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女主能踢掉几个便当 第24章 涩谷

两面宿傩和他嘴里的“魔虚罗”大打出手。

浅川夕立发现了倒在商铺门口、浑身是血的伏黑惠。她用泡泡裹住他，小心地不让灰白色的膜碰到这个巨大的血红色泡泡。

她的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现在想见到高专众人只能碰运气。

大地嗡嗡震动，失去电力的街道硝烟弥漫，头顶不断有石头、汽车和钢架砸下来。泥石流冲毁住宅、桥梁、铁路和管线，困在商场里的幸存者们心惊肉跳，崩溃地流下眼泪。

浅川夕立不胜其烦地挥开砸来的东西：“打这么久还没分出胜负，真麻烦。”

灰白寒气从她身后弥漫，沿着商场地面与天花板四处延伸。横竖袭来的物件安静地消弭，连摧枯拉朽的热风也被削弱一层，温柔地拂过人们满面的泪痕。

“你们有见过一个……”

众人摇头。

她让路人打电话给野蔷薇，没有人接。她使劲回忆了半天，仍想不起高专其他人的电话号码。

不能在这里停留。

要赶紧找到潘多拉之盒。

她站在门边，迟迟迈不开脚步。这扇门是整条街上唯一完好的门，这栋大楼也是唯一一栋仍剩半截的建筑。

她又想起自己对夜蛾校长的回答。

‘保护身边人这种程度，应该不难吧。’

巨大的泡泡将所有人覆盖，她与众人告别：“抱歉，我还要找人，不能陪你们呆在这里。但你们在这里一定是安全的，很快会有人过来带你们出去。”

‘泡泡’这类普通的‘膜’不一定抵抗两面宿傩和魔虚罗的直接攻击，但她尚未完全掌控‘灰白色的膜’。

“金枪鱼蛋黄酱！”远处隐隐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

她高兴地大喊：“鲑鱼！”

一路跑来的狗卷棘喘着气，手里拿着一个喇叭。他的白发被汗水浸湿，脸色疲惫：“鳗鱼松茸菇？”

“鲑鱼！”

“腌梅鳕鱼子？”

“鲑鱼！”

狗卷摇头，两人在对视中忽然笑起来。她将幸存者们交给狗卷，准备从商场往里走，继续搜查涩谷地铁站。

某种窒息的感觉再度出现，灰白色的膜从她脚下瞬间张开，疯狂朝四面八方蔓延，占据所有它想要的东西。它觉察了另一个不知深浅的对手，正与它争抢这片狭隘贫瘠的土地。

这是一场王不见王的战争。没有人能以屠戮杀伐挑衅它，无论是睁开第三只毁灭之眼的青颈湿婆，还是斩杀八岐大蛇的须佐之男。

浅川夕立靠着墙倒下，鲜红视野看不清任何东西，无尽的隆隆声吟唱着意义不明的歌。她脱离了躯干的限制，不再感受到手脚，也不再感受到温暖与寒冷。

……

“剩下的二十支都给她打了。”家入硝子皱眉问，“药已经全部用完了。以后怎么办？”

夜蛾正道摘下眼镜，一拳一拳地砸向自己额头：“过了今天再说吧。”

两人都意识到célébrer的重要性。这种药在今晚的战场上极其好用，绝不只是镇静剂，而是拥有不下于反转术式“生死人，肉白骨”功效的神药。如果未来能让咒术师人手携带一瓶，将挽救无数性命。至于长远的副作用，等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再考虑也不迟。

狗卷棘震惊地看着直径上百米的坑洞，沉默了一会儿，上前将跪趴在地上的虎杖悠仁扶起来。

“鲣鱼干。”

虎杖眼睛通红，嘴唇发抖，水泥地上被他空手挠出一道道绝望的血痕。

“狗卷前辈……”

狗卷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在备忘录了飞快打字——我之前已经把这个片区的人全部疏散了，毁坏的主要是建筑物，重建起来很快的。其他地方没有被波及，不用太自责。

虎杖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真、真的吗？”

眼泪直直从眼眶里掉出来，他却充满希望地看向狗卷：“宿傩的领域【伏魔御厨子】也没有吗？”

那恐怖的鲜红炼狱，无穷的斩击，被残忍杀害的菜菜子和美美子……虎杖无法克制地回想起血腥的画面，再次低头干呕。

他粗喘着气抬头，看向狗卷伸到面前的手机备忘录——没有。浅川的膜覆盖范围很广，落下的攻击都被抵消了。你之前见过那种膜吧？听说也是导致她咒力失控的原因，她现在还在昏迷。

“是那个！”虎杖想起不久前和伏黑、钉崎一起制住浅川的经历。那段恢复期过得十分艰难，躺在床上稍微动下眉毛都觉得钻心剜骨的疼。

“真是太好了。”

*

更重要的事情。

有人在等她。

是谁？

白色的头发，擅长拍照。喜欢吃甜腻的点心。不喜欢吃食人鱼。自称最强。

是谁？

想起名字的同时，她陡然惊醒。

“醒了啊，比上次快很多。”硝子蹲在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水，“不知道是你对咒力的控制更熟练了，还是大剂量的célébrer起了作用。可能两个都有吧。”

“谢谢硝子。五条老师呢？”

“那个笨蛋还不知道呆在哪个角落里呢。那种自大狂，不用担心他啦。”硝子摸着她的脑袋，又一次发动反转术式，“有没有舒服一点？”

她抱住硝子：“嗯。”

虽然不想松开硝子，但五条老师的事情也很紧急。她恋恋不舍地放开高专医师，咬牙爬起来：“我去把五条老师找回来。”

硝子看着她，没再阻止，往她手里塞了两颗糖，笑了笑：“给病号吃的。不要留给五条。”

*

便当君很有可能已经离开涩谷中心了。

但他受了重伤，应该跑不远。

是吧？

她在街道上奔跑，一边怀疑，一边自我安慰。跑下地铁口的台阶，准备抄近路去美食街，结果在B1迎面撞上了一群改造人。

她捏出四个傀儡，五人一同冲向它们，身边浮现隐约带有灰白色的咒力。改造人们攻击力道很大，但数量众多，挤在地铁站里，动作十分笨重。她踩着一个改造人的肚皮，跳上它们的头顶，在嗷嗷咆哮声中跳跃向前。

七海建人左半边身体染血，右手握刀，如一具行尸走肉，靠本能砍向改造人。

“七海先生？”她骤然瞥见一个蓝色影子，“真人！”

她和真人从两边朝七海建人跑去。真人朝她甩出变形的突刺，同时攻向七海，却被泡泡挡住，顿时后悔自己不该抱着戏耍人类的心思，观赏奄奄一息的咒术师和改造人搏杀。

浅川夕立讽刺：“还没把地铁站变成斗兽场，就想先看表演？”

她来到七海身旁，将一颗糖放进他手心：“坚持住，七海先生。这是硝子前辈的给的糖。”

七海建人低头，缓缓合拢手指：“还有伏黑和真希同学，直毘人先生……”

“伏黑在硝子那里，其他两个人还不清楚。七海先生也去休息吧。”她抬头朝他一笑，“剩下的交给……”

“娜娜明！浅川！你们没事吧？”

两人看向真人背后出现的虎杖。他显然也是一路跑过来，气都没喘匀便挥拳朝真人冲了过去。

“就交给虎杖……”另一处楼梯也冲下来一个人，以及一只巨大的荧光水母，“和吉野君。”

七海同样回想起最初的相遇，微微勾起嘴角：“你们都成长了很多。”

“是啊，多亏了七海先生和其他前辈们。”

无论是物理上的指导，还是精神上的支撑。

她回收了三个傀儡，最后一个来到七海身边，与他一同离开。

00:01

浅川夕立看着掌心里剩下的一颗糖，腾空而起，提速穿过真人的攻击带。

*

禅院弥站在桌前，向桃喰绮罗莉汇报涩谷的情况。

“潘多拉之盒在阿井上夫手上，他带着盒子下落不明。”

桃喰绮罗莉微微一笑：“真棘手。”

她穿着百花王学园的制服礼裙，保持贵女一贯优雅的坐姿，匀称的长腿包裹在黑丝袜下。

“看来「代号组」在「天使」手上赢的概率很低，羂索呢？”

禅院弥继续道：“他放弃了夏油杰的身体，现在不知道在谁的身体里面。”

“没关系。按照咒术界所谓的‘束缚’，他也会支付承诺的代价吧？”

禅院弥不知道赌局细节，只能提醒：“结下‘束缚’需要术师本人自愿才能成立。”

“当然，我不喜欢强迫人。”她站起身，走到房间里巨大的鱼缸旁，抚摸着玻璃，“秩序是参与者统一制定的，个体只有遵从或死亡的选项，群体也只有优胜劣汰的结果。羂索追寻的‘进化’，某种意义来说，和我想要的鱼缸并无不同。”

“人类从消失的恐龙手里拿过控制权，而最后存活的物种也将从上一代统治者手里接管世界。我不了解咒灵，但也有这样想的个体吧？站在千年之后的旷野上，从灭绝的人类手里，彻底解放世界。”

禅院弥：“……我也不太清楚咒灵的想法。但它们站在人类对立面总是没错的。”

“嗯，这样就很好。”

她笑意盈盈，蓝色的唇彩像是黑暗中幽幽跳动的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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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涩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