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棋栎的目光被她的动作眼神一烫,她悄无声息地换了个位置,免得让手中的那一串葡萄掉落下来。
冉晞旸的掌心自葡萄挪到游棋栎的腰身,对着游棋栎咬下就近的一颗,含糊道:“一会儿我来找。”
游棋栎以气声笑了一下,抬手轻抚着冉晞旸的头顶:“哪有让病人动手的道理?”
“既然我辞任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游棋栎的指尖顺着冉晞旸的脸庞下移,“这段时间,就由我来好好照顾你。”
冉晞旸侧着脸,顺从地贴着游棋栎的指腹。闻言她的目光一顿,仰头:“我还没跟家里人说。”
游棋栎的手指抬着冉晞旸的下巴,俯身落下一吻:“那有什么的,你就说你那扒皮领导一直拉着你出差,你不得不从。”
冉晞旸轻笑一声:“游总那么好,哪能这么说自己?”
游棋栎皱着鼻子宠溺地轻刮冉晞旸的脸颊:“都这个份上了,还叫我游总?”
她不等冉晞旸回应,松开手就往厨房走。
“冉晞旸,你也太让人失望了。”
冉晞旸下意识地抬手挽留,可最终只抓回几缕空气。她的五指在半空中抓了抓,缓慢地收回手,托着自己的脸庞无奈轻笑。
身份转变得太过突然,她确实还没适应。
她靠在沙发背上,看着流理台前雀跃的身影,自顾自地挑了下眉。
或许……她确实该做些什么拉近彼此的距离。
—
因为各种负面新闻,棋颂内部乱成一锅粥,各方不断给光宗耀祖三兄弟施压,就连先前投了赞成票的股东也要求他们请游棋栎回来。
毕竟对于股东们来说,谁执掌棋颂于她们并无太大的利害关系,她们更关注的,是棋颂的股价,是每年能够落到口袋里的分红。
既然游棋栎一走,导致股价下跌那么多,那么哪怕她们曾排挤过她,她们也能潜意识忽略,要求带头的将游棋栎请回来。
游耀祖被逼得一个头两边大,计划好的宏图被打乱了不说,现在还要拉下面子去请这个小丫头回来。
他被气得血压飙升,吃上了停掉多年的降压药。
外头风风雨雨,游棋栎守着冉晞旸在自己的庄园里气定神闲。早些日子供应商借着给游棋栎画肖像的名头,给她定制了一款巨幅拼图。但游棋栎一直为了棋颂四处奔波,也就忘了这回事,将其遗留在角落里。
托三兄弟胡闹的福,这一次倒是有的是时间好好完成这一拼图。
秋风飒爽,游棋栎将房间的门窗大开,盘坐在地毯上仔细研究身前的拼图。这图块尤其细小,游棋栎拼了三天,才勉强拼了大半。
整体的轮廓拼了个大概,只剩五官与衣裙的部分。深秋的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脚尖与地毯的绒毛触碰,自脚底钻入骨髓的舒适让人忍不住眯眼发出一声喟叹。
冉晞旸坐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神情严肃。冷色的荧光打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眉眼愈加清冷。
这些天她一直关注着棋颂的动态,对网上关于游棋栎的评价也了如指掌,估摸着游棋栎出面的时机。
脚尖被发梢轻挠着,冉晞旸缩了缩脚趾,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游棋栎。
后者正盘坐在地上俯身琢磨她的拼图,地毯上的拼图已经只剩最后几块,冉晞旸略一挑眉,收起电脑歪着脑袋温柔俯视。
拼图上的五官都已拼成,只剩胸口零星的几块。画面中的游棋栎侧着脸,高挺的鼻梁对着手中的玫瑰,眼皮微阂,好似正陶醉于鼻尖的芬芳。她的发丝随风起舞,像是精心设计一般形成绝美的弧度。
察觉到冉晞旸的视线,游棋栎的动作一顿,指尖夹着最后一块拼图转过身来,在冉晞旸疑惑的目光下跪坐着攀着她的小腿,如同一条妖娆的小蛇一般贴着冉晞旸,微张的双唇不时呼出一阵热气,打在敏感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战栗。
冉晞旸不自觉地咽下口水,下巴以别扭的角度仰着,微阂着眼问:“怎么了?”
游棋栎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冉晞旸的脖子,细密的吻自锁骨爬升到她的嘴角。她夹着拼图划过冉晞旸的手背,圆钝的纸板在肌肤上刻下一道显眼的红痕。
“想让你帮我。”她游到冉晞旸的耳边,以气声说道。说话间的嘴唇兀地触碰到冉晞旸的耳廓,激得后者抑制不住地颤抖。
游棋栎的嘴角漾开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抓着冉晞旸的手指忽地拉开距离,共同握着那一块拼图跪在地毯上。
几近完成的肖像只剩胸口的一块拼图,冉晞旸看着手中的那一块,心中明白了大概。
游棋栎轻笑一声,她拉着冉晞旸的手指将胸口的最后一块拼图填上,最后靠在冉晞旸的肩头笑说:
“你看,你和我,组成了一个完整我的。”
她的下巴微仰,对着冉晞旸的侧脸落下一吻:“冉晞旸。”
“我们是永生永世都绑定在一起的。”
—
游耀祖将事情拖了半个多月,才肯拉着脸皮请游棋栎回去。游棋栎闻言先是冷哼一声,再阴阳怪气地嘲讽一阵,才勉强答应。
经费运俐描述,当天光宗耀祖三兄弟的脸黑得比锅底的灰还要过分,那些狗腿子上赶着安慰,不是被一顿痛骂,就是被鸡蛋里挑骨头,处处刁难。
彼时冉晞旸正清洗着莓果,闻言她忍不住笑出声,回头对着游棋栎自顾自说道:“有没有那么夸张?”
不知是她的笑意太过明显,还是游棋栎的手机太过灵敏,费运俐在电话那头一顿,转而愤愤道:“冉助,我的话什么时候有过添油加醋,我跟你说啊,你跟游总就应该早点回来看看,这三个破碎男孩的表情就跟打翻了调味料一样精彩。”
游棋栎跟着笑出了声,问:“怎么突然叫他们破碎男孩了?”
费运俐哼了一声,一脸嫌弃:“他们费劲心机,一门心思地跟游总作对,但又一次次地被整破防。”
“破防到几乎要碎掉,约等于破碎男孩。”
游棋栎被费运俐的形容都得几乎好笑出眼泪,她冲冉晞旸挑着下巴,调侃:“多学学小费的修辞手法。”
冉晞旸不情愿地撇撇嘴,甩掉果篮里的水珠,用厨房用纸擦拭着。
“好了,过几天我跟晞旸会回去的。”游棋栎看着信步靠近的冉晞旸,往一旁挪了点位置,“今天就先这样吧,小费,时刻关注破碎男孩的动态。”
费运俐轻快地应了一声。
冉晞旸却是并没有坐在沙发上,她将腿一扫,干脆盘坐在地毯上,两指捻起一颗树莓抵到游棋栎的嘴边。
“一会儿还有什么事吗?”
游棋栎含住树莓,舌尖刻意在冉晞旸的指尖上一挑,抿嘴压榨出果汁。红润的果汁浸润着双唇和指尖,再被游棋栎轻轻一勾,吸回到口中。
“没什么事情,怎么了?”
冉晞旸的指尖擦过游棋栎的唇珠,如同悬浮在半空一般缓慢收回。她的眉头一挑,意味不明道:
“没什么,就是有事想向你请教。”
游棋栎哦了一声,正想问是什么事情,电脑突然传来一阵节奏感十足的铃声。
游棋栎偏头瞥了一眼,拿起一旁的笔记本放置在移动小桌板上。
“是云清她们,估计是知道了我辞任的消息。”
“话说L国的时差那么久的吗?都过去……”游棋栎的话音一顿,低头震惊地看向跪在腿间的冉晞旸,浑身的血液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吻迅速倒流,喷涌着叫嚣着。
冉晞旸的嘴里同样叼着一颗树莓,莓果粗糙的果肉擦过游棋栎的肌肤,使得掌心发麻,游棋栎微皱着眉,捧着冉晞旸的脸颊制止:“等……等一下。”
视频通话因为那一场颤栗通过,电脑瞬间传出三个好友噼里啪啦地抱怨。
“我说怎么回事啊,怎么我一回L国,那几个老东西就这样欺负你?”
“就是,真以为你身边没有人了是不是?棋栎,你就任由他们欺负?”
“还有你发的辞任公告是怎么回事?怎么外界都传是你主动辞任的?那几个老东西用什么手段逼你的?”
游棋栎靠在沙发背上,手指从托着冉晞旸的脸颊转为抓着她的头发。冉晞旸的齿尖咬着树莓,不时用唇瓣轻触游棋栎的肌肤。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使得游棋栎的后背出了一身汗,她抽空抓回一丝理智,滑动着手指关掉摄像头。
立云清:?
戴杭锦:??
孟瑜:???
三人:“什么情况啊?”
游棋栎抓着冉晞旸的头发空出一段距离,在短暂的理智下清着嗓子回答:“没洗头,不想视频。”
“至于辞任一事,这在我的计划之内。既然这些股东一直不满我的做法,我便干脆顺了她们的心意,让她们知道我对棋颂的重要性。”
“回国经历那么多事情,大众早已将我与棋颂绑定。一旦我……”游棋栎眯眼缓过一阵刺激,脸颊泛起一片红晕。她咽下一口气,紧紧抓着头发继续说,“一旦我发出辞任公告,加之近期我遭受的意外,大家只需稍加联想就能猜测出我的处境。”
游棋栎穿着一身居家长裙,她的手指推着冉晞旸的脑袋,咬着嘴唇尽量平稳自己的声线:“前几天游耀祖已经请我回去了,再过几天我就会重新执掌棋颂,到时再无人可以动摇我的地位。”
视频那头的三人齐刷刷地拿起手机搜索,有了游棋栎的佐证,她们也放心了不少,继续七嘴八舌地唾骂那三兄弟。
游棋栎的下巴微仰,抓着头发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耳边的议论声渐行渐远,她的双腿开始一阵又一阵地抽搐,大脑混沌一片,只剩那一片陌生的触感。
冉晞旸的双唇一抿,齿尖的树莓挤出红润的果汁,她伸出舌尖缓慢地轻点着,将溢出的果汁尽数吸回嘴里。头顶的疼痛愈加明显,冉晞旸不敢松懈半分,她聚精会神,她全神贯注,舔尽舌尖最后一丝果肉。
脑袋两旁的震动不断加快,震得她有些发痛,冉晞旸抬手握住游棋栎另一只手,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电脑那边传来三位好友告别的声音,游棋栎抓着头发,混沌地颤抖着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喘息平缓。她的脸颊格外红润,双目失神地盯着跪坐在地上的冉晞旸。
冉晞旸缓缓摇头,舒缓方才那一阵震动。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嘴角还泛着一圈水渍,她偏头亲吻游棋栎的膝盖,柔声问:“结束了?”
游棋栎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待缓过劲来,她捏着冉晞旸的下巴,迫使她直起身来,游棋栎勾着她的脖子,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
她的唇角还残留着树莓的甜味,游棋栎伸出舌尖轻点,握住冉晞旸的手指顺着曲线下移,在她的耳边以气声喘道:
“冉晞旸,再靠得近一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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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