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聂七七犹豫着想要开口时,赵云盛却突然灵机一动。
他捏着下巴,语气笃定:“一定是柳芝姑娘的画技出众,连上官家大公子都闻名已久。”
“嗯,你说的没错。”聂七七点头。
她看向一脸真挚的赵云盛,心里觉得有时候‘傻人有傻福’这话也很有道理。
柳芝见到上官霄后脸上的喜色褪去。
“我想来迎春楼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她脚步慌乱就想往外走。
“阿芝,我送你吧。”
“柳芝姑娘,我送你。”
赵云盛和上官霄同时开口,空气中气氛凝固。
两人对视了一眼,好似看穿了对方的心思。
“那就麻烦赵公子了。”柳芝对赵云盛颔首道谢。
上官霄的眼眸霎那暗淡下去。
他凝眸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神情落寞。
“既然如此,那阿霄哥你送我回家吧。”赵云溪走到上官霄旁边,歪着脑袋看着他。
上官霄收回眼神,点头答应,“好。”
“老板,给我来一杯竹叶青。”
“好的。”
“我也要一杯。”
“好的,客官。”
聂七七新推出的法子,大获成功,换了竹筒盛酒大家都觉得格外稀奇,再加上价格比一整坛酒要便宜,大伙都愿意尝一尝。
霎那间,竹筒酒就卖出去了一大半。
才一上午聂七七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还好有柳芝和晓竹在一旁帮忙。
“吴哥!?你怎么也来了?”碰到许久未见的故人,聂七七声线里满是惊喜。
“这不是看你人手不够嘛。”吴哥熟练接过酒坛,帮聂七七将酒盛到竹筒里。
他们俩不用沟通就已经配合得十分默契,一瞬间,如同回到了迎春楼里最是热闹的那段日子。
等到忙完了过后,聂七七才发现了坐在‘老位置’的叶晨。
最近只要她开摊,叶晨总是雷打不动的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奇怪的是他就一个人默默喝酒,也不搭话,喝完又默默走掉。
聂七七走他面前:“叶晨,谢谢你。”
叶晨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笑容勾起的笑容饶有意味:“哦?谢我干什么?”
“吴哥是你让他来的吧。”她直截了当指明。
“你说什么?我可不知道。”叶晨继续喝着酒,装傻充愣。
“迎春楼的人去留都凭自己,我哪里能左右。”叶晨端起一杯酒,看向聂七七自嘲道,“这一点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聂七七自知理亏,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
叶晨喝完最后一杯酒,起身拱手:“祝聂老板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借你吉言。”聂七七回礼。
聂七七微笑注视着他,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嘴硬心软。
她望向不远处叶晨的离去的背影发呆,却被身后的人拽回了神志。
“他怎么又来了啊?!”上官翎刚一赶来就见到了聂七七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吹胡子瞪眼,将不满都写在了脸上:“他肯定别有用心!”
聂七七看向上官翎,笑而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上官翎低头望向一旁偷笑的人。
他此刻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只能顺着毛捋。
“我们阿翎,真是可爱。”聂七七踮起脚尖,在他头上轻拍两下。
上官翎双眸对上聂七七那双温柔灵动的眸子,怒气瞬间被浇灭,整个人从脸颊红到了耳朵尖。
眼见酒摊的客人越来越多,光是聂七七和晓竹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她干脆花重金将吴哥挖了过来。
最近,柳芝隔三差五就跑来酒摊帮忙,而赵云盛也不会放过献殷勤的好机会,总是跟着来帮忙。
所以对于聂七七来说日子也算是比较悠闲,正好有时间准备上官翎生辰的礼物。
吴哥手中盛着酒,还不忘打趣道:“柳芝姑娘,你这成天往我们酒摊里跑,你迎春楼的客人怕是跑光了吧。”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位客人永远都会在。”赵云盛见机就开始表现自己,拍着胸脯承诺道。
柳芝闻言浅笑,并无太多反应,好似已经习惯了这般场景。
手里给客人递过竹筒,表情却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飘忽扫视着四周,像是在寻找谁。
她不经意走到聂七七身旁,半晌才开口:“最近怎么不见那人来了?”
聂七七反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哦~你说那人啊。”
“……”柳芝抿唇不语。
聂七七诚实回答:“我也不清楚,许是太忙了吧。”
“也是,身为长子定是有许多要事在身。”柳芝眼神中闪过片刻失落。
聂七七叹息道:“姐姐,你既然如此在乎那人,你何苦又要将他推开呢?”
“许是我太懦弱了吧,见过了太多楼里姐妹的结局,大抵不过如此,有情人终成怨侣。”柳芝眼眶泛红,侧过头去。
聂七七几欲开口,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姑娘,你还记得我吗?”一位身穿青黑色麻布的大汉走到摊位前,笑容憨厚询问道。
“你是?”聂七七迎上前去,觉得他十分眼熟,又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突然间她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第一个品尝的大哥。”
“对!”大汉欣喜点头。
“我叫胡豪,在溪北后街有个小餐馆,上次尝了你酒,十分不错,便想着跟你合作,在我店里也卖一卖你这酒。”大汉提出他的想法。
“好啊,胡大哥,您尝一下这是我们的新酿的竹叶青酒。”聂七七赶紧将酒杯递上去。
那位大汉接过酒杯,浅尝一口,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他接着问道:“好酒,好酒,妹子你这酒有多少?”
“我这大概还有二十坛。”聂七七回答道。
“那给我先来个十坛先。”大汉豪气开口,掏出银子一并给了聂七七。“妹子,我先弄几坛回去试试,要是卖得好,以后可得给我个好价格啊。”
“好,那是自然。”聂七七见他如此爽快,便也一口答应下来。
她转头对晓竹吩咐道:“晓竹,你去院子里拿十坛酒,然后帮这位胡大哥一起送回他店里。”
“好嘞。”晓竹立马应答。
这新颖的‘竹筒酒’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江州城,甚至有溪东的人为了好奇专门跑到溪北来尝这一口竹叶青酒。
溪北老房子前的酒摊子,在整个江州城可谓一时兴极。
不料树大招风,溪北这个地方大多人生活窘迫,许多人也见不得人好。
前些日子还无人问津的酒摊,如今客人络绎不绝,如日中天,难免遭人嫉恨,惹上口舌是非。
“小姑娘家家,不好好待在家里,出来卖酒。”
“一看就是生了一副狐媚子的样子。”
酒摊前一对老夫妻,一直在旁朝大伙儿嚷嚷着。
前几日,聂七七见这夫妻甚是可怜,顶着冬日风雪还要在街头杂耍卖艺,最后也没有几个行人驻足。
于是她想着端两碗酒,给两口子暖暖身。
谁曾想他们见聂七七好说话,就又央着她给了一坛酒。
没想到二人转头就将酒给低价卖给别人,害得聂七七的老顾客纷纷来讨说法,她只能一一解释再赔礼。
没想到这老俩口倒好,像是赖上了她一样,又来求酒。
遭到聂七七一口回绝后,这两个无赖便隔三差五跑到酒摊边上造谣。
“后街的胡大汉时隔几日就来一趟,指不定这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那老头张口就来,正巧被刚出门的聂夫人听见。
“你说什么呢!说话放干净些,我女儿清清白白挣的辛苦钱,岂容你在这儿污蔑!?”聂夫人情绪激动,朝着两人吼道。
老婆子也帮着说道:“谁知道她还清不清白,日日抛头露脸,毫不知羞!”
“你!”聂夫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聂七七朝一旁使眼色:“晓竹,你扶着我娘进去休息。”
“娘,你放心,没事。”她又宽慰道。
聂七七本来见他们可怜不想过多计较,想着他们闹个几天便走了。
如今,看来是不管不行了。
她娘亲一向讲理,哪是这两个无赖的对手。至于,对付恶人,自然要要比他更恶。
聂七七笑里藏刀,走上前去:“二位可知妖言惑众者,按律法当夷三族?”
老头闻言眼中带着心虚,但还要强装淡定:“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妖言惑众?”
“我来来往往的客人们,以及你们口中说的与我有染的胡大汉都是证据。”
“我见你们二位是老者,不想过多追究,但如若欺人太甚,必遭恶果。”
聂七七抽出腰间的匕首,在衣袖上擦拭了一下。
匕首的锻面锋利,泛出冷光,让人望之生畏。
老两口见势不对赶紧改口:“是我们弄错了,弄错了,姑娘你人美心善,就别跟我们两个计较了。”
“还不快走,你个死老头子。”那老婆子赶紧扯着老头落荒而逃。
“搞定。”聂七七双手插腰,眼中洋溢着得意。
身后响起鼓掌声。
“好久没见我们聂大小姐这副彪悍的模样了。”
聂七七转头就看见从角落里走出的上官翎。
她问道:“怎么?看戏看得可还过瘾?”
上官翎轻摇手中折扇。
“十分赏心悦目。”
我的目标是:一本更比一本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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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