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裴喜君,还没等我安置好呢,费鸡师就来找我
“广嬬,快,先别收拾了,苏无名有事找咱们”拉着我就走
我“哎哎哎,等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啊”
苏无名“说来话长,薛环和卢凌风一起去找林宝了,咱们四个去路公复家里”
我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苏无名“来不及解释了路上再说,行动”
没想到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南州四子中,颜元夫、路公复相继离世,剩下的冷籍和钟伯期都不愿意让苏无名验尸,他们都死因也就成了谜
于是苏无名想了个办法,让裴喜君和费鸡师假扮黑白无常去勾路公复的魂魄,以此引开守灵和冷籍和钟伯期,然后我和苏无名悄悄去验尸
“那个林宝又是怎么会事?”
苏无名“林宝想拜师路公复不成,反被羞辱,怀恨在心,也有啥人动机,而且路公复都琴丢了,不排除他偷琴的可能”
裴喜君把自己和费鸡师化成黑白无常
“怎么样,我黑的还可以吧?”她怕被看出破绽
我“确实,黑的只能依稀辨别出人形”
裴喜君“那就好”
苏无名“你们两个,记住我让你们说的,别的话一句不多说”
费鸡师戴上帽子“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多少遍了,比我还啰嗦”
苏无名指着他“啧,广嬬你看看他,下回炖鸡没他的份”
我抿嘴一下“赶紧去吧”
“路公复”
“路公复”
“随我们走”
里面的人开了门“你们是人是鬼”
费白无常“奉阎王之命,来取路公复的三魂六魄,现在魂魄已经到手,告辞”
“站住!还我兄长魂魄!”拿着杆子追了出去
我和苏无名藏在草丛里,我“我看着没人了,咱们抓紧时间”
路公复放了有几天了,没有返魂香,有点臭了
我忍着臭味帮苏无名验尸,还好晚上没吃太多,不然这会儿全吐了
我“眼睑出血,口唇、指甲、趾甲青紫,还有脖子上的痕迹,胸口还有利刃所伤之处”
苏无名“这都不让人验尸,看来钟伯期和冷籍别有用心啊”
我“说不定凶手就是他们俩”
苏无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就是凶手,而且南州百姓人人皆知四子情比金坚,没有动机啊,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我“这世上真的有情比金坚的感情吗?”
苏无名“你不信?”
我“人性是最摸不清的东西,我从梁州下山以来已经见过很多了”
苏无名“确实,人性,永远都是那么戏剧”
忙了一整天,困的我回来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裴喜君喊我时,我才起来
早饭是费鸡师亲手做的“广嬬最爱吃鸡蛋,尝尝我做的鸡蛋打卤面,热乎乎的一碗下去,别提多精神了”
苏无名“唉,要说打卤面,广嬬啊,你上次做的白菜肉丝打卤面那真是一绝,许久不吃,还真像的慌”
费鸡师“去去去,这是给广嬬做的,不爱吃别吃”
裴喜君这时也进来了“今天吃面啊”
费鸡师“对啊,启程饺子抵达面,昨晚上广嬬回来的突然,没有准备面,今早给补上,喜君也来尝尝”
我“看不出来啊,费先生还会做饭呢”
费鸡师“那可不,不过鸡蛋虽然好,但要是有鸡肉就更好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等我有空一定给你做一大锅鸡,让你吃个够”
费鸡师“哎呀,没白疼!”
裴喜君“卢凌风和薛环怎么还没回来,这都一夜了”
苏无名“想必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你放心,卢凌风的武功你还不清楚吗,吃饭吧”
饭后,苏无名带着我和裴喜君去了一个叫欧阳泉的人那里
欧阳泉“未能迎接苏司马,还请苏司马不要怪罪”
苏无名“欧阳先生,我们是不是来的太唐突了?”
欧阳泉“哪里哪里,上官到访,何来唐突一说”
苏无名“这位是我的义妹裴喜君”
欧阳泉“幸会幸会”
他俩什么时候拜的把子?
苏无名“这是……额我另一个义妹孔广嬬”
啊?
欧阳泉“孔氏后代,哎呦呦,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我“哪里哪里,欧阳先生实在客气了”
孔夫子后代的名声还挺好用的,谢谢啊孔夫子
苏无名“此番前来,是为了欣赏一下您收藏的石桥图”
欧阳泉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啊?”
苏无名“不方便吗?”
欧阳泉“实在不巧,那幅画昨日我已经买给了一个波斯商人”
我“波斯人也在南州生活?”
欧阳泉“那倒不是,外邦来朝还是大多去长安或洛阳,他是从南州经过要去洛阳”
苏无名“既如此,我们便回去了,多有打扰”
欧阳泉“苏司马慢走”
但裴喜君识出了欧阳泉撒谎,在回去的路上就跟苏无名在讨论
裴喜君“义兄,那个欧阳泉说的并非实话”
苏无名“你这么肯定?”
裴喜君“来我大唐做生意的外邦人大多波斯人、大食人、粟特人,都是以品鉴和售出珠宝为生意,他们并不理解大唐的字画之美,也就对字画并不感兴趣,在长安我都没听说过,更何况是南州了”
苏无名“我想可能是跟画中之人相继离世有关吧,大家会觉得这副画不吉利,不值钱了吧”
我“那他为什么要跟我们撒谎呢?我们只是观赏而已又没跟他要那副画”
苏无名“这就不知了”
“馄饨嘞”“又甜又糯的糯米糕”“包子出锅喽”……
这种早市最有诱惑力了
尤其那个糯米糕,白白胖胖的,看着就好吃
苏无名走了几步“嗯?人呢?”
回头一看,孔广嬬正盯着人家糯米糕的摊位
苏无名无奈叹了口气走近了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好像这个糯米糕看着确实不错
苏无名“流口水了”
“吸溜”我吸了一口,用手擦擦“哪有口水啊”
看着苏无名玩味的表情,我“烦死人了你”
裴喜君“广嬬,你不是刚吃了一大碗打卤面吗?又饿了?”
我“倒是不饿,可是你不觉得这个糯米糕真的好香吗?”
老板“客官尝尝吧,我家的糯米糕里面都有内馅儿,红豆的、芝麻的、枣泥的、红糖的,都可香甜了”
苏无名“确实不错,你吃哪个?”
我“我有些贪心,能都要吗?”
苏无名“馋样儿吧,知道自己贪心,还算是有自知之明,老板,每样都来一个”
我“喜君,你吃吗?”
裴喜君“啊?我……”
我看她是想吃但又犹豫“老板,每样来10个,他买单”
老板“好嘞”
苏无名“你吃的了吗?一个就行”
我“你看你小气劲儿吧,喜君也得吃啊,薛环也得吃啊,你不吃吗?”
“芝麻的最香,红糖的最甜,枣泥的最好吃”我嘴里塞着一个,含糊的说着
裴喜君“广嬬倒是洒脱自在,和世间女子不同”
我“干嘛要用世间对女子的标准来规划自己呢?只要我不伤人不害人不违背道德,那我想干嘛就干嘛喽”
裴喜君伸出手掌“确实如此,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和她对掌“击掌为誓”
我们边吃边走,迎面碰上薛环“苏先生!苏先生!”
裴喜君“怎么了薛环这么高兴?”
薛环“我师傅一将命案探破,派人请了刺史长史,您要不要一起去啊”
我“卢凌风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薛环为卢凌风打抱不平“人不可貌相,你怎知我师傅没有本事?”
我“好吧好吧”
“熊刺史,罗长史,苏司马,孔姑娘,路公复并不是因犯急症胸痛而死,更不是因为哀思颜元夫伤心而亡,他是被杀的”卢凌风自信满满,昂首挺胸都对我们说
长史“卢参军,得出此结论,你可得让人信服啊”
卢凌风“还请各位为我一起去验尸”
长史看着伤口“这……还真是被杀的,卢参军果然神勇啊”
我捧着糯米糕一脸疑惑的看向苏无名,怎么着尸体上这来了?
刺史“是谁杀了我南州四子,赶快缉拿凶手”
卢凌风“凶手已经缉拿,就是琴师林宝,他以招供,凶器是一把匕首”
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卢凌风,又看了看苏无名
这和昨晚上验尸的结果不相符啊
刺史“古琴圣手路公复竟落得这般下场”
卢凌风“冷籍还有钟伯期现已压入南州狱”
刺史“为什么?”
卢凌风“原因嘛,我们一同审了便知”
这么胸有成竹,我感觉多半是盆冷水,究竟是人不可貌相还是狂妄自大?
我悄悄与苏无名耳语“这怎么跟咱们昨晚看的不一样啊?”
苏无名“先看看卢凌风想干嘛”
冷籍一出来就嚷嚷“我罪可当斩否,要斩快些,我要去追随颜兄路兄,迫不及待”
一旁的钟伯期也是一脸无所畏惧
卢凌风“事到如今还这么颐指气使,你们眼里还有国法吗?把人带上来!”
“快走!”衙役押上来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
卢凌风“可是他们二人顾你行凶?”
壮汉“是,钟先生付的钱,冷先生吩咐的”
卢凌风“让你做甚?”
壮汉“让我抓林宝,严刑拷打,让他招供,录下供词,以备下葬之日烧给路公复,然后把林宝带到灵堂去,由他们亲自处死”
我“滥用私刑是犯法的”
冷籍“哼,那就即请即刻斩我于刀下”
卢凌风“冷籍、钟伯期,你二人知情不报,雇凶伤人,妄图处以死刑,该如何处置,自然是刺史说了算”
不管怎么说,这二位都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最后,刺史因为南州的脸面,让卢凌风他俩放了
刺史“我还怕参军不给我面子呢”
卢凌风一笑“怎么会呢,不过路公复被杀,此案必须公之于众,凶手林宝必须当中问斩”
苏无名“现在就说林宝是凶手,为时过早吧”
卢凌风“怎么,苏司马不信我?”
苏无名“熊刺史,罗长史,还请你们先回,冷籍和钟伯期也放了,我要见一见这个林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