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女扮男装后,她掰弯了主角团 > 第4章 第四回

女扮男装后,她掰弯了主角团 第4章 第四回

作者:妖葡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5 15:42:23 来源:文学城

沈乾石忙不迭地拱手相迎,广袖盈风,“巡边使大驾!末将失仪了!”

甫一分神下,眼前虚影一闪,那小兵竟如惊兔般“嗖”地窜将出去,三转两绕便没入黑暗中,倏忽不见了。

沈乾石脸色一沉,待要喝令左右将其擒获,然那阉奴已近在眼前,只得强按怒火,重整颜色,心知不可因一芥子而误大局。

他城府极深,怒涛乍起即平,左右不过一小卒,既知他在伙房,还怕飞上天去?待打发了这阉货,再着人细细搜拿,何愁不得?

恁地思量,沈乾石遂专心与李莲芝周旋,此处暂且不表。

*

郁芍一路隐迹藏形,终是摸回武经阁,寻思着那失了舌头的吕皋必会卧床疗伤,短期内断不敢再来,如此思量,心头稍宽。

可念起那阉人,心头又蒙上一层阴翳。

此刻李莲芝定在军中大肆搜捕,自己若真被他擒回,届时只怕非只床笫间的折辱,更有肉身的各种凌迟...

这营中是片刻也呆不得了!

可眼下她又该投奔何方?望着西坠残阳,她一时生出几许颓唐,天地之大,山河万里,却无她片瓦容身之处。

正踌躇间,一道灵光如破夜雷霆乍然照亮了迷雾!她怎得就钻了牛角尖?这军中既已是龙潭虎穴,不若换个地盘!

眼下虽是太平光景,但沈乾石即将举事,届时天下大乱,群雄逐鹿,却都与她不相干,她本就是无名无姓的路人甲,若避开了风云场,远离那些个主角反派,岂不更能护得自身周全?

从此做个NPC,寻个山野隐姓埋名三年,虽是粗茶淡饭,布衣疏食,却乐得自在,也算得神仙日子!

这念头一起,直教先前的惆怅消沉一扫而空,四肢百骸顿时重注了精神。

但振奋不过弹指,现实难题又摆在眼前:她在这营内穿梭行走尚能靠乔装侥幸,可若要出这金汤城池怕是难如登天。军中各门守备森严,需得验看腰牌,一一核对身份。

眼下该怎么办...

她拧着眉,心头走马灯转般将所有信息翻来覆去地拆解,倏然间,小说开头一桩小事蓦地窜上脑海,于主角的确是件不值一提的琐事,于她却是破局的关键——

这军中清流派与军功派势力盘根错节,多年来暗潮汹涌,纠缠权柄,倾轧龃龉不断。沈乾石即将造反,他挥师南下前先很是肃清了一番,将那些不肯叛节的清流硬骨头逐个清除了干净。

他暗中煽动军功派寻衅生事,刀剑无眼,趁乱“误杀”几个碍眼的忠良,岂不天衣无缝?此招既除了绊脚石,又避免亲手沾血,得了清白名声,实在是高!

届时双方将领卷入,营地大乱,守卫注意必定松懈...

她便可趁乱脱身!

若她所记无误,那骚乱就在明日,李莲芝抵营的次日。

此间她更需得小心藏匿行迹,再设法弄些干粮,往后便可远遁江湖、纵情山水了。

*

辛苦捱过一整夜,郁芍等到日中才悄声出了书阁,再躬身溜入隔壁储藏旧物的空仓中。

她蜷在一口大缸中,偏这堆房时时有人进出取物,她一边心惊胆战,一边暗忖还是书阁安全。直到日头偏西,估摸那杀神应已离去,这才拖着虚颤颤的腿脚悄声潜回武经阁。

阁内昏蒙蒙似夜,阒然无息,她提心吊胆地跨入,忽觉周遭似有异样,竖着耳细听了半晌,确认了无人才略放宽心。

她朝着卧眠的老地方行去,只想小憩须臾,眼下四肢绵软,又饥肠辘辘,她打算待夜深人静时再去灶间碰碰运气。

脚步刚动,猛地一低浑嗓音自黑影中迸出,霎时撕破了满室死寂。

“你倒会拣时辰。”

郁芍浑身一僵,侧首偷觑,只见那人正峙立架前,身形沉在一片漆黑中,与满室的幽暗混成一体,但周身那迫人的威势竟较昨日更为逼人了。

她心头剧震,他竟还没走?

她已特意出去躲了半日,谁承想转头便同这冤家撞个正着!真是怕什么偏生就来什么!

霍枭自漆黑中缓缓抬眼,将她从头到脚刮过一遍,视线在她黑黢黢略显萎靡的面上滞留了一瞬,暗觉古怪。

怎得一日不见,这小子便灰败狼狈至此?宛若美玉忽蒙尘垢,容颜也似罩着层氤氲的黑雾,教人看不真切...

这念头也不过是一闪即逝,他素来不重头上这张皮囊。

“看来你是别无去处了。”

郁芍被他盯得遍体生寒,那双黑眼似刮骨的钢锥,恍若要剥开她所有伪装。

这厮好杀戮,动辄取命,那日他未结果了吕皋,想来多半是不想脏了手。这般狠人若放在当代,妥妥制造连环凶案的法外狂徒。

她本都打算抽身了,偏又撞上这阎罗!

她干笑两声,喉咙直发紧,“您、您还在啊?”

霍枭未掀眼皮,喉间滚出个冰碴似的单音,“嗯?”

她立时收敛了眸光,再不敢抬眼,声音更显恭敬,“是小的扰了您清静,我这就滚。”

言罢她几乎是踮着脚倒退着挪出门槛,直到门轻轻掩上,才靠着廊柱长长吁了口气,这才发现背心竟渗出一层阴冷的湿意。

这厮气场也忒骇人了些。

沈乾石虽也称得上悍勇虎将,可论气势,难抵男主百一。不过这两人皆非善类,她还是远着些罢。

*

霍枭早就习惯了旁人畏惧,想来昨日当场剜了那杂碎舌头,这小子吓破胆也是该然。

游尘在窗隙中翩跹,他双手负于身后,静静看着微芒飘沉起伏,他这辈子都做不到祖父那般和光同尘。

只怪这世道太乌遭了。

皇帝老了,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眼中只剩长生道,如今这朝廷不过是阉党和一帮只会耍嘴皮子的“清流”弄权的戏台罢了。

世人皆骂汪敬祸国殃民,可他冷眼瞧着,那阉人虽八方敛财,铲除异己,然搜刮的财富大半取自士绅望族,反令升斗小民能得片刻喘息,那些豺狼盘踞州县,霸占膏腴,田连阡陌,让汪敬去收拾,两下里倒也干净。

再者汪敬深知边防乃社稷命脉,从未克扣历年兵饷,更力排众议增拨饷银以壮边塞。反观那些自诩清流的西枞儒官,除了结党倾轧坐而论道,又做了几桩济世安民的实绩?

可汪敬错估了这些藩镇狼子的野心,眼下沈乾石麾下有足以倾覆社稷的军马,不正是他一点点亲手喂肥的么?

数月前,多名将领皆以“协防”、“催粮”之由相继被调离主力,那时他便已察觉,沈乾石正不动声色地将军中骨架换作他的爪牙。

如今猛虎已成,反噬其主,只在迟早之间。

这场江山博弈,他无意掺和,不过是场猢狲相争的闹剧罢了,无论终局是阉党继续把持朝政,还是边将踏破皇都黄袍加身,惧是换汤不换药——

世人痴迷的权力于他却是泛善可陈,他甚至能窥见,即便身登那高位,也不过是换个牢笼:朝臣当面山呼万岁,背后党同伐异,想来与如今也无甚不同,无非是风更大些,雨声更寂寥些。

那些匍匐的众生,无论跪拜与挣扎,都是同样的乏味。

味同嚼蜡。

他都说服自己了,后半生将是如死水的枯寂。

*

清辉星渺,郁芍掐算着时辰已至,借着夜色遮掩从阁中溜出,她一路只捡火光幽微处奔行,终于挨到南辕门前。

她记得分明,那场流血事变恰是在这里爆发的。

此刻旷地上偏生别样热闹,十几堆篝火熊熊吐焰,跃动的火光将军汉们赤醉酡红的脸膛映得铮亮,油滋滋的炙肉焦香和酒水的辛辣弥漫四野,粗犷的号子杂着笑骂声,好一派喧闹的篝火夜宴。

郁芍不敢近前,她拣了个暗角藏形,怔怔地望着那些欢腾的士卒,心知那热闹里涌着索命的漩涡。

沈乾石这厮果真狠辣,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竟能说灭就灭。不过转念一想,自古仁难为将,他能爬到如今的高位,凭的正是这虎狼心性。

连日的惊惶与空腹摧折,眼前这生机勃勃的喧闹反教她生出数许恍惚,倦意涌上头,原只想合眼片刻,却不料在昏昏沉沉中竟坠入了黒甜。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谩骂声骤然传来,她霎时清醒了!

她赫然抬头望去,只见方才还击筑高歌的两拨人此刻正泾渭分明地对峙着,一片剑拔弩张,空气里都绷着弓弦。

一个虬髯将官陡然摔碎了酒盅,戳指厉骂,“尔等贼子!身沐皇恩竟敢心生悖逆!陛下乃天下共主,岂容你私下诋毁?妄图不臣!”

那厢一削瘦悍领将反唇相讥,“啐!哪门子圣眷?那皇帝老儿在京城忙着享福哩,哪顾得上咱们边军的死活?只有跟着大帅,弟兄们才有活路!你们这些朽木疙瘩,整日里只晓得嚷嚷皇恩!当真愚不可及!”

虬髯将大怒,“放肆!忠义大节乃立身之本!岂容尔等鼠辈亵渎!”

对面那人掀唇冷哂,“你既痴那空节,便抱着它传宗接代去!爷爷们只要军功,尔等能奈我何?还想拿牌坊当盾骂爷们脏?!”

话音未落,那虬髯武官已怒啸着扑将上去,对首毫不示弱,登时旋身翻腕相抗。

两人皆是刀头舔血的汉子,此刻虽未着甲,然拳风腿影,缠斗时骨肉相击闷响连连,招招皆狠辣。

此般变故恰似投薪入鼎沸,身后早按捺不住的两派士兵见状也空拳赤膊扑向敌阵,一堆人顷刻间扭作一团,场面彻底失控!

前刻尚纵酒狂欢的寻常军汉见此阵势,都惊得手足无措,竟无一人敢上前劝架。

郁芍心头骤紧,忙望向辕门,却见门口守卒犹在,个个伸长了脖子张望,并未离开哨位,她知火候未足,只得强压下胸口焦躁,牢牢觑着那方已成血肉磨盘的恶斗。

那虬髯义将拳风虽刚猛,将对头殴得口鼻渗血,却始终未动兵刃,存着些手足情分。岂料那对头眼中凶光毕露,觑准一个空档,嗖地掣出腰间袖剑,赫然直刺对方心口!

“张大笠!你这是做——”虬髯将骇然,后半句却永远锁在了喉中。

只见那寒刃已贯透胸肋,直至没柄,虬髯将唇边溢出一行赤沫,沿着下颌蜿蜒滴落,他身躯晃了两晃,轰然倒地。

霎时间,全场陡然一静。

所有人惧瞧得真切,短暂的死寂后,清流将士们顿时红了眼,个个目眦尽裂,早将军中律法抛得干干净净,但听得“仓啷啷”一片声响,众人纷纷掣出兵刃,咆哮着冲上去——

“王将军!!”

“他们杀了王将军!”

“无耻狗贼!竟敢下此毒手!跟他们拼了!”

张大笠将短刀上血珠子一甩,嘶声厉喝,“杀了这群厮鸟!”

军功派一众弟兄见状,更无半分犹疑,各挺家伙,刀剑齐出,如铁桶般压将上去。一时间欢腾所竟化作修罗场,方才还觥筹交错,放歌狂笑,转眼间已是刀光霍霍,血肉横飞!但听得喊杀声、金铁交击声、刀锋入肉声、绝命惨嚎声搅作一团,喧阗鼎沸!

火光熊熊,映着一张张狰狞面孔,场面彻底失控,腥风扑面,直叫人作呕,真真是地狱变相!

围观的人群早被这同室操戈的景象唬得呆了,他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个个面如土色,也不知是谁嚎了声,众人如梦初醒,立时抱头鼠窜,唯恐被那刀剑卷入枉送了性命。

郁芍一直躲在暗处,真个是心惊肉跳,再抬眼望那辕门,只见几名守卫正凑作一团交头接耳,几人约莫是见场上已无活人,当即也一溜烟地遁去,想必是往上报信去了。

见门口已无人把手,郁芍心下大喜,“天助我也!”

她再不敢耽搁,猫着腰一溜烟直奔那洞开的大门。

眼看生路在前,她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作响,险些要从嗓子眼里蹦将出来!

正发力狂奔着,忽听得身后脚步杂沓,暗道一声不好!

耳畔只听“嗖”的一声裂帛锐响,一支狼牙箭不偏不倚正正钉在身前一步远的辕门立柱上,箭尾雕翎犹自“嗡嗡”乱颤!

郁芍惊得魂飞天外!

她登时僵在原地,再不敢动弹分毫,只听得身后马蹄嘚嘚,不疾不徐,一下下踏在她心窝子里。

一道浑厚低沉嗓音自平空乍起,不高不亮,却沉沉地压将上来,直教这血色夜幕更添几分霜雪肃杀——

“你想跑哪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