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氧气 第31章 好戏

陆离今天很是畅快，她对着邹野说，“你愿意跟着，那就跟着。”她没了之前的冷漠，心情很好的样子。

只是邹野心里不安宁，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放学，车棚下。邹野在前面推自行车，陆离在后边看他的背影。

“上车。”邹野还是那样，没多问什么，只是让她上来。

陆离上去了，扶着邹野的腰，她说，“今天骑慢点。”今天可以看好戏了。还不用脏她的手，多好。

邹野把自行车骑出校门就看到这么一幕，许昌盛正被一群小混混围着。那群人推搡着他，提溜着他把他带走了。

那群人为首的就是张霸天，邹野知道这个人。邹野回头看了一眼陆离，昨天陆离向李成铭打听的就是张霸天一伙人。他本想着时时刻刻跟着陆离，她怕陆离再去以身犯险，之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邹野只是没想到，陆离这么快。现下张霸天把许昌盛带着往没人的地方拖，看样子许昌盛是要吃苦头了。

邹野叹了一口气，他无奈了。他问陆离，“你想看热闹是吗？”

陆离多少天都是很高冷，今天上车后竟然主动讲话，让他骑慢点，大概就是为了想看热闹。这是她的手笔，她大概是想见证。不是有句话说的吗，犯罪嫌疑人一定会回到案发现场。

陆离在他身后答话，“我想看啊，为什么不看呢？很痛快不是吗？”

这是邹野第一次觉得陆离这么阴冷，她的心晦暗难明。

邹野吐出一口郁闷的气来，慢慢骑着车子。跟的张霸天他们远远的，不至于被他们发现。陆离想看，那就看吧。只要他在陆离身边，陆离就不会受伤。这样就足够了，陆离也不会避他千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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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霸天今天是来学校门口堵人的，他昨晚上收到那条短信，差点被气炸了。许昌盛那个傻逼还让他等着，还说别回短信，真男人要面对面。

操！

他今天带着五个兄弟，来到学校门口堵人，就是为了看看这个许昌盛到底何许人也。竟然敢跟他叫板，疯了吧。

他对那许昌盛有那么丁点印象，之前好像跟在孙大龙身边。这阵子好像听说孙大龙出事了，怎么，这许昌盛也活得不耐烦了？

许昌盛一见他，脸上舔起了笑。

挑衅完了，居然还敢笑？张霸天气得点了点头，他把手拍在许昌盛肩膀上，主动跟许昌盛讲话，“许昌盛？”

许昌盛没想到张霸天能主动找到他，他前几天还想着去投靠张霸天呢。只是没有好的机会，现在张霸天主动找上来，他高兴得不得了。

许昌盛哎哎两声，点着头，“是我，我是许昌盛。你是张霸天，我也早就听说过你了。”

张霸天忍着怒火，“就是听说我的大名，你才来找我的？”

许昌盛愣了一下，不是他张霸天来找他的吗？不过他没多想，还是点头，并且奉上笑脸，“是啊，张霸天的大名如雷贯耳。”

他这话传到张霸天的耳朵里，张霸天听着觉得他阴阳怪气。张霸天打量了他一下，两颗门牙都没了，说话露着风，也不嫌寒碜人。

张霸天挑眉说，“你确定要跟我对上？你不怕吃不了兜着走？”这张霸天还是很讲武德的，他看许昌盛是个小孩，又给他一次机会。要是许昌盛今天跟他低头认错，他可能就不找他麻烦了，说不准就放过他了。

许昌盛听着张霸天说话，心里分析。这张霸天主动找来，大概就是知道龙哥进去了，现在拉拢人头壮大团伙呢。张霸天说跟他对上，那大概就是要他跟他混了，这样拉拢他呢。

许昌盛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肯定道，“那肯定，我啥都懂，我就是专门奔着你来的。”

张霸天从鼻孔里出了一口气，这许昌盛还是个硬骨头。张霸天给的台阶他不下，好，那就别怪他欺负小孩儿。

张霸天提溜着许昌盛往小路走去，打算给他个教训，让他长一辈长脑子。他张霸天不是白混的，这样被人挑衅，今天许昌盛非吃不了兜着走。

巷子里，那伙人给许昌盛套了个麻袋，狠揍了一顿。张霸天恶狠狠地放狠话，“别再让我见着你，这村，这镇。你要是再敢到我面前晃悠，下次肯定打断你的骨头。”

许昌盛还在麻袋里喊冤，张霸天回头呸了一口，“窝囊，敢放狠话，你倒是敢还手啊！”张霸天揍完他就招呼弟兄们走了。

张霸天一行人与邹野陆离隔着一个巷口，交错而过。邹野回头看向陆离，陆离抬头回应着他的视线。陆离笑了笑，没解释什么。

邹野忍不住了，他问陆离，“你高兴吗？”

阴暗小巷里，许昌盛从麻袋里爬出来。陆离看到许昌盛脸上好大一片血，许昌盛的鼻子破了。

她又仔细看看，许昌盛不只是鼻子破了，鼻梁骨也断了，他那鼻梁正歪在脸上。难怪刚才张霸天一行人揍他的时候，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他求饶喊疼的声音，他现在哭得也挺大声的。

陆离挪回视线来，眼神有些不坚定了。这么做，她真的开心吗？

可是她确实觉得委屈，更是为了上次邹野手腕上的伤才气上心头，所以才会选择去报复。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样的手段。

可是邹野呢，他是怎么看待自己的？陆离抬头去看邹野的眼睛。

邹野正直视着她，眼里多的是担忧，还有复杂的情绪在。陆离不知道他是不是害怕自己了，还是觉得她很下作？可是陆离这次没当他面使用那些手段，她觉得自己手上干干净净。

就像现在一样，她坐在邹野的自行车后座上。邹野载着她，自行车坐被擦得干净，一点灰都没有。她多干净啊，邹野也不会看到她内心的肮脏，她觉得自己藏得很好。

陆离勾唇笑了笑，她肯定地说，“我很开心啊，你今天送我回家，所以我很开心。”

邹野深深看了她一眼，他不喜欢陆离这样。陆离太复杂了，他很担忧陆离的状况会越来越跑偏。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规劝陆离，又该怎么让陆离相信他。

“走吧。”陆离推推他的腰，“天黑了。”

邹野转头什么都没说，骑车带着陆离走上回家的路。

邹野在前面骑车，陆离今天竟然主动在后面讲话，“你的脸怎么了？”

邹野单手扶把，另一只手摸了摸眉骨，“没事，不小心磕的。”

陆离知道他是跟李成铭打架了，就为了那点事。而且李成铭应该是什么都说了，陆离觉得自己刚才有点掩耳盗铃了。被人看破了，自己还在装作若无其事，而且邹野也在陪着她演戏。

“你今天怎么不说话？”陆离在背后问邹野。

其实今天没有不说话，只不过往常他的话偏多。今天相较而言较为沉默，但是陆离问他的他都回答了，没有故意不讲话。

只不过今天陆离的情绪有些敏感，她很不自信了。她需要邹野用往常的态度对待她，要不然她还是想要逃跑。

邹野在前面骑车，他说，“没有不说话，我想跟你说话，说什么都行。”他的声音闷闷的。

陆离心情有点郁闷，明明刚才她还放松的不得了。现在呢，反倒不高兴了。

陆离把额头抵在邹野的后背，这是他们自那场烟花后，最近距离的接触。邹野明显感觉到陆离的触碰了，他的后背多了一份重量。

到底是什么把他们的距离拉进了呢，邹野不懂。只是他感觉现在的陆离应该是需要他的，“天黑了，路不好走，不稳当，你可以抱着我。”

陆离犹豫了犹豫还是把手环住了邹野，她的手放在邹野的腰上，交叉环住。只是她抱得很松，好像马上就要离去一般，只是虚虚笼住，没有实感。

邹野单手扶把，另一只手将陆离的手握住。陆离的手一下摁在他的腹部，紧贴着，下面是邹野衣服的布料。上面是邹野的手心传来的温度，温热，包容。

她一下子有安全感许多了，也不想着离开邹野的温暖了。

邹野一路就这么骑车，单手骑得反倒比之前更稳当了。一路都没有晃，陆离的手温度渐渐升高，她没那么冷了，邹野真的好温暖。

邹野把她送回家，站在门口告诉她，“明天周末，我带你去玩。去镇上吧，你想去吗？”

这样的对话在之前也有过，那时候两个人还是好朋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味，现在说出口的话总带着酸涩的味道。

陆离也没有打破这样的幻像，好像什么都没改变过一样。她重复着之前的话，还跟以前一样的语气，“好啊，明天我们去玩。你别来晚了，我等着你来接我。”

“好，那我走了。”邹野后退一步，跟她说了明天见。

“明天见。”陆离浅浅笑了下，笑得有点勉强。

姥姥站在院子里，抱着胳膊看他们两个。但是没出来打断他们，就看着。

上回许昌盛一伙人来闹事，要不是邹野来帮衬她们孤寡。她们还不知道怎么办，所以这会儿姥姥也没吱声。

一直到邹野走了，陆离迈进门槛来，她才问陆离，“你这两天都上哪去了？天天不着家，晚上回来这么晚？小姑娘家家别那么野！天天疯跑。”伴着姥姥的碎念声，陆离回了屋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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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