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辈子情话 第2章 初见

Ocean慢悠悠的抽着烟，心里想着病变的事。

虽然塔里已经明确规定了非工作或者上级特殊安排不得随意在塔内不属于自己的办公区域随意停留，更不准抽烟。但尽管如此Ocean依旧顶风作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监控底下抽烟，脸上丝毫没有被抓到会被关禁闭的恐惧。

但又难以从他脸上的神情猜出他在想什么，不过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Ocean在期待，期待六级感染者的出现，他已经开始想象有了六级感染者会发生什么，但同时他也担心六级感染者出现带来的影响，毕竟幸存者里还有自己的家人，他担心自己的家人，不过担心也只是一点点，更多的是那股期待与兴奋。

Ocean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但是一下子笑乐了没注意呛了口烟，猛的咳嗽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差点把自己呛死。

随着时间的变化，烟的长度也慢慢变短，最后只剩下一节烟蒂。Ocean吐出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蒂随手仍在脚边，用脚捻灭火星。

Ocean又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里，准备再抽一根。刚抽出一根烟准备点燃，结果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Ocean点火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去。

一个身着白衬衫黑西裤外面还套了件风衣的人站在他身后，正皱着眉扫视着他。

Ocean目光扫过他的脸庞，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刚刚档案袋里的人，也就是自己的向导Pond，他水蓝色的眸子很有辨认力。

Pond扫视完他又扫视了一圈整个六层，最后落在了他脚边的烟蒂上。

Pond皱着眉开口：“你是谁？为什么在这？是上级安排的吗？还有塔里不准抽烟你不知道吗？”

Ocean听着他的一连串问题，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害怕，反而还当着他的面把刚刚没点燃香烟重新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凑近他的脸，把刚刚吸入口的烟雾全部吐在了他脸上。

浓烟灌进鼻腔Pond猝不及防被呛到，咳了两口，咳嗽间他听见Ocean说：“你又是谁啊？管这么宽。”

Ocean故意装作不认识Pond，笑的戏谑。

Pond咳的眼尾泛红，好一会后才缓过来。

“我是塔里今天的巡查员”Pond的眉头皱的更紧了，“Pond。”

“哦~Pond~”Ocean又装作一副刚知道的样子，“那你怎么证明你是巡查员呢？”

Pond心里冒出一个问号，身份牌就挂在自己脖子上，这人莫不是个傻子。Pond抓住身份牌的带子，举到他面前。

“你瞎？”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别生气啊，我这不是问问嘛？”Ocean依旧笑眯眯的。

Pond翻了个白眼，从拿出一支笔和本子：“别废话，违纪就是违纪，把你的编号和代号告诉我，还有离我远点。”

Ocean这才直起身子，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漫不经心的开口：“编号091，代号Ocean。”

［编号］按照先后顺序以及所在连队进行的排序，无特殊含义。

听到代号Pond的手一顿，笔尖停留在1上，笔墨晕染开来。

“Ocean？”Pond抬头看他，因为刚刚自己在被叫去开会看到的自己的哨兵的代号好像就是Ocean。

姓名：宋海翊

性别：男

第二性别：Enigma

年龄：21

代号：Ocean（大海）

精神体：鲨鱼

信息素：椰子

级别：SSS

身份：向导

见Pond似乎认出自己来了，Ocean立马凑上去：“是啊~是认出我了吗？小向导？”

“你是Ocean啊？怎么现实这么丑。”Pond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继续记。

“嘿，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做我现实这么丑？”Ocean瞬间就不乐意了，毕竟自己这么多年来还没被说过丑。

“字面意思。”Pond写完后在Ocean的代号后面打了个点，把本子收起来。

“把你的烟掐了。”Pond冷冷开口。

“不要”Ocean又抽了一口，“你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说我丑？”

“屁话多。”Pond抬手就往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不轻也不重，但是因为向导对哨兵有一定的压制性，这个动作带着强势。

“哇塞，不说就不说嘛”Ocean被扇得差点没站稳，“怎么还打人呢？小向导。”

“你管得着？”Pond睨了他一眼，“快点下去。”

“好好，我走了。”Ocean举了一下双手，然后往电梯走。

路过他的时候，从正面揽住他的左肩，凑近他的耳朵低语了一句“期待下午的见面”最后亲了一下Pond的耳垂才离开。

“我靠，神经病啊。”Pond在他走进电梯后捂着耳朵对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

Ocean自然是听见了的，但是他也没反驳，而是在电梯门马上关上前冲他抛了个媚眼。

Pond被恶心到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相反Ocean丝毫不在意，还觉得Pond一定会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心情愉悦了大半天。

经历了上午的调侃，Pond对Ocean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导致了下午治疗的时候Pond从进门开始就扳着个脸，说话说的也很少，几乎只有命令，搞的一旁陪同的医生都有点不知所措，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深仇大恨，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一下。

陪同的医生代号是Gardenia，她与Pond本就相识，对Pond的性格比较了解，如果不是惹到他了Pond平时还是比较温柔的，很少是现在这个模样，所以他断定了Pond绝对和这个哨兵有过过节。

姓名：余梦莹

性别：女

第二性别：Beta

年龄：18

代号：Gardenia（栀子，栀子花）

精神体：无

信息素：栀子花

级别：无

身份：塔内实习医师

但是面前这个哨兵却又笑嘻嘻的。而Pond在他犯贱的时候只是瞪他一眼或者皱皱眉，如果换做平时其他人的话Pond早就动手了，不会这么给面子的，这下搞的Gardenia又不太确定了。

Gardenia正疑惑着Pond就唤她了。

“在那傻站着干嘛？”Pond把自己的一丝精神力传进Ocean的精神海里，“过来记录啊。”

“哦哦，来了。”Gardenia赶紧回神，拿着本子去看旁边的记录仪数据。

“s1精神力波动频率略快，频度中等，正常。”Gardenia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数据一边和Pond汇报。

Pond看着床上暂时陷入沉睡的Ocean，闭眼感受了一下他精神力的波动，皱了皱眉然后开口：“再次汇报。”

“嗯……”Gaedenia低下头去看数据。

等了半天不见Gaedenia发话，Pond疑惑的望向她，却见Gaedenia的表情比自己还要疑惑。

“怎么了？”Pond松开自己放在Ocean太阳穴上的手，走到Gaedenia旁边，随她一块望向记录仪。

只见记录仪上的四排类似于脑电波的蓝色波浪线依次波动着，从上到下，从下到上重复着。

难怪Gaedenia一副懵了的样子，正常的精神力波动应该是四条线保持一致，包括波动幅度和频率，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上下波动，且幅度不一致，看来Ocean的精神力损伤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Pond收回目光，回到床边，背对着Gaedenia吩咐道：“别记了，你去和上级上级申请延长时间。”

“啊？哦，好。”Gaedenia把本子揣回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然后着急忙慌的就开门出去了。

但是刚出去Gaedenia又想起来还有东西没问，本来人都出去了的又把门拉开一条缝把头探进来。

“怎么了？”Pond听到了声音，但是没有回头，只是专注用自己的精神力探测着Ocean的精神海。

“就是Pond哥哥，我找谁说，还有说的时候要怎么说啊？”Gaedenia小心翼翼的问道。

Pond有些无奈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仿佛在说我就知道。

“嘿嘿嘿。”Gaedenia挠挠头，讪讪的笑了笑。

“找Wind，说，由于哨兵Ocean经向导Pond的检查后发现精神力损伤较大，短时间无法确诊并进行治疗，我们要求延长治疗时间。”

“OK，收到！”Gaedenia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又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Gaedenia是个社恐的人，一想到自己要独自面对塔里的高层就紧张的不行，边走边默念Pond刚刚的说辞，生怕一会自己说错了。

坐电梯到塔四层，找到Wind的办公室，在门口深呼一口气，然后敲响了房门。

“请进。”Wind带着威严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Geadenia捏着衣角擦了擦了手心的汗才推门进去。

Wind在看文件，招招手示意Geadenia站过来。

等余光看得见Geadenia才漫不经心的开口：“不去盯着治疗，来找我有什么事？”

“Wind上校…就是那个Pond哥让我就是…”Geadenia手心冒汗，说话止不住的结巴，刚刚在路上重复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磕磕巴巴的，要说什么直接说。”Wind见她半天憋不住一句话，干脆就放下文件去看着她。

被Wind这么一看Geadenia更说不出话了，最后脸都憋红了也只说了几个我出来。

Wind笑了一下，语气放温柔些：“正常说话就行了，我又不会随随便便就骂你。”

Geadenia这才慢慢吞吞吐出一句话：“就是Pond说那个哨兵…呃叫…叫什么来着……”

“Ocean。”Wind提醒道。

“对对就是他，Ocean，Pond说他检查后发现Ocran的精神力损伤有点严重，所以喊我来说要加长治疗时长。”

“哦？严重？”Wind微微挑眉。

“是的！Pond是这样说的。”Geadenia故作郑重的点点头，语气肯定。

然后Wind就沉默的看着她，把Geadenia又看紧张了，又开始手心出汗：“怎么了吗，Wind上校。”

Wind还是沉默的看着她，Geadenia更慌了，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干什么。

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Wind突然笑了一下。

Geadenia一愣，随后抬头看向他。

Wind：“瞧你慌的，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个社恐的性子要改改了，到时候上战场了可不会让你有时间尴尬。”

Geadenia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后脸上才刚刚消下去的血色又漫了上来，红着脸点点头。

“好了好了，我批了，快去吧。”Wind见她脸红的厉害也没再逗她。

“好的！谢谢Wind上校！”Geadenia对着Wind浅浅的鞠了一躬。

Wind摆摆手，然后继续低头看文件，不再看她。

Geadenia这才赶紧溜了，等到她磨磨蹭蹭回到体检室的时候Pond也治疗的差不多了，Ocean的麻药也醒了。

Geandenia开门，正准备开口结果一抬头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直接愣住了。

因为此时Ocean一只手扣着Pond的后脑勺一只手扣在Pond的后腰上，而Pond双手撑在Ocean的脖子两侧，两人正在……接吻。

最后是Ocean先看到了愣在门口的Geadenia，松开了Pond，两人唇分，拉出一条银丝。

Geadenia又脸红了。

不过Ocean选择忽视Geadenia笑着对Pond调侃了一句：“你好甜啊…小向导。”

“把你的手给我拿下去。”Pond被气的不轻，几乎是从牙齿里吐出来的字。

“我不要。”Ocean依旧笑嘻嘻的，反而还握的更紧了。

“我再说一遍”听到Ocean欠揍的语气Pond的火气是蹭蹭往上涨，“放手。”

“不”Ocean依旧笑嘻嘻的抱着他不撒手，“专门要求延长时间，不就是喜欢我吗？”

“去你的！”Pond气的不行，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Ocean的脸被扇的侧到一边，脸上立马就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Pond：“我是因为查到你精神力受损严重才喊Geadenia去找Wind申请加时的，你是不是有病？”

“那也说明你是重视我啊，小向导。”Ocean故作委屈的把Pond的手拉到自己被打的那一边脸上。

“神经病吧你，Wind难道没有警告过不准动情吗？你就这样不把他的警告放眼里？”Pond尝试抽手，但是Ocean抓的很紧，根本抽不出来。

“那我们偷偷的谈啊，我本命的第二字和你本名的最后一个字还有我们的代号都和水有关，我们不就是天生一对吗？”Ocean捏了捏Pond纤细的手腕。

“滚蛋吧你。”Pond翻了个白眼，抽出手，翻身从他身上下来，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了愣在门口脸颊和耳朵都泛着红的Geadenia。

这下轮到Pond愣了，Pond只感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像炸开了一样，尽管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但最后他还是故作镇定的咳嗽两声假装不知道她看到了开口说道：“在门口愣着干什么，进来啊，去申请一趟要半个小时你也是够磨蹭的，赶紧检查完他的腺体健康还有他的身体状况就结束了。”

“哦哦……来了。”Geadenia这才回过神来假装刚刚才来什么都没看到，红着脸走进来带上橡胶手套，然后挂上听诊器准备给Ocean检查。

“等一下。”Pond突然叫住她。

“怎么了？”Geadenia心里一颤还以为Pond要质问自己什么，连着Ocean也一同看向Pond。

Pond：“你本子给我。”

“喏”Geadenia心里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记录本给Pond，“给。”

Pond接过Geadenia递过来的记录本，摊开在桌子上，随便拿了一支笔就低头开始看着记录仪上面的数据开始画表格，没有再抬头。

后面Geadenia在给Ocean检查的时候视线总是忍不住在Pond和Ocean之间来回的看，发现Ocean一直在看Pond后就开始了自己的头脑风暴。

Geadenia想到：之前Wind也有给他们陪同的医师单独开过会，他也知道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解释：Geadenia不知道Pond和Ocean在瞭望台见过，但是好像也只是说了几句话，忽略不算吧，就是一见钟情），那既然是第一次见面，应该是不熟的才对，但是刚刚他们居然就这么水灵灵的亲上了，这也不像刚认识啊，可是Wind不是说以前从来没有让他们见过面吗？这对吗？就算是匹配好的向导和哨兵也不可能进展这么快吧？更何况刚刚Pond还说了Wind上校警告了他们不准动情吗？这……这……

Geadenia的脑子越想越乱，最后一个不注意直接把听诊器贴到了Ocean脸上，结果自己还没注意到。

“小朋友，你听诊器都听到我脸上了，回神了，我两有那么好看吗？”Ocean笑着提醒她。

Geadenia又一次被喊回神，意识到自己又出洋相了，又脸红了，然后接下来的检查Geadenia都是红着脸做完的，一检查完就落荒而逃，一刻也不敢多待，生怕再多待一秒自己就又会出什么洋相。

Pond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Geadenia落荒而逃的背影，又低下头去继续写表格数据。

而Ocean见外人走了可是高兴，两步跨过去把体检室的门关了，又两步跨过去捞过一把椅子坐在Pond旁边，然后手顺势搭上他的大腿。

“滚蛋”Pond皱了皱眉但是还是没有手中的笔，“一会儿Wind要来的。”

“没事”Ocean丝毫不在意，“我反应快。”

“啧，反应快也不行，滚蛋。”Pond被他的不畏惧惊到了，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Ocean眼疾手快躲开了，但是自然手也从Pond的大腿上离开了。

“小向导你好凶啊。”Ocean也不恼，又黏黏糊糊的凑上去，想从Pond背后抱他，但是被Pond无情的拒绝了。

Ocean不依不饶，依旧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去粘他。

“你别碰我。”

“不要，碰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我要写表格。”

“那我抱着你写。”

“我和你很熟吗？”

“嗯，熟，你是我老婆。”

“？你有病啊？谁是你老婆了？”

“你啊。”

Pond真的无语了，偏偏面前这人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好不容易把表格写完，Ocean又凑上来，Pond被他弄的整个人都心烦意乱的，特别是这人手也不老实。

就在Pond烦躁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Wind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Ocean，Pond开门。”

Pond见终于有机会推开他，是一秒没犹豫，几乎是Wind的声音刚落下Pond就推开了Ocean，然后起身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去给Wind开门了。

被Pond推开，Ocean有点失望但是没办法他其实也有点怕Wind只好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

Pond开门后Wind进来后看了一圈体检室，然后伸手指了指Ocean然后又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可以走了。

“啊？我这就走了？”Ocean有点不舍。

“不然呢？留你当夜宵吗？”Wind冷漠的说道。

“真没我什么事了？您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Ocean试图让自己多留一会儿。

“没有你的事了，我只找你向导有事，赶紧走。”Wind自然不知道他抱着什么心思，毫不留情的赶他走。

Ocean没办法，只好恋恋不舍的走了，关门前还趁Wind不注意给Pond抛了个媚眼，不过Pond没理他。

Ocean走后Wind只是简单的问了。Pond一些Ocean的精神力状况，然后身体状况，还有最近能不能接任务之类的话题，问完之后就放Pond回去了。

从体检室出来后Pond先是去归还了临时的身份牌，结束了每日临时巡查员的这个工作后才出了塔。

从塔内出来后迎面是一阵风，吹过来后Pond感觉整个呼吸道都通畅了不少，在塔内因为最高级领导层人有洁癖，所以塔内永远都是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和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味，对于Pond来说很刺鼻，每次都冲的他头脑发晕，所以一般情况下Pond是不会进塔的，如果说巡查员的工作轮到他的话他大部分也是呆在瞭望台这些通风透气的地方，因为是在是太难闻了。

Pond回到自己宿舍，把外套随手一挂就去洗澡了。

Pond洗完澡出来擦干头发，然后抓起放在洗手池边的手机坐到床上。

Pond打开手机，准备看一下塔内新闻，但还没打开，通讯软件就先响起了消息提示。

Pond看了眼备注是Geadenia发来的，没多想就点开了，一条蓝底白字的消息印入眼帘。

Geadenia：Pond哥，我想问你点事。

Geadenia：［流汗.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