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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BG短篇集 第1章 白布贤二郎(正文)

作者:王炸报单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6-13 14:50:43 来源:文学城

《邻居家的朝仓同学》

白布贤二郎乙女,全文11k,第三人称。

OOC注意。

??——

1-

白鸟泽的美术社活动室在教学楼的顶楼,透过窗口,社团活动时操场的喧闹一览无遗。

朝仓奈绪坐在窗边的位置,面前是木质的画板,她听着社长讲授的绘画技巧,吸吸鼻子,颜料和亚麻油的气味让她心情舒畅。

她刚刚入学两周,加入美术社,也有一周的时间了。

“今天的活动时间,你们就去画一画学校里面的景观吧,新生可以顺便了解一下学校。”讲完课,社长开始布置作业。

“好耶——”

部员们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讨论着去哪里画比较好。

旁边的学姐见朝仓奈绪没有加入话题,便主动和她搭话,“朝仓想去哪里?”

朝仓奈绪想了想,“体育馆…之类的吧。”

“为什么?我以为你这样安静的性子,会去花园或者教室里呢。”

说话间,窗外传来尖锐的口哨声,现在正是排球部绕着学校跑圈的时间,朝仓奈绪望下去的时候,正巧能看见,她的男朋友,一班的白布同学。

他穿着紫色的运动服,一米七出头的身高在人均一米八的部员队伍里显得格外娇小,他跟在队伍的后方吃力地跟着重剂量的体能训练,顶着栗色的偏分妹妹头,像极了优等生。

啊,他本来就是优等生。

“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朝仓奈绪对学姐说,眼睛染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

排球部的鹫匠锻治老师的训练非常严苛。他的训练方针就是物色好苗子,通过斯巴达式的严格训练让他们成长成优秀的选手。

很多人都不能坚持这样的训练。

所以一周的训练后,坚持不下去的一年级学生陆续黯然退部。剩下来的只有体育推荐入学的好苗子,以及几个特别有毅力的一年级。

白布贤二郎位列其中,他咬着牙把所有的训练内容都挺了过去。

训练结束,一年级要负责整理体育馆,白布贤二郎刚刚拿起拖把,胃里翻腾上来一阵恶心的感觉迫使他冲出体育馆。

“呕——”

体育馆后门旁的水池边,白布贤二郎伏在上面,试图把恶心的感觉吐出来,但是胃里没有任何东西,只能一阵阵地干呕。

胃里仍然是翻江倒海的。

大概是身体依然不适应突如其来的高强度训练吧。

在这方面,白布贤二郎认为自己是普通人,但是他选择考来白鸟泽进入排球部,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金属制的水龙头反光。

白布贤二郎俯在水池旁,漱完了口,看到自己身后坐着一个人,她也停下动作在看着自己。

在她眼里的自己此刻有多丢人呢。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的可比贤二郎早。”

“社团活动呢?”

“今天的任务是画下校园内的场景,我在画你旁边的这颗树。”

她把画板竖给白布贤二郎看,画里的悬铃木孤单地矗立在水池旁边,上面新长出来的树叶被风吹起。

白布贤二郎干脆坐到她身边歇息,瞥着她的画板,她手边还放着一个水壶,看得他有些口渴,干脆拿起来喝了两口。

似乎不是纯净水。

熟悉的口感。

白布贤二郎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手里的水壶,“运动饮料?”

“运动之后喝不是正好吗?”

朝仓奈绪又给自己的画添了几笔,不紧不慢地回答他。

她似乎是在有意等他。

“…谢谢。”

“没什么好道谢的,我们可是情侣,为你做这些,我很乐意。”

白布贤二郎鼻子一酸,他抬起手,朝仓奈绪于是放下画板。

他们拥抱在一起。

2-

从有记忆的时候起,白布贤二郎的身边就是朝仓奈绪。

白布家是双职工家庭,父母平时下班晚,来不及接孩子,邻居家的朝仓母亲就干脆把白布贤二郎也一起接送了;周末朝仓母亲想休个假时,朝仓奈绪就被送到白布家。

中学以后,白布贤二郎开始一个人回家,他加入了排球部。

结束训练到家是五点半,天还没有完全黑,父母发来信息让他去隔壁吃饭。白布贤二郎便放下书包习以为常地前往朝仓家。

见到独自一人的白布贤二郎,朝仓母亲愣了愣,“奈绪呢,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这天根本没见过朝仓奈绪的白布贤二郎一脸懵逼。

最后是在学校美术部活动室找到的人。朝仓奈绪想要临摹学校操场,没有画完舍不得回家。

那之后,每天结束训练,白布贤二郎都要到活动室抓人,他们便又一起回家了。

初三的那年夏天,白布贤二郎看完高中的全国大赛县预选赛回家,眼神变得十分坚定。

“我要考白鸟泽。”

“哦这样吗,那你去吧。”

慢悠悠地把手边的桃子吃完后,朝仓奈绪这才一脸平静地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未来,她一直觉得只要按部就班,就会有道路在眼前。

“奈绪不一起来吗?”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答,白布贤二郎选择主动出击。

“我考不上啊。”

“那你努力学习啊!”白布贤二郎急得跳起来。

“诶——不要啦——”朝仓奈绪拖长了音拒绝,又继续道:“话说能不能把桃子拿近一点,太远了我拿不到。”

急昏头的白布贤二郎一边数落自己这位幼驯染不求上进一边把切好的桃子放到她手边。

朝仓奈绪吃着桃子,在他话语的间隙见缝插针地问:“为什么贤二郎想要我和你上一个学校?”

少年被问到,他“诶”了一声,思索片刻才迟疑地说:“……因为我们不是从小就一起上学吗?”

但是朝仓奈绪不吃这套,她把碟子里最后一块桃子咽下去后,才看着他:“大家都是就近上学的,如果你想追求的是熟悉感,那不应该主动脱离群体。…当然如果你想让所有人都为了陪你去考白鸟泽的话,我会认为你被白鸟泽招生办的人魂穿了。”

白布贤二郎哽住,他当然不是想让那些同校了九年的人都去白鸟泽,他只想让朝仓奈绪也一起去。

只有朝仓奈绪。

“…毕竟奈绪这么笨,如果没有我叫你的话,又忘记回家吃饭了怎么办。”白布贤二郎为了寻找借口绞尽脑汁。

“不,我们现在都有手机了。”朝仓奈绪淡定反驳,“妈妈一个电话就能把我叫回家。”

白布贤二郎有些懊恼地看着朝仓奈绪,而她的视线已经从他身上移到了电视上,现在正在播放她喜欢看的动画片。

电视机里的少年嘶吼着喊出热血的台词,朝仓奈绪看得入迷,白布贤二郎只觉得他很吵,窗外的蝉鸣也很吵,风扇吱吱呀呀的声音也刺耳得很。

所有的一切都让白布贤二郎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朝仓奈绪要拒绝和他一起去白鸟泽,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因此生气。

“喜、喜欢……”

“我可能喜欢奈绪。”

朝仓奈绪望向身边时,白布贤二郎的脸上一片绯红。

-

“喂喂朝仓,昨天我可看到了,你在第一体育馆的后门台阶上和一个栗色头发的小男生坐在一起。”

第二天的社团活动,休息的时候,学姐带着八卦的表情就这么凑了近来。

学姐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同学都能听到,马上也露出吃瓜的表情看向朝仓奈绪,“哦?”

“是我的男朋友,他社团活动结束,我们在那里碰见了。”朝仓奈绪也不隐瞒什么。

“你不是在等他?”

“我在完成社长布置的作业…当然如果学姐你说我选择场景的时候没有夹杂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呜哇!学姐听得倒吸一口气,四周的纯爱战神们纷纷应声倒地。

随即,纯爱战神们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向朝仓奈绪发射来:他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你们谈多久了?以前认识吗?

被社员们逼到墙角的朝仓奈绪只得用眼神向社长求助。

社长推了推眼镜,“咳,你们回座位上画画去,我们这里可不是八卦社。”

大家听话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朝仓奈绪这才松了口气。

“朝仓朝仓,下次要和我说你的恋爱故事哦!”学姐推推朝仓奈绪。

“……”

-

白布贤二郎结束社团活动去到美术社的时候,里面只剩下朝仓奈绪一个人了。

她沉迷于手中的画,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推门走近,以至于不知道多少次被白布贤二郎吓到。

“走吧,去吃饭。”

朝仓奈绪放下笔,跟着白布贤二郎走了出去。

夕阳沿着走廊扫荡教学楼,朝仓奈绪饶有兴趣地踩着自己的影子向前走,蹦蹦跳跳的。

“这是拥有高中学生心智的人会做的事吗?”白布贤二郎忍不住吐槽。

“有什么不好,反正现在除了贤二郎没有其他人。”朝仓奈绪继续和影子决斗。

白布贤二郎停下脚步,朝着朝仓奈绪伸出手,“反正现在除了我也没有别人,对吧。”

“即使有别人也可以这么做哦,只是贤二郎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了。”

握着她的手,白布贤二郎没有接话。

3-

期中考试被提上日程,所有社团考前一周暂停活动,要参加全国大赛的体育社团也必须把训练时间缩减一半。

美术部在活动室开学习会。

“果然还是要在喜欢的地方学习!到时候考前复习也来这里好了!”三年级的学姐写完题目伸了个懒腰。

“你放过学弟学妹们吧,到时候他们还要活动呢。”社长笑笑,他扶了扶眼镜,“朝仓,你把画笔放下。”

角落里的朝仓奈绪缩了缩脖子,顺从地翻开课本。

知识它,不入脑。朝仓奈绪漫不经心地看着课本上的文字,脑子里却全都是刚才那副没完成的画的构图。

自觉进入休息时间的部员们开始闲聊。

“朝仓不去和男朋友一起学习吗,现在排球部应该已经结束训练了。”

“不和。”一起学习的话要去图书馆,就没办法画画了。

趁着大家没注意,朝仓奈绪偷偷拿起画笔,又被敏锐的社长摁了下来。

-

朝仓奈绪在网上经营了自己的推特主页,时常会上传一些自己的作品,积累了不少粉丝。

她单纯把主页当做储存空间,通常只分享作品,很少互动和回复。这是她的习惯,却也不代表她被评论吹彩虹屁的时候不会因此激动。

“贤二郎你看,这个粉丝说我的线条处理很干净色彩运也用得很好!”朝仓奈绪兴奋地把手机举到白布贤二郎面前。

后者侧身躲开不被干扰,直入主题:“你把期中的成绩单拿出来。”

提及成绩,朝仓奈绪的眼神开始闪躲,她慢吞吞地收回手机,在不太大的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把那张白花花的纸条掏出来。

全、线、飘、红。

除了国文以外其他全在及格线以下,数学更是只有可怜的十几分。

看着那张成绩单,白布贤二郎突然感觉有点窒息。

“不是,贤二郎你听我说…我复习了…但是高中的知识也太难了…。”面对眼前这人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朝仓奈绪连忙解释,“而且白鸟泽的老师讲课太快了我跟不上。”

“……以后晚上吃完饭就一起去写作业吧。”责备的话语酝酿良久,最终白布贤二郎也只是叹了口气,如是说。

心虚的朝仓奈绪把视线移开,晚上她想待在画室来着,里面有很多关于绘画的专业书。

她试图找点别的理由拒绝,“如果我说我晚饭后有别的事想去做的话……”

“嗯?”白布贤二郎发布技能:无声的压力。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朝仓奈绪快速认怂。

“看看你的成绩?”

少女跟上男友,突然有些好奇。白布贤二郎也不隐瞒,直接把自己的成绩单递过去。

年级第五。

嗯……侮辱性极强。朝仓奈绪自觉地把成绩单塞回白布贤二郎的口袋。

他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

“咦,突然发现我们两个的排名加在一起就是年级的总人数呢。”

看这个倒数第五的表情,她还挺高兴,白布贤二郎知道自己的反驳会完全失效。

-

黄金周,为了迎接不久后的全国大赛预选,每年这个时候,排球部的学生们都要进行集训。

更衣室里,男生们闲聊。

“今天白布的女朋友要自己回家了吧!”同是一年级的同学说。

“…她不回。”

“主动留下来陪你吗,也太好了吧,你这该死的人生赢家!”高二的学长用力拍拍他的肩。

白布贤二郎神色复杂:“她补考也没及格,被留下来补习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学长僵着脸说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布贤二郎也只得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换完衣服的白布贤二郎收起自己的运动服,“那么我先走了,各位再见。”

然后轻车熟路地上了楼,到画室抓人。

“明天开始补习了今天还要泡在画室吗?”

“学习和兴趣爱好可要好好平衡。”

不你根本没有平衡。白布贤二郎腹诽,他没有把心理想法说出来,只是替朝仓奈绪拿起包,“走吧。”

坐在画板前的朝仓奈绪拉住他,“等等,贤二郎你帮我看这个裙摆上的图案,用湖蓝色还是靛青色更合适?”

闻言,白布贤二郎看了一眼画。

朝仓奈绪又扯了扯他的衣角,“凑近一点嘛,你不是有近视吗?”

“也没有到那个程度。”

说着,白布贤二郎还是顺从地蹲下身凑到画板前看。

啾。

朝仓奈绪亲亲近在咫尺的那个人的脸。

她调侃,“感觉红色也很适合呢。”

“……走了!”

白布贤二郎作势要走,拉着他的手的朝仓奈绪忙不迭跟上。

-

黄金周假期的第一天傍晚,博主NaHo传了一张妹妹头男孩的上半身速写到自己的推特主页,少年看起来很是害羞,用手背遮着口鼻,露出来的脸颊一片绯红。

在自己宿舍的白布贤二郎刷完推特拨通了朝仓奈绪的电话,“去、写、习、题。”

“诶,不好看么?”

“……好看。”

4-

新的学年,三年级的牛岛若利当上排球社的社长,二年级的白布贤二郎也在这一年成为了首发二传手,一年级的五色工入学。

开学半个月,一成不变地上课和训练,此时还没有什么练习赛的邀请。

这一天难得迎来了一些变化。

“学长,他们是什么人?”五色工在准备运动的间隙,发现体育馆二楼看台上来了一群人,便问。

“那是美术社的,最近的课题好像是运动,他们社长和牛岛前辈是同班,打了声招呼就来我们这里取材了。”川西太一解释。

“这是监督允许的吗!”

一想到鹫匠老师的魔鬼脸色,五色工条件反射地发怵。

“不影响到正常训练的话这种请求一般都不会拒绝,毕竟和其他社团关系太僵也不好。”

“与其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不如把眼下的训练做好。”白布贤二郎接过话题。

川西太一突然疑惑地看向二楼看台的美术社众人,又看回身边的队友,“…总觉得你们意外的相似!”

这个人今年和朝仓奈绪同班,两人因着自己的关系多少有些熟悉,此时他突然提起“你们”,白布贤二郎知道他意有所指,干脆没有接话。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了,川西太一耸耸肩,跟着队伍跑圈去了。

五色工虽然没听懂,但是也跟着跑步去了。

训练半小时后的休息时间,白布贤二郎靠着墙边补充水分,用来擦干汗水的毛巾搭在肩上,他抬头看了眼看台的位置,坐在最边上的朝仓奈绪正在埋头画画。

她十分专注,眼睛里只有自己的画板,以至于没有发现有人在接近。

“川西前辈去那里做什么?”五色工看着擅自脱离队伍的川西太一。

“去找他的同班同学吧。”白布贤二郎的语气比平时还要冷淡几分,他用力盖上水瓶。

他们关系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已经走到看台下的川西太一招手:“喂——朝仓——”

朝仓奈绪没有理他。

旁边的人推了推朝仓奈绪,她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楼下的川西太一。她低头翻了翻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作业本扔了下去。

“谢谢咯!”

川西太一抱着作业本归队,见到五色工在看着自己,解释:“那是我的同班同学,今天忘记把数学作业本带回来了,所以拜托她来体育馆的时候顺便拿过来。”

今年二年级的教室在七楼,如果能有人帮忙带下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学姐很漂亮呢!”

“哈?!”见五色工的眼神开始有些揶揄,川西太一用作业本拍拍他的脑门,“你在瞎想什么啊!”

白布贤二郎又喝了一口水,没有多说什么,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看台的方向,朝仓奈绪正巧在给自己的速写本翻页,旁边的人趁机和她搭话,她简单地回应后,很快把注意力放回速写本上。

-

对朝仓奈绪来说,这次到排球部,不过是社团日程里的一次取材兼练习,上一年的社长和足球部关系好,他们便去足球部,今年在排球部也是一样的。

除了同班的川西太一紧急发了一大串消息拜托她来的时候把他的作业本捎下来以外,没有任何不同。

川西太一的头发有些乱,衣服也是半塞进裤子里的邋遢样子,和每天认真打理自己衣装的白布同学不同,他是不拘小节的人。

他们这一年是同班同学。

在川西太一拿着作业本走后,朝仓奈绪看看自己的速写本,刚才她画的是白布贤二郎传球的动作,看了很多遍,所以映在脑海里了,画得十分顺利。

朝仓奈绪把速写本翻到了新的一页,扫了一圈在休息的排球部员们,接下来画点什么呢?

“刚才那是朝仓学姐的男朋友吗?”

说话是今年新入部的藤江同学。

一个喜欢在画画的时候打扰她的学弟。

“不是喔,”朝仓奈绪依然认真回答他的问题,“那是同班的川西同学。”

“比起这些,请你专注于练习。”见藤江试图穷追不舍,朝仓奈绪打断施法。

“朝仓学姐!我刚才画了跑动的图,总觉得有些奇怪,您可以替我看看吗!”学妹趁机递来自己的速写本。

今年美术社招新的时候,朝仓奈绪的作品被社长摆出去很多,也因此她在学弟学妹中有不低的人气。

被问询意见参考也是常有发生的事。

朝仓奈绪对此并没有反感,她接过速写本,“你画的是牛岛学长吧,头肩比有些问题,肌肉丰实的人和一般的人的比例是不太一样的,特别是……”

听完建议,学妹感激不尽地收回本子,连声道谢,其他人也跃跃欲试,社长见朝仓奈绪已经拿起画笔,连忙阻止他们,“好了好了,让朝仓继续画吧,我来替你看看。”

“诶——”

“你嫌弃什么!”

朝仓奈绪低头,把白布贤二郎喝水的姿势,记录到了速写本里。

好吧,她承认,在排球部的话,会有私心。

-

随着学校的铃声响起,两个社团的活动时间都结束了。排球部安排着收尾工作,美术社的社长也组织着社员们从看台离开。

“等一下,”见朝仓奈绪准备跟着部员们回活动室,同年的冈庭叫住了她,“朝仓你走到这就可以了,我们帮你把东西带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的。”朝仓奈绪下意识把手里的速写本缩到身后。

冈庭干脆地抽走朝仓奈绪的速写本,敲敲她的脑门,“说什么呢笨蛋,你都在体育馆了,难道还想让男朋友再上教学楼顶楼的活动室去找你吗?”

社长见此也笑出声来,“冈庭不说我都忘了这回事,朝仓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朝仓奈绪有些不情愿,结果被社长也敲了敲脑袋。

一旁的女生见此也撒娇问:“我也想到这就行,社长你帮我把东西也拿回去吧。”

“你男朋友也是排球部的?”

“我现在找一个来得及吗。”

他们说笑着越走越远,朝仓奈绪被冈庭用目光锁定在了体育馆门口,她也只好站在门口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人。

负责打扫体育馆卫生的一年级王牌五色工推着拖把没刹住车冲出体育馆大门。

两人对上视线。

五色工认出朝仓奈绪是刚才和川西太一有交互的人,八卦之心使他眼前一亮,“学姐!”

“…你好?”朝仓奈绪猜测他是白布贤二郎口中那个“聒噪的妹妹头小鬼”。

“学姐是在等川西学长吗!我帮你去喊!”

——“白布学长!”

拖着拖把正准备冲回体育馆的五色工对上白布贤二郎核善的目光,“体育馆门外的卫生也是你负责打扫?”

五色工支支吾吾地解释自己是不小心冲出来的。

他恭恭敬敬地把白布贤二郎送出门,并且目睹他走向一旁的朝仓奈绪,甚至对她说:“我还要回活动室换一下衣服。”

“好哦,今天晚上可以吃拉面吗?”

“可以。”

两人并肩走向活动室的方向,五色工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揉揉眼睛。

刚才开始就被忽视的川西太一解释:“朝仓是我的同班同学,但是是白布的女朋友,下次别当着白布的面误会了。”

不然可能会死。川西太一怜悯地拍拍五色工的肩膀。

“——诶?!”

6-

一年一度的黄金周合宿即将来临。

在那之前的一周,是期中考试。

如果挂科就得参加补习,合宿无疑是泡汤的了。社团和学习是两个体系,即使在能进军全国的排球部,也不能从教导主任那里拿到免考通行证。

“我们三年级可以自己解决,至于一二年级,”训练前开会时,牛岛若利也说起这事,他把目光落在全队成绩最好的那个人身上,“白布,你来负责一二年级正选期中考试的问题吧。”

“好的没有问题!”贤二郎·牛岛若利激推·白布挺直腰板。

于是,训练结束后,一二年级正选们被抓着检查了平时作业。

作业还没看完,白布贤二郎已经黑了脸,“……谁教你们数学作业答案用等差数列填进去应付的?”

自知理亏的川西太一讪笑着挠头,“不管怎么说数学实在是有点难……”

“确实,第三题题干让你填入代数式你写6,难上天了。”

“噗。”五色工偷笑,但是笑得超大声。

白布贤二郎瞪他,“英语单词全部拼错的人在笑什么?”

五色工光速道歉,在地上长跪不起。

“……晚上吃完饭,到活动室来补习吧。”白布贤二郎放下他们的作业,戴上痛苦面具。

吃晚饭时,听闻晚上不用写作业,朝仓奈绪感觉餐盘里的米饭都变甜了,她盘算着晚上去画室把下午的图画完。

白布贤二郎看着她上扬的嘴角,提醒:“我说的是不一起写作业,可不是不写作业。”

“我知道我知道。”朝仓奈绪超会应付的。

“你写完之后把作业拍照发给我。”

朝仓奈绪瞬间拉下脸,“白布同学你将来是准备做教导主任吗?”

“并没有,”白布贤二郎十分板正地回答,“朝仓同学应该学着自己学习。”

-

美术社每学期两度的学习大会现正火热进行中。每一届的社长除了关注自己的学习外,还要负责监督其他成员的状况。

今天的社长很是欣慰。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角落里的朝仓今天居然没有偷偷画画。”

“什么!我以为朝仓是那种到了高三都会在学习会上不务正业的人诶!”

朝仓奈绪沉痛解释,由于白布贤二郎去负责排球部的成绩了,她只能依靠美术社的各位来替她解决不能一个人完成的学业问题。

“所以你上课倒是听听课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听了,没听懂。”

和白布贤二郎同在升学班的优等生冈庭扶额,她拿过朝仓奈绪的作业看了一眼,“除了前两题基本都做错了,不愧是你。”

少女震撼地拿回作业,“在你说之前,我对今天的正确率还挺有自信的……”

学妹扯了扯旁边冈庭的袖子小声问:“我们学校有美术推荐指标的吗?”

“…悲报,朝仓她是考上我们学校的。”

7-

升上初中三年级以后,朝仓奈绪的画画时间就只剩下社团活动的时候了,她上午到了学校要听课,中午坐在教室里背背单词写写题,下午社团活动时画画,晚上要去白布家和他一起复习。

到了周末,朝仓奈绪要去补习。

周围的人都在感慨她变了一个人,变得热爱学习了,可算有了学生的自觉。直到朝仓奈绪木着脸提交了自己的升学志愿后,议论的风向开始变了。

传言三班那个成绩很差的女生,第一志愿是白鸟泽学园,好像是因为男朋友想考过去。

不会吧,她真敢想,她男朋友是哪个啊?

年级第一。

反正也就现在做做梦,上了高中不同校之后肯定会分手吧。

去小卖部买饮料的时候,耳边总有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明天在学校戴个耳机好了,朝仓奈绪拆开吸管,戳进香蕉牛奶的饮用口里,拖着步子走回教室。

“朝仓,老师找你。”

老师的办公桌上放着朝仓奈绪填的升学志愿表,她说不要被其他人影响自己的升学,应该更加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考虑。

“好吧,那我改一下。”

于是朝仓奈绪借来老师的笔,把第二第三志愿改成了升学率第二和第三的学校。

她把笔放回笔筒,在老师不可置信的表情下拍拍裙子,“那我先回去了。”

放学后的社团,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年级的学弟学妹都知道了这件事,议论时捧腹大笑。

朝仓奈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画画,听着他们讨论自己学校往年有没有考上白鸟泽的人,每年会有三五个,但是都是年级排名拔尖的人,像是朝仓奈绪那样成绩平平的,没有。

“你们不要这么打击人家啊!”朝仓奈绪的同班同学忍不住打断他们毫不留情地嘲讽。

“啊,没关系,我不在意。反正我也觉得我能考上是奇迹。”

说着,朝仓奈绪给笔刷补上新的颜料,她没有一点从画板后面加入讨论的兴趣。

见此,同学问她:“你就是为了白布报考吗?这值得?〇高的美术社更有名吧?”

“我到哪里都能画画,但是只有在白鸟泽才能经常见到白布吧。”

“恋爱脑,没救了,拖走吧,下一个。”

“而且,白布说我考上的话给我买新出的那个数位板,一整套。”

同学沉痛扶额,“……画画脑也没得救。”

白布贤二郎结束社团活动来接朝仓奈绪,她低头背单词,他纠正她的拼写错误。

走到路口,白布贤二郎忍不住问:“这样复习会很辛苦吗?”

这个人大概也听到了学校的风言风语吧。

他们学校不大,基本都是就近入学的,大家多多少少都是小学就开始认识,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变得满城风雨。

“完全不辛苦,”朝仓奈绪自信叉腰,“反正我也考不上,毫无压力。”

“不要抱着这种想法去复习啊!”

“诶,难道贤二郎不会觉得我能考上是奇迹吗?”

白布贤二郎一时无力吐槽。

朝仓奈绪却是依然叉着腰,“所以我准备如果考上了就花光所有零花钱给自己买一套手绘板,最近看网上的手绘作品,太厉害了,想试试。”

“你这是动机不纯!”

“可是,为了一个奇迹,不值得吗?——哦对了,我在学校和他们说的是你要给我买手绘板,你可别暴露了。”

说着轻松话的朝仓奈绪早上起床时是哭着去刷牙的,朝仓妈妈吓了一跳,连忙问她怎么了,她却摇摇头说自己做噩梦了。

梦见自己没有考上第一志愿。

周末在补习班要连续补习好几科,朝仓奈绪连轴转,上完一门课就得冲进第二门课的教室里坐到前排的座位。她坐在后排会走神,不如坐在前排的中间让老师提醒自己。

天气渐冷后,同学们早就忘了嘲讽朝仓奈绪不自量力,看她在教室里背单词也不再打扰,而是跟着一起复习。

在下雪的日子里,白鸟泽的考试日到了。

一天的考试,上午一场,下午两场,出考场时朝仓奈绪脸红扑扑的。

“怎么样?”白布贤二郎在楼梯口等她。

“出事了,”朝仓奈绪抓着他的衣袖,满脸不可思议,“前两天复习的数学题型全部考到了——奇迹不会真的诞生了吧?”

朝仓奈绪的复习策略是着重复习优势科目拉高总分,至于她的最大苦手数学,就只复习自己能够看得懂的题目,顺便被白布贤二郎填鸭着塞下一大堆公式。

结果考试内容大部分都是朝仓奈绪复习到的内容,加上她心态好。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

-

即便如此,今年的黄金周假期,朝仓奈绪仍要留在学校补课。

社团活动时川西太一换完衣服仍忍不住感慨,“如果我没有和朝仓同班,我可能也会觉得她是为了留在学校陪你才故意不通过考试的的。”

天童觉好奇,“她上课也都在画画吗?”

看来大家已经深深地将朝仓奈绪和画画绑定在一起了。

但是川西太一的回答显然出乎意料:“不,她在听课。”

“……”更衣室一时陷入沉默。

濑见英太忍不住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朝仓学妹好可怜。”

天童觉拍拍白布贤二郎,“少年,你看起来似乎罪孽深重。”

少年不敢说话,朝仓奈绪学习吃力他是最清楚的,或许升学的时候不提出自己的愿望,让她去普通的高中或者艺术高中会更好。

他也曾这么后悔。

只有刀枪不入的牛岛若利在此时提问:“为什么你们换完衣服,却不去做热身运动?”

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8-

“学姐,我觉得白布学长并不适合成为你的男朋友。”

结束训练的白布贤二郎正准备推开美术社虚掩着的大门去找朝仓奈绪,就听到了里面传来这样的声音,说话人是一个男性。

透过门缝,白布贤二郎隐约能看到朝仓奈绪坐在靠窗的画板前,说话的少年站在她的身后,大概是美术社一年级的学生。

朝仓奈绪没有理他。

但是他锲而不舍,“白布学长是资优生,还是体育社团的,他不懂美术,更不懂你。我听冈庭学姐说了,当初就是白布学长要求你考来白鸟泽,明知道你学习很吃力,却还这么要求,这样的人难道不自私吗,如果他真的喜欢你的话,就应该支持你去〇高,谁都知道他们的美术社是县内数一数二的。”

“学姐,我能理解你在美术方面的天赋,如果我能比学长更早认识你的话——”

“真奇怪,”朝仓奈绪没有理他,放下画笔,自言自语,“这个点,贤二郎怎么还不来。”

说着,她站起身,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学姐,我会和学长一样那么喜欢你的。”

“可是我喜欢贤二郎。”朝仓奈绪甚至不愿意抬头看他一眼,继续说道:“也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成为我的男朋友。”

刷——

朝仓奈绪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你到了就进来嘛,”朝仓奈绪拉起白布贤二郎的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两人手牵着手下了楼。

白布贤二郎一言不发,他好久没有剪头发了,不知什么时候刘海开始有点盖过眼睛,他却希望它可以更长一点,盖住他难看的表情。

此时教学楼里已经没有什么学生了,楼道里静悄悄的。

走在前面的朝仓奈绪停下脚步,她回过头来,仰着头,对高几个台阶的那人说:“贤二郎,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哦。”

“无论是成为你的女朋友,还是在你的支持下考上白鸟泽。”

“我喜欢你,能够和你一起,是我的荣幸。”

她走上前,主动地投进男朋友的怀抱里。

“而且,谁说你不懂美术了,在这方面,你可是慧眼识珠!”朝仓奈绪嘿嘿一笑。

-

十一岁那年,学校组织去美术馆社会实践,回来后的朝仓奈绪吵着要学画画。

结果遭到了妈妈的强烈反对,她一向支持女儿自由成长,但是她钢琴小提琴舞蹈和滑冰都只学了两个月就半途而废了,再学一门绘画,无论如何都不行。

朝仓奈绪在家里撒泼打滚都没能达到目的,于是去白布家哭,白布贤二郎咬着牙,花了自己一个月零花钱给朝仓奈绪买了画笔和画纸,让她在自己家里画。

这件事很快就被朝仓妈妈发现,朝仓奈绪被狠狠教育了一番,白布贤二郎用来买美术用品的零用钱也被朝仓妈妈还了回来,男孩看着那些钱,问朝仓妈妈,“如果不要回来的话,可以用这些钱送奈绪去美术班吗?”

白布贤二郎又翻出来她的画给朝仓妈妈看,“她可能真的很喜欢画画。”

没有学过画画的孩子画出来的东西是十足的四不像,白布贤二郎却说她画得很好。

最终,朝仓奈绪如愿以偿地报了美术班。

-

“还有这种事?”白布贤二郎似乎不太记得了,听完朝仓奈绪回忆,甚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好吧,贤二郎同学似乎知识点以外的事情,记得都不是很熟。”

“那么,希望奈绪同学可以记住回忆以外的东西,比如知识点。”

“呜呜,贤二郎同学真的很过分,”

他们手牵着手,踏着斜阳,走向了属于彼此的下一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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