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完全理解‘自惭形秽’,真的。啊抱歉,你能听懂成语吧?总之,你长成这样可不是老子的问题,迁怒什么的太没品了哦?”
和另一边不时爆发的铿锵轰鸣与雷光闪烁相比,五条悟与妓夫太郎这边的战况显得颇有节奏——
先是五条悟用他那特有的语调喷出一连串垃圾话,然后男版的上弦之陆便会怒不可遏地爆发,挥舞着镰刀斩出漫天黑红色且带有剧毒的血刃风暴,紧接着【无下限】硬抗锋刃、小型的【苍】利落反制。
而后五条悟会开启新一轮的垃圾话攻击,形成一套衔接丝滑的精神物理双打击。
“说起来,你妹妹也好弱啊,”五条悟用聊天气般的口吻继续说,“她都被树理砍掉脑袋多少次了?你们的再生能力是挺方便,但不觉得丢脸吗?”
妓夫太郎快速修复着扭曲断裂的手臂,同时猛地抽身,旋身斩出数十道密集的血刃。
部分攻击毫无意外地停滞在五条悟身前咫尺,而剩余那些角度刁钻的血刃则喧哗着冲向四周民房。还未触及墙体,便被夏油杰提前布置在战场外围的咒灵们挡下。
听到对方如此贬低自己妹妹,妓夫太郎勃然大怒,扭曲的五官更加狰狞:“你这个……”
还没等妓夫太郎“这”出个所以然来,不远处的堕姬已经气到尖叫起来,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
“闭嘴!不准你这么说我!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哥哥你快杀了他然后来帮我!这个女的,她又砍我的头!呜……”
再次亲眼目睹妹妹的头颅带着难以置信飞上半空,妓夫太郎死死锁定五条悟,本就一高一低的眉毛扭曲更甚:“你们,就只会盯着我妹妹欺负?!”
“说话真难听,顺带一提我不是指你那破锣嗓子,”五条悟在打斗间隙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
“说什么‘欺负’?我和杰两个可没围着你妹妹打。树理是女生,论年纪比你那不知活了多少岁的妹妹小多了。
女生对女生,也没什么不公平不对等,会被‘欺负’到哭出来纯粹是你妹妹太菜了,技不如人懂吗?”
他同样从另一边收回视线,毫不客气地把妓夫太郎的不实控诉一脚踢了回去。
五条悟向来立场鲜明,从不干帮着对手指责自己人这种蠢事。
中森树理此刻毫不留手他当然能理解——这对兄妹是被他们强行分割战场的,在那之前这两只鬼配合相当默契。
发现杀招难以迅速解决他们三个硬骨头,妓夫太郎的攻击策略立刻变得阴损起来,开始朝四周无差别地狂轰滥炸,重点照顾躲在不远处断墙后面紧急救治无辜伤者的家入硝子。
关照到什么程度?中森树理和五条悟严防死守之下家入硝子仍被对面攻击削过去的砖石砸断了手臂、打掉半边脸颊肉。
这种情况下,夏油杰退到战场边缘指挥咒灵实施搜救,将那些被埋在废墟下的平民拖出来送往安全地带,守在硝子旁边寸步不离。
中森树理正是在看到硝子受伤溅血那刻变了脸色,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寒意森然到几乎能冻死人。
她的实力本就高出堕姬一截,此刻更是毫不留情,不仅追求高效枭首,攻击中还夹杂着许多极具羞辱性的动作。
比如刚才那几声清脆响亮的耳光,不仅把堕姬打懵了,连五条悟和妓夫太郎都跟着停了一瞬;又比如她会刻意停顿,等堕姬手忙脚乱地把脑袋接回去,脖颈处的血肉刚刚蠕动愈合的瞬间再次挥刀,让那颗美丽的头颅带着咒骂高高飞起……
某处相对完整的破墙边,家入硝子用反转术式搞定目前为止最后一个被房梁砸破内脏的重伤号,咬着牙问守在旁边的夏油杰:“放【帐】?把这片区域彻底封起来?”
夏油杰指挥着鳐鱼咒灵将刚从瓦砾堆里挖出来的五个人拖向吉原外围,对自发过来帮忙搬运伤者的游女和伙计略一点头致谢,这才沉声回道:
“【帐】要能覆困得住目标才有效。那对兄妹恶鬼比那个武痴狡猾,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留心注意我们是否有结印或施咒动作。一旦有心理准备,躲开【帐】并非难事。”
“再说……”夏油杰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最多两点,离天亮还早,寻找机会将他们同时枭首远比依赖【帐】现实。”
家入硝子握紧拳,眉心罕见地染上了几分焦躁:“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六眼】确实能以最小的咒力消耗换取最大的战术效果,五条的咒力储备也不错,但能保持这种强度精准输出多久仍是个未知数……附近难道一个鬼杀队的柱都没有吗?”
夏油杰直接过滤掉五条悟飞来的那句“老子能打一整夜!能量条深不见底!”,正要继续观察场上情况,吉原西侧传来一声剧烈的轰鸣炸响,其间还夹杂着某种高压电流特有的“滋滋”声。
什么情况?夏油杰立刻拧身看向后方。
只见又一道耀目闪电状撕裂了漆黑夜色,与此同时,五条悟的声音传过来:“杰,那个方向需要增援。
那边的鬼还在有丝分裂,鬼杀队来的四个人里有三个是战斗力不怎么强的女性,剩下那个品位差劲的左右支绌,多打会儿说不定就挂彩了。”
没等来后援,己方还得再贴一个战力出去?家入硝子忍不住按住抽痛的额角,只觉得今天份的幸运大概都在赌场里挥霍得精光。
还没放下手,她感觉身体猛地一轻,下一秒便撞上了个硬邦邦的物体。
家入硝子睁开眼,发现纪江花魁和自己一样被夏油杰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冷笑一声开口:“夏油,借你衣服吐一下。”
夏油杰:“……,求放过!”
少了需要分心保护的对象,中森树理攻击开始肆无忌惮,【电轰雷轰】等型多了起来,覆盖范围愈发扩大。耀眼的雷球和跳跃的电弧几乎织成了一张死亡之网,将堕姬牢牢困在其中。
噗通——
中森树理单膝下沉,重重压在堕姬背心,顶向满是碎石瓦砾的地面上,手中的日轮刀慢条斯理地沿着她的颈椎来回划拉,发出新手切鱼般令人牙酸的割肉声。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语气没有一丝颤动:“你有痛觉吗?被这样斩开时会想到那些被你用绸带轻易割开皮肉的女孩们吗?”
中森树理稍稍抬起头,翠绿色眼眸在深夜里显得黑沉不见底,与那颗滚落在一旁却依旧在骂骂咧咧的头颅冰冷地对视着。
随着破风声传来,她的身影蓦地消失在原地,让妓夫太郎焦急挥来试图救援妹妹的黑红色锋刃全部落到空处。
中森树理轻盈地落回五条悟身边,沉默看着妓夫太郎疯了一般冲过去,将堕姬的头颅接回脖颈。她音色平淡,分不清是喜是怒:“再来个靠谱的鬼杀队队员,或者多一把日轮刀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清楚这是妄想——鬼杀队的“柱”不是大白菜,他们的巡视辖区分散在霓虹全境,在吉原西侧被另一只鬼拦住那个八就是这个辖区的柱。
也就是说,短时间内还能到这边增援的最多也就甲级队员,恐怕实力还不够堕姬塞牙缝。
至于多一把日轮刀……五条悟不通刀法,日轮刀在他手里和一根结实的烧火棍没什么区别,可能还没空手打击效果好。
短暂沉默过后,四人再度激烈地战成一团,血刃与苍蓝光芒交错,雷弧与绸带碰撞,四人陷入新一轮拉锯消耗中。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在密集的爆破与斩击声中,中森树理敏锐捕捉到五条悟在不远处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树理,”五条悟的声音悠悠传来,“来熟人了。”
“谁?”她格开妓夫太郎一记刁钻的横扫,实在没寻到空隙展开【圆】侦查周边情况,自然也不知道五条悟指的是哪个。
嗡——
一道明黄色雷光在场边乍然亮起,只见那个披着三角形鳞纹羽织的黄发男孩半跪在地,拇指顶在刀镡之上,一线寒光映在他紧闭的眼部。
我妻善逸张口,初见时不曾有的沉稳与坚定快要溢出:“伤害女孩子的家伙……不可原谅!”
五条悟那满是莫名意味的音调同我妻善逸的闷雷声一道砸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凉嗖嗖的眼神:
“昨天试图调戏你那个。啊,野猪和刀疤小子也到了。正好,他们三个去和那个……坠姬玩。树理,你来我这边。”
话音刚落,一只温热的手掌便不由分说地贴了上来,按在了中森树理肩头。
是五条悟。
“这次,”他声音里带着绝对的自信,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针对妓夫太郎的冷酷,“不用担心你的防御被那个丑鬼打破了。”
中森树理沉声应好。她知道不止自己在意硝子在他们的防护下受伤这件事,五条悟也同样在意开打之初自己被妓夫太郎的密集攻击破开[念]、砍中肩胛。
无须动用咒力仔细查探,想象力已经构建出现实画面——那层无形无质却能隔绝一切的【无下限】术式如同水流般倾泻而下,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包裹其中。
这一次,看是谁砍谁!
久等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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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