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末时代 第152章 白之断梦蝶

“真的吗，这真的可能吗？”晴天看着熟悉的客厅，仍然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

他们从监控室并没有探查到敌人动向，就在二人一边探查一边深入厂区的时候发生了遭遇战。

从天而降的一颗黑球落到道路中央，还不待二人反应过来就发生了猛烈地爆炸。两人瞬间失去意识，回到了现实中。

······

“搞什么啊。”厄玲听起来有些生气，“我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我真的服了，怎么会有伏击从天而降的，难道对方埋伏在房顶上吗？”晴天还在思考刚刚发生的事。

“可恶，现在想想那厂区里的烟和我在小区制造的烟火似乎是一个作用，可我竟然没想到。”厄玲看上去真的很生气，只不过她是在气自己不够小心，“不玩了，没意思。”

然后她站起来离开了客厅，晴天也感觉心中烦闷，回了自己的卧室休息。

夜色如水，时间悄悄流逝。

当晴天起床洗漱后，来到了客厅，厄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她自己则是在一旁闭眼休息。

听到晴天入座时的动静，厄玲才睁开眼，“早。”

“早。”晴天嚼着炸熟的鸡蛋，不可思议的香气在舌尖弥漫，“这是你自己炸的？”

“不是。”

“好吧，不过这个味道还真不错。”

“谢谢。”

“你自己不来点吗？”晴天看向厄玲的位置，桌面上空空如也。

“不需要，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工作。”

“你以前应该算助手吧，也是要工作的，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严格来说，这是我第二次接触人类社会，难免的吧。”此话不假，厄玲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融入人群，今天就是第二次了。

“先说好，别给我惹事，我需要这份工作来还钱。”

两人走下楼，共同骑车离开了公寓。

日子平淡地度过，两人都以各自的方式熟络了公司环境并在各自的岗位努力工作。

正所谓紧车工，慢钳工，吊儿郎当是电工。晴天工作时常有正当理由摸鱼，所以也不算很累。至于厄玲则无需担心，她的工作效率远超常人，就是不知道办公室里的人都和她说了些什么，她竟然能保持和大家相同的工作进度。那些复杂的工程图，繁琐的数据计算对于她而言只需要短短几秒就能够完成，所以为了放慢速度，她常常盯着屏幕发呆。

思绪放空，计算核心也难得轻松，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隔绝了视觉信息，厄玲沉浸在自己空旷的识海之内。又是那座熟悉的高塔，推开门就又可以回家。

当文明消失后，这里既是监牢，也是她的家。这个地方的风景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永不遗忘。

······

厄玲站在墙壁前方，注视着这座被风雪环绕的高塔。

真美。厄玲心里想着，随后抬手熔断墙壁后走入其中。她静坐在巨球前方的桌子边，安安静静地注视着核心旋转，这一次没有任何压力加在身上，厄玲前所未有的放松。

格拉格拉，巨球运动地白噪声令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呆滞，尽管是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但这种氛围像是催眠一样令她松懈下来，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厄玲记得那时自己正因为母亲的事情悲伤欲绝，计算核心在震颤之中竟虚构出这样的环境让她安放自己的悲哀。

真正的哀伤痛彻灵魂，厄玲那一刻却无比异常的冷静，无声的疯狂在心尖流动，自我毁灭的渴望冲破理智的匣口，横贯在脆弱的心境之中，梦末元素并未暴动，仍然只是无规则运动，可这一切平静之中酝酿着无法言说的恐怖。就在她迷茫时，意识来到了这个地方。说来奇怪，在她进入其中后，那些灰暗的情绪似乎被隔绝开来，她坐在相同的地方，呆滞地看着咯啦作响的巨大核心。

她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曾关心，只是偶尔能听到墙壁外传来求饶和恐惧引发的尖叫声。

这里没有时钟，但想来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厄玲心中的哀伤不再那般浓重，她最后倒在桌子上哇地哭了出来。

哭了很久，她才噤声，可却一直不愿意抬头，只是保持那样的姿态趴在桌上。

她感觉手痒痒的，这才勉强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一只白色蝴蝶停留在她的手背上。多么奇怪，这里还有蝴蝶吗？

是啊，多么奇怪，这里还有蝴蝶······吗？

等等！不对！

厄玲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再一次停着一只小巧的白蝶。

······

“蝴蝶振翅之时，美梦成真。”

······

不知谁的声音，陌生而熟悉，穿入了厄玲心境。

白蝶合拢的翅膀应声而振，那明媚的白色之中似乎涌动着斑斓的彩色。

蝴蝶振翅之时，暴风卷起，美梦降临。

蝴蝶敛翅之时，凶灾显现，永不屈服。

刹那间，四周世界逐渐破碎，现实的碎片如同裂开的镜子一样再无法弥合缝隙，最后崩碎于黑暗之中。

《白驳御术》第十式——梦白蝶。

藏在厄玲心底里，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白卞预留下的信息却动摇了厄玲的整个世界。厄玲脚下的空间破碎，坠入无限黑暗之中。

······

再次睁眼，浩淼星河流转眼前，星移斗转皆在她心念之间。

这是！什么？厄玲难以理解，可星辰似乎皆在眼前。一种感觉突然降临，自己似乎与宇宙同在，周围一切都屈服于自己玄妙的特质。

可，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然而很快这感觉就又消失了，而另一种感觉又再次降临。耳边似乎呢喃着细语，空气中传来新鲜的味道，即使对于厄玲而言也难以描述，仅仅只是新鲜而已。

可它很快也消失了，另一种感觉袭来。仿佛是登上了舞台表演，厄玲从来没有这种体会，根本无法形容。

与先前一样，它也很快消失了。

孤独降临了，厄玲很清楚这种感觉，可是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刺痛。

同样的，很快消失了。

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这些璀璨明星。

各种奇怪的感觉在厄玲身上来了又走，可她完全搞不懂这些是什么东西。

渴望袭来，这一次是她无比熟悉的渴望，完全的，纯粹的渴望。

她希望撕碎眼前的灿烂星河，可最终却也没有松手。

直到这时，她才清楚这是什么，她绝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这不是其他东西，她也刚刚才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感受。

灾厄。