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痛醒后,艰难的睁开眼,周围是陌生的环境,他的双手被绑着,动弹不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走进来,走到沈楠面前,蹲下,端详着嘴角带血,浑身是伤的沈楠,冷笑道:“沈楠,很疼吧。”
沈楠的瞳孔猛缩,吃力地瞪大双眼,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为什么?”
男子也不装了,把斗篷帽子摘下来,掐着沈楠的脸,恶狠狠地说:“为什么?你问我?”
沈楠再次重复:“为什么?”
男子松开沈楠,站起来,俯视他:“沈楠,我会告诉你,抛弃我是不可饶恕的。”
男子重新戴上帽子,临走之前,又“捅”了沈楠一刀:“我会好好照顾若溪的。”
沈楠听到这句话后,像一头被霸占领地的雄狮一样,疯狂地咆哮:“李茗,你他妈就一畜生,别碰她!我他妈要杀了你!”
李茗见目的达成,头也不回的走了,留沈楠一个人在房间里发疯。
沈若溪,沈楠的亲妹妹。
余年被推进了一个房间,说是房间其实更像是一个实验室。
一位头发花白,身穿白色大褂的老者,正拿着试管做实验,头也没抬:“回来了?”
余年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是这个房间为什么这么熟悉?他的身体为什么颤抖起来了?他有点害怕面前的人是怎么回事?
老者见余年不搭理他,也不恼:“怎么?出去一趟,不记得家了?”
余年还是没有回答。
老者见状,只是感慨:“果然是我最满意的作品,普通的药物还不见效。”说罢,他叫人把余年按在了手术台上,余年拼命挣扎,无济于事。
老者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不知名的彩色药水,掐着余年的脸直接给他灌了下去。
余年被呛到了,咳嗽了几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给我,吃,吃了什么?”
“哦,宝贝儿,这可是好东西。”老者摇着手里的东西,献宝似的向余年展示,“这可是救命你的宝贝。”
余年抠着自己喉咙,想把刚才喝的东西吐出来,周围的人见状,把他的四肢绑了起来。
药水很快便起作用了,余年痛苦的抽搐起来,满脸通红,青筋爆起,咆哮着大喊。
他都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余景天,刚上任的地下老大。
一次交易,余景天被追杀,余年扮成余景天的模样,把人引开,但敌方是抱着杀死余景天的决心,砍来了致命一刀,还好余年及时躲开,但还是划伤了腺体。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误打误撞闯入了盛宴安所在的慈善晚宴,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余年当时不是发情,他是因腺体损伤导致信息素大量分泌,从而导致自己身体机能失调,造成失忆。
刚好盛宴安在花园,两人的信息素又有着高契合度,余年顺着气味找到了解闷的盛宴安。
余年觉得盛宴安很熟悉,两人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
余年逐渐平静了下来,他的眼睛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他的四肢被松开。
余景天继续着自己的实验,语气淡淡:“醒了?”
余年从手术台上下来,跪在地上:“对不起,我的全责。”
余景天:“没关系,你的命也挺大的,那批人还会再回来的。”
余年:“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
余景天若有所思,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盛家啊,遭大难了。”
余年的瞳孔震了震,但又立刻收起情绪:“对不起。”
余景天:“你这是干嘛?我没有责怪你啊,你不仅没有错,你还做了一件大好事儿。”
余年还不懂面前这只老狐狸所想吗?他紧紧握着拳,压制自己的情绪:“我会做好的。”
余景天:“盛家啊,大肥羊。”
“下去吧。”
余年走出房间,靠在墙上的Alpha出声:“少爷,之前的那个事,我已经整理成一份文件。”
刚恢复记忆的余年,脑子里有些乱乱的,恍恍惚惚地说:“发给我吧。”刚说完,他突然想到了刚才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开口询问:“Mugar,刚才那个人是谁。”
“盛家那边的。”
余年还没从失忆时的身份中抽离出来,他又问道:“盛家发生什么了?”
“盛家洗白失败了,老爷放出了一些小消息。”
余年不知道盛宴安现在怎么样了,余景天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没有致盛宴安于死地,是因为留着他还有用。
不留无用之人,是余景天为人处事的手段。
可余年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余年摇了摇头,他休息了片刻后,带着几个保镖去了一个废弃仓库。
保镖们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听从了余年的安排,到了仓库后,余年从后备箱拿出麻绳,让保镖把自己绑起来。
“少爷,你这是?”一个保镖忍不住发问。
“伪造绑架现场,我要回盛家。”余年不知道从哪来找来一把破旧的椅子,并用剪刀把自己的衣服剪破,他细节的穿回他被抓走那天的衣服。
保镖把余年绑好后,余年让他们给盛宴安打去了电话。
盛宴安正在开会,看见手机上的来电,像被定住了,正在讲的话卡在喉咙里,声音戛然而止,会议上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不解的看向他。
离盛宴安最近的孟醒,立刻宣布会议暂停,把人都赶了出去。
盛宴安不敢接电话,孟醒见人都出去了,他替盛宴安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喂?是盛宴安吗?”
盛宴安痛苦的吐出一个字:“是。”
“你老公在我们手上,要是不想让他死,拿出一个亿。”
“一个亿对盛总来说,小意思吧?”
“老婆,救我!我好害怕,这里好黑啊!”
“闭嘴,给他把嘴堵上,天天哭哭哭哭。”
“盛总要是准备好了,在南郊见。”
电话被挂断了,盛宴安失魂落魄的看向孟醒,他还是有一丝理智的:“可被绑架了,为什么现在才来要钱?”
孟醒被盛宴安的话点醒了,他刚听到十个亿的时候,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凑齐这个赎金,盛华还有没有这个钱?
盛宴安又开口:“一个亿,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刚挂完电话的保镖,转身给余年松绑,余年的手刚解放,就给保镖来了一拳。
余年:“你他妈傻逼吗?你报一个亿?”
保镖摸着自己被锤的脑袋,委屈巴巴地说:“对不起,少爷你比一个亿贵多了,你在我心里值的更多。”
余年被气笑了:“你觉得现在的盛家能拿出这么多吗?”
保镖:“那么大一个公司拿不出?少爷这么金贵,拿不出一个亿,怎么养得起少爷?”
余年无语了,自己都收了一群什么玩意儿,光长个儿不像脑子,瞎长两米了。
余年心里也没有底,盛宴安对他的态度一直是礼貌又疏离,他每天都这么粘着盛宴安了,到头来就只亲过一口,还是偷偷亲的?甚至为了避免余年碰自己,盛宴安还给自己戴上抑制器?
余年在心里暗骂:“他妈的,这么久老子连碰过他一次都没有?”
盛宴安把栗池叫了过来,把余年被绑的事告诉他了。
栗池:“这个事本身就很可疑,一个月了,告诉你,要十个亿赎回去?他妈的,早干嘛去了?”
“白吃白喝伺候了一个月?可能吗?”
盛宴安异常冷静:“可是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余年,我的推测是抓走沈楠的和绑走余年的是同一伙人。”
栗池抓了抓头发:“你的想法是给他们这一个亿?”
盛宴安:“对,既然他们又把人送回来了,那肯定还有目的。”
栗池抓住盛宴安的双肩,摇晃他:“你还想把人放在身边?”
盛宴安冷下脸,阴恻恻道:“不,是囚禁。”
栗池:“你不怕对方急了,拉你同归于尽?”
盛宴安:“那我们没有办法了,栗池,晚一天救出沈楠,他就多一天危险。”
“我答应过沈父。”
栗池无奈叹气:“你真做好准备了?把他接回来?”
盛宴安:“是的,他能骗我一次,我必须加倍讨回来,我要揪出背后所有人。”
栗池:“好,一个亿,我来出。”
盛宴安看向栗池,严肃拒绝:“不行,一亿不是小数目。”
栗池:“你也知道不是小数目,盛华目前的状况,一个亿的空缺如何填补?”
盛宴安嘴硬道:“那也不能让你给我擦屁股,我可以卖……”
栗池打断:“卖你的资产吗?卖给谁?现在盛华就像过街老鼠,没人愿意卖你情。”
盛宴安还想再说什么,栗池直接甩给他一张卡:“盛宴安,我不是可怜你,我是真想帮你,我不想让你扛了,我想让你松下来,你能不能也依靠一下我们?”
栗池都这样了,盛宴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他接下了栗池的卡。
栗池走之前郑重的对盛宴安说:“盛宴安,你不只有你自己,你还有我,陆睿,谢京炎等等,我们都会在你身后的。”
盛宴安看着栗池离去的背影,手里紧紧握着那张卡。
其实要不是那件事,也许栗池真的就是盛宴安的Alpha了。
目前也只有栗池是自由身,能在盛华跑来跑去。
陆睿他家现在也是鸡飞狗跳,陆家四大分支都在争陆老爷子的财产,他身为长房的继承人没法抽身,只能从栗池这里获取盛宴安的情况,出一份力。
谢京炎也是顶住董事会的压力,没有中断与盛华的合作关系,一直默默的出钱出力补上盛华的漏洞,他最近在国外发展项目。
盛宴安很感激有一群这样的朋友,他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