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皮咒术师的混子日常 第57章 赌约

紫藤花屋不愧其名，庭院内花朵成串，淡紫色花序如瀑布般垂落，不时轻柔地拂过中森树理那头鸦色发丝。

清雅馥郁的香气若有若无萦绕在身旁，带的心境都不自主宁静祥和起来。

可惜再如何漂亮的风景看得久了也难免觉得心如止水，再难复现初见时的惊艳。

人，似乎也一样。

中森树理此刻只觉得五条悟这家伙的难缠系数呈几何级数增长。即便顶着那张精致俊脸，在她眼里也刷不出更多的欣赏和耐性了。

她面无表情地听五条悟一条条罗列观察到的“异常现象”，终于在他即将进行下一轮长篇大论前，抬手打断：

“停，五条大侦探明察秋毫，发现了这一系列线索，所以结论是？”

五条悟掐着下巴，故作深沉地迟疑了一秒，旋即竖起一根手指，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宣布了最终结论：“你的术式是空间系，对吧？

具体作用应该是……穿越世界之类的？说起来你是不是曾经到过哆啦A梦的世界，然后顺手拿走了他的四次元口袋？”

中森树理：“……”她人有恶劣到去子供向动漫里面偷道具？都不说她偷任意门，而是怀疑她整锅端走？

笑脸怎么都挂不出来了……

她确实没到过哆啦A梦的世界，也没干活扒手行当，但术式方面的核心效果确实被五条悟蒙对了。

她就知道一带三瞒不住，五条悟有【六眼】在身，几乎是不可能观测不出术式运转。再加上一来就撞上鬼杀队战斗现场，想不掉马都难。

中森树理在内心世界猛猛搓太阳穴，对自身e级幸运不做评价。

好在迈进这紫藤花屋之前，她就已经根据现状迅速调整了策略。

中森树理挪动脚步，懒懒得向后靠上古朴围墙，额侧斜抵在竹质支架上，整个人被半拢进一片深紫浅紫。

她带着点漫不经心：“所以结论是？”

五条悟诡异地卡顿了一下，在她投来疑惑目光的瞬间声音倏地提高：“所以老子赢了没？赌约不是让老子猜你的术式吗？”

“嗯，”中森树理拖长了调子，在他紧紧盯视的目光中迟钝地点头，“你赢了。”

这敷衍到语气甚至不曾变化的结论显然没能满足五条悟的期待，那双苍蓝色的眸子立刻瞪了过来，表达着当事人的强烈不满。

中森树理对瞪过来那双眸子恍惚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无缝切换出一脸迷茫，甚至缓缓轻拍了两下手：“哇，真厉害！这都能猜到！”

如她所想，这幅过于浮夸的表演让五条悟瞬间眼神不善。

“我说你……”

甚至不用分析，五条悟语气里的不爽几乎要溢出来，连平时惯用的狂气自称都没了。

情绪真是很好的切入口。中森树理心下轻笑。

她面上维持着那副茫然无辜表情，精准将五条悟卡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没办法，原定要放的烟雾弹都被连带穿越这个意外搅黄了，自然不能按照原定计划走。一旦五条悟满足于解出正确答案，那么后续对她的关注和好奇可能随之锐减。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事实证明单学会控制咒力不够，穿越这事依然会照既定轨迹进行。如此，控制术式便板上钉钉，无论是借用五条家的秘藏还是【六眼】辅助，五条悟都是绕不开的环节。

普通同学哪够分量，至少得是好友吧？她估摸着自己在五条悟那应该勉强算半个好友，距夏油差远了，毕竟同吃同住勾肩搭背的情谊不是合作两次任务能碰瓷的。

若不考虑强行撒谎这种后患无穷的选择，她眼下需要做的，就是延续这个谜题，持续制造探究欲。

第一步应该吊住情绪，绝不给五条悟完整的满足感——此刻五条悟向她确认胜负，本质上是想从她的反应中汲取“老子果然天下第一聪明”的成就感。如果此刻得到残缺的、不尽兴的反馈，他因此而生出的执念比起顺利完结必定更加深刻。

不过第二步就不能和上次一样选打赌了，重复环节趣味减半。

中森树理用手指点去眼角因困倦而沁出的细小泪花，打着呵欠接上话：“我什么？所以获胜者同学决定好你的奖励了没？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压了一百円，五条悟这次必选真心话。

呵欠声随花香一起飘过来，五条悟的额角爆出青筋。

对面那人的困倦不像演的，全身心都在诠释随意，搞得MVP结算画面画风不正、整段塌掉。五条悟倏地生出抓住中森树理上下摇晃的冲动，堵在喉咙那口怨气却在隔空触上那双迷蒙眼睛之际消失无踪。

算了……就算现在对着中森树理开口抱怨，她可能也只会回以敷衍解释，还不如没有。

一股“非要弄清楚不可”的执拗劲头涌了上来，五条悟将原先预备的“大冒险”要求抛诸九霄云外，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当然选真心话！老子要知道你术式的事情，不准有任何隐瞒！”

中森树理点按眼角的手顿在脸侧，似是有些诧异地看过来：“能随意使唤我的机会可就这么一次，你确定？”

“少废话，”五条悟挥手止住她接下来的话，“全面点！”

“好吧。”中森树理像是无奈妥协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墙，语气平淡张口，和她平时总能将平淡日常叙述得活色生香的状态完全不同，“我的术式名为【界渡】，效果如你所说，是穿越异世界。一年至少会发生两次，基本发生在三月和十一月……

你猜的没错，我以前确实曾来过这个世界，精进刀法的同时还学了些新的战斗技巧。”

五条悟沉吟片刻，眼神沉沉地落过去，“只是这样？有副作用吗？”

不对，中森树理在隐瞒关键信息。

异世界穿越这种好玩能力不至于让她流露出那种隐隐的抵触，前段时间她情绪不对到几乎没有藏住。五条悟甚至一度怀疑她是在恐惧。

如果他观察到的情绪没错，问题恐怕出在术式自带的副作用上。就像【六眼】，在幼儿时期无差别塞垃圾讯息，差点把他干成傻子。即便是现在也依旧有烧爆大脑CPU的风险。

“唔，”中森树理换个方向靠腰，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副作用……如果在异世界死掉再返回现世，身体状况会抽奖——随机出现一些问题。比如我开学那段时间疼痛频繁，脾气就相对比较爆。”

她莫名停了下来，空气中只余下紫藤花随风摇曳的细微声响。

五条悟蹙起眉，定定看过去，没有放过一丝异常表情。想来是被他洞若观火的目光所慑，中森树理卡带的症状在几秒钟后消失——

“还有就是，如果在异世界连续死上三次……大概就真入土为安，彻底清净了。”

空气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仿佛有石钉将脚死死焊在远处，他盯着中森树理平静的脸，内里阵阵翻涌惊涛骇浪。

就在五条悟神色逐渐凌厉之时，炼狱杏寿郎的鎹鸦已经飞回联络站。负责讯息传递的“隐”成员不敢怠慢，迅速安排放飞其他鎹鸦。成功灭杀上弦之三的消息随着一双双羽翼飞向另外9位柱，也同样飞向鬼杀队主公产屋敷耀哉。

他的妻子天音扶住丈夫，白桦树精般出尘的脸上浮现一抹焦急：“不论是列车出轨无一例伤亡，还是上弦之三和下弦之一被灭杀都是好事没错，可你不能这么激动，你的身体吃不消……”

未等天音再行劝阻，产屋敷耀哉已经抓上妻子的手，咳嗽后略显凌乱的气息也没能阻止那如春风般温柔的嗓音传出来。“百年来第一次灭杀上弦咳咳……一百年啊！”

“天音，我预感这是惊变征兆，这次事件会像巨石入水，余波最终会扑向那个男人——鬼舞辻无惨。说不定能做到……在我们这一代消灭那个男人！”

雪白的手帕轻按上产屋敷耀哉的嘴角，天音托住丈夫的动作更坚定了些：“我在，剑士们也都在。”

产屋敷耀哉平复着喘息，对自己的大鎹鸦嘱咐道：“传讯给杏寿郎，请他务必代我邀请那四位少年少女到鬼杀队做客，感谢他们帮忙咳咳咳咳咳……”

看见帕子上出现一抹红，天音轻拧过头看向女儿，示意她去准备热水和药，手上拍抚动作不停：“杏寿郎不是说里面有个女孩用雷之呼吸？鬼杀队女队员少，用雷之呼吸的更少，需要给桑岛先生那去一封信吗？”

雷之呼吸的培育师不止一位，但只有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培育过女性队员。原因无他，雷之呼吸和修炼人数众多的水之呼吸不同，对使用者身体素质要求极高，需要力量和爆发力作打底，极难修炼。这个派系出来的人数也少，就只比岩之呼吸多一些，排倒数第二。

“杏寿郎说那孩子是黑色过肩发，翡翠色瞳仁，日轮刀护手是三角形。”

一股几乎不可能的念头顺着声音来到天音唇齿间，她带着惊疑的双眼不自觉对向丈夫，发现产屋敷耀哉同样颦眉。

“有没有可能……”

有没有可能，他们正在说的这个人曾救过香奈惠？

可她不是被上弦之二……

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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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