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笑癫道:“是云叔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了我?”
村长道:“五老无需再审,直接行刑吧。”
德胜开始挣扎,但他的两丹之力不稳定,很快被五老制止。
五老即将动手:“德胜,你下去让你祖宗好好教训你吧。”
德胜惊狂:“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话要说!我知道村里有更大的危险!”
五老暂缓动作。
德胜忽然将癫狂的目光转向了我:“你就是夏英吧!你够有能耐呀!把妖王鸿小凤迷的五迷三道,外面的人都在找你呢!你就等着死吧!窝在村里就等着连累村里人一起死吧!”
夏澄踢了他一脚:“你胡说什么!”
德胜跪爬到五老面前:“五老,她就是一个祸害,迟早会害了咱们村!我杀云叔,都是因为她!”
夏澄又要发作,村长制止了他,夏澄气言:“难不成是我姐给你递的刀!”
德胜疯笑了几声 ,自顾自地说到:“那天清晨我刚回村,在瀑布边上的石下歇脚,巧得是夏英和清慊也来到了瀑布边。”
我心中暗惊。
“你们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夏英说杀人刨丹,聚齐五行,就可成仙!我起初不信,后来想起村里之前有一批孩子溺亡了,后来只有活下来的清慊成了仙!后来我正好遇上了云叔,想验证一下,没想到内力真的提升了!哈哈哈哈,当初我离村在外修行问仙这么多年,一事无成,没想到真正的成仙之法咱村就有,还骗我要历练修行,白白耽误我数十年的光阴!真是好笑,哈哈哈哈哈!”
德胜看向众人:“你们以为当仙人很难吗?!心狠一点就能当!想当仙的趁早吧!外面可没有修行者的活路了!”
村长怒斥:“胡说八道,当初就该直接杀了你!!”
德胜彻底疯魔:“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来呀!”
村长一掌金力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德胜咽气前,喃喃忏悔:“云叔,我对不住你呀,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夜幕降临,我细细打量堂下的众人,一阵静默后,有人已经起了心思。另一边已经动上手。人心难测,得知成仙之法的众人开始骚动。
“听见他的话了吗,清慊都是刨丹成仙,我们还有什么顾及,难不成像他一样蹉跎数十年。”
“动手吧,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死了都别埋怨!”
“你个不孝子!怎么对亲兄弟动手!”
“你们都老了,活不了几天了,把内丹留给我们吧!”
清慊眼见堂下杀亲灭友,泯灭伦理的事发生,下场阻止。五老也坐立难安,他们劝不动,阻不过来。
我忙对元旻说:“老鬼仙到了吗?”
元旻回到:“来了。”他话音刚落,老鬼仙便被蛊虫驱使着走向村堂。
在场众人失去丹力,暂愣片刻 ,但不久他们又扛起锄头厮杀起来。
成仙对他们的诱惑这么大吗?我知道修行者都想成仙,但这些人是我从小相处的友善四邻,亲眼见到他们为成仙丑陋疯魔的样子,仍让人震惊,我以为他们会跟外面求仙修行的人不同,毕竟都是一村生、一村养,没想到他们一样能狠下心,即便失去丹力,也要赤膊拼杀,夺丹成仙!
人群中的清慊没了丹力,明显不是众人的对手,失了孩子的村民释放愤狠,转眼间他又被生生夺去三颗内丹,村长忙去搭救。
堂上忽闯上几个不肖子弟,他们虎视眈眈,想对五老动手。
情况紧急,我看向元旻:“元旻,你能用蛊虫控制村民吗?”
他看着堂下三百多人:“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我试试!”他说着,操纵身上的蛊虫,我头一次看到一个人体内能爬出那么多虫子!
蛊虫爬到骚乱的村民身上,元旻念咒,村民即刻被定住。
“太好了!”我暂且放心。
元旻绷着眉头:“这么多人,我撑不了多久!”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闪过,待我们看清来人,已经来不及,老鬼仙忽掏出一刀,径直地插进元旻的胸膛:“好小子,玩了我这么久,真当我没脾气的呀?!”
“元旻!”我心头一紧。
老鬼仙松了刀,元旻径直倒下,他满头大汗,还在控制村民身上的蛊虫。我想起他的话,他的蛊力不是无尽的,蛊力会随施加的人数而减弱,他分出大部分蛊力制约村民,没想到老鬼仙趁机冲破蛊力。
老鬼仙丢下刀,朝我走来:“小姑娘,这么些天没见,我想得紧。”
我后退几步,元旻下在我身上的蛊虫还在,老鬼仙却并未遇到阻力。人亡而蛊消,元旻挺不住了,我看向堂下的人,被定住的身形都有了一丝松动。
夏澄见老鬼仙不怀好意,挡在我面前:“老头,你想做什么?”
老鬼仙不爽,瞬间将他撂倒在地。他接着向我走来:“你看,这多好,下面这群人都可以炼成丹药,你跟了我,咱们做一对快活夫妻怎么样。”他话还未尽,就向我扑来。
清慊担心地看向我:“夏英!”
我俯身跪地,暗心祈求,练了这么些日子,好歹出些成果吧!
一道金光闪过,明阙的五行阵眼凝聚在地面。成了!
老鬼仙的□□立即变为惊恐,他转身想逃,我立即使出木系罗蔓,随道行尚浅,但制服老鬼仙也够用了。
我收法,紧忙查看元旻的伤势:“你千万别死!”我手脚慌乱,无所适从。
“这些人定不住了......”元旻虚弱地闭上了眼。
我看着地上满地的血,泪水迸发,心中绝望:“不行!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愧疚、悲痛席卷着我无法思考,堂下的人彻底松动,他们不顾一切地又打了起来。
我看着元旻,泪水不住地流,我看向打斗的人群,以我现在对明阙五行功法的运用,无法精确地隔开他们,倒可以付之一炬,一了百了。
月光冷冷,这种可怕的想法涌上我的心头,一声熟悉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群:“夏英!”
我抬眼望去,是袅袅和韶商!
我夹着哭腔朝他们呼唤:“袅袅、韶商!元旻快不行了!”
袅袅路过厮杀的人群,用千机绳索将他们分开困住。
韶商赶到近前,查看元旻的情况。
“怎么样?”我收住哭声,急问。
韶商道:“还好,他的护心蛊还在。”
14.
村长和五老将罐里的蛊苗重新下在水中,给折闹一天而如今不得不屈服的村民喂了水,村民暂且安定下来。韶商看管着老鬼仙,夏澄扶着受伤的清慊回去修养。
我坐在人群散去的乱糟糟堂口,抱着袅袅哭诉:“事情闹得太大了,我不该揭开清慊成仙往事的人,他从没想要害过我,现在因为这事,村民暴走,元旻重伤,如果你们没有恰好回来,今日的事绝对无法控制。”
袅袅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
几日后,元旻醒了,他养出的忘忧蛊重新下入吃水里,村民终于忘记村堂发生的事,五老和村长给村民松了绑。
众人打扫村堂里的狼藉,他们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只斥责谁把村堂搞的这么乱。
我娘和几个老姐妹从外面庙会上回来,一个劲地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夏澄拦住我娘:“娘,你别瞎打听了,村长开大会的时候会说的。”
“我有嘴有耳,去听他编瞎话?”我娘虽这么说,也没有再打听。
屋外有人叫我:“夏英,五老让你过去一趟!”
我来到村庙门前,五老就住在里面。
推门进去,清慊正在院里。
如今他失了仙人身份,体内只剩一丹,自村民安定后便没在人前露面。
我脚步一顿,走了进去:“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五老也叫了你来?”
“嗯。”我正想接着说下去。
这时,屋内探出一个身影:“清慊、夏英,五老叫你们进去。”
屋内,五老端坐在方椅上,村长侯在旁边。这些天,五老劳心劳力,神态更加苍倦。
我和清慊跪在地面的蒲团上,恭敬地等五老发话。
五老的目光掠过我,先对清慊开口:“清慊,庇护村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清慊话音惭愧:“五老别这么说......”
他们接着道:“我们如今老了,思力不及,村里的事务是时候交给你们这些小辈了。”
村长在旁劝阻:“五老。”
五老摆手:“清慊啊,如今你连失四丹,已无仙人之力,但外界正是多事之秋,无力庇护村子却是不行。我们五人商量过了,将自己的内丹传给你。”
清慊急忙拒绝:“这不行,那你们岂不会......”
“我们活了大半辈子,也不差这几天活头,外面形势多变,村子的安危才最要紧。”五老平静说到。
接着,五老安排村长:“我们走后,你好好做你的村长,清慊是接我们的位置,不是接你的位子,别再像年轻一样桀骜莽撞,也别再困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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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五老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