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与你皆温暖 第18章 时光细语

五月的风带着蔷薇的香气，悄悄溜进半开的窗。沈羡安在书房整理资料时，发现了一本蒙尘的相册。翻开第一页，是季池州研究生毕业时穿着学位服的照片，阳光落在他微微扬起的嘴角上。

"在看什么？"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举起相册："季先生，你以前比现在瘦。"

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接过相册翻看："那时候天天泡图书馆，哪有现在这么好的伙食。"

相册里记录着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有第一次约会时她紧张得碰倒水杯的糗照，有他熬夜帮她复习时两人趴在桌上睡着的合影，还有求婚那晚她哭得通红的眼睛。

"这张得收起来。"她要抢过那张哭脸照。

他高举相册："多可爱，像只小兔子。"

最后他们达成协议，把那张照片放在相册最后一页，"仅供内部传阅"。

周末的早晨，她被厨房的动静唤醒。循着香味走去，发现他系着她送的那条深蓝色围裙，正在煎她最爱的太阳蛋。

"醒得正好。"他回头对她笑，"帮我把吐司拿出来。"

这样温馨的早晨，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最寻常却又最珍贵的时刻。吃饭时，阳光正好照在餐桌中央的百合花上，花瓣上的露珠闪闪发光。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递给她一杯温牛奶。

"想去图书馆查些资料。"她小口喝着牛奶，"下午约了同事逛街。"

他点点头："那我下午去接你。"

这样的对话平淡如水，却透着夫妻间特有的默契。她知道他下午要加班，他知道她晚上想喝鱼汤，一切尽在不言中。

图书馆还和当年一样安静。她在熟悉的靠窗位置坐下，翻开专业书籍。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她总是坐这个位置，因为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从经管学院教学楼走出来。有时他会过来找她，带着她爱喝的奶茶，或是几块小点心。

"同学，这里有人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抬头，看见季池州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就像多年前那样。

"你怎么来了？"她又惊又喜。

"公司的事忙完了。"他在对面坐下，"想起你肯定还在这里。"

他们像大学时那样，各自看书，偶尔抬头交换一个微笑。有时她会把看不懂的段落推给他看，他总能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

"你都快成我们专业的编外人员了。"她打趣道。

"近朱者赤。"他笑着抿了口咖啡。

下午逛街时，她看中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从试衣间出来，他眼睛一亮："很适合你。"

"可是有点贵。"她看着价签犹豫。

"喜欢就买。"他拿出钱包，"我太太值得最好的。"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他们刚在一起时，她看中一条裙子却舍不得买。那时他还是个学生，偷偷打工攒钱，在情人节那天把裙子送给了她。

"笑什么？"他问。

"想起你送我的第一条裙子。"她挽住他的手臂，"现在终于不用你偷偷打工了。"

回家路上经过母校，他们决定进去走走。操场上有学生在打篮球，图书馆的灯已经亮了，一切都和当年一样。

"时间过得真快。"她感慨，"转眼都这么多年了。"

"但我对你的心意，还和当年一样。"他握住她的手。

晚饭他做了鱼汤，奶白色的汤汁飘着香气。她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还是你做的鱼汤最好喝。"

"那以后常做。"他给她夹了块鱼肉，"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饭后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橘子跳上来，非要挤在两人中间。电影放到一半，她靠在他肩上睡着了。他轻轻关掉电视，把她抱回卧室。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影子。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想起相册里那张哭脸照，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是周日，他们一起去花市买新的绿植。在琳琅满目的花圃中，她看中一盆开着小白花的茉莉。

"这个香味很好闻。"她把花盆举到他面前。

"像你一样。"他低头闻了闻，"清雅迷人。"

最后他们买了茉莉，还有几株薄荷。回家的路上，她已经开始计划要在阳台打造一个小花园。

"这里种茉莉，那里种薄荷，角落可以放把躺椅..."她兴致勃勃地比划着。

"都听你的。"他笑着看她，"我的园艺师太太。"

下午他们真的动手改造阳台。他搬来花架，她负责布置。橘子好奇地在旁边转来转去，时不时用爪子拨弄一下花叶。

忙完后，他们坐在新添的藤椅上喝茶。茉莉的清香随风飘来，混着薄荷的清凉。远处夕阳西下，天空染成温柔的橘粉色。

"这样的日子真好。"她靠在他肩上。

"以后会更好。"他轻声说。

夜深了，她还在书房整理资料。他端来一杯热牛奶："别太晚。"

"马上就好。"她接过牛奶，"你呢？"

"我等你。"

简单三个字，却让她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婚姻最动人的地方——无论多晚，都有人为你留一盏灯，都有人对你说"我等你"。

睡前，她照例去阳台给花浇水。茉莉在月光下静静绽放，洁白的花瓣像落了一地的星星。

"明天见。"她轻声对花儿说，就像对每一个平凡却珍贵的日子道晚安。

回到卧室，他已经睡着了。她轻轻躺下，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吻。

"晚安。"她说。

他在睡梦中弯起嘴角，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

窗外月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