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高魔法师与金发国王使魔 第9章 打着歪主意的苏子

“不愧是我的主人。”那银色镀膜昭示了川生的成功，乔尼宛然一笑，“比我那时候学得快多了。”

“是......是吗?”川生尽力平复着情绪，将目光从乔尼脸上回避至一旁，步履也因为长时间集中精神而变得蹒跚。

乔尼见状颇感奇怪，担心字符魔法会产生反噬，快步上前将川生扶住：“主人，没有大碍吧。”

在别样的心思涌上心头过后，仅此轻微的触碰就让川生面颊发烫，少年不禁手脚忙乱：“不，没事......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噢好，按您说的安排。”川生肢体上的抗拒令乔尼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哪能明白少年的心思，只觉得后者过于疲惫，便遮蔽起身形为他留出空间。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如此，川生白天去到苏子的宅邸中练习巴顿术，在每个夜晚接受乔尼的教导。

唯一令人烦躁的就是家长们不断地给学校施压，要求恢复正常的上课秩序，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网络上，噪声都不绝于耳。但官方还是以修缮设备为理由，把他们全都呛了回去。

几天后的清晨，川生照常到苏子家训练，却发现少女罕见地穿着正装。看到川生过来，脑子明显停了半拍。

而马尔蒂达本还闷闷不乐地坐在地上，看到川生开门就宛如看到了救星，高举着双手欢迎少年的光临。

“你这是去干什么？”少年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不等苏子回答，马尔蒂达的小嘴像打字机一样蹦出来一大段话：“苏子想自己去参加聚会，但不准备带我俩一起，还让我通知你今天不要过来。”

“马尔蒂达。”苏子的语气毫无感情，吓得马尔蒂达连忙躲到了川生身后，“我就不该相信你。”

小女孩得到了川生的庇护，更加肆无忌惮地弹了弹舌头，对苏子的行径极为鄙夷：“谁让你吃独食的。”

川生连忙为她拦下苏子的拳头，这让马尔蒂达更加变本加厉：“我看你就是想去巴结人家的少爷，怕我跟川生做拖油瓶。”

“哈？”少女的怒火油然而起，若是川生拦在身前，自己肯定就把这不听话的小孩丢进鸟笼关禁闭，“你少在那儿侮辱我的眼光。”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川生被迫成了和事佬，只好将话题从马尔蒂达的任性上移开，“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瞒着身为盟友的我呢？”

“这个嘛......”苏子一下子被问住了，稍提起裙摆坐回原处，“就是在北城区发现了大型妖灵，协会正准备人手去处理。”

“妖灵？”

苏子意识到川生才刚刚加入魔法师的行列，便耐心地解释给他听——

妖灵是一种魔法学生物，通常由人的负面情绪诞生，因为构成复杂所以极难对付，这次出现的大型妖灵更加危险。

“太危险——所以丢下马尔蒂达吗？”川生表示理解，若是自己碰到这样的处境，也肯定不愿让身边人犯险。

他继续高谈阔论道，却没注意苏子的侧脸已经开始泛红。

“但我跟乔尼总能帮上忙吧，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川生突然话锋一转，“该不会世家魔法师歧视普通魔法师到这种程度了吧，都不齿于并肩作战。”

川生语气中的热忱将苏子的脸烤得通红，连马尔蒂达都看不下去，轻轻摇了摇少年的手臂：“你说的未免太好心了，苏子可见不得这个。”

一顿言语轰炸之下，苏子总算是道出了实情，原来妖灵早就被控制住了，现在协会的人都想将它收服作使魔，所以才迟迟不解决。

“你都有乔尼，就不需要去了啦。”她抱怨道，“万一误打误撞被你拿去了，我不就吃大亏了。”

“原来如此。”川生表面平静，心底却乐开了花。

在这种时候，自己越是说些大义凛然的话，苏子就会越加难堪，从而就会自己讲出实情，该说苏子这人实在好懂吗？

“苏子就是大自私鬼。”马尔蒂达做着鬼脸，接着添油加醋道。

苏子实在禁受不住两人的一唱一和，只好带上川生和马尔蒂达，三人打了同一辆车，朝着妖灵出现的城区驶去。

那是一栋老旧的出租屋，矗立在新建多年的城区中，带着被烟火漆黑的外墙和贴满了广告的房门，房间被搬得空空荡荡。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这里在拆迁时被保留了下来，不过再不会有人回来就是了。

等到苏子推开其中一扇门，房间里的目光尽数投来。他们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身穿着相似的衣服，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我们是不是穿的不大得体。”川生见所有人都统一着装，不免感到有几分尴尬。

“没关系，这是魔法师协会的衣服，从各个世家传下来的。”苏子耳语道，“没有就没有，反正这屋子里的不一定打得过你。”

“苏子，这是？”其中一人满头红发，从最里边的墙角径直走了出来，“你家那位？你们都生小孩了？”

这番话一出，所有人都默契地大笑起来，更有甚者跟着挖苦道，“苏子，你该不会养不明白鹦鹉，转行培育下一代了吧。”

“陈慎，信不信等会我就把你的嘴封起来。”苏子嘴上可不服输。

随后又爆发了一阵笑声，还有有人起哄让苏子把鹦鹉塞进陈慎的嘴。

川生明显感到马尔蒂达在低声咕哝着什么，隐隐猜到这几人之间或许有什么过节，其他人似乎都在看热闹，立场模糊不清，自己作为事外人，暂时还只能旁观一阵。

“你看什么呢。”陈慎捋了捋红发，立马找上了川生的麻烦，“杂种魔法师也敢了凑热闹？”

轻微的剑鸣声响起，乔尼显然已经动怒，但川生示意他再多忍耐一会。

见少年像个机器人似的不作反应，陈慎或许是觉得无聊，或许是觉得被无视有些难堪，一声不响地走回苏子面前。

“就算找帮手，也不至于找个这么傻的吧。”

“这房间还能有比你蠢的？”少女像是忍耐到了极点，伸出手掌抽打开陈慎那轻浮的抚摸动作。

“切。”陈慎转身坐回人群之中，众人商议良久，才协调好接下来的举措。

这栋老屋结构独特，直达的顶层的安全通道分布在四角，他们三人一组，分成四队向上爬，收服妖灵就全靠本事。

除川生外还有十一人，刚还在拿苏子和川生取乐的陈慎就顺理成章地挤进他们的队伍中。

“明明我们有三个人了。”马尔蒂达愤愤不平，显然所有人都没把她算进去。

“小鬼跟你妈妈抱怨去。”陈慎没好气道，紧紧跟在川生他们身后。

少年一边踏上阶梯，一边打量着建筑内部的景象：“为什么要把安全通道建在四角啊，难不成有什么讲究吗？”

“不清楚，我们这儿还没有研究这方面的。”苏子早早唤出了白羽手环，唯恐有潜藏的怪物偷袭。

踏上二层，一面涂画严重的墙壁映入川生眼帘，引得少年忍不住走进观看。

“你想干什么？赶紧朝上走啊。”陈慎颇为不满，撞开苏子走向川生。

但还不等他靠近，一柄长剑就顶住他的喉头，乔尼在少年身旁显现出身形，碧蓝色的瞳仁泛着冷色：“离远点。”

“使......使......使魔？”陈慎感受到了对方长剑中的魔力，说话不自觉打起冷颤，“等我找到妖灵再来收拾你。”

他自知如果此时发生冲突，苏子和那小孩肯定会站到川生这边，自己除了照做之外别无他法。

“你们跟那个人有什么过节吗？”目送着陈慎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间，川生终于能问出埋藏已久的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苏子提起他就是一副吃了虫子的表情，随后马尔蒂达踊跃举手发言。

“好，马尔蒂达，你来回答。”川生蹲下身子，期待着小女孩的答案。

马尔蒂达直接指向苏子，毫不留情地说道：“那个人啊，在拉布达的时候在追求苏子了，但是苏子完全看不上他。”

“拉布达？”着实没想到，两人还是同学关系，甚至还是绿川就读的那所学校。

川生不禁感叹世界真小。

“因为他们家族的魔法跟苏子家的鹦鹉魔法相性很好——”马尔蒂达补充道，“但苏子一直拒绝，他也就做出这样一副态度恶心人。”

“首先，是羽毛魔法不是鹦鹉魔法。”苏子轻掐住马尔蒂达白皙的脸颊，她始终对鹦鹉的事情耿耿于怀。

“最后，我们不要提这个人了。”苏子使劲交叉着双手，竭力表示出拒绝的姿态。

川生和乔尼相视一笑，随后少年将话题拉回正轨：“听你之前的意思，这些都是世家的继承人咯。”

“的确，魔法师协会里的各个世家也在暗中较劲。”苏子叹了口气，对这样的争斗显得极其疲惫，“就像这次，所说只有这么些人，但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调服妖灵的结果。”

“所有魔法师？”

“对，几乎所有魔法师。”苏子郑重地重复道。

就在此时，一丝不安感闪现在川生心底，他的表情也因此凝重了一瞬，但很快又被偷偷藏起。

但他也不好妄下结论，只好通过字符跟乔尼暗地里沟通。后者无疑认同川生的想法，但事情的真相，必须抵达顶层才能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