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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随着冰棱内里残留的能量碰撞抵达极限，突兀刺穿地面的坚冰轰然炸裂！
恰好处在中心点位的锥体飞速散开，于破空声中不断分裂数量，轻易突破了所有的障碍！携着声势，这股巨力将附近的一切磋磨成渣，直至高于地面的物体统统归于尘烟之中！
血液、碎肉、痛苦引发的凄惨呻吟……这些都不存在！
——毕竟他们高于地面，理应归于尘烟。
这时，出现在拐角处的少女才不过堪堪迈出半步。
后脚跟轻轻落于地面，发出清晰响亮的“啪哒”声。
“啊，打太快了。”
扬起的尘埃尚且浮于半空，蓬开的弧度宛若花苞绽开的瓣片。
少女立于原地，目光扫过眼前的空无一物的地面，着重看向脚边飘落的残余深蓝色布料——那曾是营地帐篷的一角，扭头回望身后跟来的灰发青年。
“这是第几个营地来着？”
·
稍稍努力了一把。
这几日在地脉残留的意识指引下，将做过恶事的魔物或者愚人众或是镀金旅团解决了大半。
我在委托清单上一一划去完成的目标，顺口询问身边的艾尔海森：
“你让我专门做这些委托……是想吸引谁的注意力？”
他刚刚出手保住了营地里的文书，才示意我上前，通过武力解决问题。
因此划破的布料暂且不提，目前正顶着一脑袋的烟灰翻看文书……
嗯，反正跟发色差不多，也看不出来区别吧？
“你听说过疯学者吗？”
艾尔海森提到了一个对我来说略显陌生的词汇。
“没有。学者脑子学傻了？是被课题论文欺压的吧。”
我一边点头肯定自己的猜测，一边搜索回忆。
但我不过是入学不久的新生，甚至当人不久，怎么可能了解这么多教令院学者的事情。
艾尔海森总是在发问后解答，引导着对话走向，意外的是个很适合也很擅长教学的人。
“和你的认知相近。”他没否认我的说法：“须弥学者进行冥想修行时，借助灵酚香，意识会有几率接触到世界树，由此获取一些零星的知识。不少学者会在此期间陷入疯狂。”
“所以呢？”
“大多疯学者会被带去阿如村……有关【神明罐装知识】的传闻还包括了沙漠与赤王。”
“阿如村作为雨林与沙漠的交接点，理应会存在痕迹。”
“暂且先靠这些委托，吸引那群风纪官的注意吧。”
艾尔海森放下翻阅完毕的文书，一步步回到我身边。
他的头顶虹光闪烁，在行走间抖落一层灰烬。
难怪敢直接进去，原来也给自己加上了一层防护。
这下不用多洗一次头发了。
“……哦。”
我胡乱点头应下，假装自己没有坏心眼的评论他的头发，接过艾尔海森递来的手，带他传送回奥摩斯港。
系统告知我，空与派蒙已经结束了一次交易，正在维卡拉商栈附近等候。
·
本身，艾尔海森是不需要他人帮助的。
——毕竟我也是个人。
但在我们偶遇了一起巧合的溺水事件后，他意识到这是个有利于他拿下与镀金旅团们的合作研究协议的事件。
于是发挥了知论派能言善辩、玩弄文字的能力，借助心理学魅力与蒙太奇解说，将我的名声通过意想不到的方式传播了出来。
谁让我确实能使用水元素力呢？
好吧，传闻一开始还在可控范围内。
谁知道后续又出现了一起类似的溺水事件，彻底做实了我的名声，连带着我的旅伴艾尔海森本人，被嗅觉敏锐又警觉的人们划出一条界限来。
或许这才是艾尔海森口中的“登上交易黑名单”的真实原因。
·
维卡拉商栈其实是教令院管理监督下的机构，艾尔海森以处理公务为由出现在此地，符合常理。
他与空一行人交换情报，确认多莉是否认可空表现出来的眼光与发展潜力。
【神明罐装知识】的交易在近几日将会举行，多莉这位嗅觉敏锐的商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炙手可热的大情报。
可能否从多莉手中获得交易去向的情报，关键在于她对客户的信任程度——比如擅长反侦察，能避开风纪官的注意等。
我曾经接受过一段时间的风纪官暗中调查，虽然除我之外没有人，大概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但确实不好成为交易的人选，存在一定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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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提到过【罐装知识】，所以空和派蒙在选择高价值的商品上，出手购买了足量的罐装知识。
能在未经提醒的情况下，想到借助元素视野的方法辨别出对应的价值。
空确实是个经验丰富的冒险家。
——这个表现，无疑提高了外人对他的评价。
艾尔海森同他们一起去野外教授使用罐装知识的方法，顺便邀请我一道。
发出邀请的是空，这个不知为何对我表现的颇为亲近的金发少年。他的旅伴，白色的智能人形生命体——派蒙，却还记得上次的“溺水”传闻，对我仍然心存忌惮，却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看来，这对旅伴对彼此足够信任。
·
空和派蒙一起，处在队伍后方。
与艾尔海森并肩前行的是那位有着星海气息的少女。
她有着璃月人的面相，内里却有一种古怪的轻盈感。
空在这段旅途中见到了众多奇人异士，仙人、魔神也见过不少，少女与他们不同。
她的轻盈像是云。
可以远观，可以细瞧，但当你伸手触碰时，只摸到湿润的水汽，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云是一种遥远的事物，受重力牵扯才没有飘散出宇宙。
云的聚拢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下的结局。
风一吹，就不见了。
当初他没有说出完全的实话：层岩巨渊下的那个人身魔物长相与她相同，内里给人的感受却截然不同。
那个人身魔物，冰冷漠然，只是纯粹的将他们视作猎物，若不是她身后的夜叉族人提到了岩王帝君与她立下的“契约”，不可能还有如此圆满的结局。
她找上他们一行人，并非夜叉族人的指引、希求救助，而是来觅食，捕获猎物的。
“虽然我们也买了一个罐装知识，但是也不知道好不好。”
派蒙靠近空，小声说话，担心惊扰到了少女，一不小心就淹死在陆地。
“你为什么要邀请她啊？艾尔海森那家伙看起来就已经很不好相处了，那个女孩子更可怕。”
“我已经掉海里喝过一次水了，不想再咕噜咕噜喝一遍！”
“她身上有星海的气息，我怀疑她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她和当初的我们一样试图离开世界……或许，她也见过那个带走我妹妹的神明。”
空没有将心声吐露，摇摇头，对派蒙示意之后再谈。
如果是他和派蒙在独处，这句话倒是不必隐瞒。
但现在，与前面二人的距离还不至于远到连这些悄悄话都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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