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就在几分钟前,辛景略抽身不及时。
我说:“让我起来去浴室。”辛景略猜到我的打算,他抱紧我,凑在我耳边说:“让我照顾你,我们可以生儿育女,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
这话我并不相信,在欢爱过后男人说的话大多是不可信的。
“宝宙,你不愿意?”
“对,我不愿意”,我十分斩钉截铁。
我起身走到浴室去简单冲洗一番,裹着浴巾回到客厅将窗帘关紧,辛景略从我身后贴上我。
他将我的脸扳向他,吻我。
我回过身和他面对面的拥吻,又来到沙发上。
......
辛景略覆在我的身上,我和他,脸对脸,鼻贴鼻,嘴擦嘴,然后他的嘴碰过我的嘴唇,吻我,再往下......
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无促感,我无法避开。这是一种最真实的身体反应,我抗拒它,又体会它。
他碰触到核心。
极度的紧张和极度的兴奋充上我的大脑,我感觉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在发痒,但又感到隐隐难忍的愉悦。
......
猛然间我立刻推开他。辛景略愣了愣,看了看我,他轻轻笑着。我脸红起来,根本不能看他的眼睛。
辛景略半坐起来,脸上却是带笑的愉快。
他拿起茶几上的酒瓶,旋开酒盖,举着酒瓶对口喝了几口酒,停顿了一下后,又喝了一口,吻上我的嘴,将他口里的酒渡到我的嘴里,我被呛得咳嗽起来。
酒顺着脸颊流到沙发上。
辛景略拉我坐着,让我跨坐在他的腿上,轻拍我的背让我舒服一点。看我不再咳嗽了,再抱起我的身体,让我腾空。
我主动让他来对准自己,然后他将我按向他。
我看见辛景略脸上,那呼之欲出的**,我相信我的脸上也是一样的表情,我于是用手扶住他的肩,让自己有所依靠。
......
我在学习,我在尝试,我在进步,我在做好。
......
在晃动中,我的头发飘动着,长长的头发,像一根根黑色细线,千丝万缕,无法忽视,增添异样的美丽。
缠住,缠住。
我看见辛景略的脸上呈现出愉悦、痴迷的表情,他的眼睛迷离,他为此刻着迷,但我不知道他是为何着迷。
......
热。
一切都是热的。
......
我顿时停住了动作,慢慢放缓呼吸,尚且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中。而辛景略则忽然睁开双眼,露出了餍足的神情。他吻我...
......
我们沐浴后穿好衣服出门去吃饭,我一边四处寻找药店,一边被辛景略时不时地轻吻着嘴。
我们又到了那家甜水铺,一样的午后,店员疲惫的脸。
但是这次我们是坐在靠墙的座位上,两人坐在一起。辛景略直盯盯地看着我的脸,我承受不住,将脸转过去看那蓝肚陶罐里插着的红粉两色的非洲菊
花朵形态独特,色彩鲜艳夺目。
我看了良久。
辛景略接过店员递过来的甜水,柔声对我说:“先吃东西。”
我这才收回视线开始低头吃着甜水,吃了半碗后,辛景略换了一只手来拿勺子,腾出手来牵我的手,又慢慢将我的手拉到他的腿上。
我脸微红,转头看向他。
辛景略放下勺子,双手捧住我的头吻我,我担心被店员看见,连连退后避开,辛景略则步步紧贴,追着吻我。
我只好抓住他的手,使他停住。
“有人。”
我松开他,继续吃着甜水。辛景略眉头微皱着,表情有点扭曲,眼睛却亮得很,说不出是难受还是难忍。
吃完后辛景略去买单,我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他的背影。
就选他吗?我有点混乱。
我们到药店去,辛景略买了紧急避孕药,找店员要了一杯温水,递给我服下。我吃完后,辛景略接过水杯和塑料盒去找垃圾桶。
我们慢慢地走在路上。
我想了想还是和他说:“辛景略,我们之间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可以吗?”
辛景略半晌没有说话。
我们沉默地走着,彼此都刻意地避免视线交触。
阳光下,行人来来往往,却好像和我们两个人是不同的世界,我透过玻璃窗看见我们两个人的身影。
匆匆一瞥。
并不同心。
我始终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我等待着他的回答。我们快走到楼下后他才说了一句:“好。”
我顿时浑身轻松下来。
到了楼下,辛景略问:“那我还可以找你吗?”
“不可以,我有男友,不太方便。”
辛景略开车走了,我则转身,上楼回房,开始整理住处,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直到我把整个住处都收拾的井井有条、窗明几净。
晚上早早的睡觉。
第二天周一,穿戴整齐,画上淡妆,我拎着手袋去公司上班。
生活再次归于平静和平淡,我尽情投入在工作中。
隔了差不多一个月后,一个周六晚。我窝在沙发上看小说,有人敲门,我看了看是辛景略,我犹疑了一下,站在门口。
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担心惹起邻居们的意见,于是开门让他进来。
辛景略看起来似乎有些醉意,我将他扶到沙发上,辛景略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他的脸上,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痛苦与渴求的表情。
我只好任由他牵着,和他一同坐下。
辛景略开始把手放在我腿上,散发着热气的手掌贴在我冰凉的腿上,一下让我有种被烫到的感觉。
我没有阻止他。
我甚至期待他。
他的手则渐渐大胆起来,他缓缓地抚摸着我。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
我的双手紧抱着辛景略的脖子,被他带到床上去。
一切的**又燃起,来势汹汹,无法扑灭。
......
只是这次辛景略明显动作激烈了一些,我只能扬起身去抱着他,去吻他以此缓解彼此的情绪,回应彼此的需求。
于是两个人用一种半坐起来面对面的姿势继续着。
......
“换个...姿势...”
辛景略喘着呼吸轻轻笑着,放缓动作,吻上我,将我放平在床上,然后吻我,并且观察我的反应。
我感觉口渴。
......
辛景略抱着我,不肯离开我的身体,他一手抱稳我,一边拿水壶给我的杯子里倒水自己先喝,再用嘴渡到我的口里。
水漏到我们的身上,冰冰凉凉的。
......
第二天醒来,辛景略已经在浴室。我坐起身透过衣柜上的椭圆形长镜发现自己颈脖和锁骨处留下密密的吻痕。
辛景略裹着浴巾坐过来,望着镜子里的我,用手抚摸我身上的吻痕,说:“我没有忍住。”
我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下去了。
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但是我忽然又坦然了。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就像现在另一个人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一样,我相信他也会给另一个人留下痕迹。
我不能再...这样怀念他。
在一阵沉默中,辛景略对着镜子慢慢抚摸我的身体,他的眼睛透过镜子里看着我。不知道怎么,我总感觉有种色情的滋味。
“别...”
辛景略将我拉下床,让我背对着他。他哑着声音说:“别看就好。”
......
他的手越过来抱住我。
......
我们瘫在床上,辛景略侧身抱着我,头埋在我的身前。我累极沉沉睡去。
但是在睡前我最后盘旋在我脑海里的念头是:我不能再这样和辛景略继续下去了,因为我一定不爱他,为了挑战他对我仅有的那点勉强可以称之为喜欢的情感,我一定会不断的去挑战他的容忍度,不断的让他奔溃再重怀希望再失望再重复以上的过程直到他忍无可忍,对我嗤之以鼻。到时阎姿文会怎么想,我不太想破坏自己在社交场上的形象和面具,毕竟我喜欢和羡慕阎姿文,我能隐隐的感觉她也对我的印象不错,或许她也喜欢和我做朋友,为此我更加不可以陷入和辛景略这种复杂的关系里,否则我在阎姿文面前始终不能抬头挺胸且大方自如的交谈。
我下定决心!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辛景略还在睡着,为此我坚持让自己清醒起来,凭借着内心的强烈的念头,我得以先去浴室洗漱一番。
镜子里的我,诡异的竟然比之前更加好看了一些,大概是瘦了些,抑或是其他,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久久凝视着,试图寻找某种痕迹,以来表明我和镜子里的人其实是两个人。
我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
一阵阵凉风顺着没有关严实的窗子里头吹进来,我整个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我走到沙发上窝着,下巴抵着膝盖,安静地享受一会自然风。裸露的皮肤还沾一点水,被风一吹,直觉得凉意沁人。
真舒服。
我看了看茶几下放的一堆杂书,从里面抽出了一本科幻小说,背靠着沙发,腿伸直,找一个舒服的状态看书。
我沉浸在书里的描述中,竟然不觉得时间的流失。辛景略从床上起来,只穿着裤子,他走到我身后,没说话,我也是忽然的,意识到他在我背后。
我转过头去,辛景略带着某种微笑向我点头示意,随即他去了浴室。我还没有把他的牙刷漱口杯和浴巾收起来扔掉,我想到这点,内心慌了一下。
我只是...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属于他的东西而已。
我将书合拢起来,继续用膝盖抵着下巴,眼睛在看窗外,耳朵在听浴室里的动静,心里在想该怎么和辛景略斩断我们之间这种床上伴侣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