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周围很安静,灯光有些柔和,我眨了几下眼睛,以此让自己适应这个光线,我的头有些痛,浑身有些无力,我试着翻了一下身。
一翻身过去就看见周凛坐在旁边冷冷的看着我,他的目光阴冷,表情冷酷。我感到某种危险,瞬间清醒立刻往后退去靠在了墙上。
周凛轻笑,不屑地说:“在我的地方你可以退到那里去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保持镇定。
“我干嘛?...我有点无聊,想给自己找点乐趣。”他冷冷一笑,眼睛直盯着我的眼睛。
有病。我忍住这句话没说。我往四周打量。
“不用猜了,这是不是攸海市。”他语气淡淡的,漫不经心地往我身上看了一眼,眼里带着一丝冷讽。
我猛地望向他,不可置信,“你带我到哪里来了?”
周凛看向我,似笑非笑地,他不说话,过几秒后他起身走过来,一步一步。我维持着镇定的神色怒看他。
“你...看起来倒真有点不一样...”他忽然笑了笑,“呵...”
我脸色全无,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依旧愤怒地看向他。
“你身上的药力应该还没有完全散去,...呵呵...”周凛忽然猛地抓住我的脚腕,将我往他那边扯。
我身上的长裙随着这个动作往上翻,我用手扯住裙子,心里除了大骂诅咒他外我其他的顾不得去想了。
“喂!”我冲他喊。
周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松开手,冷笑了一下继续坐回椅子上,他也不说话,只是用目光静静地监视着我。
一种无言的沉默漫延在房间里。
我半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像一个摆件。
忽然之间他起身将房间的灯挂掉,我心里顿时一惊。没有了灯光,视觉受到阻碍,我能够听见我心跳得很快。
我又为自己不用看周凛的表情而暗自松口气。
我沉默地看向半空中。
房间里有月光洒过来,一种不透明的光,如同在无边无垠的海上远远地看见一盏照明灯,既让人生出一点希望又觉得希望渺茫。
我开始思考自己当前的处境。
妈的,我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周凛这个人,阴晴不定又桀骜阴狠,我怎么会又遇见他呢?
我怀着怨恨地看向周凛。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却感觉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里凛凛地发光。
我从他身上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和危机感。
我需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我必须得离开这里,我不能这样静静地待着,谁知道他会怎么对待我,我想起上次他掐着我脖子的时候,他脸上青筋暴起,他眼里那种凶残。
他让我感到害怕,因为我完全不够了解他。
我想起刚刚醒来的时候看见床头柜上有一个烟灰缸,我立刻看向那里,的确,那里有一个烟灰缸,简直是趁手的工具。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
可下一秒周凛就起身走过来将烟灰缸拿在手中把玩,他轻笑了一声后就从窗户将它扔到窗外。
我心里一惊。
我立刻意识到这里肯定不是城镇区,他刚刚扔烟灰缸的时候毫无顾忌,而且烟灰缸掉落后发出的声音是间隔了一会才响起,这是一栋两层以上的独栋住宅!
他到底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我在昏暗中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的布局。这是一间中规中矩的主卧布局,难道这是他的家?那应该也不会太偏僻吧。
千万不要是荒郊野岭。
或许这附近还是有其他居住者的,可是他没有塞住我的嘴,那说明他知道即使我在这里喊救命也不会有人来救我。
是没有人还是没有人敢?
我想起两年前他说过的话,“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救我。”我顿时心里又着急又难受。
我脑中一顿乱想着。周凛却再一次将灯打开,我眯了一下眼睛,只觉得自己又要再次被迫从舞台后台推到舞台上一样。
我来不及调换自己的思绪。
我半低着头,暗自平缓自己的呼吸,我不会让周凛认为他打败了我,我绝对不会为此而奔溃,即使我再害怕他,我也不会让自己奔溃。
我给自己定下角色。
我抬头却正对上他的冷目,周凛正直直看着我。我总感觉他的眼神非常奇怪,像在看一个仇人。
可我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周凛走过来,他用目光在我身前扫视,带着一丝不屑,又用手板正着我脸,仔细看我。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展览品,他在辨别我是真是伪。
我的脸被他箍住动不了,我挣扎着,脸疼得厉害。我们四目相对着。
周凛的眼里多了一层晦暗的神色,不过很快又消散掉。
“放开我!”我用手拼命地推他,可是他纹丝不动。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如同攥住一根竹子,只要他想,就可以将竹子折断。
我停住了挣扎。
我蹙眉怒视他。
周凛不紧不慢地松开我的手,我仿佛看见我手腕上他的手印,我立刻收回我的手,用另外一只手去缓解我这只手腕处的痛感。
我知道他在用他的力量来让我恐惧和害怕。
“呵,长得也比不上赵幼雯...霍郁文怎么...。”他用一种带着审视和厌恶的表情看着我。他的这个语气真的非常...惹人厌。
我只狠瞪他。
他冷冷一笑。
“你不知道赵幼雯吧...她是霍郁文自小定下的联姻对象,顺利的话,一个月后赵幼雯生日宴会上两人就正式订婚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一丝不对劲。
我心里一寒。不过本来我也没期望霍郁文会娶我,现在我明确的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反而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
周凛以为我会承受不住这个消息,我偏不让他如意。我看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毫不惊讶也毫不痛苦,我甚至有些冷漠。
周凛送开锢住我脸的那只手,眼神却逐渐变得冷酷、可怕起来。我知道他没有从我脸上看到他以为会看到的那种表情。
我知道我做对了。
我冷冷看着他,微笑着说:“你喜欢赵幼雯?”
我清楚明白地看见他的脸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我居然说中了!我们调转处境,我可怜他起来了。
原来他是嫉妒霍郁文。
我明白嫉妒的力量,我知道嫉妒可以让人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即使冷酷如他,不也是做出一些失常失控的事情吗。
他困住我,其实是困住了他自己。
我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怜悯,我觉得我想大笑,但是我必须得忍住。
周凛冷冷地看着我,眼里渐渐地冒出一股强烈的恨意,但几秒后他又不紧不慢地冷笑起来,他走到书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手铐向我走来。
他死死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听见那手铐磕碰发出的清脆声音,顿时有些心慌。
周凛轻笑着一步一步走向我。我只想离开这里,但是我浑身无力,想挣扎也有心无力。他一把抓住我的双手,接着咔哒一下将我双脚铐住。
我感受到一种铁的冰冷。
他猛地松开我的手,居高临下地狞笑着说:“一个月后我带你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宴,带你去看看霍郁文的另外一面。”
我脸一僵。
他看到我这样,带笑着说:“放心,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你不用担心。我很贴心的。”
混蛋!他想将我困在这里一个月!?这个疯子、变态!
我心里充斥着深深的愤怒,脸上表情格外难看。他突然俯身靠向我,用一种亲昵地带着威胁性质的语气说:“你最好乖一点!”
我脸一扭,简直不想看见他的脸。
周凛起身,往门口走去,门关上了。我立刻看向我脚上的脚铐,好在它并不是我在电视上看的那种手铐款式,而是可以允许佩戴者自行走动的那种脚铐。
我试着去拽脚铐但是也知道希望几乎没有。我心里一沉,试着想看看我能不能大幅度走路,说不定可以跑出去。
我刚踩在地上,门忽然打开,我浑身一僵。
我抬头看向周凛,他的手上端着一杯水,我感到有些不妙。只见他的目光停在我的脚上,眼里似乎透着一种狠光。他将视线移开看向我。
意味深长地。
周凛沉默地慢慢走过来。他将水杯放床头柜上,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的脸,冷冷地说:“看来有人睡不着。那我的准备很充分了。”
我浑身震了一下,他迅速地一手锢住我的脸,逼我张开嘴,一手塞了一粒药丸给我,药片的酸涩味道一下在口中分散开来,我只想吐出这片药丸。
周凛用蛮力给我灌水逼我咽下。
水从我的嘴里流到下巴再到颈部,我身上的裙子也被打湿一块。
我愤愤地瞪着他。
他松开我的手。“放心,是安眠药。”他的语气非常冷淡,和他刚刚那股凶猛的力量简直判若两人。
周凛扔下那句话后就再次离开了房间。
房间再次回归死一样的寂静。我越想冷静下来就越冷静不下来,只感觉整个人慌得不行,周凛要困住我一个月?!我想起霍郁文......还有周凛说的赵幼雯......
药效慢慢起作用,我的意识涣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