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咤三太子家的毛茸茸 第9章 第 9 章

“我现在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是选择回家还是坚持去华山救母？你如果选择回家，我们会平安送你回家与你父亲团圆，如果你坚持要去华山救母，我们绝不阻拦。”

“要去华山救出我的母亲。”沉香态度坚决，眼睛里面没有流露出半分动摇。

哪吒微微一笑，挥手间，面前的场景瞬间从山底幻化回丛林中央，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术。

哪吒让开路：“记住你的选择，你走吧。”

沉香握紧手中的神斧，双手抱拳向哪吒表示谢意：“不知贵人名讳，在此谢过，若有来日，沉香定会报恩。”

沉香有勇气，信念，不屈的精神，哪吒的心中有了一丝期待，希望沉香能得偿所愿。

白檀儿看着哪吒放沉香走远，偷偷撇向哪吒，感觉自己完全猜不透。这位三太子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明明和二郎神杨戬说好是来阻止沉香去华山救母，结果却在暗中帮忙，最后放行离开。

这山谷之下，一切皆是幻境沉香的那把劈山神斧从何而来，显而易见，定是三太子的手笔。

哪吒察觉到白檀儿的目光：“你看我干什么？”

白檀儿听到哪吒对自己讲话，立刻笑嘻嘻的说：“没什么，没什么。”

“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檀儿问出了心中疑问：“太子殿下把沉香放走，怎么跟二郎神君交代呀？而且那神斧是上古兵器非同凡响，如果沉香拿他做下了什么事情，万一查到太子殿下身上……”

“杨戬那边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交代。至于神斧，并不是我给他的，是他自己得到的。”

白檀儿对哪吒的话，带着几分怀疑，整个山谷都是哪吒设下的幻像，一个普通人能在幻想之中得到上古神器？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白檀儿不相信的表情写在脸上。

哪吒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信，但事实如此。这或许就是天命。”

“走吧。”哪吒向前走。

“我们要回天庭吗？”白檀儿快步跟上。

“不，去华山。”

“华山？”

哪吒和白檀儿乘着云彩来到华山之巅，等待沉香的到来。

白檀儿趴在云彩边望着下界：“太子殿下，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白檀儿从小的观念就是出了事，一定要躲远一些，避免麻烦牵连到自己。

哪吒的出世观念似乎与她相反，哪里有事便要往哪里凑。

“既然下凡走这一遭，总要看到结果才能安心回去。”

真将踏入华山地界的那一刻，天空中风云变色。

“来了来了。”白檀儿伸手去指地上那一个小小的身影。

沉香手持神斧，周身被金光笼罩，他高高举起神斧，瞄准华山中央，一斧劈下，山崩地裂。

白檀儿庆幸自己躲在云彩上没有受到波及。

沉香趁热打铁，劈下第二斧，华山彻底被一分为二，一道白光从山底的缝隙中冲天而起，片刻后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白衣女子的模样。

白檀儿看着既像魂魄又像人的白衣女子，心中感叹好美的一张脸。

真不愧是三界闻名的三圣母。

沉香冲到三圣母旁边，激动的抱住她。

白檀儿将自己的小脑袋往前伸了伸，试图想听到他们在聊些什么？然而，她不是千里眼，根本听不到。

她抬头想问哪吒能不能将云彩往前再挪一挪？却发现哪吒站在云端静静看着母子相拥的场景，眸色深沉，双手握拳，微微发力，青筋凸起。

白檀儿有些不解，沉香母子团圆不是好事情吗？哪吒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愤怒？不爽？总之不像高兴的样子。

她低下头，觉得还是不说话为妙，继续观看，听不见声音，可以通过动作猜测他们母子二人在说什么？

白檀儿看的正起劲儿，忽然听到天空有战马嘶吼的声响。

糟糕，有天兵天将来了。

哪吒方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起天庭的注意。

白檀儿发现哪吒看得入迷。她小声唤道：“太子殿下，今天下午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哪吒没有回答，只是突然转身驾云离去，速度快得白檀儿差点被甩下去。她慌忙划回原形，趴到哪吒的肩膀上。

*

业火宫中，灯光昏暗。

白檀儿捧着一盏香油小口进食。

她吃东西的时候时不时要偷瞄一下，坐在莲台之上的哪吒，自从他们在华山回来之后，哪吒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哪吒没有像往常一般去灵池里休养身体，也没有抚摸她柔顺的皮毛，只是一直坐着，沉默不语。

香油晚饭都是白檀儿实在饿到不行，自己去柜子里拿了出来。

白檀儿东西时心不在焉，不小心打翻了沉香油的灯台，邓台从桌子上滚落，一直滚到哪吒的莲坐下。

白檀儿扑腾着圆滚滚的身体，想要阻止动态打扰哪吒可最终是迟了一步，等他再跑过去，哪吒已然将灯台握在手里。

白檀儿第一时间认错：“太子殿下，我知错了，我今日实在是太饿了，才自己拿了灯油吃。”

哪吒握住手中的灯台，问道：“你今日有何感想？”

白檀儿实话实说：“一个孩子敢去华山劈山救母，太有勇气了。”

“不，我是问你看到沉香和三圣母见面时有何感想？”

能有什么感想，感动呗。

白檀儿这一次转了一下脑袋，她回想起哪吒见到三圣母和沉香团圆时，好像不太高兴，那该如实说吗？

“当时天兵天将来的太突然，心中只剩下紧张了。”白檀儿故意避开重点。

哪吒紧接着又问了第二个问题：“白檀儿，你可知聚魂之术？”

白檀儿摇摇头。

人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即便是去阎王府报道三魂七魄也绝不会分开，若是分开，那便是灰飞烟灭的第一步。

哪吒又问了第三个问题：“你听说过我母亲殷夫人吗？”

“听说过。”白檀儿年纪小，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说过哪吒的母亲殷夫人在当年大战之后陨落，未能登入神殿。

至于具体出了何时，他们这些隔了几千年的小妖怪，无从知晓。

聚魂之术，殷夫人，白檀儿哪吒问的两个问题，联合起来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

哪吒没想过对白檀儿隐瞒，琼楼玉宇，孤寂之极，他与父亲关系不好。连带着和兄弟们也不亲近，在天庭之中，能说上话的人少之又少，能袒露心声的人便更少了。

他想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好好倾诉一下内心。

他俯身捧起白檀儿，“当年我母亲身亡，我即刻去地府查了她的魂魄，黑白无常，和判官们见我去了一脸懵，都说没有锁过我母亲的命。”

“我不信与他们大闹一场，闹到阎王面前查了生死簿，生死簿上写着我母亲明明还有20年的寿命，人死了，地府里却没有魂魄，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魂飞魄散。”

“我接受封神，不是因为我想要。无尽的寿命，也不是因为我想要至高的法力，而是因为我有使命，没有完成。我要重聚我母亲的魂魄。”

这不可能。

活人丢魂失魄，可以招魂，保全性命。人死后魂魄尽失，不入轮回绝无可能重去魂魄。

就连哪吒当年复活也是借尸还魂，戒了莲藕做成的肉身将三魂七魄注入了莲藕当中。

白檀儿觉得哪吒疯了，既然想武逆天道。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你愿意帮我吗？”

我能帮你什么呀？我只是一只小老鼠呀。

再者说什么聚魂之术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若真有此树天地伦理纲常，岂不皆受影响如同子虚乌有一般。

白檀儿觉得大概是今日沉香救母与三圣母重逢的画面太过温馨刺伤了哪吒哪吒的心。

同样是失去母亲，沉香能救出母亲与母亲重逢，而哪吒却没有办法救回自己的母亲，只能对此抱有一丝幻想。

白檀儿小心翼翼地开口：“您真的要叫殷夫人吗？”

哪吒指尖一顿：“怎么，你觉得我在同你开玩笑，还是我根本做不到？”

“不不不！”白檀儿清楚，现在若是说的真话，她会被抽筋扒皮，比那条龙死的更惨。

“太子殿下，法力滔天，我只是担心聚魂重生是逆天之术。”

哪吒说：“逆天又如何？乖从顺巧从来都与我无关，逆天而行才更符合我的性格。”

好像是这么回事。

哪吒如果乖乖听话了就不是哪吒了。从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轰！”

业火宫大门突然被一道金光劈开，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而来，额间天眼怒张：“哪吒！”

白檀儿钻进哪吒衣襟躲起来。

面对杨戬的来者不善，哪吒慢条斯理地起身：“深夜来访，司法天军有何贵干呀？”

杨戬怒吼：“你答应我会送沉香平安回刘家村，你瞧瞧现在沉香劈开华山，救出三圣母的事，传遍了整个天庭。王五和玉帝正在商量如何惩罚他。”

杨戬刀尖直指哪吒眉心：“你知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普通凡人？根本受不住天罚！”

“二郎真君，别太小看你的外甥，我下界时发现他已有金光护体，觉醒神力，绝非凡人能算是半个神仙，稍加修炼，很快就能位列仙班。”

杨戬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是神仙，私自下凡与凡人相恋生下的孩子，就这一条，他就不可能成仙。”

哪吒不紧不慢的说：“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若是心里不舒服，就和我打一架，出出气如何？”

杨戬接受了哪吒的提议，拿起自己的三尖两刃刀朝着哪吒刺去。

白檀儿眼疾手快从哪吒身上跳了出来，二位上神，一个飞身出了宫殿，在夜色中，兵器相撞。

白檀儿为了防止两位上仙打架殃殃及倒塌，把宫殿的门关上了。

她关完门回头看到一个白发帅哥正站在中央。

“你谁呀？”

白毛帅哥自报家门：“哮天犬。”

白檀儿立刻弹跳退开，她可还没忘记，上次被哮天犬叼在嘴里，弄得满身口水的场景。

方才二郎神来势汹汹，他便只把注意力放在了二郎神杨戬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哮天犬跟着一起来了。

哮天犬说：“你不是老鼠吗？怎么像个兔子一样蹦来蹦去？”

白檀儿缩到柱子后：“你在这儿干什么？你主人在外面打架，你不担心吗？”

天庭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哮天犬对它的主人最是忠心，说哮天犬是天上地下第一中心的狗，也不为过。

白檀儿想利用哮天犬中心的特点。将他赶出去。

哮天犬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两人自有分寸，不会下死手，最多受点伤。”

“啊？”

哮天犬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地板上睡觉：“他们是从封神时代就在一起的朋友，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