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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科幻灵异 > 拿到关键道具后成功招来仙人——但怎么是妖 > 第40章 2

银发人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呢。”

向晚不回答。银发人抓紧他的衣角:“是为了以死相逼,迫使自己去做想做的事?——”逼他去看风景。去追寻自由。有想见之人就立刻相见——“可你想去,尽情去便是了。你已经付出代价了啊……——”银发人眉间微微颤动。回头向栀子求助,想要他斩灭面前之人的幻象,“——看破尘世,放弃富足无忧的生活。既已做出决定,又为什么,还要借助幻觉的力量呢。

“快清醒过来吧。”

向晚微微垂眸,轻声说:“我做不到。”

银发人目光一闪:“因为你不肯!”他蓦地愤怒起来:“因为惰性——因为幻境总让人沉迷,让人忘了真实存在的世界!”他怒得眼露寒光,从未如此憎恨幻觉,憎恶那篡改感官的力量。银发人眼中滚落出泪水:“宁肯痛苦也执迷不悟吗!”可向晚却霎时一声怒喝:“你懂什么?!”他猝然间爆发出来:“我真的有选择吗?!!我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幻觉!虚假也好,真实也好,我所有的生活,都建立在死亡之上——你哪里能够明白!”

他几乎要把银发人推开。

栀子站在远处,并没有上前。他看着向晚,金色的眼睛一凛,略过一丝警告。

向晚手一松。

他垂下头,像是失去力气,低低说了句:

“因为,我没有那么坚强。”

向晚对银发人说:

“你以为,我想做的事就会立刻去做。我没那么勇敢。

“我还像年少时一样,贪图虚荣,因为浮华而错过自己的真心。

“我还像经商时那样,渴求富贵,希冀用钱财换取功与名。

“我也从没放下过旧恨。一心想东山再起,恨得无心去看眼前风景。

“我知道自己心向山水,却羞于付出行动。只觉得不务正业,浪费时间。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破、能看得开。我是出于对‘死’的恐惧,才敢去做想做的事。

“因为‘死’期将至,我来不及思考,只凭借本能去面对内心的渴望。

“‘死’的残酷,让我觉得世间一切都很美好,不再计较有没有意义,是否算虚度光阴。

“我需要这种外力的逼迫。绚烂的生命由‘死亡’催生,即便是虚假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向晚忽然抬头,直直看进银发人的眼睛。

“——哦不,不是虚假的。这是我的生命,我来定义什么是真假,我决定:每天的死亡,就是真的。

“我听传闻里说了:触碰白色冰裂瓶,意味着感官已受到篡改。那么我否认,自己摸到了那个瓶子。

“这就是我的真实,我的每天一死,我的生活——即便是你,去伪存真的白瓶仙子,也不能夺走。”

说完,向晚一转身离开。绝决而轻盈,就像未曾与人交谈、就像身后从未有事发生。

留银发人衣袂翻飞在山风里。

不远处的栀子,轻轻地、沉静地看着他。

》》》

片刻后,山腰上忽然有异动传来。

山壁“铛铛”发出震响,小径上的白石竟微微地弹跳起来。栀子眯起眼眸,脚下一动,霎时冲向银发人的地方。银发人正茫然环顾着四周,一回头,正正倚进栀子的怀里。他问:“这是……怎么回事?”栀子笑了笑:“这片红色小亭廊,本来就不像平常的地方啊。”也正是此话一出,空气里赫然炸响,一个尖锐的人声凭空穿出来:“什么地方?!这是什么地方??!仙山上什么时候多出这么条白石头路了?!!”

两人站在亭廊的荫蔽里,看着一个气势汹汹的胖人影出现在小径上。

手里提了把砍刀。

是一个中年女人,不知怎的有些面熟。银发人沉眉:“在哪见过?”栀子点点头回答:“先前在山下客栈,看到她冲下山揪住两个小孩子。就是宴会时候,你投喂过的那两个。

“是其中一个孩子的妈妈吧。”

银发人一愣,有些钦慕地抓住他衣摆:“这都能看出来?”“嗯。他妈妈摁着他,对着腿和屁股使劲拍:‘你到哪蹭的这么多土?!太恶心了快拍掉!’”栀子眨眨眼睛十分敬佩:“爱干净。是个好人。”

银发人:“……她拿了把刀呢。”

栀子看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身上:“你好意思说别人?”

银发人:“……”

他们从暗影中出来。那两个孩子是峦先生的徒弟,银发人又要和峦先生面谈,也许女人能帮忙带路。可两人还未走近,那女人却猛一声大叫:“什么破地方?到哪了这是,我还要去找孩子们呢!——咦,”她的表情变得茫然:“我的孩子们是谁……这地方好怪,我好晕——孩子们在哪里……”

栀子走到她身边:“您在找峦先生的小徒弟?”女人吓了一跳,回头一刀砍过来:“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进来的,要去哪里……”方才那几声响动,怕都是她乱劈乱砍弄出来的。栀子接过刀锋,两只手指夹在刀刃上:“不是什么地方,就在仙山啊,你看——”他背过手轻轻向廊柱上一划。刹那间眩光闪过,仿佛一颗光球在小径上爆开。待光影再次稳定,女人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亭廊不见了。

再没有红色廊柱,或者石子。只是一条石板山路。

仿佛这才是仙山原有的景象。银发人默默站在一边,他想起来,最开始,也是栀子找到那条亭廊的。他蹦蹦跳跳走在山崖上(当时还是幼崽形态),手指一抹,亭廊就出现了。

——就像开启了某个结界——

栀子眼睛不眨地对女人说:“你看错了。是太着急了吧。”他歪过头微微一笑:“刚刚说到,你的孩子不见了?”女人尚未回过神来,瞳仁里残留着光球的余辉:“我的孩子——幺儿和空仔,我找不到……”残光慢慢熄灭,眼神也慢慢聚焦:“不在寺庙,山上也没看见……”她一下醒过来,像是忘了亭廊,转而记起什么可怖的事情:“幺儿,和空仔,被抓走了……”女人猝的睁大眼睛,一下钳住栀子的双手:“幺幺和小空被抓走了啊!那个疯子诗人,把他们绑走了!拿着刀把他们拖去了山顶!!——

“那个疯子诗人要杀了他们,快救救我的孩子啊!!”

》》》

三人疾步向山上走去。女人——称呼是“幺娘”——拼命用刀割开挡路的树枝:“那疯人说,什么沾染灰尘的异乡人,冒犯了山巅神明,害得神明发怒让他写不出诗来!所以要上山顶!求神原谅!他一人发癫,还连带坑害两个孩子!仙山山顶艰险得本地人也不去啊,不会想把孩子献祭了吧?!”

栀子听了这话,眉形一弯。

“神明被沾染尘埃的异乡人冒犯”,说的自然就是银发人(“哥哥好威武啊~”栀子像在偷笑)。因为银发人是追随幻觉而来的,以峦先生的神经质性格,大概认为他的出现,是故意挑战了神明的存在吧。

但“坑害”一说,栀子就觉得无趣了。“把两个孩子掳走,峦先生有力气做到?尊嘟假嘟。”幺娘眼神狠戾地在前面开路:“他不只用蛮力,还通过哄骗!他说神明多么玄妙、会放出青色的小龙钻进人脑子——把孩子唬得一愣一愣,懵懵懂懂就被他拖上了山!”栀子听着,拨拨山壁上的扭扭草叶:“可你怎么知道,孩子们被峦先生骗走了?”“因为他们说好到我家里吃饭,等了半天都没过来(幺娘在寺庙附近置办一间住处,就是为了时时照料着幺幺。)!我找去寺庙,果然没见着他们人影!那个疯子也不在!”“也可能是跑出去玩了啊。寺庙其他人呢,怎么不帮你一起找?”“他们当然都串通好了!!——你什么意思?我亲眼在山上望到,那疯人拽着两个孩子往高处走——他拽我家幺幺的衣领!就是走的这条路!”幺娘一下急火攻心,抡起刀差点划到栀子的披肩:“你是不是不相信?是不是不肯帮我?!!“

栀子连忙护住披肩。“没有没有~”他露出满脸的乖巧:“只是想说——你这条路可能记错了。路上树枝密不透风,不像遭到过拉扯,怎么有人能走得过去呢。

他用下巴指了指旁边,“你看那条路,长着很多苍耳,种子被挂掉了。如果不是野兽,那就是有人曾经走过。”

幺娘一愣:“哦……你说的对。”三人换了道前行,不远处,果然在微润的泥土间看到少许几个脚印。

印记虚浮,能看出走得匆忙。但没有歪斜或者拖拽,不像受到推搡的样子。

栀子低头,看见草木上挂着一小片衣服,在风中飘抖。

他轻轻取下来,眼眸一眯。这是很薄的布料。

——不是说,山顶上清寒难耐吗?——

一旁的幺娘没注意这些,急急地还在向前赶路。

她忽然停下来,犹豫着向栀子问:“那前面——是不是又该换路了?有很多蜥蜴虫子什么的,也不像被人惊动过?”

栀子忍不住一笑:“也说不定,就是留下什么痕迹,才会引来动物的。”他那无奈又笑着的样子,倒有点像一个男孩子面对自己的母亲:幺娘这是紧张得连常识都忘了。又或者,很少去到这么深的山野吧。

他三两步上前,驱开虫蚁,歪过头端详。

地上是一叠带着厚厚血迹的手绢。

幺娘气喘吁吁也跟过来:“什么东西?我儿子的吗?是什么?”栀子把血布捏在手里:“可能是他的。一些小饼干渣,看来没离开多久。”幺娘俯身也要去看,栀子挡住她,指了指前路说:“我们快走吧,天色晚了。”说罢反手将她托起,竟把幺娘往背上一背,急速向山顶奔去。

像是闪电一样的速度。但很稳,在蜿蜒小径如同行云流水。

栀子回眸,看一眼银发人。对方抿着唇很担忧的样子,但也跑得很快,脚踝移动很轻盈。

暮色中,树影浮动,像尖利的鬼手在轮指。

并且四面温度骤降,仿佛另一重天地,凄清地浸在一池寒潭里。

路越来越峥嵘,藤蔓缠结,泥土里还有野兽的白骨生花。而更惊心的是,他们也的确找到了两个孩子。一个狭小的山洞里,蜷缩着守在一团微弱的火苗旁,血淋淋的脚上,鞋子少了一只。

》》》

几乎昏睡过去的幺幺一下子惊醒。

他瞪大眼睛,刹那间,浑身猛一下抽搐:

“妈……妈妈!!”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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