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动。我想看看自己的变化。于是我立刻走去化妆镜前去看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我一瞬间觉得陌生。
是我又不是我。
我微微地笑了笑,顺手拿起化妆台上的一只口红,我用手指蘸了一些口红往自己的嘴上抹。我的嘴微微肿着。
我仔细地给自己抹上口红,看见镜子里的人因为这一抹红而生出一种魅惑的美。
我内心深深微笑着。
我透过镜子看见霍郁文已经穿好衣服,他正在拿着纸巾将沙发上的痕迹抹去。他的表情又是很沉敛的,但是眼里有一种淡淡的笑意。
我知道他并没有得意他拥有了我。
我转身双手交叉抱在身前,静静地看他。我忽然慢慢地冷静下来了,我只觉得这一切发生的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既然已经发生,我也不用再多想。
一次适当的失控,并不会让我毁灭掉。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吃亏,这种事情是无法简单去衡量利弊得失的。他起码是一个优质的发展露水情缘的人。
霍郁文收拾妥当后,抬头看向我,他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对我的喜欢。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他的喜欢到底是因为性还是因为我这个人?
我无法分辨也不想分辨。
霍郁文脸上带一点难为情的淡淡的愉悦走过来,走向我。我看着他的眼睛,试图看到他的心。他的心,我有点想看看。
不知道今夜有没有月亮?
我想到我和他在一起,我们在江面上的某个渡轮里,我们飘在水面上。我想起一句诗: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我微笑着凝视着他。
他站在我面前,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彼此凝视。我从他的眼里看见我自己,我揽住他的腰,亲他,吻他。他抱着我,揽住我,回吻我。
他将我抱到化妆台上坐着,我们只是久久的吻着。他越吻越贴近我,逼我后退,我的后背贴在镜子上,一种冰凉凉的感觉透过衣服传到我的心脏深处。
我感觉我们像是镜子里的人,扭曲又不真实。我们身不由己的狂热,是自己又不是自己。他想带我跌入镜子里。
我用手推他,他艰难的放开我。我扭过头去看自己的嘴上的口红,嘴上没有口红只是泛着一种微弱的光泽。我抬眸看向镜子里他的脸,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未满足的一丝茫然,他的嘴上沾上口红,看起来有几分脆弱感。
我感觉我这一刻爱上他了。
这个念头立刻将我唤醒了。这个念头让我颤抖不已、震动不已、害怕不已。这个念头匪夷所思、莫名其妙、不可思议、不可理喻。
我想我是不是搞错了。
我立刻的转过身,伸手揽住他的颈脖,让他抱住我,我紧紧的缠住他的腰。他轻而易举地就用单手将我抱了起我。
我为了缓解自己的害怕,我只能再次去吻他。
霍郁文抱着我下船,我尽量让自己的脸贴在他身前,不过江风吹过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夜空和江面。
月光照在江面上。皎洁清冷的月亮和黑沉沉翻滚的江水,天差地别的它们却用它们的方式进行着接触。
“别抗拒。”我对自己默念这句话,我确定自己此刻是神智清醒的。
霍郁文带我来到他的车上。一辆黑色的外国款轿车,线条流畅,做工经典,很符合他的性格。他抱着我上车。
我们坐在车上,他沉稳的开着车。在这个狭小的封闭的属于他的空间里,我一下子没想好怎么面对现在的处境和他。
我不知道自己该用哪一种面具。
我一边感受着夜风的凉爽,一边倦倦的靠在车窗边。我假装累了闭上眼睛,但我的确是有点累,欢愉果然的确是一个体力活。
车子飞驰在马路上。
我闭上眼睛半睡过去,在迷迷糊糊中我能隐隐的感觉到车停了,可是很快车又开起来了。我索性继续睡着。
“你要去洗洗吗?”霍郁文轻轻碰碰我,柔声问道。我这才睁开眼,知道自己在他的房间。多么熟悉,又多么奇怪啊,不过才过了一晚上,我就又在他房间了。我看向他。他已经洗完穿着浴袍,头发似乎才擦干水。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竟然已经是深夜23点。我睡了两个小时。我睡了这么久吗?我有点担心自己等下能不能睡着了。
我点头。他递给我一件浴袍,说:“浴室有新的牙刷。”他的语气有点不自然,但是我无暇分析,我只是再次点点头。
我的心有点迷茫,我的意志有点不够清醒,我不想看见他的眼睛。我直接赤脚踩到地板上进到了浴室。
门一关上,我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沐浴露的香味和水雾充斥整间浴室,但是很干净。墙上和地面上都是蓝白色方型瓷砖。玫瑰框椭圆形镜子,陶瓷台面盥洗台,陶瓷长条盒里放着一块香皂。
镜前的架子上一一摆放着洗漱用品。
我的目光一一打量着,倒并不意外。
我拧开出冷水,捧着泼到脸上,意识一下子清醒很多,好像从我的体内唤醒了另外一个人,她站在空中静静的陪伴我,同时提醒我。
我做的似乎过火了些。
我试图为自己辩解:不不,我没有,我只是在遵循自己的**,和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发生一些我渴望的欢愉。这不算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借着这个契机体会下另外一种被我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渴求。
我不想看见我自己,我走去打开花洒。
我刚从浴室准备出来,霍郁文就走过来拿着一双拖鞋,他平和的说:“把鞋穿上。”我点点头,但是我不动。他脸上犹疑了一下,弯腰将鞋递到我脚边帮我穿上鞋。
我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为什么这样对他?不过我实在有点不想动,我并没有要求他。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我穿上鞋到卧室,他又递上吹风筒给我,仿佛专门在看我动作行事一样的极其体贴。我接过去将头发吹干,在一阵轰鸣的声音里,我暂时什么都不用想,只专注于自己的头发。
我透过衣柜里的长形穿衣镜看见他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
专心,认真,严谨。
我心里,既有对他的欣赏又有对自己难以言喻的自卑。
头发吹得半干,我体会到一种半郁闷的湿,我努力将头发彻底吹干。毕竟他一看就是有洁癖爱干净的人。
等我彻底弄好,他还在那里处理着文件。由于各种复杂的矛盾情绪的生出,我慢慢走过去。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索性再次跨坐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望着他的眼睛,问:“你确定还要继续处理工作吗?”
我轻吻了一下他的嘴,用目光询问着他。他没说话,但他的眼睛里已经留在我的身上。真奇怪,不过是两具血肉之躯,□□而已,为什么却可以用肌肤去点另一个人的**。
皮肤和皮肤,隔着衣服,彼此拼命的想贴近,贴上去。
在这样一种沉静、暧昧又极具挑逗性的沉默中,我和他的双眼都不再冷静。
我用手探进他的浴袍里去用手攀上他的腰,轻轻说:“我想要你。”他的语气却非常克制的说:“可以吗?”
“轻一点就行...”我贴上他的身体,我仿佛感觉到他浑身的血液在涌动。
我的心跳得厉害。
他将我抱到他的床上,他整个人覆盖上来。我的眼里只有他。
我吻他,急切地吻他。
我双手揽住他的背,我吻他,不顾一切的吻他。嘴,不是用来说话就是用来接吻。
......
我迎合他。他进来,推动得有些急切。在铺天盖地的、汹腾的**中,我要他。他要我。他用劲。我去贴近他。
......
“欸...欸....”我豁出去,留住他,“不要走...”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颤抖,他强忍,拒绝:“不..不行...”
我生出力气,缠住他,不让他走,我要留住他,“别走。”我坚持着,随即揽住他的颈脖吻他的脸、他的嘴。
我舔舐他的喉结,再次说:“不许走...。”
......
黑暗中,他再次覆盖上来......
我已经精疲力竭,而霍郁文强壮又饥渴。我分出一丝力气调戏他:“你的技术不错......”霍郁文冷静的喘着气轻笑着,但是不肯放过我。
......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我任由他抱着。他哄我:“睡吧~”
霍郁文抱着我睡着,渐渐的回归到安静中,其他什么都变成遥不可及般的和我们无关,我们在这幢房屋里,在这间房里,在这张床上睡去。
我朦朦的睁开双眼,透过窗帘缝隙里透出的日光,我知道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感觉浑身酸痛,开始伸手伸脚,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
霍郁文躺在我的旁边,似乎未醒,我转过身去背对他,但又还是不对劲,于是左右摇摆,轻轻晃动。
大概不过几分钟,霍郁文忽然抱紧我,将我转过来面对着他。
我以为他已经醒了,可他的眼睛却依然闭着,大概还在半睡半醒中吧,我索性由他抱着,我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
没多久霍郁文抬手挡在他的脖子上,看来并不舒服。我想了想,又转过去背对着他。我这样翻来覆去。一种冷空气钻入被窝里。我下意识的贴他。
他忽然沙哑着嗓子说:“别动。”他将我抱得紧一些,我像被他捆住。
我的手稍稍的有点不舒服,大概又有那么一丁点的恃宠而骄,故偏要和他对着干。我努力挣脱他的手,像玩游戏一样,我又转过来面对霍郁文。
霍郁文忽然翻身,用手撑着悬在我身上,大概是犹豫了一会。
我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半睁着眼睛看他的脸,不过几秒,他俯身过来吻我的脸、我的锁骨,吮吸着我脖颈的肌肤,让我微微吃痛。
“欸......别~”我将头侧过去,试图避开他,身体左右晃动着。
霍郁文停住动作,望着我。
我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我还想再睡会呢。礼拜日的清晨,本来就是在床上度过的不是吗?寂寞的清晨。但此刻我身边有霍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