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 第11章 神明

『那是独属于他的神明』

2022年9月8日星期四晚上20:59

窗外的日光西斜，天边潵出大片的晚霞，将天空照的紫红紫红，两道身影漫步在琴房通往大门的路上。

言秋手中提着一个袋子，将它递给对面的少女。

“给你的，明天的礼服。”

叶挽看着递过来的袋子愣住了，下意识反问道。

“你还给我准备了啊？”

言秋听到这话挠了挠头说道：“嗯，我觉得你穿上它应该会很好看。”

“好嘛，那谢谢你啦，言秋同学！”

叶挽从言秋的手中接过袋子，两人便在校门口分开了。

2022年9月9日星期五 下午17:00

许多学生都汇集在礼堂，在各班的位置上坐着。

叶挽与言秋两人也一同在礼堂的后台等候着。

听见主持人的报幕，叶挽握紧了手心。

许是察觉到了叶挽的动作，言秋突然向叶挽递过一瓶茉莉柚茶，示意她喝一点，缓解紧张。

正当叶挽喝完后，她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叶挽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时，那身影却自己走了过来。

“叶挽！言秋！你们俩在这啊，前几次错过了你们的排练，所以这次我来后台想找你们问一下，可以给你俩拍照片嘛，后期可能会**坛上。”

江意笑道，脸上还带着一丝忐忑，心里万分紧张。

叶挽听后与言秋对视一眼，便回道：“好啊，那就浅浅期待一下啦！”

天知道江意在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有多开心，她在问出口之前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到两人居然丝毫不介意，于是赶忙说道。

“谢谢挽姐！我一定给你们出神图的！”

叶挽笑道：“那就麻烦你啦，我们的专属站姐？”

言秋这时也突然开口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江意。”

江意愣了一会儿，实在没有想到言秋也会回应她。

等到江意从后台离开时，工作人员也对两人说道：“《同花顺》？快来准备上，待会主持人报完幕就是你们了。”

言秋这时将叶挽从座椅上拉起，牵着她的手走到幕布后面。

“紧张吗？”言秋开口问道。

“不紧张”叶挽边回边挽上言秋的小臂。

主持人下场的刹那，两人挽着手出场。

直到两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时，灯光也从一束分为两束，照亮着两人。

舞台灯光从上倾泻而出，言秋身穿西装坐在钢琴前，合身的剪裁将少年的青涩与成熟处理的恰当好处。

那双手搭在琴键上面，洁白而又修长，好看极了。

而叶挽则身穿鱼尾礼服，肩膀处的链条自然落下，整条裙子镶满了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不仅仅是衣服。

鱼尾的设计衬得少女的身材玲珑有致，披肩的长发遮住了少女裸露在外的后背，脸上略施粉黛。

这件礼服，就像是为叶挽量身定做的一样，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在几年后的某一天，叶挽得知这件礼服，是言秋在13岁初见她时，学了许久的服装设计，亲手设计做出来的，与他身上的西装是一套。

看着叶挽穿着他亲手设计的礼服站在台上，他心中是止不住的开心。

那是他对13岁时的自己一份交代，也是对16岁时的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勇气。

两人光是站在台上，就非常惹眼了，观众席上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全是对两人的呐喊。

随着伴奏开始，纤细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一阵缓慢的琴声从琴键中流出，诉说着无尽的忧伤。

而少女的歌声也通过麦克风传了出去，清晰而富有感染力。

唱到“生命的同花顺”这一句时，叶挽转头看向言秋，却未曾想，与言秋来了个对视。

猝不及防的撞进少年那满是温柔的眼眸里，一瞬间晃了神，少女的脸颊也染上一层红晕。

与言秋对视时，她觉得全世界都按下了静音键。

前不久上台时言秋说的那句“叶同学，这件礼服很衬你。”回荡在耳边。

而另一边，观众席上的江意正好按下快门。

两人同框，是溢出屏幕的美。

少年微仰着头，像是一位忠诚的信徒望着那属于他的神明。

而神明，此刻带着一丝笑意与他对视。

快门的“咔嚓”声，也是少年心动的声音。

如果你是神明，那我一定是你最忠诚的信徒。

一曲完，两人走到台前鞠了一躬，眼中满是对这场演出的自信。

起来时，叶挽顺势挽着言秋的手走下了台。

观众席上热烈的掌声，是对这个节目的喜爱，也是对言秋那份勇气的鼓励。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回到观众席，找到贴有自己名字的位置坐下。

一中的迎新晚会向来都是等到所有节目表演完后，现场评出名次上台领奖，每个节目都有专属的座位。

在看其他节目时，叶挽与言秋时不时说些悄悄话，而这一幕，也被江意拍了下来。

在等评分时，其他节目的选手都很紧张。

要问叶挽两人不紧张吗，那是不可能的，他俩只是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细看两人时，会发现叶挽的手正被言秋轻轻拍打着。

在主持人揭晓排名时，叶挽也侧头问道。

“言秋，我们会是第一名的，对吧？”

语气虽是询问，可少女的眼睛里却带着第一名势在必得的野心。

叶挽的野心从不屑于掩藏，她得不到的，她就算拼尽全力也会得到，至于其他，该是她的，一样都不会少。

“想要，便去争取”这就是叶挽。

“一定会是的。”

主持人站在台上说道：“下面，有请本次迎新晚会的第一名《同花顺》表演者：叶挽言秋！掌声欢迎！”

灯光从舞台上移到两人的座位上，而大屏也切换到了两人身上。

言秋率先站起身来，朝叶挽伸出手心，待到叶挽的手掌落在上面时，他牵着她走向舞台。

而这一幕在大屏上播放着，引无数学生欢呼尖叫。

灯光一路上从观众席到舞台上，那是两人通往荣耀的指引。

站在台上，两人共同捧着一座奖杯，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拍照时，叶挽的头向言秋那边偏了偏。

刹那间，少女洗发水的香味扑面而来。

他只感觉到心脏在剧烈着跳动，丝毫没有减慢的迹象。

『野心从来不是贬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