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皮咒术师的混子日常 第9章 集体活动3

怎么办？

即使是在工作日，涩谷这种购物和潮流聚集地，最不缺的就是人。类似在蚂蚁窝里找蚂蚁，一个一个排除效率过低。

用寻人拐杖？她没有五条悟的随身用品。

人类追踪器和时间地点显示仪在妈妈那里。

寻人探测器倒是在百宝袋里，但五条悟很明显能看出念能力和咒力的区别。手持寻人探测器定位目标，要是迎头撞上那人，和自曝有什么区别？

那……用[圆]找人？

为在猎人世界那危险重重的遗迹区域附近填饱肚子，她最早修行的便是这种侦查防御技巧，通过将气扩散出去，就能借由感知了解范围之内事物形状、位置和异动。

半径50米内，她能精确感知。如果状态极好，开到半径75米左右也不是问题，最多会牺牲一部分判断准确度。

中森树理还没在人海里用过[圆]，五条悟也不是散发出独特‘气’的念能力者。

真用[圆]的话，不被五条发现她运行“无形能量”的可能性是多少？

啧……不想干……

中森树理难受到抿嘴，期待地看向夏油杰：“你有办法吗？”

“别急。”夏油杰从中森树理手中救出皱巴巴的衣服，手指微抬，发动【咒灵操术】召出一只黄色咒灵。

夏油杰声音微不可闻，没有引起店内其他人的注意：“找到五条悟，就上次把你鼻子打凹进去那个。”

人面狗身的咒灵龇牙咧嘴，在四周走上一圈，开始朝门外低吼示意。

夏油杰挑眉，示意中森树理和家入硝子跟上。

十分钟后，面对店外打着绚丽灯光的高町奈叶海报，三人呆立当场。

倒不是对面前这家店张贴巨幅《魔法少女奈叶》经典角色海报这件事有什么异议，毕竟涩谷在学生喜欢的亚文化方面堪称出类拔萃，泛二次元浓度不算低。

他们惊讶的是——

“夏油，你确定五条在这吗？”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的响动，中森树理不住扶额，“这可是柏青哥店！！！”

五条那家伙都不知道长期在游戏厅玩最好办卡，他能区分柏青哥和推币机？

门口还有那么大个“未成年人禁止入内”警示牌，难道是把墨镜片镶眼眶里了？

中森树理满脸迟疑：“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五条跑去柏青哥店的事情会传到夜蛾老师那里去？

只要他用的是五条家的卡，五条家随时都能调消费记录吧？”

进游戏厅和进柏青哥店，严重程度完全不同。

和不办记录卡，100円也能玩一次的游戏机不同，柏青哥都不能被划进游戏机范畴，就是纯粹的赌博。要知道现在的连发式小钢珠和早期一颗一颗弹出去那种完全不一样，短时间内就能掏空一个钱包。

“不愧是五条，我们早该想到的……”家入硝子声音虚弱，对安全落地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

夏油杰嘴角直抽，终于有了急迫感：“快找人！”

不管五条悟成了赌场超新星还是赌场大肥羊，得先把他捞出去，否则四个人可能都要挨人格修正拳。

三人跟着黄色的咒灵直线穿行，气势汹汹的模样把店里的服务人员吓了一跳：“不好意思，这里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中森树理示意两人继续走，她留下来交涉。

眼神斜过店里那些埋头拧按钮的未成年混混，中森树理那绿色眼眸一眯，不良的气质瞬间镇场。

“哈？”中森树理微偏过头，不打算把时间花在解释上，“不好意思，小哥这是在叫我吗？”

服务员小哥打了个抖，直觉眼前这个女孩气息很可怕。他劝阻声越来越低，话头一转，满面笑容90度鞠躬：“您久等了，欢迎光临！”

中森树理：……

不愧是服·务·人·员！

五条刚才就是这么进去的？

另一边，夏油杰与家入硝子乘坐搭扶梯到二层，没过几秒便成功发现目标。

不是眼尖，也不是咒灵厉害，单纯是五条悟过于抓眼——这人左边堆积的钢珠已经突破物理极限，在【无下限】的加持下筑成银色金字塔，引得周围大叔们集体围观。

银色头发的少年没回头，只高高伸出一只手打招呼：“杰~硝子~”

“哟，来看老子的英姿了吗？”

夏油杰：“……”

这家伙一声不吭跑来赌场，还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夏油杰脑门青痛，思绪诡异衔接上班主任看他们时的感受。什么都不用思考，挥拳锤人或许是个好选择。

眼见杰对着他后脑勺的脸越来越黑，五条悟僵了一下，旋即又理直气壮起来，转过脸欢快道：“杰你看，只要计算好轨道初速度，操作好方向，这个游戏很简单哦！”

有【六眼】加持，精细操作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五条悟食指微转，将一粒粒钢珠精准送进标着“S”的洞。

“你看，真的很简单……”

“简单个头。”

中森树理晚一步到达，却对五条悟的战况更加清楚。不像没接触过柏青哥的夏油杰那样脸色稍霁，看着屏幕上不一致的数字图标，有些呆滞。

她指了指下方的口子：“你这边堆着的钢珠都是从这里出来的吗？”

接下来，中森树理倏地血压升高。

“没有啊，这些是老子买的，这边还会出钢珠吗？”

中森树理一窒，有些不抱希望地继续问道：“你刷的卡是私人的还是五条家给你的？”

五条悟慢吞吞地“嗯”出声：“有区别吗？老子只有一张卡。”

谢谢答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完喽~全灭~

中森树理在众人面前失去颜色，只撑着一张麻木的脸：“夏油，先把五条弄出去。”

五条悟这会儿倒是乖觉，夏油杰过来架他的胳膊，他都没开【无下限】防御，被直接拖上扶梯。

只是五条悟心里似乎不太乐意，被拖走的路线上有两道印子，那是他用鞋跟写在地板上的抵抗。

不等五条悟效仿动漫人物，对还没打完的钢珠伸手呐喊，看够乐子的家入硝子直接坐上皮座。

机台还没停，服务员显然也不可能把已经落进发射口的小钢珠取出来。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家入硝子随手一拧。

就在中森树理抬手将剩下的钢珠扫进校服外套时，屏幕上花里胡哨的特效一顿，竟直接进入抽奖转盘。

数字轮了一圈，最后在“8”的位置彻底停留。

三个8？！

中森树理：“……”五条什么烂运气？

本以为没热闹看的大叔们瞬间炸锅。

“噫！中了？！”

“刚才那小伙子打钢珠技术那么好，抽奖却一次都没中，我还说这台机器有问题，原来是他恶运缠身？”

看五条运气不好也没个人出来提点一下？

家入硝子也是嘴角抽搐，把新落出来那堆钢珠放进外套，和中森树理一起下楼找人。

“悟说他刷了三十五万円……”

没等扶梯到达一楼，家入硝子便听见夏油杰有气无力的陈述。

黑发青年抓住挣扎不休的白发青年不放，脱力般斜靠在一楼扶梯口：“那些钢珠怎么办？还能退吗？”

家入硝子：“……”退不了吧？

他们这走了一路也只看到服务台和礼品店，小钢珠在店里只能换小零食和小玩具，似乎无法反向兑换钱币。

“打完不就好了！老子的运气才没这么差！”刚发现真正的玩法就被架走，五条悟颇为不忿。

这点支出算什么？还不够身衣服钱！

他还没玩过瘾！

“一把没赢的闭嘴！”

被夏油杰这样嘲笑，五条悟气得直哼唧，【无下限】再次出现，弹开好友的手。

“喏，都在这了。你要是打定主意一个人背锅，愿意独自面对夜蛾老师，你现在可以上去接着打，我们就先回去负荆请罪。

你要是还想继续集体活动，我们就回游戏厅，途中如果路过便利店，顺便把你错过的garigari君补给你。你怎么说？”

五条悟隔着墨镜瞪中森树理。

夏油杰看五条悟没挪窝，知道这是同意方案二。

那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这些小钢珠怎么办？”

“嘛嘛，倒也不至于没办法。”看到几人望过来，中森树理道：“我们先去兑换先卡片吧，结束后出去找便利店。”

卡片？

为什么要兑换卡片？

互换一圈疑惑目光，几人跟上中森树理，看她轻车熟路地将小钢珠全部兑换成礼品小卡片，又领着他们到附近转了一圈，走进某栋不知名大楼，在某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一家小破店。

又刚好，这家小破店愿意高价收购小卡片。

五条悟喜提5万円。

三人：“……”

长见识了！原来是这么操作的！

嗯？中森树理怎么这么熟练？

“好啦，现在去便利店补充能量吗？”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中森树理再次装傻。

车轱辘话转了几圈还是只能得到“这是污蔑”的回答，三人也就懒得追问，一起朝着便利店走去。

女生们没和兴奋讨论什么的男同学并排前行，只缀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得聊天。

“那个机器的机制总结下来就是输得够久，胜率上升。比如之前中奖的概率可能是100次里中1次，一段时间后可能变成50次里中1次，类似于一个保底机制。

赢了的人不愿意白便宜下一个人用自己铺出来的胜率开大奖，输了的人则会继续投钱，想着在奖励时间能翻倍回本。在这种杀红眼的状态出现时，这些人已经想不起打出去的不是小钢珠，而是自己的本金……”

“诶~所以我刚才是踩着五条过河吗？”

家入硝子浅笑起来，拿出那根标注着“中奖”的冰棒棍摇了摇：“我还以为我运气特别好来着。”

重点不是开出奖，重点是同一时间吃冰棒的夏油杰没开出来！

意识到硝子的小小腹黑，中森树理也笑开：“看来硝子的手气确实不错。”

两个女生略过走向另一侧货架，途中略过站在冰柜仔细研究，念叨着“要幸运冰棍”的同学。

在看到家入硝子从货架上拿了什么后，中森树理笑意更深：“夜蛾老师可一直觉得硝子是我们四个里最乖的。”

“嘘~”家入硝子露出只可意会的眼神：“叫上夏油，试着偷渡一下。”

乖孩子什么的，夜蛾老师也太刻板了。

她可是烟酒都来的。

中森树理哑然。

这是夏油杰看起来比较成熟的意思吗？但目测也没成熟过二十，还是会被查证件才对。

中森树理思衬着帮不帮忙。

她这有一把能用得上的小刀，是具有迷惑功能的咒具。

[名称：你说得对

介绍：使对手陷入错乱状态，最长时限三分钟。]

嗯……

“拿不拿那个椰子口味的？”看硝子的眼神瞬间意味深长起来，中森树理笑着指指自己的挎包：“多拿几种万能的，调配起来方便。”

反正回去大家一起挨打，当然要将刺激贯彻到底了~

*****

天色将晚。

隐约听到一点喧闹声，夜蛾正道脸色瞬间狰狞起来。

这帮小混蛋，知不知道下午来了多少人问情况？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锤他们！

“下次逃课去秋叶原？老子玩柏青哥的时候听到，有人说那里御宅文化盛行，有很多漫画店和模型店……”

话音未落，五条悟顿在原地，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中，停住倒转前进的步伐。

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其中的寒意让众人不自觉僵直当场。

“还有下次？”

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侧门，将门内风景堵了个严实。

“你们几个，玩得开心吗？”

不知被谁发出的吞咽声惊醒，四人下意识摇头，脖子疯狂发出喀拉喀拉声，仿佛这样就能表现出诚恳认错的态度。

“最后一个机会，逃学是谁的主意？”夜蛾正道开始转动手腕，以示自己没有开玩笑。

下一秒，夜蛾正道真笑起来，笑得让人肝颤。

这群小混蛋在这和他玩蜘蛛侠互指？

这么有同伴爱那就一起挨揍吧！

中森树理试图挽救：“夜蛾老师等等！我们还有话说！”

随着一声“晚了”，人格修正拳从明天而降，三个大包包冒着热气新鲜出炉。

被锤出最大的包，五条悟再次不忿，哪怕是挨上硝子一记眼刀，他还是继续念：“大家一起逃学，为什么硝子不挨打？我们要求一视同仁！”

夏油杰不言语，却也睁着一双期待的眼睛望向班主任。

中森树理眼珠转了转，随后埋头装死。

局面变成3-1，夜蛾老师也转头看过来，家入硝子顿感不妙，忙续上刚才的告辞：“我先去看总监部送来的伤患。”

棕发女高迈出步子……没迈动……

【五条悟这混蛋！松开我的校服外套！】

五条悟笑得漂亮，只可惜头顶的大包导致美感不足。

“别走啊硝子，是朋友就一起挨揍。”

【别沾边！不是朋友！】

家入硝子咬牙，打算直接甩掉校服外套向前跑，却见夏油杰堵住侧门，眉眼弯弯：“硝子不用急，夜蛾老师的拳头很快。”

这两个狗东西！

家入硝子奋力挣扎，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好友兼邻居身上。

但就在不远处，中森树理正在埋头当鸵鸟。

家入硝子：“……”懂了，这也不是什么好货。

她在期待什么？！

夜蛾正道沉默半晌，终于还是朝被五条夏油架着依旧奋力腿刹的家入硝子这边走来。

几秒种后，高专侧门再次传来“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