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章王二之死
王玫瑰头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推着往前走,走进一片白茫茫的浓雾中,等她清醒过来,周围的一切已经变成她不认识的模样。
她的酒鬼爸爸.死.了,她们家矮□□仄但能遮风挡雨的房子也被人收走。只有过年才见一次的奶奶拖着许多人来找妈妈赔命。
大伯、小叔张牙舞爪,肆意挥动拳头,他们撕扯着妈妈的头发,将她们不分昼夜扎起来的花圈、元宝烧掉,抢走还未拆封的衣服。
头发稀疏斑白,脸上沟壑纵横的老太太哭天抹泪,指责妈妈是丧门星,指责她是拖油瓶。
“张芳良,你没有良心啊!我好好的儿子交给你,你都不照顾好他!一个大男人连个后都没有,到了地下要被人欺负的啊!”
她一边翻找出租屋里东西,一边骂被人牵制住的张芳良,“好好的店铺说没就没了。一定是你拿去养汉子了!自己生不出孩子,还把捡来的赔钱货当个宝!”
*王玫瑰被奶奶推到在地,手心磨破了皮,渗出丝丝缕缕的鲜红。妈妈神情麻木的将她搂进怀里,捂住她的眼睛和耳朵。可那些污言秽语还是顺着骨头溜进了脑子里。*
“我儿子就是被你们母女两个给克死的!扫把星,赔钱货!说什么我儿子是喝酒引发的胃出血,他刚从派出所出来,才跌了一脚——”
她每个字都拉的长长,像是鸣笛,更像是乌鸦发现了食物,高兴得鸣叫。
“摔了一跤——就死了啊——”
鼻青脸肿,头发都被抓掉一把的张芳良紧紧搂着王玫瑰,咬着牙瞪着翻箱倒柜找钱的老太婆。
呵呵,说什么念着儿子,想着儿子,不过是想用王二换钱罢了。*王二还在世的时候来看过几次?每次回去不是从他身上掏钱补贴小儿子!借口都是现成的——王二没有儿子,家产怎么能给个捡来的丫头?
*没有儿子,以后老了谁照顾他?死了谁给他摔盆打碗,扶棺哭灵?!还是要多疼疼他小侄子!
*王二被哄得晕头转向,只觉得自己后半辈子的指望都在还没满三岁的小侄子身上,每次回家大包小裹都是给小侄子的礼物。还要给他弟弟和妈妈封两个大红包,说是孝顺,实际上是恐惧。*
*老太婆用恐惧将三个儿子牢牢拴在自己身边,即使是跑出去的王二,心里也有一辈子放不下的愧疚和恐惧。因为没有儿子,所以不敢回家,怕被人笑话,怕被老太太翻白眼,看不起。*
*重男轻女了一辈子的老太婆也没多看重儿子的命,或许是因为不管她的儿子多,死了一个,还有两个备选。*
*张良芳心中鄙夷她的做法,青紫交加,眼睛肿成一条缝的脸上是露.骨的不屑。
儿子的尸首没看两眼,火化完了才说她儿子死的蹊跷。拉着她去派出所报案,说是她谋财害命,谋害亲夫,要求她把店面赔给他们。
因为王二是刚出派出所没多久,就倒地身亡的,派出所为了证实他们的名誉,早就出具了尸.检证明。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因过量饮.酒导致的胃肠.道穿.孔死.亡。
*真实情况如何张芳良不在乎,她只知道她的丈夫死了,而且她并不打算深究。至于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呵,喝酒赌钱,被人殴打,不是王二的‘正常’生活嘛?!*
*何必再说出来让邻居、路人耻笑呢?*
可老太婆不愿意相信,她盘着腿坐在派出所门口高喊他们不管老人,不为,民.伸.冤,肯定是收了张芳良的贿.赂!
警员们面面相觑,又不能将这个年龄老大的老太太关进去,她身边还有两个儿子助威兼出谋划策。
*王大、王三机灵得很,他们知道县城比不了村里能让他们横行无忌,不敢到派出所闹事,只敢撺掇年纪超龄的老太婆去闹。
*天寒地冻,水泥铺成的台阶上又湿又滑,老太太在那里坐的久了,腰酸背痛,涕泗横流又怎么样?只要能拿到钱,还怕没有老娘伺候?
*之前瞧着大嫂是个贤惠的,可这次油盐不进,咬死了没钱!那就怪不得他们撕破脸让她难堪了!*
周所长被闹得没了办法,*对于这种根本听不进道理的老人,他们碰不得,骂不得,关不得——稍有不慎,老人就地一躺,他们都要认栽,还要被上级批评不友爱老人...
他只好将张芳良叫来,让她好好安抚她婆婆,将她带回去好好照顾。
*别怪我不够意思,实在是大家都难办,你那两个小叔子游得像泥鳅一样,电话没有,找人没有,派出所也不能每天就围着你们家那点事儿忙啊!
*“张同志,你是个懂道理的好人,还是好好劝劝你婆婆吧。家和万事兴嘛!”
*是她不想“和”吗?是他们不拿她当家人,只当她是个踢两脚、骂两句就能出钱的钱罐子。
柿子找软的捏。张芳良是他们中最软的柿子,所以每个人都敢欺负她,每个人都找她讲道理。
*张芳良跟她前婆婆水磨豆腐,劝她回家谈时,梁挽弓遭遇了小时候才在报纸上见过的——飞车贼。
*才从股票交易所出来,梁挽弓抱着刚刚取出来的现金准备去买些必备用品,就听摩托车的轰鸣声贴着她的耳边飞过,怀里一轻,码着十几叠百元大钞的包包就被人抢走了。*
*飞车贼十分嚣张的回头看她,透过红色头盔都能看到他恶劣的笑,他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挥舞战利品,最后还将车头高高竖起,炫耀似的秀了一下车技。*
*238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为那个往鬼门关闯的小鬼儿点了根蜡。然后就听见宿主用平静无波的声线道:“功德值负数,低于负五百,说明有多次故意伤人——能.死。”
*“老弓,冷静!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可比不上他们啊!”
*飞车贼都是团伙作案,要是真找上门可就是多对一了,梁挽弓现在的身体素质毫无胜算啊!*
*怪只怪之前做任务的时候都是魂穿,没能把宿主原来的身体一起带去!要不然她现在就是想飞檐走壁,摘花伤人也是可以的。
*梁挽弓双手握拳,开始三次深呼吸。238知道这是宿主调节心情的固定动作,开始在CPU中慢慢祈祷:别生气,别生气,别生气。
*“忍不了,那些钱我都做好计划要花在那里了!我能等,那些希望收到卫生用品的初中女生和高中女生等不了。”
*她咬牙切齿,开始寻摸周围有没有趁手的武器,然后就在墙角捡了两块板砖,塞进衣服口袋里——感谢新买的男士中山装!口袋够大!质量够好!
*就是套在梁挽弓身上...土了点。*
*238阻止不了宿主,只能尽职尽责帮宿主寻找那群飞车贼的踪迹,然后天才刚擦黑就被她们找到了飞车贼的老窝。
*梁挽弓套上在药店买的一次性橡胶手套,蒙住头脸,只漏一双眼睛在外头,轻轻一跳便跃上了墙头。
*自家做强盗,还要提防着小偷。
*飞车贼家的墙头上横七竖八扎着的碎玻璃,可惜防得住别人,防不住梁挽弓。238见宿主用上了速成轻功,忍不住提醒道:“老弓,你现在没有内力,强行用轻功会受伤。”*
*“肌肉拉伤而已,养几天就好了。他们这群人当街抢劫,不光抢包,还拽人耳朵上的金耳环、脖子上的金项链,甚至有拖行受害者,导致其重伤死亡的亡命徒。”
*梁挽弓眼神冰冷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等会儿我要是忍受不住动用私刑,你记得提醒我。”
*238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干笑两声,“老弓,我相信你!你是最反对‘肉刑’的,怎么会明知故犯呢。”*
*这是一户从外边看丝毫没有异处的住宅,门缝中透出橘黄色的光,站在门口还能听到邻居家因为孩子没好好写作业,而传出的夫妻吵架声。
*梁挽弓隐身的房顶下声音确实被人刻意压低的,他们凑在一张圆桌前,将今日收获尽数倒在桌上。
*一个格外年轻的扫帚头青年,声音中带着炫耀,“今天遇见一只肥羊,刚从交易所出来,没走两条街就被我劫了!”
*旁边给他倒酒的女人娇笑一声,扔了酒壶,伸手去桌上拨弄几下那一捆捆散发着油墨味儿的现.金,用胸膛蹭了青年的胳膊两下,“人家耳朵上的耳环太轻了,该换个新样式了。”
*青年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大腿,又抹了两下她空荡荡的手腕,“还是戴金手镯好,买两只,左手一只,右手一只。”
*坐在上首,年纪稍大一些的男人砸了一口酒,脸色不善道:“按照之前讲好的,所有财务大家平分。阿平,算一下桌上多少钱,给大家分了。”*
青年脸上显出不乐意来,他瘪了嘴,不服气的吐出一口痰,“大家累死累活,在外头挣钱,还要和家里这个风吹不着,雨打不着的娘们分钱...”
他身边的女人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看了一眼上首轻声道:“是嫂子收留咱们,咱们才能安稳一些,应该的。”
“狗屁应该的!上次小灰偷藏了两张钱被这娘们发现...”他看了一眼老大,继续道:“大哥,兄弟们分钱我没意见。可你不能总是偏着这娘们。上次小灰是做错了,可也不能为了两张钱就砍他一只手啊!”
青年的声音拔高了一块儿,总算还记得自己住在哪儿,后半截儿又生生咽了回去。
被称作大哥的凶恶男人,抹了一把自己肥硕的肚子,打着酒嗝将阿平揽在怀里,“早就说好的,不能改。要是不愿意,分了钱大家就各奔东西,见了面只当不认识。”
桌上其他几人都不敢吱声,听了大哥说话也都点头,“大嫂来给大伙分一分吧。”
狗屁大嫂——不知道陪几个男人.睡.过的骚.货,原本就是卖皮肉生意的,还觉得自己多厉害呢。
几人心中腹诽没人能听见,但看阿平将他们抢来的金首饰大的归自己,小的归别人的架势,也知道这个小.团.伙内部积怨已久,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
“宿主,看样子他们这群人要散,要不等两天,再分批下手?”
“等不了了,那个青年已经准备走了。”梁挽弓将耳朵贴在瓦片上,听见那个青年和他女伴收拾行李的声音。
这小子也是傻,没听出那个‘大哥’的画外音:他要是敢走,只怕活不过今天晚上。
青年将自己这段时间抢来的财物一股脑塞进布包里,让女朋友抱在胸前,然后再给她戴好头盔,叮嘱道:“就这一个头盔,你带好了,别给老子摔坏了。”
“非要走吗?好不容易...”
“闭嘴,别逼老子打你。”青年将外套衣服的拉链拉到最顶端,缩了缩脖子,然后发动摩托车,一脚油门沿着巷子向外飞驰。
这里是城外村庄,地广人稀,道路上没有多少车辆经过,青年轻车熟路的开了一段,开到一片漆黑田野的路段,然后就被一辆皮卡拦下了。
皮卡坏了一个大灯,独眼龙一样盯着他,前两天才和他称兄道弟的大哥抽着烟,领着砍刀往他这边来。
“彪子,彪子,咱们往回走。”女友拍着他的背,让他掉头,然后就见另两位兄弟垫着镶着钉子的棒球棒朝这边走,一边走,一边往地上撒钉子。
旁边老榆树上传来几声乌鸦叫,在空旷寂寥的田野里惹的人身上发毛。
“彪子,别怪哥哥们心狠,走了这条道想回头——”说话的人啧了一声,又道:“难!”
‘狼牙棒’虎虎生风朝他脑袋砸过来,彪子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还好让她带好头盔了。
他们下了死手,彪子被揍的口吐血沫,眼睛都爆了一只,他的女友被人托着重新上了皮卡,不管怎么挣扎尖叫都无济于事,怀里抱着的包也被抢走。
彪子姿势怪异的趴在地上,睁着一只眼看向‘独眼龙’皮卡的光影下的人影,一边吐血水,一边道:“放了她,放了她。”
女友是被拐卖到大山里的女孩儿,因为年纪小不记事儿,从不曾跟他谈过自己原来的爸妈。
她给买家生了两个儿子,假装死心塌地跟那个糟老头过日子,后来借口给儿子赚钱买媳妇,跑出来做生.意——一个女人又没读过书,又没什么见识,还能做什么来钱快的生意。
遇见了他,又被他买走,离开了大山,跟着他四处飘,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两个兄弟你抬腿,我抬头,合力把彪子扔上了那辆皮卡后面的货仓,然后转身回到来处方向,找到自己的摩托车骑走了。
处理尸体这种事儿他们向来是不参与的,都是曾当过屠户的大哥自己处理。
女友被绑的很结实,嘴上也被封住,她弓起身子用头去拱进气少出气多的彪子,眼泪撒了他一脸。
“跑...”
绑住女友的绳子被拴在‘大哥’身.下的座椅上,她根本没办法跳车。
皮卡轰隆隆发动,带着他们开向已经敞开的地狱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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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霍霍的朱老大听见了敲门声,这荒郊野外,半夜三更,怎么会有人来这儿?
他小心的关上仓库中唯一的一盏灯,在昏黑的仓库中摩挲前进,最后贴在铁门上听外头的身影。
依旧是当当当三声响,没有人声——过了一会儿,朱老大的耐心即将用完时,又传来三声响。
他耐不住问了声:“是谁?”
无人回答,还是三声频率相同的敲门声。朱老大垫了垫手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哗啦一下推开了门,撞飞了一个小小的黑影。
那个黑影被撞出去几米远,掉在地上,扑棱了两下翅膀,呱呱叫了两声,飞走了。
朱老大眯着眼往前看,然后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晦气!被乌鸦缠上了!”
他转头想回仓库时,就感觉脖子一凉,下意识用手去摸,摸到黏黏糊糊的、温热的东西。
鲜血咕嘟嘟从他颈间冒出,等他回过头就看见那个黑色人影站在仓库口,他还想说什么,鲜血已经堵住了他的气道。
肥硕的身体倒在地上,扑腾挣扎两下,瞪着眼睛不动了。
梁挽弓将手术刀收起来,又将固定在仓库门上的锋利银丝收起,这玩儿意是刚从系统那里换的,堪比武侠世界中的暗器天蚕丝:细度能达到纳米级别,要不是配了一副识别眼镜,她也要被切成两段。
“238这东西挺好用的,就是可惜这次没用上——可以退吗?”
238急忙收住自己安慰宿主的话,捂紧自己的小钱包,“商品一经售出,概不退还!”
“这么说的话,之前我用积分在你那里换的武器、衣服、功法岂不是都能用?!”
咬紧牙关不放松的238颓然道:“是能用。但是你存放在我这里是要给租赁费的,你放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要是我们还不上积分,最后还是要全都赔给主系统。”
突然多了一个小金库的梁挽弓心情轻松了一些,她轻松的给自己扫尾,238尽职尽责的用虚拟电话报了警,并且举报了飞车贼的老窝。
因为惩处了恶人,救了两条人命,梁挽弓有了功德积分入账,心情美滋滋。
她躺在宾馆里补眠,等警察找上门返还财物的时候,还好好宽慰了一下双眼红肿(熬夜),一瘸一拐(肌肉拉伸过度),还打喷嚏(回来时不甚吹风着凉)的梁挽弓。
238清楚地听到那位警察女士说:“别担心,那伙飞贼已经被我们抓了,以后会加强街面巡逻,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别害怕了。”
别人眼中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梁挽弓抱着失而复得的钱,喜极而泣,并且承诺自己康复之后一定给警察同志送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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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的哥哥王一,弟弟王三一个守门,一个守着她和玫瑰。不让她出门,更不让玫瑰上学。
“女娃家家的上什么学,早晚都要嫁人的。在养上两年嫁进山里,还能给你堂哥换个媳妇。”
王三最得老太婆喜爱,因为他老婆生了儿子。这可是他们老王家的独苗。
张芳良已经没什么想和他们说的了,只盼着他们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赶快离开。
玫瑰看着他们,只觉得今年的冬天好冷,冷的她骨头打颤。
接到电话时,梁挽弓正在宾馆中吃早饭。她完成诺言给警察局送了锦旗,并且给原先相中的几所乡村初中、高中送了女。性。卫.生.用.品和健康宣传小册子。
哎,只能感慨一句,有钱的感觉真好!有钱且能买到东西的感觉真好!
有钱又能用钱买到功德值的感觉更是好上加好!
以前在荒山野岭,渺无人烟的地方就算是有一座金山,也换不来一粒芝麻啊。
“老弓,有你的电话。”
238看着宿主吃饭,在CPU深处大流口水,可惜它没有装备味觉设施,不然就能想梁挽弓一样品尝美食了。
“喂,你好。我是梁挽弓。”
对面先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然后是一个陌生女士的声音,“你好,我是X县医院旁边的寿.衣.店,你认识王玫瑰吗?她现在遇到麻烦了,让我打电话给你。”
是让玫瑰折金元宝补贴家用的江阿姨。
她也不知道这个电话管不管用,更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但这个电话是王玫瑰求她打的,玫瑰那孩子说这是能救她们娘儿两个的人。
死马当活马医了!张姐没有娘家人,她那个气死人的婆婆和不要脸的小叔子真就是没有对手!
她和她丈夫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根本没什么手段整治他们。
江阿姨和张芳良也算是老相识,据她所知,张家没剩什么人了。要真有能给张芳良挂念的亲戚,她也不至于积年累月不回一次家。
梁挽弓去下套,咳,去送钱的时候,曾经看见玫瑰抱着一大包纸做的金元宝去隔壁店,她还问了问。
“我是,请问她们遇见什么麻烦事了?”
梁挽弓一边打听消息,一边让238查找最近的车票,哦——直接找出租车,包车回去更快一些。
等出租车上了高速,梁挽弓双手抱胸,闭上双眼假寐,实际上开始在脑海中跟238兑换道具。
“老弓,这几天你的功德值并没有多大涨幅。”
238细数这些天宿主的所作所为,惩治恶人,救治人命,帮助肃清街面飞车贼,功德值涨幅较高。
然后就是捐助了一所希望小学的爱心午餐,捐赠了几所中学的女生卫生巾和书籍——做这些好事的涨幅并没有‘惩恶’的涨幅高。
虽然做善事涨的功德分比‘惩恶事’少,但梁挽弓和系统还是尽心去做了,她们都是捐赠的实物,而且还找了政府部门报备,并申请了监督。她希望这些东西能真切的用在需要它们的人身上,而不是被有心之人去谋私利。
她和238商议过后,决定留下一半积分作为储蓄,用于应对突发状况;另一半用来兑换技能,确保自身安全和发展;等以后功德攒够了再还欠的巨额积分。
“好,先兑换一个身体防御系统,像之前经历的武侠世界那样,能抵抗物理攻击的就可以。”
238建议道:“不如动用一部分储蓄,兑换身体素质增强液,可以帮助宿主提高攻击力和防御力。”
“时间不够,我现在没有完整的48小时用来基因改造,先兑换防御系统吧。以后等我们有了更安全的根据地,在进行身体改造。”
238点头,随即在宿主授权下给她兑换了防御系统,并安装完成了。
这样梁挽弓就不害怕普通人的物理攻击了,此处只代表打架斗殴,相互轮椅子,碎酒瓶,挥棍子等攻击。
因为是低配版,所以并不能完全抵消枪.击,火.炮等高武力值的伤害。
“宿主,为什么你不在对付朱老大的时候兑换防御系统,反而兑换攻击武器啊?”
“因为防御系统贵,而且还是一次性的。”
好吧,和它一样扣扣索索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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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蓉见到一身绿色军大衣的梁挽弓时,着实吓了一跳,主要这人头上还带着一个红色皮制帽,围着粉色绣着蝴蝶结的围巾。
红配绿的配色...像极了她家摆着的纸人。
红配绿纸人两颊泛红,笑着对她说:“江大姐,咱们上车吧。”
江蓉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是去阴间的车嘛?”
两人俱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问清楚姓名来历,一起上了等在外头的出租车,直奔她帮张芳良租的小屋去。
才到地方,梁挽弓就递给司机师傅一沓钱,跟他道了谢,“多谢您啊。”
师傅看着递过来的钞.票,笑的见牙不见眼,还说:“该我做的,我今天在这儿休息一天,要是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然后摆摆手,一脚油门走了。
梁挽弓垫了垫手上捆成一堆的书,示意江姐跟上,“我是来给玫瑰送书的,碰巧他们搬家没找着,这才问了大姐你,你好心给我带路。”
她一边跟江姐解释现在发生的事情,一边又说:“我一个弱女子,见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又是骂人,又是打人,我害怕极了,自.卫.反.击。”
江姐边听边点头,听到后来稍有疑惑,‘现在还没见到人呢,怎么就知道他们会打人,骂人,自.卫.反.击了?’
又一想: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什么事儿都提前预习演示一遍!
我儿子要是学习有这劲头,不说清北,至少是本省前.列.啊!
然后江姐就看见‘读过书的,不一样的’梁挽弓,抡圆了包着牛皮纸的书直冲王一的脑门砸去。
没两下就将王一揍翻在地,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暂停了一下,又出来一个王三,一个老太。
老太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儿子,尖叫着就冲梁挽弓攻过来。然后又被两包书放倒了。
王三嘴里不干不净,抄起立在墙边的大扫帚来打,本来气势汹汹,战无不胜的梁挽弓直立站着,挨了两扫帚,脸上都被抽出血丝了。
江蓉本以为她吓坏了,还想上前去拦,却看见她嘴角带笑,往后撤了一步,然后侧身躲开攻击,又是两书包上去,将王三也放到了。
三人如同滚地葫芦一样,躺在地上,抱着肚子直嗷嗷。
江大姐彻底傻了,她还以为‘读过书的’人讲究‘先礼后兵’,梁挽弓要先跟他们讲讲道理呢,没想到半句话没说,确定人没找错后,直接上来就是‘全武行’。
要是让238知道江蓉的想法,一定乐的开花。
因为它之前也是这样想老弓的,然后梁挽弓告诉它,“世上多的是装傻充愣,间接性耳聋,听到了只当没听到的贱.人,对于这种人,没有道理可讲,打服了就行。”
哦,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所以秀才手里要有硬,家,伙!
238受教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