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郁生!”
蓝郁生刚从洗手间出来,一少女挡住他的去路。她模样漂亮,年纪与蓝郁生相仿。身着漏肩礼服,完美的展现出她的蝴蝶锁骨,少女感十足又不失性感。
“有事?”蓝郁生露出待客之道的淡笑,显然对她有一种冷漠的客气感。
谭诗怡面露微笑,不在意他的态度,“你是不是忘记我是谁啦!”今天她精心的打扮了一番与学校里穿校服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谭诗怡,感谢你来参加我爷爷的寿宴!我现在需要去送客,你请便!”她都能厚着脸皮追着自己和刘星辰回了西峪村,忘记谁也不可能把她忘了,正因为记住了她这个人,所以见着就避开。
“你这话听起来不太友好哦,今天,我也是你家里的客人。”她心里挺高兴的,他记住了自己的名字,也不枉她上学期认识他以来的苦苦追求。
蓝郁生遇到过不少爱慕自己的女生,她是最死皮耐脸的一个,怎么拒绝都无用,反而越挫越勇。
这样一来,蓝郁生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与姜轻轻,是不是在轻轻的心里他是不是也是这样令她反感?所以她连一份代表着他心意的礼物都不肯接受。
眼见蓝郁生脸色越来越难看,谭诗怡连忙问:“你怎么了?”
蓝郁生心绪沉下来,抬眸看她一眼指了指出口,“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你,可恶!”话刚落,蓝郁生已经面无表情从她面前走过,留下站在原地悲愤交加的谭诗怡跺了跺脚。
蓝郁生与母亲叶皎站在光亮如镜的宴会厅出口,替蓝老爷子送别客人。
“小生,你有心事?”叶皎偏头看了一眼个头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
蓝郁生脸上一直挂着见客的浅笑,“没有”。
“今天中午我收到你丁伯伯的来电,说你在青缘馆拿了两件物品,一是一支莲花簪,二是鹤鹿与松,第二个物件你已经送给了你爷爷,那莲花簪呢?”青缘馆是国内知名珠宝品牌,也是叶皎娘家人给她的嫁妆。
蓝郁生看向自己端庄温柔的母亲与客人表达感谢,他也随后颔首微笑道别,再道:“我送人了,但被退还了。”
“哦……”叶皎压下心中诧异,那支莲花簪可是价值不菲,看来这人只怕是不识这簪的价值,“是位女生吗?”
“是的,我喜欢的人。”蓝郁生在妈妈面前一直都是直言不讳。
叶皎拉过儿子的手端详着儿子的脸,露出一脸温柔笑意道:“小生长大了,那女孩子可知道你的心意?”
蓝郁生收回自己的手道:“她知道,还拒绝了。”
这下叶皎可比听到那女孩退还莲花簪还要惊异,自己的儿子从哪看都是完美无缺的,竟还会有女孩子拒绝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想必那女生也是非常优秀的人了,不然也撼动不了儿子的心呐。
看着儿子略显忧郁的脸,她道:“或许是你的心意表达的还不够有诚意,又或许是她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生。”
蓝郁生听了完后一句,俊脸一垮,叶晈女士这是在雪上加霜啊。
“追女孩子呢,要有恒心,就像你八岁那年开始练散打,一刚开始你连扎马步都站不稳,到现在能与你的教练比试个高低。还得有耐心坚持下去,女孩子不是你说一句喜欢送一件礼物就会对你动心的,她需要你用真心去换她的真心。”叶晈定定的看着蓝郁生继续道:“我相信我的儿子,她了解你以后会喜欢你的,不过…”
叶晈停顿一下,又与面前的中年女士道别,蓝郁生随后颔首微笑道别。
叶皎侧过脸看着儿子这张年轻的面孔,“如果你的感情影响到她的学习,或会影响你自己的学习,那我不建议你们在高考前谈恋爱。”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一回事,但这青春期的感情,说重不重,但能让人怀念到老,说轻不轻,但又会让人失去理智。
蓝郁生道:“她,不用高考。”
叶晈道:“初中生?”
蓝郁生稍作思索,想着怎么介绍姜轻轻。
叶晈见儿子不回话,心惊胆颤道:“小学生?”儿子这是要诱拐儿童了吗?
“妈妈……你想什么呢?”蓝郁生皱眉看着一脸好奇的叶晈道:“她下学期研二,今年21岁。”
“嗳…”叶晈定了定神,“研二怎么才21岁?”
“她五岁开始读一年级,16岁考上江州大学。”
叶皎在儿子眼里看到了认真与欣赏。
“蓝夫人…”
陈茂与一位市领导还有蓝溪行缓缓走过来打断母子俩的对话。
叶晈小声对蓝郁生道:“这是陈氏集团董事长陈茂,另一位是市书记蕉瀚文。”
蓝郁生微笑道:“陈叔叔!蕉伯伯!”
“许久不见,蓝夫人还是如此光彩照人。”陈茂转向蓝郁生又道:“令公子更是一表非凡!”
叶晈道:“陈董过奖了,他年纪尚小,还得向你们叔叔伯伯多学习。”
“不敢当不敢当,有夫人您亲自教导,哪还需向我们学习,更何况还有溪行兄坐镇指挥。”
蓝溪行笑道:“我可不敢指挥我家夫人。”
“溪行这是给我们秀恩爱啊。”蕉瀚文笑言。
说完,几人都笑了,蓝郁生笑望了一眼父母,对两人之间的柔情对视早已习以为常。
待蓝溪行送客至酒店门外回到夫人儿子身边,叶皎问道:“与陈董的合作进展顺利吗?”
蓝溪行道:“合作倒是很顺利。”
“有什么问题吗?”
“对围绕西峪村和周边几个村子的整个片区的规划,市场上质疑声过多了些。”蓝溪行回复。
蓝郁生在爸爸说出西峪村三个字时才想起在那里自己见过陈茂,他道:“爸爸,什么规划?”
蓝溪行道:“回家再给你详说。”儿子能主动问商业上的事,让他感到很欣慰,这代表他对商业还是感兴趣的,不用自己逼他做不喜欢做的事。
宴席已近尾声,有的人笑逐颜开道别,有的人微微醉熏道别,有的人眼含幽怨。
玻璃窗外灯火璀璨,街道上人烟稠密,车水马龙。
悄声无息,转眼间已到九月末,导师安排的科研任务,李钧师兄作为主要负责人,姜轻轻每天不是看文献查阅资料就是写论文。生活过得平平常常,清清淡淡。
许是学校开学了,蓝郁生这个月发的信息没有上两月勤了。
想到上次的通话,他欢天喜地地告诉自己可以留在湘城继续上学,最后他叫她别挂电话。
她问为什么?
少年回答:“因为我想听你的声音,一直听下去。”
“小师妹,你走神了?”
李钧敲了敲对面师妹的桌面。难得一见,对学术认真严谨的小师妹也会有开小差的时候。
与小师妹相处久了,也会被她身上的清清静静气息所影响,在这浮躁的天气里,心也自然随之平静,他总算知道只招博士生的导师为什么就独独收了她一个研究生,这个年轻女生聪颖又有定力。除了吃饭,她能一整天静静地坐着不离桌,洗手间都不去。
两人今天在办公室一起讨论研究课题。
姜轻轻回过神道:“没有走神。”
“哦,那我问你,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发生在哪里?”李钧问道。
姜轻轻道:“秦王远托金河北,筑城本拟防胡贼。”
李钧又问:“你觉得陈师兄怎么样?”
姜轻轻回答:“这与我们的课题无关。”
小师妹清冷的眼神扫向他止住了他想继续问的问题,“好好好,回归正题。”
陈理恰巧就在门外,身后还跟着师妹周文怡。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心中失落。周文怡平静的把脸转向一旁走廊外的林荫道。
天气慢慢转凉,银杏树叶的边缘已开始有了发黄的迹象。道路上人来人往的学子,或结伴同行,互相嬉闹,谈笑风生。或独自漫步,眺望远方。或十指相扣,携手同行。
结束一天的学习,姜轻轻一个人走在银杏大道上接到姜馨晚的来电。
“轻轻,吃晚饭了吗?”
姜轻轻边走边道:“吃了,妈妈,你呢?”
九月的夜晚,空气清爽,心境也随之轻快。
姜馨晚道:“我也吃了,你国庆放假吗?”
还有两天十月一日,姜轻轻问道:“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
姜馨晚迟疑片刻道:“你外婆住院了,这两天好了些,国庆你要是放假就回家好吗?”姜馨晚已经在医院照顾老母亲五天了,好在人没有大碍,就是需要静养,身旁得有人照料。
姜轻轻心下一紧,“外婆怎么了?”
“现在没什么事了,等你回来再说。”姜馨晚没有多言,再交代了几句叮嘱姜轻轻不要心急,在路上注意安全,母女俩结束了通话。
湘城市市四医院住院病房内,面容憔悴的姜馨晚挂了电话,默默的注视着病床上睡着的母亲。
病房里其他病人来探视的家属来来回回,不时往这边投来打量的目光。只见一中年女子形只影单的守在病床旁,眼神有些恍惚,直视病床上的人又满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