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决定用木箭试试,搭弓射箭,一箭射出,对木箭矢的重量还是不太熟悉,导致本想射脖子的箭,射在了狍子的肚子上。
狍子没有倒下,挣扎着往上游跑。
见木箭射中的是肚子,她反应迅速,快速再抽一支,这支箭正好射在脖子上,狍子踹翻了几块石头倒地。
狍子在地上抽搐,她跑过去查看,木箭射中却没有射穿,力度刚刚好。
收了狍子,再次出现一个问题,二大一小的猎物,到了县城如何拿出来?
心念电转,想到了老院的板车,借肯定是不能借,她不想跟老院多费口舌解释,买又要花钱。
现在11点左右,到3点还有4个小时,可以做一辆粗糙的板车先用着。
越想越觉得可行,快速原路返回到冷杉树,捡着之前剩下的木料,开始敲敲打打。
没有条件做轴承,她用木头直接穿过轮子,在木头上挖出凹槽固定车轮,这样粗糙的车子,车轴容易断裂,推起来也不稳定。
不过她本也不需要有多耐用的车,就是个掩人耳目的东西罢了。
2点多,板车做完,长两米,宽一米,把手下有两个木腿做支撑,再延伸出两个长柄用来推车,一个简单的板车就做好了。
这板车十分粗糙,木材也不是阴干的,放在外面要不了多久就会开裂。
抓起地上的土和石头,来回擦拭板车各处,让板车看起来旧一些、脏一些。
一番努力下,板车变得破旧许多,看不出机械切割的痕迹。
把板车收进空间,该回去了。
回家后她找了一条麻绳,在屋里柜子和桌子之间拉了绳,把洗干净的衣服晾再屋里。
因着明日要去县城,今晚不用上山,天亮后她没有补觉。
这一天除了做饭,就是养孩子逗狗,小狗们很快适应了新环境,跑出来也不再哆嗦,欢快的在院子里和孩子们跑来跑去。
小狗还小,怕它们半夜走丢,或者被黄鼠狼拉走,她在堂屋西南角铺了一些稻草,让小狗们睡在那里。
晚上临睡前,她到西屋和几个孩子说:“粮食快要吃完了,我明早要去县里买粮,你们白天在家里玩,有人找我就说我去买粮了。”
“凉白开不用烧,剩下的水你们先喝着,等我回来再说。”
“早上我走之前会给你们做面条,白天烧水把面条煮熟放些盐巴,另外,记得给小狗们一些面条,要放凉。”
“这里春生最大,照顾好弟弟妹妹们,你们三个要听春生哥哥的话,都可以做到吗?”
王春生听到这话,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其他三个使劲点头。
挨个摸摸几个孩子的头:“都睡吧。”
陈春燕去了自己的小屋,几个孩子去了隔壁的床上,陈春燕来的时候,原身夫妻把西屋一分为二,每个都有单独的门,倒也是很尽心了。
回到自己屋,收起干衣服,计划明天的出行。
他们村在两个县的交界处,往东走是自己的县城,往西走是隔壁县城,两方距离差不多,大概35里路,她肯定是要去自己县城的,并且准备在天快亮时到县城。
这样就没人注意到她特别的赶路速度,四点起足矣。
明日的目标客户,是县城里的有钱人家。
至于怎么找到这些有钱人,还得看实际情况。
她从床下拖出一个简陋的木箱,里边有一块银子和六串铜钱,还有十来枚零散铜板,这便是原身全部家当。
从原身记忆中得知,此时银子与铜钱的兑换比例是1比1200。
原身曾听村里人说过,有一户人家的亲戚是个跑商的,在京城,一两银子兑换京城的铜板550文,而他们地方铜板却是1200文。
前世她曾看过一部分文献,华国真正普及银子是从郑和下西洋后,带回了大量白银、黄金,且铜板和银子的兑换比例,经常变动,并不固定。
从里面拿出10个铜板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钱她不打算动,也算给原身留个纪念,她把箱子收进了空间。
第二天一早,李沐奕按时醒来,一切按计划行事。
三只小狗从她到堂屋就围在脚边哼唧,扫视了一眼堂屋,小狗们没在屋里拉尿,打开堂屋的门,把它们抱到外面去拉尿。
这三只狗崽是机灵的,想来在家里被大狗教过。
把它们三个排泄物铲到茅厕,她才开始做自己的事。
做饭、吃饭、喂狗。
找出一条破旧但干净的床单束胸,摸索的穿好了衣服。
刮了锅底灰,从空间中拿出镜子,细细的把露出的皮肤薄涂一遍。
面部轮廓加深,眉尾上扬,眉毛加粗。
锅底灰黑的太明显,还要涂一遍黄土中和一下颜色。
最后盘好头,戴上草帽,装好东西,出发。
这个时间路上没人,她可以毫无顾忌用最快的速度赶路,不用怕走错路,反正只有一条。
一路上跑跑停停,到了路程的后半段,已经能看见一些人跟她一样摸黑赶路。
远远能看见城门时,她走在路边,趁着没人注意,躲进路旁的树林里,拿出板车和木桶。
把兔子丢回空间。
鹿血没有流尽,这可是好东西不能浪费,先把小鹿拿出来,搭在大桶边沿,让鹿血能够流出。
再抓住两只大鹿脖子朝下,鹿血滴滴答答往大桶里流。
鹿血流尽,桶收回空间,她把两头大鹿和一头小鹿放在板车上摆好,也太过于惹眼了些,容易被人盯上。
拿出工兵铲在附近割了几大抱枯草,均匀的放在猎物表面,拿出麻绳,在板车上一捆一扎,这样就成了。
咚咚咚的鼓声过后,是城门打开的声音,城墙在远处看不显,到了底下看还是很壮观的,这可是正经的明代古城墙,有七八米高。
前面已经有人排队等待检查入城,大部分是卖菜蔬、水果或者柴禾的百姓。
终于轮到她,检查的衙役围着她的车绕了两圈,突然掀开一处干草。
他举着火把靠近板车盯了一会,用手扒开干草,查看鹿的伤口,皱着眉问:“你是猎户?”
李沐奕低着头哑着嗓子回:“回差爷,是。”
衙役眼里露出不快,带着恐吓道:“你可知私藏弓箭违法。”
李沐奕假装害怕哆哆嗦嗦:“回差爷,这弓箭是乡下人自制的土弓,并非军队武器,里长曾经告知过的。”
差役听到这里,脸上表情松了,谅这猎户也不敢骗人。
古代的差役,对普通百姓的胆小有着迷之自信。
后续他又盘问籍贯,李沐奕把自己说成原身娘家村的,给自己胡诌了一个王寻的名字。
他们不可能实地去查。
盘问一圈后,他点点头:“你是卖东西,入城费用5文。”
前面也是如此收的,没因为自己卖鹿多收,还算不错,她摸了5个铜板递过去。
从西城门进城,完全不认识城中的路,她往前走了一段,看见街边有很多卖早食的出摊。
路上行人还不多,多数是推着车做买卖的人。
看准一家包子铺,她把板车放下,问:“店家,包子如何卖?”
开包子铺的是个中年男人,笑着开口:“素的两文,肉的四文。”
李沐奕从怀中掏出四文钱,递给他:“两个素包子。”
“好嘞,素包子两个。”店家打开笼屉取出两个白面包子,放在油纸里递给她。
咬了一口,虽然这包子颜色发黄,可这是久违的纯面粉,太香了。
没有顾及形象,两口一个包子,里边是白菜馅,一个丸子大小没有油水。
吃完后她问:“初来乍到,请教店家几个问题。”
包子铺老板看没有其他客人,也愿意聊会天:“客官您问。”
“这城中粮铺在何处?”粮食最重要。
“城中有两间粮铺,皆在城东。”包子铺老板指向东边。
“我若要去卖猎物,应当去何处合适?”李沐奕接着问。
店铺老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向她的板车惊喜的问:“小兄弟是猎户?我这瞧不真切,不知所卖是何猎物。”
“鹿肉。”她如实回答。
包子铺老板一脸惋惜。
“啧啧,我还想着若是寻常肉类能买些,实在没想到是鹿肉,我可买不起,小兄弟是有本事的,佩服佩服。”
“小兄弟看着像第一次来,这样我给你细说一下城中布局,你下次若有兔子、野鸡、猪肉可要考虑考虑我。”
李沐奕也抱拳:“那我在这里先多谢老板,一定。”
包子铺老板摇摇头:“这有什么可谢的。”
“咱这县城,县衙在北,书院在县衙东边不远处,北边住的都是贵人们。”
“西偏北住的多是有钱的老爷们,正好挨着北边的贵人们,正西住的多是富贵些的百姓。”
“你看这附近两条街就是西市,多为卖吃食和杂货的铺子,还有酒楼茶肆,再往北有一条街,是富贵老爷们去的酒楼和玩乐之地。”
“南市做菜蔬、肉类买卖,还有骡马市,南边住的多是些贩夫走卒。”
“东市以粮食、布匹、衣裳首饰铺子为主,卖的都是金贵东西。””
包子铺老板一下就把城中格局说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