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幼儿园办成的当天,钟忘熵屈尊来到了幼儿园,成了幼儿园的新园长。
钟忘熵忍到现在已经是忍到极致了,王守成不肯告诉他江小鱼的联系方式,他又忍着不去查,导致他现在都快要爆炸了。
如今幼儿园刚建成,钟忘熵便立马来了,他依旧脚翘在桌子上,慢慢地晃悠着。
这个姿势让任何一个人来做都不太雅观,但偏偏钟忘熵天生的贵气,让他做这些不雅观的动作,也透露着一股肆意随性。
江小鱼被老师单独叫出来,到了校长办公室之后,江小鱼才发现校长竟然是钟忘熵。
江小鱼终于找到了适合钟忘熵的称谓:“钟校长。”
钟忘熵满意的接过了这个称呼:“江同学。”
江小鱼总觉得这个不是喊他的,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是钟忘熵在喊爸爸的。
钟忘熵挥了挥手:“过来再让我看看。”
江小鱼走近了些,钟忘熵满意的看着他,手上动了动:“转个圈,我看看全身。”
江小鱼听话的又转了一圈。
钟忘熵再次道:“就是胖了点。”
江小鱼瞪大了眼睛,这已经是钟忘熵第二次说他胖了:“我一点都不胖,我这是婴儿肥。”
钟忘熵没忍住乐了:“行,你说是婴儿肥就是婴儿肥,别说,变小了之后,还是胖点好看。”
江小鱼气鼓鼓的,不再理人了。
“行了,别气了。”钟忘熵站起来,示意江小鱼看旁边,只见偌大的校长办公室中,有四分之一的地方,摆满了当下最时兴的玩具。
江小鱼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钟忘熵有些得意:“都说了让你叫我爸爸,虽然你没叫,但我也会把你当儿子养的。”
江小鱼看着成堆的玩具,现在他叫声爸爸,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钟忘熵:“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我有的是钱。”
江小鱼没想到钟忘熵这么好说话,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那如果我遇到麻烦了,你能帮我吗?”
钟忘熵坐下来:“我也不是随时都有时间的。”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江小鱼问。
钟忘熵:“每天的话,大概就是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两点到六点,晚上八点到十二点,这些时间段都是有时间的。”
“其他的时间呢?”江小鱼疑惑问道。
“其他的时间段我要吃饭睡觉。”钟忘熵道。
江小鱼:“……”
江小鱼鼓着脸,好像第一次碰到比他还不讲道理的人。
算了,他有求于钟总,不跟钟总计较。
钟忘熵逗够了,才正色道:“说吧,你打算让我帮你办什么事情?是喜欢旁边那家游乐园,还是隔壁那家超市,或者是哪个商场?随便选,这些东西都是我家的,我直接送给你。”
江小鱼第一次遇见这么豪横的人,不过他可不敢收,江小鱼急忙摆手:“我不要这些。”
钟忘熵眯起眼睛:“还有一个方法,你只要跟我签订一份合同,答应我,从今往后你要按照我的指示做事,那么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能满足你。”
还有这种好事儿?
有着上辈子对钟忘熵的滤镜,江小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合同被放到桌子上,钟忘熵直接把江小鱼抱到桌子上,指着要签名的位置:“把你的名字写这里。”
江小鱼一笔一画地写上自己的名字:江小鱼。
钟忘熵不耐地啧了一声:“写错了。”
江小鱼疑惑地看他,他没有写错呀。
钟忘熵:“要写江舒淮。”
江小鱼瞳孔猛震,唉?
哦,忘记了,钟总把他当成爸爸有丝分裂版了。
有丝分裂版就有丝分裂版,江小鱼按照钟忘熵的指令,在他指的位置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爸爸的名字。
钟忘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练字。”
江小鱼下意识地小声说:“不要。”
但想起来自己刚答应了钟忘熵,以后要听他的话,江小鱼只能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钟忘熵被江小鱼的字丑到了,这怎么能是他的舒淮写出来的字。
把合同收起来,钟忘熵打了一个电话。
前幼儿园园长被钟忘熵一个电话喊来,拿来了一沓子字帖,然后就看到了他们的学生,坐到了新园长的桌子上。
前幼儿园园长不懂,这是在做什么。
前幼儿园园长指着江小鱼:“钟总,这孩子……”
“这是我干儿子。”钟忘熵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江小鱼眨了眨眼睛,明明是亲儿子。
前幼儿园园长瞬间懂了,原来俩人还有这种关系,难怪钟总会收购他们幼儿园,还跟做慈善似的改善幼儿园,感情全是为了这个干儿子来的。
只不过,钟总和这个小孩长得不像,又莫名的好像在其他地方有点相似,但具体是哪一点相似,前园长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在钟忘熵的冷眼下,前园长放下字帖出去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开始练字,直到把字写漂亮了。”钟忘熵冷酷无情地下了命令。
江小鱼看着字帖上的字,很不情愿地一笔一画描了起来。
而钟忘熵好像陷入了以前的回忆之中,没忍住道:“以前的你,字写得最漂亮了,是咱们全系写字最好看的人,参加书法大赛还获奖了。”
江小鱼知道他说的是爸爸,没想到爸爸这么厉害,江小鱼与有荣焉。
趁着这个机会,江小鱼颇有心机地放下笔,问道:“钟校长,我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你还记得吗?”
钟忘熵看了江小鱼一眼,总觉得这话怪怪的,纠正他道:“你要这么问,我和‘大的你’是怎么认识的?”
小鱼也觉得自己奇怪,被钟忘熵这一纠正,就觉得正确起来了:“那你和‘大大的我’是怎么认识的?”
钟忘熵得意:“我和‘大大的你’……”
这话还是奇怪,钟忘熵干脆不管什么大的小的了,直接道:“我和舒淮是大学同学,他对我一见钟情,暗恋我许久,被我发现之后,我们两个顺其自然的就在一起了。”
江小鱼听得很认真,原来两位父亲是这么在一起的。
钟忘熵继续道:“我们在大学时期,那可是最相爱的一对,羡煞了全校的情侣,他爱我爱的不行,根本就离不开我一会。”
钟忘熵越说越来劲,还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舒淮真的是太黏人了。”
黏人?江小鱼很难将这个词放在爸爸身上。
他的爸爸独立又坚强,仿佛什么问题在他眼中都不是困难,也会有黏人的时候吗?就像他不想离开爸爸一样。
江小鱼乐观的想,以后爸爸可以黏着他,他会永远陪伴着爸爸的。
钟忘熵又说出更多的细节来:“舒淮吃饭的时候必须和我一起吃,才能吃得下去,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喂我一口,我喂他一口,现在想起来,学校食堂的饭是真好吃啊,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舒淮必须搂着胳膊才能睡得着,要是去个哪,我在前面骑自行车,江舒淮在后面搂着我的腰,还有,舒淮的衣服全部都是我给他买的,他也只穿我买的衣服,他真是一点都离不开我……”
江小鱼听得一阵恍惚,这真的是他认识的爸爸吗?他怀疑钟忘熵在骗他,但是钟忘熵又讲得这么肯定,江小鱼一时之间还真被唬住了。
钟忘熵讲着讲着,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看向江小鱼:“你怎么不继续练字了?”
江小鱼笑了笑:“不着急,我觉得听你讲,挺有意思的。”
想起江小鱼那笔丑字,钟忘熵闭上了眼睛,现在练字才是当务之急的大事:“以后想听我再慢慢给你讲,现在继续练字。”
江小鱼偷不了懒了,只能绝望的继续描字。
江小鱼想,他写的字丑,纯粹是因为他年纪还小,只要他慢慢长大了,写的字肯定就好看了。
所以现在,江小鱼描字只当画画玩,根本不上一点心。
一整天,江小鱼脑子中都是钟忘熵给他描绘的,格外黏人的江舒淮。
爸爸真的会是那个样子的吗?
这点疑问在江小鱼心里越滚越大,终于在晚饭时,江小鱼没忍住问道:“爸爸,你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呀?”
一句话,把江舒淮带到了那年C大开学的九月份。
大一刚开学,江舒淮就被选举成了班长,他做事认真负责,为人谦和有礼,所有人都对他十分信服。
开学一周之后,辅导员把江舒淮喊到办公室,给了他一份学生名单,告诉他这几个人都是班上的重点关注对象,一定要好好关注一下他们的各方面健康。
那三个人里,江舒淮认识两个,一位同学是腿部有残疾的,但非常积极乐观,另一位曾经是饱受抑郁症折磨的,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剩下一个江舒淮不认识,却记住了这个名字:钟忘熵。
因为前两位同学的特殊性,江舒淮理所应当地认为,钟忘熵也是有某种不方便说的特殊情况,所以才会被辅导员要求特殊照顾。
大学时期了,大家都有自尊,江舒淮不会明显地照顾这三位同学,但会关注他们的情况。
不仅是出于老师任务的交代,也是出于他本人的关怀。
前两位同学还好,看起来一切正常,和大家相处得也很好。
而最后一位同学,江舒淮刚开始总找不到人。
每节课每次点名的时候,这位钟忘熵同学都在,而直到下课的时候,江舒淮才能在某个角落里看到这位同学。
这更加验证了江舒淮的猜测,这位同学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舒淮几次想要和对方聊天,却找不到一点机会,这位钟忘熵同学躲他躲得非常快。
就在江望舒快要放弃的时候,他终于能在课堂上看到这位钟忘熵同学了,他很快又发现,每次他看向这位钟忘熵的时候,钟忘熵都能精准地快速地回望他。
第一次看清楚钟忘熵正脸的时候,江舒淮心脏仿佛被击中了一下,钟忘熵特别帅,在不会打扮不修边幅的大一男生中,钟忘熵帅得十分突出。
意识到不对,江舒淮收回视线。
考虑到有些人对视线格外敏感,就在江舒淮怀疑自己时不时的看钟忘熵,是不是给他带来了困扰,再次想找他聊一聊时……
大学时期,关于江舒淮第一条流言出现了:江舒淮谈恋爱了。
江舒淮多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男朋友。
这个男朋友,就是钟忘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