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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丫鬟她不想当女主 第45章 助她

作者:非纯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1 02:45:35 来源:文学城

/ 自甘单方面歃血

门扉叩响,谭温书没了精神光,两眼怔怔,邯郸开门的身影掠过瞳孔,仿佛只是一面尽职尽责反射画面的镜。

木门大开,风雪送尘涌入。

薄情凉寒里,女子细清声音一头冒失闯入,却如火烫灼,硬生生在死寂的雪夜燎出一道豁口!

谭温书双目烁动一瞬,终于回眸。仿若溺水的人突然吸入氧气,胸肺一口闷气咳出来……

绝地反击。

来人女性特有的削肩身材一个,音色净软,可话语却和眼神一样生生燃出洞火来,惊韧得骇人。一时间屋内二人都生生诧怔。

门前那具身体单薄根本都要随风飘荡,尤其是厚衣都掩不住的细窄腰身,更是似都要被风摧折,可令人无法生疑的是这样的人,就是这么一个丫鬟,确实爆发出了方才惊人的言论和力量。

短短几字,烧着了谭温书心中仅存的一点希火。

真的好厉害。

-

高什法师长跪于佛前。

直到衣素满头白雪奔来,告诉他,佛祖说谭家的谭温书,有苦难言。

他不必再请罪。

晚课继续。钟落开始前衣素站在司马晏晞身前,深吸一口气要跪。肘尖却被一只娇养的手承住,抬眼去不但并无文兰在一旁“大胆,岂敢直视上者”了,自己主子竟也开口。

“你聪慧。”

衣素怔忡,再仔细见时,却只抓住司马晏晞瞥过眼去最后星许不自在,她便兀自埋首下去。

心中泛起一丝幽微。司马晏晞悔了。且允诺了她掩饰,她说她不会干扰。

衣素退在斜后方,远远地跪下。于是众人跟着高什法师一齐静看来。

似乎佛堂的地更软,她膝盖的痛不再传递至心脏。额叩地之时,此番话语仿若也不再是只说给人主。

佛光无边,打落殿内众人肩上,也柔圈她身入怀。

此刻他们皆是“众生”而已。

金身像在上,佛不语,只怜爱看她。而她只觉自己,似乎也更多是向这位德高望重的世尊剖白,低首下心,也更多像极了弟子稽颡膜拜。

这样一想,蓦地好了许多。

连额头触的地,也暖起来。

“弟子惶恐,叨扰佛祖与高什师父,自知罪孽深重。”

“然谭家小姐实在蒙冤,令如来世尊见了众主子愚受诓骗,确为大不敬。弟子愿不知好歹申状,寡廉鲜耻替主子们悬崖勒马,自思悔过。弟子愿一人承担祖上所有降罪!”

众生无音,这些将被她“救”之人沉寂看她。

衣素深吸一口气:“今日申时我家小姐与谭家小姐于西处偏殿起了争执,谭家小姐不慎跌落于地。彼时弟子失手摔了糕点,手亦被碎瓷划破,血滴于地上。”

言至此她忙再次伏地叩首:“弟子知错,污了佛堂重地。”

如斯寂静,针落可闻。

“此事谭家小姐贴身婢女邯郸也知晓。”

“扑通”一声,身侧跪下另一人,接着也伏身,言语切切:“弟子确见。”

“谭家小姐不慎蹭于衣裙之上。实冤!”

“实冤!”邯郸跟着磕头,“咚”的闷响接连两声。

众生百相。

衣素顿了顿,其余人听见她诚诚缓语。“弟子不敢妄谈。如有半句虚言,愿遭五雷……”

“咔嚓”一声,离得近的数人惊诧回头,面上具是惊疑之色。

“……永世不得超生。”

干扰音稍纵即逝,被短暂盖过几句的毒誓,字字清晰接续,端端传入耳中。

丝毫未受影响。

蕲降白倏地松开垂落身侧指节按着的骨头。

梁知声跟随他无由来抬起的视线莫名看去。

却是身后那尊沉默蔼笑的巨大弥勒佛像。

金身灿灿,寿光无量。

只有佛祖看到的一双眼睛,内里瞬息万变。

在你面前毒自己永世不超生。

少年喉内兀自滚出一道短音。

他蕲降白从来没说错,她疯了。

无所顾忌地疯。

国公府贵子蓦地笑了。

笑了,却冷冷转过脸来,看那个伏跪于地,虔虔诚诚的,弟子。

既然无所顾忌,几刻前又何必冒着大雪跑出殿外,让寒风把自己吹死了也要拦住他?!

衣素伏身闭眼:“弟子逾矩了。”

她结束了简单的剖白。

然而更大的惊言还未推出。

她捏紧了手心。

“至于梅树下月事带,”紧紧吸了口气,破釜沉舟般,女子大喊吐言:“乃是弟子的!”

殿门轰地一声巨响。

风大力捶合。

殿内一片死寂了。高什转过身来,双手合十,简简单单地弯下了身。眉宇却沉黑一片。

“阿弥陀佛。”

众人惶色,是佛祖发怒。

-

长安落雪,同一片沉墨的天空下,数里外的巨大府院,在黑夜里一片冷寒。薛冰站在檐下,负手看着一贯侍从手端伤药水盆穿庭往东厢房进去,脸上一片阴翳之色,能掐出水来。

他拂袖,大踏步往正堂趟来。

司马安:“令郎如何?”

薛冰重眉狠拧,常年习武征战沙场掩盖不了浑身煞气,尤其是此时心气不稳时刻。

“砰”一声震响,桌上沸茶玉盏咕噜噜滚地——

“此人是谁!!”

司马安寂坐不语。

“把京城上下人全翻个遍,我倒是真找不出这么一个来!身武在沈战军首领将军之上,”他怒笑切牙,拊掌扬长放声道,“好,好!看来长安城还是卧虎藏龙,我大梁朝英才辈出,高手在民间!”

“父亲……”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面容俊杰的年轻人竟半露结实臂膀,肩头紧紧缠着的绷带将肌肉勒鼓。白花花一片。

司马安微探目,却冷不丁听身前知命之年的同僚暴吼出声:“竖子,焉还有脸来见我!!”

“你堂堂一个从一品大将,一军之帅,竟拿不住一个犄角旮旯冒出来,无头无尾的草根蛮夫!!!”

他气抖脸色铁青,带茬下颌颤颤,疾言怒色,隔远指着他面门正中,一副要气背过身去模样,言之凿凿又何其厉厉:“甚至,甚至还把自己伤成这般窝囊模样!”

司马安收回目光,缄然闭眸。

薛沈之立于门外,扶在门框的手背青筋四起。

“薛耽一,你不是我儿,你给我滚!”

夜雪笑啸。一时之间,仿若又回到了军营,训斥,独自加练专受惩处的日子。

还是这样,无论有无人在场,又是何人在场。

司马安呷了一口茶,未看那门处空空刮过的一缕残风:“薛老,天寒降雪,还是多照看些令子吧。伤口难好。”

前薛将领与他一般坐于椅内。

司马安知晓,薛家独子,眼前这位与他同朝为官数载的老臣,如何托付重望。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尚于五十年纪,便解了将职,为他儿让位铺路。薛沈之弱冠之年麾下便统率二十万重兵,已征战多回,何等年少恣意。全是他这个爹一力托举。

那个年轻人也不愧对。

不过……他咽下喉间一抹苦涩,沙场经手过多少血的人,怎么还会无功而返。

甚至还负伤归来。

“!”他狠狠一闭眼。

“蕲昀……”再度开口时,他压下嗓音的凶色,“今日十六,蕲家军已离京两日。”

司马安声音微不可察地低沉道:“薛大人,祭坛那边,可准备好了?”

-

“迷途知返,善莫大焉。”良久之后,着袈裟的师父沉沉喟叹一声。

衣素从地上爬起来,司马正阳只觉身侧之人轻轻活动了下脖处筋骨。

接着衣袖轻轻抽离。

他与梁知声一道转身愣望去。

……

大雄宝殿外檐一排长笼红彤彤,在飞雪中飘摇。檐角铁马激撞,浓音泠泠。

风雪夜送人。

伞下月白袍之人黑靴,闲来无事,踏过重重朱色红槛。走得很是随心。

西处偏殿寂然寥音,地上痕迹与薄雾雪泥错综。

无人知晓几时辰前此处发生过什么。

而天老天爷似乎也正在进行着抹去一切伤痕的行动。

许是走累了,蕲降白随便停在某处狭小位置。

短昼硬肩收挺,持伞于后,如同不会说话的木桩。

他主子没有回头,微俯着脸,懒了一会儿。仿佛只是听雪听得很愉悦。

好像是耳朵舒坦了,他笑笑,肘关顶后,反探出手,“唰”地一声拔出短昼腰间的短剑来。

他身上贯不佩戴任何刀剑的。

短昼因惯性身形晃了些许。不过幅度很微小。

始终低首之人眸光一闪,无言。

雪夜的月光是很透澈的,将刃映出一道惊心的锋芒。也将他主眼底散散的笑照得清晰可见。

雪温无声,动作无疑是轻柔的。

“唰”地一声,蕲降白持刃在左手掌腹划出一道血口。

短昼瞳孔微缩:“主子。”

风声吞咽。

新鲜,浓红,粘稠的血液,从年轻人体内前仆后继,迫不及待地涌出。

大红妩媚娇娆地,爬过骨节凌厉,俊秀,青白的长指间,缓慢流淌。接着,一滴一滴从指缝间,跌落地面。

白地绽开一朵朵。

国公府的这位神色看起来好像有些乏味。脸上带着不走心的笑,颇有些恹恹无聊。

蕲降白疏疏朗朗地笑,淡淡悠悠。和这般轻飞的雪一样落拓不羁,毫无心事。

衣素眼皮轻轻阖了一下,抬脚跨出大雄宝殿时,有口气颇险些窒在胸口。

司马晏晞走在前,更前了几步是邯郸扶着谭温书。

她听着身后跟随而来去偏殿的众人。

视线微落在檐外纷白天地间。

其实她的心也高悬着,连跪了许久的膝盖也不去想有没有上一次红了。

衣素不确定这雪是否掩盖了那本就不多的血迹。

身侧廊外风吹了一晚。

它下得那样不小,飘了好几个时辰。

她垂着双眸,蓦地觉得心累起来。

而且那位不知怎么,等她抬起头来有意去找时,却不见了。

可取证之事水到渠成,眼下必须来了。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蕲降白才是她任务的中心。

让他看到,让他听到,让他知晓到。

说服他。

改变他。

短昼真该庆幸这要的血不多,不然他主大有垂手之意,让那血哗哗流得更快些。

他不能再站视不理,方欲出口,却见他主不知何时已收回了手,熟练地用巾帕拭过后,垂下手掩进了袖口暗处。

他捏着掌使了点力。

止血。

其实他不止也无所谓。

谁敢掰着他的手来看。

蕲降白懒懒斜斜地站着。

他抬起头来,随便抬眸扫了眼,安静看着伞沿拍下的雪点。

等到众人姗姗慢慢腾过来,见到的就只是一人隔了庭院正对他们,站在那紧闭殿门的前面,右手掌着大开的乌木雕梅扇骨,韧纸扇面平着,刚接住了几粒变小的雪花。

血早已干涸。

他玉立月下,而众人一时皆止声忘言。

却见那昂首疏懒看雪的人回了眼神,看到他们,笑了。

蕲降白微偏了偏头,闲洒一笑,慢悠地:“各位施主,这是做什么?过来急匆匆的。”

声音依旧松快含笑。

高什法师合掌弓了一身,蕲降白也回礼。

“阿弥陀佛,贫僧等来向佛祖陈情,曝白于世尊。”

蕲降白无言,淡淡起身,看着走出一人,恭敬呈示。他阖了下眼皮,没说话。

衣素身后跟着邯郸,她立在那血痕处,声音连贯不顿:“请佛祖过目,乃是此大不敬之处。”

众人皆望,高什法师闭目对空鞠躬,又道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雪落在某人背上。他淡淡收回视线,掌心抬扇,开着的扇面轻轻抵在了高的鼻尖上,遮住半面。

幽微翰墨书香。

扇沿上的眼睛微张眸色,看过来,不知落于谁人。

他淡淡回忆起几刻前,大殿内梁知声站在他旁,思量什么,轻轻开口:“可惜啊……”

那厢她还在字字泣血言辞恳切,他却无必清晰地听了梁知声的下文:“可惜如此聪伶胆识之人,缘何如此执念深重。”

“她没有超不超生之说。”梁知声淡淡地蹙起眉来,随即摇头,“佛渡不了她,也管不了她。”

修行佛道需要心性坚定之人,然而太过坚定,终究只会无缘梵门。他第一次佩赞起一个丫鬟来。

世间执念深重的又何止她一个。

蕲降白在旁低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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