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上司跑路,我和纨绔修成正果了! > 第9章 姑娘,你站稳了吗?

花县街市并未因接连命案而萧瑟,反倒因临近乞巧节而愈显喧腾。家家户户悬起彩绸帷幔,门楣缀满象征乞巧的饰物,更有四方商贾步履匆匆,带来异域的货品与喧嚣。

“邵冬生仰躺在院中竹椅上,暖阳透过枝叶罅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光影。她微眯着眼,眼尾那抹红痕随之一动,思绪却如乱麻般纠缠:

【别思思为何要杀夏常立?水烟筒既无峭粉痕迹,毒物又是如何入体?那烟丝究竟有何玄机?绿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别思思为何偏偏定居阳风巷?她又是如何惨死?赵海当真伏诛?孙调落网莫非是刻意为之?】

一个个疑团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仿佛陷入无解的迷障。近日两桩案子,如同鬼打墙般,令人晕头转向,难觅出路。【赵心语与步珍二人,对别思思所知甚少,除了琴音,竟连她年岁几何都不晓得,当真是心大。】她无声腹诽。

“啊——!”邵冬生忽地烦躁低吼,双手捂住眼睛,双腿在竹椅上胡乱蹬踹。老旧的竹椅不堪其扰,发出刺耳的“吱嘎”呻吟。

“啧,这椅子跟着你,怕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单雨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忍俊不禁,自院墙外传来。邵冬生移开手,刺目的天光让她下意识又挡了回去。院门外,四人齐整地站着,正含笑望着她这难得一见的抓狂模样。

“你们怎么来了?”邵冬生放下手,声音带着未散的烦闷。

“自然是邀你出去透透气。”单雨推开院门,引着众人步入小院,径自在石桌旁落座,“看你闷在屋里几日,神思都恍惚了,竟跟张竹椅置起气来。”

“今日乞巧佳节,定要与我们同游呀!”万盼夏今日换下了那身素色罩衣,着一袭娇俏的粉衫,两条乌油油的辫子随着她雀跃的动作甩来甩去,平添几分灵动。

“单捕快执意要寻你,只得跟来。”仲子瑜今日一身宝蓝锦袍,与单雨那身绯红劲装站在一起,红蓝相映,甚是扎眼。

【一看就是仲子瑜故意的。】

玉玉万珰摇着一柄簇新的折扇,扇面上“银河迢迢”四个大字墨迹淋漓,与他身上那件月白云纹锦袍相得益彰。腰间悬着一块温润硕大的羊脂玉珏,通身贵气逼人。“今日市集汇聚了各地行商,香桥会也于前两日搭建完毕,正是热闹时候。”他声音带着惯常的散漫笑意。

邵冬生长叹一声,认命般起身:“罢了,等我片刻,换身衣裳。”

再出来时,她身着一袭烟灰色长裙,发间仅簪一支素木簪,乍看与先前并无二致。

众人一时哑然。万盼夏忍不住嘀咕:“这,同方才那身有何分别?”

邵冬生睁大眼睛:“当然有区别!瞧——”她上前一步,裙摆旋开。刹那间,只见那烟灰底色上,竟似揉碎了漫天星河!无数细碎的银芒随着她的动作流淌闪烁,宛如暗夜流光。

“呀!这是何布料?竟如此光华流转!”万盼夏最先惊呼出声,眼中满是惊艳。

“是南海鲛绡纱罢?”玉万珰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商贾,目光如炬,“看这光效,应是极细的银线织入纱中,工艺精妙,既璀璨又不失柔软,断不会硌伤肌肤。”

邵冬生指尖拂过裙摆,声音低了几分:“师父,在我十六岁生辰那年所赠,我想着再不穿怕是穿不下了。”

“好了好了,我们走罢,再去晚些怕是像夜里一样人多了。”单雨利落地一挥手,众人随着她向外走去。

将将走到街上,汹涌的人潮热浪便扑面而来,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彩灯帷幔下尽是攒动的人头,喧声鼎沸。万盼夏瞬间被人流裹挟,挤得钗环微斜,面容扭曲:“哎哟!去年夜里也没见这般阵仗啊!”

回答她的却非同伴,而是一个陌生嗓音:“姑娘有所不知,今日有常州府来的名角儿登台,十里八乡的人都赶来了。”

“啊——!”万盼夏感觉自己像个被卷入激流的葫芦,脚下一个趔趄,惊慌失措间猛地抱住了眼前一根柱子,闭眼尖叫道:“救命,我要倒了!”

混乱持续了片刻,周遭推挤之力稍缓。万盼夏惊魂未定,只觉怀中所抱之物温热坚实,还带着清冽的皂角气息……等等,温热?她疑惑地睁开眼,入目的却是一袭玉色的衣袍。再往上,对上一双带着几分窘迫和无奈的眼眸。那“柱子”——一位身形颀长的年轻公子,正微红着脸,声音低涩道::“姑娘,你站稳了吗?”

“我,我,我站稳,了。”万盼夏嘴里打颤的回答,手里却越抓越重。

“嘶——”男子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却仍维持着风度,轻轻拍拍她的手臂,“姑娘,那还请放开在下罢。”

“对不住,对不住。”万盼夏触电般缩回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天生力气大了些……公子没伤着吧?”

“无碍。”男子揉了揉腰侧,见她目光慌乱地在人群中搜寻,问道,“姑娘可是与同伴走散了?”

万盼夏懊恼地抓了抓晃动的发辫:“好,好像是。”

男子略一迟疑,温声道:“若姑娘不弃,可与在下同行,在下也……”他话音未落,万盼夏已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我知道他们会去哪里,我去那等就好!”她语气急切。

“如此甚好。”男子闻言,唇角漾开一抹清浅笑意,如春风拂面,竟让万盼夏晃了晃神,“那在下便先行一步,姑娘珍重,有缘再会。”

“诶!公子留步!”眼见他要转身,万盼夏心下一急,脱口唤道,“你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姓?”

男子驻足,宽袖微拂,端端正正地施了一礼:“在下顾睢。姑娘芳名是……?”

“万盼夏,我叫万盼夏!”她声音清亮,带着少女特有的明媚。

顾睢眼中笑意更深:“盼夏姑娘……在下记下了。后会有期。”他再次颔首,那温润的笑容在万盼夏眼前一闪,身影便消失在了汹涌的人海。

“顾睢……”万盼夏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发梢,低声呢喃,“名字倒是好听。”

“人长得也颇俊俏。”一个带着戏谑的清冷声音,毫无预兆地自她肩侧响起。

“哇啊!”万盼夏吓得魂飞魄散,捂着心口猛地跳开一步,回头正对上单雨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单雨!你,你吓死我了!”

“是你看的入迷,浑然不觉罢了。”单雨促狭地笑着,点了点身旁的仲子瑜,“我们可一直在旁边看着。”

“瞧见了也不来寻我!”万盼夏撅着嘴,语气又软又糯,带着几分娇憨。她踮起脚尖四下张望“怎么没见那两人?”

“我们也正在找呢。”

另一边,汹涌人潮中。

邵冬生险些被冲散,幸得玉万珰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手腕,两人这才没被裹挟分开,反被挤到了一处屋檐下。

“人怎的这么多?”

玉万珰皱着眉,抚平被挤皱的锦袍,顺手从邵冬生发间拈下一条不知何时挂上的红绸带:“怕是前头有热闹可瞧,顺着人流走走看?”

邵冬生点头,接过那红绸带,灵巧地在腕上打了个结:“今夜巡防,是谁当值?”

“听单捕快说,是张卢,”玉万珰的目光已被一旁流光溢彩的琉璃灯吸引,心不在焉地答道,“怎的?有何不妥?”

“无甚,”邵冬生压低声音,眼神示意前方,“只是,我好像瞧见娄大人了。”

玉万珰视线倏地收回,不动声色地扫视人群:“只他一人?”

邵冬生几不可察地颔首,声音压得更低:“小心些,就在我们正前方十步开外。”

“我们怕什么,”这样说着声音也开始放轻“他好像要走了。”

两人对目光一碰,同步悄然跟上,前方的娄征却像察觉到什么,向后一转。

电光火石间,邵冬生与玉万珰身体快过脑子!玉万珰手臂猛地环上邵冬生肩头,没想邵冬生也勾住玉万珰肩上,齐齐指向旁边摊子上憨态可掬的泥塑磨喝乐,口中煞有介事地高声品评:

“啧,这开脸儿真喜庆!”

“釉色也鲜亮!”

眼角余光却死死锁住正朝他们踱步而来的娄征。邵冬生敏锐地察觉娄征眉宇间并无愠色,反带着一丝玩味,心下一松,索性先发制人,堆起笑容扬声招呼:“娄大人也来此祈愿纳福?”

娄征好笑的摇头,没等说话常初柔不知从哪蹦出来,手里举着两支晶莹剔透的糖人,眼中带笑:“大人!你怎么走丢了?”话罢看到对面奇特造型的两人,脸上笑容一僵“你们是来这拜把子?”

“什,”两人如被烫到般同时弹开,异口同声“意外,意外。”

常初柔眼波流转间已恢复平常的温婉娴静,只是眼底藏着一丝怪异:“无妨无防,二位结伴同游,情谊深厚,令人欣羡呢。”

两人对视一眼,旋即移开目光。邵冬生开口,声音平淡:“我们与其他人一同来的。”

“如此便好。”娄征顺手从常初柔手中拿过那个糖人,朝二人略一颔首,“两位请自便,只是,”他话中带笑“莫要再跟着我们。”

“是”两人面不改色的回答。到是常初柔在临走时盯了他们一眼,像是带着疑惑又像是警告。

【肯定是后者。】

邵冬生摸摸袖口,待二人走远,玉万珰才摇着不知何时又拿出来的扇子,问道:“还跟么?”

“不必了。”邵冬生摇头。玉万珰也不追问缘由,目光被旁边摊子上五彩斑斓的磨喝乐吸引。他问了价,随手拈起一个憨态可掬的泥塑女娃,塞到邵冬生手里:“喏,好歹是个节庆日子,虽与我们干系不大,也讨个好彩头吧。祝你,”他促狭一笑,“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邵冬生看着这个磨喝乐,眼神复杂,看着他像个像看个不懂事的孩子“借你吉言。”她将泥娃收进袖中,转身便走。玉万珰被她这反应弄得有些茫然,啪地合上扇子,赶紧跟上。

两人行至香桥会附近,人流渐密。正走着,两名男子擦着邵冬生身侧走过。就在错身而过的刹那,邵冬生脚步猛地一顿,几乎是本能地转身便跟了上去。玉万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险些撞上路人。

“怎么了?”玉万珰压低声音,紧赶两步追上。

“前面左侧穿黑衣的男子,”邵冬生声音压得极低,目光锐利地锁定目标,“不对劲。”方才那人擦肩时,一股浓烈的恶意混杂着某种近乎亢奋的情绪扑面而来,让她瞬间警铃大作。

“怎么看出来的?”玉万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两人衣着体面,步履寻常,并无特别之处。

“跟上。”邵冬生无暇解释,身形已融入人群。

“好。”玉万珰紧随其后。

两人跟着着那两名男子,七拐八绕,周遭渐渐冷清,巷子也愈发狭窄幽深。为免被发现,他们不得不拉远了些距离。前方两人的对话声在寂静的巷道里断断续续飘来:

“……总算是见着真人了,没想到……”后面一句刻意压低了声音,模糊不清。邵冬生与玉万珰对视一眼,屏息凝神,忍住没有加快脚步。

一个清朗些的男声带着笑意响起:“聂兄说的是,我们还真是有缘。同在书院求学这些年,竟相见不相识,直至今日。”

【书院?】邵冬生脑中飞快闪过几所就近书院的名字。玉万珰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朝前方一个岔路拐角处使了个眼色。

邵冬生会意点头,两人借着墙角的阴影掩住身形。

前方,身着玉色长衫的男子停下脚步,看着面前一堵突兀的高墙,面露疑惑:“聂兄,不知带在下来此,是要看何……”他话未说完,余光瞥见那位“聂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根沉甸甸的长棍,正对着自己,顿时语塞。

“聂兄这是何意?”他强自镇定,试图缓和气氛。

“顾兄,”被称为聂兄的黑衣男子脸上挂着笑,眼底却一片冰冷,“你我在信中不是引为知己么?你曾言,无论何事都愿助我一臂之力,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玉色衣衫男子目光飞快地扫过黑衣男身后的巷子深处,似乎在寻找脱身之机,口中仍努力安抚,“聂兄,你且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定竭力相帮。”

黑衣男子举着长棍,作势想往下敲“顾兄,那你去死吧,去死了就是帮我了。”

“这话从何说起?!”玉色衣衫男子下意识想伸手去按对方的肩膀试图稳住他,却被那棍头逼退,只得僵在原地。

黑衣男子脸上的肌肉因激动而微微抽搐,声音带着一种偏执的狂热:“院长要在你我之间选出一人荐入白鹭学院!跟你比?我聂某人自认才学德行皆逊一筹,胜算渺茫!所以——”他握紧长棍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我只能杀了你!除掉你,这机会自然就是我的了!”

玉色衣衫的闻言,眼中先是掠过一丝惊愕,随即眉头紧蹙,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白鹭学院?院长何时说过此事?我为何毫不知情?”

“是我!是我前日偷听到的!”黑衣男急促地辩解,仿佛要证明自己并非无理取闹,“院长亲口对教谕说的,他属意的是你!”他再次扬起长棍,手臂因蓄力而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砸下。

“等等!”玉色衣衫男子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彻底放松了紧绷的肩膀,甚至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聂兄,你且听我说完——我根本无意去那白鹭学院。”

“什么?”黑衣男高举的棍子僵在半空,脸上疯狂的神色被巨大的错愕取代,“你……你说真的?”

他肯定地点点头,语气平静而诚恳:“千真万确。若院长真如你所言属意于我,我也会当面婉拒,将机会让予更合适的人选,比如聂兄你。”他目光坦然,直视着对方。

“那我……我……”黑衣男看看手里沉重的凶器,又看看眼前神色坦荡、毫无敌意的人,满腔的杀意和亢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只剩下茫然和一丝狼狈的羞愧。他举着棍子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玉色衣衫男子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带着一种近乎安抚的姿态,伸手稳稳地取下了黑衣男手中那根差点酿成大祸的长棍。“聂兄,你我书信往来,引为知音,已有两载春秋。”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今日之事,我权当未曾发生,也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字。”

将长棍握在自己手中,他的目光倏然转向邵冬生和玉万珰藏身的拐角阴影处,声音清晰而沉稳:“不过……巷子里的两位朋友,戏看够了,也该现身了吧?”

“谁?!”刚刚还失魂落魄的人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弹起,下意识地就躲到了身形比他更为挺拔的顾兄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惊恐地望向暗处。

邵冬生从阴影中缓缓走出,脸上带着被撞破行迹的尴尬,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咳……那个,路过,纯属路过。”她眼神飘忽,试图掩饰跟踪的事实。

一旁的玉万珰则截然不同。他施施然地摇着折扇,对眼前的剑拔弩张视若无睹,只字未言,仿佛真的只是恰巧在此处赏景。

“姑娘可真不会撒谎,”顾睢轻笑出声,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了然与促狭,却并无恶意。“在下顾睢。今日这场闹剧,还望二位高抬贵手,莫要外传。”他拱手道,姿态从容,言语间却带着认真的请托。

“他们怎么会答应?他们抓住了我的把柄,日后定会借此要挟你我!”那黑衣男子眼见事情似乎要平息,焦虑却又重新占据上风,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被顾睢拿走的长棍,身体微倾,竟似又想夺回。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