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皮咒术师的混子日常 第12章 等级考试3

当最后一份成绩传回，临时占用的办公室瞬间沸腾起来。

“15分34秒！”负责管理任务传达的组员摇头感叹：“不愧是御三家的底蕴。”

“能全部袚除都不让人惊讶，主要是这个时间……”另一人附和道：“这实力，可能有特级水准了？”

组长森村微不可闻地叹息，心道自家上司这算盘没得打了。

要知道，五条悟五条家不止一次让五条悟出一级任务，哪怕跟了一队随侍，至少证明对方有二级的水平，否则到场也是添乱。

想用新规则把五条悟卡在低等级上，顺带恶心一把五条家，真是想多了。还不如痛快地给五条悟一个一级，着重卡住特级。

卡特级的理由也好找，就说五条悟还没掌握【领域展开】，或是古籍上记载的【苍】和【赫】很难说具备战略价值。

操作就这么简单，他的上司怎么就不能理解？

秘书出身的森村组长想到他那空有地位没有脑子的上司就头疼，眼前这沓考场记录也跟着碍眼起来。

五条悟这份也就四页内容，咒灵操使干了什么能记这么多？

森村组长接着往下翻，发现页数最多的记录对象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她】？

哪个考生来着？

森村组长往回翻，第一次注意这个陌生的名字。

【中森树理】？

这谁？

这……东京高专那个没什么背景的女学生？她这成绩和咒灵操使的差距这么小？

森村组长皱起眉，被黑天鹅事件弄得措手不及。

虽说听令总监部的一级咒术师越多越好，但名额给到女性术师似乎有些浪费。

大部分女性咒术师从业时间短，从15岁入学起算，能在战斗序列待上十年的都罕见。绝大部分在成年后选择回家结婚，服侍丈夫教养孩子。

反正……用起来就是没有男性咒术师顺手。

五条家那位的成绩都快够上特级了，人又年轻，难免让总监部的大人物们感到压力。

那么今年，一手压一手抬是必然局面。

抬谁？自然是抬咒灵操使，灭御三家的威风。

那这一届需要三个一级咒术师吗？

森村组长杵着下巴，颇有些烦躁。他迟迟落不下笔，仿佛在推定等级这栏写上“二”是件困难异常的事。

这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怕惹祸上身。

一来，中森树理这成绩若是放在往年，毫无疑问可以评一级。二来，中森树理的【锻造】术式对小型术师家族堪称具备战略意义，保不齐以后是谁家夫人太太。

他森村今日可以为了总监部拟定个二级，明日就可能被哪个术师家族拿来做人情。

面对两难局面，森村组长索性也不看了。他召来几个文职，将资料全套复印，一起拿到会议室去。

“今年的考核内容有变动，从前的评分细则可能也需要随之改变，组内成员都反映不太拿得准。所以，还请委员们抽出一些时间，指导一下工作方向。”

资料一下发，会议室瞬间嘈杂起来。

毫无疑问，争论焦点就在五条悟身上。

没有轮值主持引导流程，各家提出来的意见愈发离谱。

好在现场坐了几位头脑清醒的长老，压得住某些不智的提议。

“消灭了三只一级，按照规定当然能评为一级咒术师，二级就不要提了。”

长长的白眉耷拉着，仿佛看不到有些人的心思。

现场还有人不愿接受：“可是……”

白眉长老重重敲下拐杖，锐利的目光射向某些急功近利到不太体面的“年轻人”。

他再次开口，语气有些不耐烦：“想想某些干不过同等级咒灵的咒术师，按那些废物的战力，五条悟该直升特级。”

提议二级？！侮辱谁呢？

想打压御三家也不是这个操作法。

总监部打压御三家的本质，是用和平方式攫取更多话语权，可不想和御三家开战。哪怕另外两家只想看戏，只有五条家下场。

虽然五条家的商业实力和政治影响力比不上禅院家和家茂家，但他家【六眼】是实打实的未来战力顶峰。

总监部没必要给自己埋个暗雷！

按照制度规程，该是一级就是一级！不能评二级，也升不成特级！

不在五条悟身上再做纠缠，白眉老者将重点引到下一人，“我记得，咒灵操使在开学第一天就和六眼闹了点矛盾？”

对着这话，立刻有人提出质疑：“我听说两人还挺友好，同进同出，同吃同住……五条家可不会嫌弃高端战力少。”

白眉老者笑起来，轻叹：“少年嘛，正好是相信‘友情’的时候。但总归都是天骄，谁服气谁啊？

按照各家记载，只要【六眼】能长到二十五岁，势必立于时代顶峰。就连历史上那位【十影】，坐拥整个禅院家的资源，都只能选择同归于尽。

【咒灵操使】孤身一人，面对【六眼】如此之快的成长速度，想靠单打独斗追上去，那是做梦！

彼时，他不会挫败吗？实力地位差距过大的友情，还坚固吗？”

“诸君，我们要相信人性！”白眉老者一锤定音。

场上众人发出赞同的笑声，有人附和道：“是这个理，想当时代的骄子总还得有助益。”

“站在御三家廊下有什么好？咒灵操使总有一天会明白，他和总监部立场天然相合！”

没人问夏油杰什么意见，场上的热烈讨论已经发展到如何悉心培养，如何彻底解决己方缺少高端战力的问题。

几个人老成精的家伙不曾对视，下的决定却出奇一致——评定夏油杰为一级咒术师。

如果夏油杰够强够努力，又足够明白立场，这一代的第一个特级荣誉必会属于咒灵操使。

至于那个既不听调也不听宣的九十九由基？

嗐！活都不干算哪门子特级！

和白眉老者同姓氏的中年人拈着考场记录，有些轻慢：“最后这个……体术专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本事。

等年轻的术师们再长两年，生得术式优越者会直接和旁的咒术师拉开天堑一般的差距，那时候也就显不出来了。”

听见这随意的语气，白眉老者休息的动作一顿，将最后一份资料抽出来，定睛看向术式一栏。

嗯……嗯？

“【锻造】？是锻造咒具吗？”靠门坐着的某委员思考了一下，不耐的表情逐渐消失。

具备特殊效果的的咒具有市无价，卖出一把就能拿到不菲的资金。

就算不卖，一把有特殊效果的咒具能极大提升咒术师的战斗能力，家族战力能更好地保存和发展。

要知道，家族成员数量也是评判家族地位的重要指标。

所以，咒具铸造师在任何咒术家族都是座上宾，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或者说，在咒具铸造手艺断代失传的如今，一级咒术师的价值可能都比不上一位咒具铸造师。

再加上女性身份……这不更好了吗？

场上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这成绩看起来仅比咒灵操使差一些，绝对有一级水平。”

“是这样，各方面能力都不错。”

有人赞同，自然也有人反对。

“诸君，她可是凭空拿出武器，这意味着她能从另一端召唤她锻造的武器过来。这……你们谁家敢买？她锻造的东西有流通价值吗？”

“东西买回来放进库房，万一被她叫回去了，买的那家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若只局限于一家一姓，这女孩的价值可就打了个对折。”

这问题一出，刚才还热烈讨论的几家瞬间安静。

对中森树理的质疑还没有结束。

“看这记录，她应该是从进门一刻就开始计划怎么打，六眼和咒灵操使可是全程放松。”赢得轻松，才能叫风范。

“老夫不评价她的实力，只想提醒各位，现在的一级咒术师都有些什么人。”

现任的一级咒术师……禅院家家主禅院直毘人、现任京都高专校长乐言寺嘉伸，内定接任藤原校长位置的夜蛾正道……

剩下的几个要么有家世体面，要么是站位没有问题。

即将被评定为一级的两人，都足够特殊。又是一个需要隐秘打压、一个需要做脸拉拢的情况。这时候多评个一级……

“就是准一级，也没有直接评定的先例，都是从二级往上升。”总不能给一个女人搞特殊？

另一道声音有些愤愤：“上一个全程享受特殊待遇的女人可是把心养野了，认为一切收获皆是理所应当，全然不懂感恩。”

看着几方意见无法达成一致，白眉也不急着下定论。

他朝在场内等候的森村组长招招手，交代他联系高专，让高专尽快完善学生资料。

场内，一道声音低低响起：“作为术师要学会听令行事，作为女人也该具备服从美德！”

在诸多赞同声中，白眉杵着拐杖不置可否，恍若老僧入定。

******

“没有人受伤吧？”

得到否定答案的夜蛾正道放松下来，和电话那头寒暄一阵。

对面既然能用“好运气”一词，证明三人成绩都不错。

作为班主任，也该了解情况，以便修改教案。想到这，他拉开道场的门，走入阳光里。

通往校门口的小道上，夜蛾正道碰上了同去迎接的家入硝子。两人就这么不紧不慢得晃去大门口。

门口的地面上已经没有木桩残留，五条家派来处理后续的施工队相当专业。

想到那几个不省心的学生，夜蛾正道憋住差点出口的叹息。

想什么来什么，五条悟堂堂登场。

录入了咒力后，学校的防御结界便不再对学生咒力发出警报。这也使得五条悟完全无视结界，从山下走直线返校。

踩在半空中的白发少年一推眼镜，端得是活力十足：“老师和硝子是来迎接老子的？”

“呀~这么受欢迎还真是令人困扰~”

……

~静~

虽然确实有迎接他的意思，但这么说就过了。

家入硝子像是短路重接，开口就是自言自语，“好慢，他们两个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大概是车坏在路上了？”五条悟笑出声来，全然没有尴尬，顺溜地接上茬。

“悟，背后说人可不好。”熟悉的男声从上方飘落下来。

阳光投射下，巨大的影子盖住站在校门口的三人。

没等鳐鱼咒灵减速下降，中森树理纵身一跃，再次玩起自由落体。她今天打得开心，自认成绩还行，行事也就没那么规矩。

第一次体验副驾跳车的情况，夏油杰呼吸一窒，连忙探出半个身体张望。

眼看中森树理平稳落地，夏油杰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失笑。他的同学可不是什么无力的普通人，属实没必要紧张。

女孩子都敢跳，夏油杰难道不敢？

不等魔鬼鳐继续动作，主驾驶也跟着来了个跳车。

落地站稳，狭长的眼睛径直对上小圆镜片，夏油杰笑着发问：“怎么样？”

“简单~杰呢？”

“同上。”

这考试没什么难度，双方的答案完全不出预料。

两人把视线转向另一边，中森还在向班主任申辩裤子不会暴露，家入在一边帮腔，试图避免可能到来的物理说服。

懒得继续扯，夜蛾正道将话题转向成绩，得到了不出预料的答案。

到底那天晚上就感受过了，这孩子妥妥一级水准。为了库存傀儡不清零，还是夜蛾正道亲自提着中森树理的领子把人扔出道场的。

“没什么难度。”中森树理叹气道：“三四级咒灵过多，还没打够就结束了。”

夜蛾正道闻言笑骂：“有就不错了！你当是去市场进货吗？”

教训完中森树理，班主任正正颜色：“下午自由活动，晚上出去吃饭。”

“诶？”X4

四人互相对视，确定不是幻听。

气氛瞬间热络起来。

“东京最好吃的荞麦面是哪家？”

“Patisserie Asako Iwayanagi最近在推出春日限定芭菲哦。”

“emmm……硝子想吃什么？”

“夜蛾老师才不会选我想去的店，那找家味道好的居酒屋？新宿区高田马场4丁目那家Otonba Takadanobaba怎么样?”

四人热闹讨论，分歧巨大，但对一件事持一致态度——自家班主任的便宜没道理不占！

虽说到最后谁都没有如愿去到想要的店，好在选的自助餐味道不错，种类也齐全。

这趟行程末尾，学生们意见最大的反而是自家班主任的小车——五条悟看着纤细，但加上【无下限】，后排空间一点也不松活。

******

晚八点

今天下班早，时机也合适，山下监督步行穿过停车场，打开黑色小轿车的车门。

他仔细检查自己的车上有没有多出什么。确认后便拨通了上级细田志的电话。

近期的工作、总监部大致风向、即将到来的咒灵爆发季工作安排……山下监督如实汇报了他所知的每一项工作。

电话那头轻声叹气，深感工作开展困难。

安排进总监部的人迟迟得不到提拔，当辅助监督的手下又只能通过后勤调度猜测上层风向。

强力术师基本出身家族，对这边虚情假意；能笼络到的一般质量不高，开会都没资格。

“你说这次等级评定，东京高专成绩更好？”五条家那位这么妖？

“是，不过参考的三人中有两个普通家庭出身。”

想到中森树理离场前还向后勤人员道辛苦，山下不禁多说了几句好话。

“‘中森’……最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姓氏，叫什么来着？”

“名字是‘中森树理’，擅长武器，体术也相当好，是神奈川人……”

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打翻了的声音，“嘶”声不断。

这位调任的上级向来细致，今天怎是这幅样子？

山下暗道奇怪，细田先生认识中森同学？但没听说政府送了这种好苗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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