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与和拆了室友送的礼物,谢舟送了条领带,于奂送了只鼠标,他把礼物认真的收到袋子里,还把那半个蛋糕也带走了,准备回家。
走到京外楼门口,给严促发了消息,让严促过来接他。
不远处的车上下来一个人,走近了看才发现是赵愉笙,赵愉笙应该是刚从某个宴会上下来,白色的礼裙与这个夜晚格格不入,耳朵上的钻石熠熠生辉,她的表情却不怎么热切。
“宝宝这几天忙吗?”她伸手拿薄与和手里的袋子,被薄与和退半步躲开。
“几天不见疏远我们了。”赵愉笙心里难受,只是装作淡然的点点头,进一步逼近,“发生了什么乖乖?今天生日开心吗?”
“没有。”赵愉笙是女生,薄与和不好动手推她。
“小宝不想和我们玩了吗?”
她称呼换着喊,神情落寞,拉住薄与和的手,没让他再往后退,“再往后退要撞到东西了。”
后面哪有东西?
薄与和回头望,视线里骤然撞进了一双冷漠的眸子。
是萧降。
前后都被堵死了。
萧降抬手把薄与和环住,“不是说不忙的话再来跟我们过一场吗?薄与和,现在你的室友走了,要不要跟我们去玩?”
薄与和感觉不太妙,手里的礼物袋和蛋糕盒已经被赵愉笙拿去,萧降的头挨在他的肩上,眷恋的在他耳边叹出一口气。
“你在躲我们吗?”萧降问道,“手好冰。”
薄与和不太想回答他们的话,面对一个刻意疏远的朋友应该是这个反应吗?对于萧降和赵愉笙的发问薄与和只觉得惊悚。
“简河也在问你要不要过去一起玩呢,小和明天的课在下午,我们下午送你回来好不好。”
询问的话语却不是询问的语气,赵愉笙拉着薄与和的手往车上走,没用很大的力气去拽他,却也不是他能体面挣开的。
萧降在身后推他,企图以委婉的拉扯让薄与和半推半就的跟他们走。
“薄与和?你还没回校吗?”
看见前面三两人在拉扯,戚常月面露怀疑,看到那个眼熟的背影,他还是上前看具体情况,怕万一是有人发生了什么事。
薄与和被两人围在中间,挨得很近,长眉微蹙,抿着薄唇看上去很为难。
“不是说等我吃蛋糕?”
薄与和挣开萧降的怀抱,从赵愉笙手里拿回自己的东西,“我朋友找我。”
他三步做两步向戚常月走去,拽着他的手往反方向走。
“小和。”赵愉笙叫住他,“礼物忘记拿了。”
薄与和回头,赵愉笙踩着高跟鞋笑吟吟的走到薄与和面前,把精致的礼盒不可置疑的塞进薄与和手里,“宝宝回家了给我发消息哦,注意安全。”
赵愉笙伸手摸薄与和的脸和耳朵,薄与和迟疑的点了点头。
“去吧小宝,手好冰呀,注意保暖好么?”
薄与和扯着戚常月的手,落荒而逃。
“你就这么把人放走了?”萧降咬着酒红色的细烟,语气倒是不轻不重。
“没事的。”赵愉笙看上去心情很好,“过两天再约吧,小和会出来的。”
“你后备箱那一箱玫瑰咋办?”萧降看赵愉笙坐到了驾驶位上,没好气道:“你开什么车?你等下别把我撞了。”
赵愉笙把高跟鞋脱了扔在一边,竖起中指对萧降微微一笑:“去死。”
戚常月被薄与和拉着走了一段路,走到前面转角才停下。
“你跟你朋友吵架了?”戚常月不明所以。
薄与和把蛋糕盒子塞到戚常月手里,“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戚常月拎起蛋糕,好笑的看薄与和。
“不是你要吃蛋糕?”薄与和疑惑,他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语气有点冲,“不吃算了。”
薄与和伸手要把蛋糕拿回来,被戚常月抬手躲过,“你都说要请我吃了。”
“随便你。”
严促开着车出现在薄与和面前,薄与和不想跟戚常月迂回,也不太好解释刚才赵愉笙和萧降究竟在干嘛,只能干巴巴道:“我先回去了。”
“嗯。”看着薄与和不自在的样子,戚常月觉得有趣,“再见?”
薄与和上了车,生硬的留下一句,“再见。”
他靠在车窗上,心也跟着车子的震动一起嗡鸣。
萧降和赵愉笙对他似乎有一种占有欲,这种感情来的很奇怪,他们之间正式相处不过短短三个月。
宁为玉是不喜欢他的,他觉察得到,或许在早年间他做出的那些疯狂事迹,宁为玉也是目击者之一,宁为玉不去劝一劝萧降赵愉笙离他远一点吗?
萧降和赵愉笙的态度很奇怪,仅仅只是有了点疏远的苗头,他们就完全装都不装一下上门堵截他,如果今天不是戚常月突然出现,他是不是会被他们两个直接掳掠走?
指尖触及到那绸缎捆扎的礼盒,薄与和还是拆开了。
艳彩级别的粉色的钻石安静的躺在绒布面上,小小一颗,也就半个指甲盖大小,是单只的耳钉,简单的四爪镶嵌,切面干净,很透,在昏暗的车内像自己会发光,炸出一簇又一簇烟火。
侧面夹着一张两指宽的卡片。
to:小和
生日快乐小宝?
末尾用花体字写了Gracie,是赵愉笙的署名。
薄与和又想起来萧降当初说的,赵愉笙送谁都送钻石珠宝,像批发的。
看不懂钻石,但感觉贵贵的。
他把盒子盖上,往礼品袋里随手一丢,那种烦躁焦虑的感觉又涌上来了,伸手去摸风衣口袋,本想找烟,却摸到了另外的东西。
他拿出来一看,又是一只手表。
薄与和猜测应该是刚刚萧降抱他的时候偷偷往他口袋里塞的,上次那两只耳环也是,他还没来得及把那两只耳环还给他。
这次的手表他认识,18k白金镶嵌的劳力士机械表,就是依旧是女表,至于为什么认识,那是因为尉迟层岚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她说是个中古品,都已经停产了,修修补补的戴了很久。
小巧的表盘,拇指一盖就能盖住,single cut钻石精致的镶嵌了一周,不是明亮式切割的工艺,却更让人过目难忘。
劳力士的机械表很出名,薄微许也喜欢,不过薄微许喜欢的大多都是更为商务帅气的款式,也不知道萧降从哪里淘来的这样一只精致婉约流光溢彩的女士表。
薄与和摸着冰冷的手表,思绪却越发清晰了。
他们两个是想以物质和习惯两个方面来融入他的生活,他们想留住他。
“我们不是朋友吗?”薄与和喃喃自语,“朋友是该这样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