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红楼都能听到贾赦的心声 第22章 第 22 章

贾赦道：“怎么会少呢？我们家才多少主子？要那么多下人做什么？再说了，家生子在府里呆得久了，各自联姻，盘根错结，对咱们这些当主子的并不是什么好事。人都是有私心的，下人之间盘根错结，仿佛结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网住了上面的主子。如果让这个网结成了，下人们想要做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什么，咱们这些当人主子的，可不就变成瞎子聋子了么？”

【宁荣两府的这些家生子们可是很厉害的。好比那个金彩。老太太和老头子都没了后，太太成了实际的掌权人，金彩被派去了金陵守着祖宅。这位的胆子大得很，居然敢私底下卖了荣国府的祭田！】

【再有那个赖忠，这人对老头子还是挺忠心的，可是他娶的是太太的陪嫁丫头赖婆子。那个赖婆子枕边风没少吹吧。她生的两个儿子，赖大是荣国府的大总管，赖二是宁国府的大总管。可以说，这兄弟两个，把宁荣两府都给把持住了。】

【太太还给赖忠的孙子脱了奴籍，给他买了官。赖家从荣国府里贪走的钱，居然能让他们买下荣国府后面的那个五进的宅子，修了个大园子，啧啧啧。也就只有史氏为了想名不正言不顺的掌控荣国府，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说什么“咱们这样的人家，长辈身边的阿猫阿狗都比府里年轻的主子有脸面”。嗤！】

【要我说，不管是在府里服侍了多少年的，到了一定的年限，该把人打发走，还是要尽早打发了才是。不然养着一堆硕鼠不就是在挖自家的墙角么？】

徐老夫人和贾代善齐齐皱眉，这也太胡闹了！

贾赦说得对，这些下人还真是不能让他们在府里呆太久了！

正式分家了，贾赦心情极好。以后再也不用看贾政那个伪君子的臭脸了。

最妙的是，老头子居然也把史氏分给贾政了，这可真是太好了。简直是神来一笔。

回到东院，涂锐看贾赦唇角的笑容还没落下来，显然心情确实极好。不由好奇。

“你很高兴？”

知道贾赦和他母亲关系不好，却没想到这两人的关系能坏到这步田地。

分家的时候，把母亲分给了弟弟，贾赦居然能高兴成这个样子，啧。

贾赦露出他的小白牙，桃花眼都弯成了月牙儿了。

“当然高兴啦。”

【没有了偏心的娘在上面压着，以后我就轻松多了。府里的人事任免，一些事务的处置，全都能够按我的想法来做，再没了人在一旁指手划脚的，多好。】

第二天一早，贾赦喜滋滋的去了礼部，请了右侍郎杜嘉言，再去百工坊，请了一位大匠，准备请他们到荣国府，按照规制，把贾政居住的西院，从荣国府里分割出去。

荣国府分家的事情，昨天就已经传到外头去了，引得京中权贵争相议论。这位礼部侍郎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作为大周掌管仪制的礼部官员，这位右侍郎对荣国府的这个做法十分不赞同。今天贾赦还喜气洋洋的来请他去荣国府，协助他把自己的亲兄弟从荣国府里划分出去，这让这位大人很生气。

“常言道，父母在不分家。世子这么着急的把嫡亲的兄弟分家出去，是否过于不孝了！”

贾赦：……

【这谁啊，找存在感居然找到我身上了？这人是读书读傻了，脑子被屎糊住了吧。】

“《大周律》有规定父母在，兄弟不能分家吗？”

杜侍郎闻言一愣，下意识的摇头。所谓“父母在，不分家”之言，不过是今人的约定俗成罢了，并没有写进《大周律》里去。

再者说，树大分枝，儿大分家，所谓开枝散叶也。兄弟分家，乃是常事。

贾赦道：“为我们兄弟主持分家的人，是我们的父亲，荣国公。还请了贾氏族中的老人，户部掌管户籍的大人，顺天府尹柳大人作为见证人。且严格依照《大周律》上的规定分的。这些可有错处？”

杜侍郎摇头，有贾代善出手，怎么可能会让人抓到把柄？让人有机会说荣国府，乃至贾赦的不是？

贾赦道：“既然我们兄弟分家是严格依照律法分的，又有族中的长辈做见证，有什么错？”

杜侍郎无言以对。他倒是想说贾赦把母亲史氏分给兄弟奉养不对。

可，这个决定，是贾代善做下的，能说是贾赦不孝吗？

贾赦摇摇头：“算了，侍郎大人已经先入为主的断定了是我的错。请你过去，显然做不到心平气和，公平公正的帮我们分府了。我还是去请另一位侍郎大人吧。”

杜侍郎瞬间涨红了脸，是气的，也是羞的。感觉到周围有人在看着他，杜侍郎抬袖掩面，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贾赦说换人，当真去找那位礼部左侍郎了。

好在这位名叫杨绍荣的礼部左侍郎是个醒事的，也没多说什么，乐呵呵的就和贾赦一起到了荣国府。

御书房，致和帝也在关心荣国府两兄弟分家的事儿。

“你让两个孩子分家朕能理解，为何也要把你们夫妻两个也给分了呢？”

贾代善叹气，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眼前问话的人是当今皇帝，不能瞒着，也瞒不了，人家毕竟是皇帝啊，又是实权的皇帝，耳目众多，怎么可能瞒得住？

于是，贾代善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致和帝听。包括贾赦那些心声，也没有被落下。

致和帝很满意。

作为皇帝，最看重的是什么？当然是臣子们的忠心了。

自从知道贾赦的心声可以被一些人听到后，致和帝就在锦衣卫和禁卫军里寻找能够听到贾赦心声的人，去荣国府监视贾赦。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听一听贾赦心声里，还说了些什么。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让他找到了两个。

一个是石家的石光珠，另一个是谢家的谢鲸。于是，这两个人的工作就换成了轮流在荣国府东院蹲守。

昨天在荣国府里发生的事情，这两人早早就禀报给了致和帝。如今再问，不过是在试探贾代善罢了。

致和帝走到贾代善跟前，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苦了你了。”

贾代善苦笑。

*

今年是秋闱之年，近期已经有不少学子来到京城，或是走亲访友，结交友人；或是到处打听今科的几位考官是谁，他们的好恶，文风之类；或是参加文会，力求让自己扬名天下。

偶尔走上京城街巷，贾赦经常能听到关于这些的议论。

回到东院，贾赦让人找来涂锐的侍卫陈乙，递给他一个册子：“你带人把今年参加秋闱的二十岁左右的学子做个调查，好好在这册子上做登记。我有用。”

陈乙接过那册子，翻开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是一张表格。最上面写着：姓名：＿＿籍贯：＿＿出生年：＿＿月：＿＿

之后才是表格。

婚姻状况，家庭状况，学业状况，健康状况，三年来的病史，相貌优劣，是否有未婚妻，屋里头是否有通房，是否有比较亲近的表姐表妹表哥表弟之类的。等等等等。

陈乙仔细数了一下，好家伙，这上面的项目，列了足有二十多条。

这是要做什么？居然需要调查得这么清楚？

捧着册子，陈乙的表情很无辜，看向涂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涂锐接过陈乙手里的册子，同样翻看了一番。看到这上面罗列的各种条目，涂锐脑中灵光一闪，他想，他知道贾赦准备做什么了。

“你这是准备给大妹妹挑选丈夫人选了？你是准备要榜下捉婿？”

贾赦摇头：“做什么要榜下捉婿。让他们从进京的这些学子里头，挑出符合标准的人选，再和这些人做下接触，了解下他们的性情和品格。选出适合的，再让大妹妹，二妹妹和这些人见一见，选出她们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了。”

【能够经得住我这番挑选的，人品差不到哪里去。至于能不能考中进士，倒是无所谓。以荣国府的门第，只要不作死的去掺和不该掺和的事，犯了皇帝的忌讳，安排一个举人的工作，不要太简单了。】

贾家大姑娘和二姑娘年岁相同，两人只差了三个月。贾家大姑娘要挑选夫婿了，二姑娘也该一起的。至于贾三姑娘，她还小些，迟上一两年无妨。

涂锐：……

涂锐笑。皇帝选妃都没有你选妹夫这么麻烦呢，但是他不敢说出来。

“你这个当哥哥的，对妹子倒是真上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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