我也是”。林溪“嗯”了一声。车来了，贺小桉拉着贺帆宇的手，说 ：“要走了”，贺帆宇说：“我走了”。

林溪的脸上挂满泪珠，说：“再见”，贺帆宇透过窗户，说：“再见”。

贺帆宇从后面看着林溪，直到林溪越来越小，后面到看不见。

林溪静静的坐到椅子上，脸上的泪也洗掉了，看到桌子上的发卡林溪拿起放下拿起看了，又放下，林溪吃了一颗提子，说：“这可提子为什么是酸的”。

贺帆宇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掉出一只纸鹤，这是林溪送的，是蓝色。

儿时的回忆结束了，大概就是这样的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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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三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