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第16章 第十四章

今天想必只是某个平凡的一天吧。

就是起早了半小时，我关闭了定好的闹钟。

从床上起来，叠好被子，完成洗漱，我吃了自己准备的简单早饭就去了学校。

父亲有多少天没回来了呢，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虽然我并不想关心他但还是发了个短信过去。

在家里总是一个人无所事事的，还是去学校比较开心，可以和同学聊天，还可以一起学习。

好吧，坦白说，主要是看同学聊天，和独自学习…

要是没有老师强迫我去学习的话，我肯定会每天玩这玩那的打发时间，说不定还会带着手机去学校打音乐游戏。

因为不被人下达指令，就完全不知道干什么。

今天没有遇到刘子晞，快步走到教室门口，闻到了一股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

进到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有点呛啊。

“咳咳。”我朝我的座位走去，越往前就越呛，还有隐隐约约的白烟。

不是着火了吧？

下一秒，我知道了这一切奇怪现象产生的原因。

啊。

刘子晞的书，被，撕碎，一片片的，落在地上。

先是撕碎，后来恐怕是拿刀砍的，切口很整齐。

然后，全部都被烧焦了，也浸湿了，是拿水扑灭火焰导致的吗。

地上乱七八糟的“书堆”里有想象力理论和实践，语文、数学、英语。

还有刘子晞写得很认真的笔记本。

“太过分了吧？”

我实在是有些生气了，把对于刘子晞很重要的课本和笔记本破坏成这样。

出奇的怒火反而使我冷静了下来。

我感到自己什么表情也没有地，走到了高一老师的办公室：“赵芳华老师，非常抱歉打扰您，请您跟我去一趟教室。有人恶意损坏了刘子晞的部分课本和笔记本。”

“啊？”赵芳华老师的动作停滞住了，片刻后她缓过神来：“刘子晞…是谁…好的，请你带路。”

我放慢脚步带赵芳华老师到了教室：“请看，情况就是这样。我今天来得比较早，我进校门时大概是七点未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每个走廊都有监控录像，我希望能够调取学校的之前时段的监控录像以得知是谁干了这么愚蠢的事。”

只有愚蠢二字足以形容了。

这种事一旦被发现停学都有可能，至少会记大过，怎么样的“深仇大恨”要采取这样无可挽回的手段呢？

我不会饶恕他的。

“好。你跟我一起去一趟门卫室，刚好我是年级主任，下周一我会通报批评，不过这件事不会折这么简单就结束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赵芳华老师领着我去到门卫室，向门卫说明状况后调取了监控录像。

果然，一个男生六时三十分左右就进去了我们班。

这个男生…总觉得身形有点眼熟，在哪里看到过的样子，但想不起来。

他待了大概十分钟就出来了。

再调取了别的走廊的监控可以得出结论，是衡班的学生。

真是“有勇无谋”，不知道有监控吗，还是知道了也无所谓自己的前途呢。谁会和刘子晞有这样大的过节啊，他平时跟人都没在我面前吵过架的。

赵芳华联系了衡班的班主任老师，很快一个胖胖的、戴着眼镜的男老师就来到了门卫室，他一边给赵芳华老师赔不是一边看监控录像，很快就认出了这个男生。

“他平时和刘子晞同学有什么过节吗？”

“他平时不怎么和别人一起玩…啊，对了，他好像很喜欢方心予。”

真相大白。

是方心予表白时躲起来的那个男生。

就因为自己喜欢的女生喜欢别人就要这样吗？

我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我觉得求而不得的感情更加美好，可能因为我喜欢的并不是某个人，而是对某个人疯狂迷恋的自己。

就算心怀不满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愚蠢。

我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老师，您准备怎么处理呢？”我轻声询问。

这时候就要用一种无辜但满怀信赖的眼神看着他，我努力做出这个高难度的神态。

都是为了他能得到更重的惩罚。

“啊，你是年级第二的…雪同学？”他尴尬地跟我对视。

“是的，”我准备添一把火，“刘子晞同学平常作为班长对老师很尊敬，也备受我们同学的信赖，他成绩优异性格开朗，为这个班级付出了那么多，却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而受到这样的对待。我想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他受到这么大的打击，相信您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处理，对吧？”

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把难题丢给了赵芳华老师：“我觉得他做的也不对，可身为班主任怕你们觉得我偏心。赵老师认为该怎么做呢？”

赵芳华老师对他推卸责任的行为有些不爽，还是回答道：“至少要全年级通报批评一次，记大过，给刘子晞写不少于一千字的公开道歉信，取消评优评先资格和现有职位，在档案上记录。”

“这，不太好吧，”他为难道，“他毕竟是我的学生，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在档案上留下污点啊，何况他平时成绩也不算太差，从来没有犯过什么大错，是很听话的一个学生…”

这什么话啊，什么叫学生就像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要是犯了这种错不应该更加严厉吗？要是不想档案上留下污点就应该不去做不对的事啊，难道事先对严重的后果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没犯过大错就是有犯过小错对吧，用听话夸奖一个学生很不合适何况真正听话就不会做这种明显违反纪律的事了吧！

赵芳华老师皱着眉，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您要是觉得我作为年级主任的评判不公那就去请校长吧！”

他气势明显弱了下来：“何必把事情闹那么大了，就按您说的来吧。”

跟他就见了一面这么说不太合适，但这个班主任真是，什么样的班主任什么样的学生，难怪可以教出漠视校规纪律的冲动学生。

我回到教室，内心的怒火还是久久无法平息，李泉也来了，他站在刘子晞的桌前：“雪君玴，刘子晞的书…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衡班的学生因为自己喜欢的女生喜欢刘子晞，心有不甘就做了这些事。我和赵芳华老师看了监控录像，赵芳华老师给出了处分。”

他眼皮抽动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种蠢货。那刘子晞的书…？”

“书的话我已经叫老师联系卖书的再给他了，就是笔记比较麻烦。”

“确实。这点小事也要搞成这样…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不喜欢自己应该努力变得更好啊，做这种事她又不会因此喜欢他。”李泉一副很无语的样子。

脚步声响起，是刘子晞。

“怎么一股奇怪的味道啊，是谁在研究黑暗料理吗啊哈哈哈…”他轻快地走了进来，还开着玩笑，然后停在了自己的桌前。

他深吸一口气。

“是谁的恶作剧？干这种事怎么说都…”

我把事情的经过向他解释了一遍。

“真无聊。我跟方心予早就没什么联系了，我从来都不太喜欢喜欢我的人。”他平静了下来，无所谓地笑着。

陌生的表情的他让我有些…不过我很快回过神来。

“你没事吗？我觉得他真的又蠢又坏，动这些歪心思成绩一定会变差的！”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骂了那个男生几句来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他看着我眼睛的担忧，继续说：“我确实不在意啦，课本可以再买，笔记可以再写，我的聪明才智他可是破坏不了的哦。雪君玴，你今天说话真是让人怀念…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语气都不一样了啊哈哈哈哈。”

总觉得变得像是他在哄我开心了，不过他应该真的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下来。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刘子晞一整天都没有答题，下课的时候也没有找我聊天，跟我一起去小卖部，这对于平时的他来说明显不对劲。也是，谁遇到这种事都很难保持冷静吧。

看来他不想让我为他担心才没有说出真实想法。

总觉得这事还是很莫名其妙，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至于做得这么过火，是背后有人煽动吗？

要是讨厌一个人的话明明有更高明的手段。就我而言，我以前讨厌的同学大都不知道我讨厌他们，我跟他们也能相处得不错，只是会在背后使一些小手段，比如他们做错了什么跟老师打打小报告或者他们没交我受的作业主动报告老师。

明面上过得去就够了，很多人不也是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背后也会说人的坏话吗。但是大家都做好表面的工作，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其他人也会感觉更愉快的。我也不介意别人心里讨厌我却做出一副很友好的样子来，只要面子上过得去我即使察觉了也会当作没有发现。

闹得难堪或者跟别人结仇是很不明智的。

不过这跟我无关就是了，我没有兴趣对别人选择的生活方式作出评价。

但是让我的朋友受伤就不一样了。

等等，不是，我在想什么啊，刘子晞可没承认我是他的…让我的同学受伤就不一样了！

我好像不方便做什么，要论报复的人选的话，我倒是想到很适合的人选。

下课时，我去找了王乾绯，向她告知了事情的经过。

她很生气的样子。

果然她比较冲动，就如一把耀武扬威地需要展现自己锋利的刀一样，对我来说非常好使。

“那个学生的座位在进教室的从前往后数第五行，从左往右数第三列。”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那个学生的座位透露给她。

她记住后抛下一句“我知道了”便匆匆离开。

我特意挑的大课间，时间这么充沛她想要做什么的话也足够了吧。

不过希望她小小地闹腾一下就满足，不要干蠢事…她也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这个可能性也不小，为了以防万一我做出散步的样子晃过了衡班的教室。

“雪君玴？”方心予叫住了我，“刘子晞最近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事就对她心中有点不爽，虽说也不能怪她。

“今天不太好。被一个喜欢你的男生损坏了课本和笔记本，你知道那个人吧？”

她有些尴尬：“我知道了。我会跟他…算了，代我转达一声抱歉吧。他，刘子晞最近一直避着我。”

我为什么要替你转达呢…但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我姑且先应了下来。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我忙着监督王乾绯呢。

“嗯。”

我到了他们班门口，看向了那个男生的座位。

完蛋。

王乾绯正在跟那个男生大声争吵着。

也算是我的错，得赶紧去收场。

进到别人班里感觉很不好可顾不得这么多了。

“王乾绯，冷静一下，没必要…”我尝试安抚她。

“没必要？这个人可是把刘子晞的书和笔记本都搞坏了，让开！”她用仿佛恶魔化身，要把他吞入口中狠狠咬烂的目光瞪着那个男生。

我后悔了。

不该煽风点火的。

想这些也已经完了，总之先阻止。

王乾绯闭上眼睛准备干点什么。

“啪！”

熊熊燃烧的烈火从她的手心出现，连周围的我也能感受到这炽热的温度。

附近聚满了围观的同学。

“别冲动！老师没有允许是不能使用想象力的。”

她“啧”了一声，摇摇头，说出了一番很像反派角色的话来：“我管他妈的，你敢烧书老子敢烧人，在医院里后悔去吧！”

趁着老师还没来必须阻止她。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说什么好。

“总之…啊，别怪我。”我把她拖出了教室，围观的同学给我们让出了一条路。

我居然寄希望于她，我真是…我以为她顶多会去给他几耳光的。

以后千万不能干这种蠢事了。

我边喘气边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一部分是被她吓出来的，有一部分是热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因为…

她可真不轻，看起来倒是一副小巧可爱的模样。

“干，干什么啊？我要给他一点教训。”她不满道。

“你要是把他烧伤了老师一定会给你很多教训的…”

她“哼”了一声，把头转过去：“我才不在乎，敢对刘子晞那样，刘子晞可是我的朋友！”

我觉得刘子晞可能并没有这么想，现在先不激怒她好了。

“比起这个你更需要想想怎么糊弄过去，这么多人看到了估计会有人报告给老师，快编个好理由。”

“好麻烦，我又没有对他干什么。”

“别忘了，未经允许擅自使用想象力的情况，一经发现全校通告批评，并处以记大过的处分。”我提醒她，不愧是第一次实践书面考试考了七十分的人。

她听了之后开始慌张：“对哦，好像有个这样的规定来着，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你骂他的时候人多吗？人不多就颠倒黑白说是他先骂你的，怎么难听怎么说。”毫无经验的我开始出馊主意。

“人还不少。”

“多少？”

“有那么十几个吧～诶嘿？”

她骂人的时候就不能注意一下周围吗，这下可就麻烦了。

“谁先开口骂的？”

“我！”她有些嘚瑟，“他一脸怂样怎么敢骂我？我一开口就代替刘子晞把他往死里骂了一大堆话！”

这人没救了。

“我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了。你到时候就拼命地把错往他身上甩，他要是说你就死不承认。”

“好！”

结果就是，午自习赵芳华老师把王乾绯单独叫到办公室批了一顿，并且要求她写八百字以上的检讨。

我感觉我好勤快，又更新了，咳咳咳。

是不定期更新，比较随缘。

要是打起来就好了，写战斗场面肯定很有意思，但以我的文笔估计会写的很流水账。

逃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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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